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见光 在我给研究生打电话的第二天,军人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真的让我很意外。 “小伙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军人的声音,军人那坚毅的面孔又展现在面前,我仿佛是在水中抓住一 道浮萍,也好像是在一个黑屋里见到一道亮光,我一下声音有点呜咽。 我把我碰到的事情,以及我在处理这些事情当中遇到的种种困惑全部告诉了 军人。 军人听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很理解你的处境,也很同情张倔强的人生, 张倔强原来是哪个部队的?” 我赶快报了张倔强曾经服役的部队番号。 “咦,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我当初在某军区开会的时候认识过一 个副师长,他好像是从张倔强这个部队出来的,你等等,我去查查。” 那边电话没挂,我等待的时候觉得心都要跳出胸膛。 “我查到了,我刚拨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这个师长姓方,叫方天舒,现在 已经转业到地方,还真巧啊,他转业就转在张倔强所在省的省纪委,你可以去找 找他。” 我听得有点晕,他又不认识我,我怎么找他呢?本来我就有点怕见官,现在 让我硬生生地去找他,而且省纪委,听起来门槛很高。 “我怕找不到他啊,怎么找他呢?” “小伙子,其实我不该教你去找他,你这样找他,倒有点走门路开关系的嫌 疑,而且你去也属于越级上访啊。不过听你的情况,我就帮你去找这个后门吧。” 军人又通过人找到方天舒的直线电话,他直接先和方天舒通了电话,那方天 舒让我去找他,此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和军人通完电话,我直感慨,像张萍的亲生父亲是那般无情,而这个和我萍 水相逢的军人却如此热情,这世界上的人怎么就如此不一样? 这个方天舒此时成了我惟一的希望,有时我都觉得好难受,我们在生活中遇 到了坏人,按照正常的程序找公安部门、找法院都不行,最后却要必须去找一个 人,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我把张倔强的情况全部整理成书面的材料,从他当兵写起,然后一直写到他 离开这个世界,仿佛写了一本张倔强的自传。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张峰一起就到省城去了。 我总觉得一个人去有点孤单,就把张峰带在身边,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我们 两个也有个照应。张峰现在情绪也恢复平静,我告诉他,我们要在游泳中学会游 泳,在战争中学会战争,不能做没脑子的事情。 张峰点点头,我看得出,太多的意外和城市的洗练已经让张峰学会了理智的 克制。 到了省城,我先和方天舒通了个电话,他对我很客气,要我下午3 点准时到 他的办公室。 下午2 点,我就到了省纪委门口,我先四处看了看,真的人好多,尤其是一 个信访接待室门口,挤满了人。此时我就想,这个世界上和张倔强一样不幸的人 看来是真多,他们要排队等候接待,而我还比较幸运,直接就到方天舒的办公室。 下午3 点,我到了方天舒的办公室,我一听一个人叫他“方处”,我也赶快 叫他“方处”,他问了一句,“你就是段剑?”我点了一下头,心里忐忑得很。 之后他让人给我和张峰倒了两杯水,就继续和自己的一个下属布置任务,说 什么要注意保密,不要打草惊蛇,反正我没听明白。我就在旁边胡乱听,也没敢 喝水,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森严。 过了一会,那下属走了,方天舒转过头来,“段剑,陈政委把你的情况给我 简略讲过。你再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吧。”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