坎坷求职路 这次相亲之后,我发誓再也不去相亲。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在公司里,房大 妈仿佛要补偿我相亲所受打击的伤害,他提议要把我调到市场部做经理。 说起房大妈,我真的不得不感谢他。 2000年7 月,我在内地一家不起眼的大学,毕业后就背着包袱来到了上海, 那时的我还有点雄心,就是想在上海好好闯荡一番。 我学机械设计的,也许专业让我的脑子更加机械,无亲无故,就凭着一股傻 劲,我跑到了上海。那时在我的包里,只有我的设计作品、毕业证和学位证等资 料,再加上随身携带的500 元钱。 第一次来上海,第一感觉是上海的天好矮,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我租的房 子也是那么矮。 为了有效利用这500 元钱,我找到了一个月100 元租金的房屋。那房屋是一 个阁楼的顶层,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每天我回去要爬一个很陡峭的木梯 才能上去,在房屋里,我只能弓着腰,只要一抬头,那屋顶就可以和我的头亲密 接吻。因为没有家具,我的衣服等物件只能用一个塑料袋子裹着全部放在床边。 走进房屋,一床一个塑料袋再加一个我,正好三大件,我自我解嘲,这是 “三国演义”。 当然,我在房屋外还有一个“所有权”。我花了50元买了一辆破的自行车, 每天靠着它去找工作,不论多远的路,我都是骑车过去投简历、面试,因为这样 可以节约一点车费。 可是当我跑了13家单位后,我什么工作也没找到,却学会了一个词语,这是 一个上海妇女送我的,我忘记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但人家就说我是“十三点”, 我没有争辩,我觉得我真的有点十三点。 在家乡,父亲是一个小镇上中学的老师,他多少也认得一点县里的教育局领 导,大学毕业时,已经给我安排了一个在县城当中学老师的工作,据说每天只要 上两堂课就全部OVER了。可我不知哪根神经犯傻,以为自己很能干,以为上海遍 地是黄金,给他们留下一封信就跑到上海来了。 来到这里,我才知道所谓的本科生实在微不足道。这里认的是复旦、交大, 我曾经的母校,在一个用人单位嘴巴里,居然被耻问:“有这样的大学吗?” 上海最难熬的是晚上,这里的夏天简直不是给人过的。白天我在外面跑着找 工作找吃的,晚上回去,蚊子就成堆地跟着我向我找吃的。 我买了个蚊帐,那蚊帐根本抵挡不住蚊子的尖嘴,再加上夏天的闷热,蚊帐 也成了一种让我燥热无比的诱因,更加难以入睡,我干脆把蚊帐塞进了我的塑料 袋,这样,每天晚上我的耳边全是蚊子的歌声。 我把我自己的这个家叫做“蚊子窝”。 屋子里面的灯也是又黄又暗的,住在这样的屋子里,真的能想起巴金老先生 所写的灯光,不过我想到的不是黑夜中的光亮,而是想起一个人如何在黑暗中拼 命挣扎。我每天在凌晨1 点多才能多少迷糊一下,这么一个简短的睡觉,还老是 梦见万恶的旧社会。 我的楼下有家人养了一条宠物狗,当时我想,这主人住这么穷的房子,干吗 还养条狗呢?不过有狗也是好的,我在上海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其他人嫌弃我, 我就想办法和这条狗交个朋友。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