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魅」是一间属于男人们游乐发泄的天地……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里,有人 作风大胆的演出激情双人艳舞,有人纯真如百合的端坐在桌角引诱著猎物手上,有 人直接一扭二露三投怀的向财主们自我推销起来,尽管手段再不一,但任谁都明白, 她们的最终都只是金钱至上的崇敬者。 那是一个豺狼虎豹,勾心斗角的世界,有生意就抢,有男人就要,没有道德的 圈限,也没有人在乎良心的泯灭,反正是钱,谁不抢著要?有钱才是老大。 「董爷,请你自重点。」拨开缠绕在她腿上流窜不去的手,仇琅艳一改先前的 客套,声音变得冷冽无情。 还是不行,这么多年下来,为什么她还是学不会忍受男人在她身上游移的手, 以她这种身份是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该死的……「琅艳,少跟我玩这套,你早上过我的床了,还会差这一点点小服 务吗?」 董峰明蔑视不屑的口气,在他的冷哼下显得更令人心寒。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给我装圣洁啊,呸……「董爷,我的规矩你是明白的, 我一向是这样接客人。」对于董峰明的冷嘲热讽,仇琅艳丝毫不显得卑微,坚硬不 改的臭脾气仍是如此的烈。 「规矩?规矩和这个比起来哪个重要啊?」董峰明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大叠钞 票,色迷迷的就往仇琅艳圆润饱满的胸襟内塞进,哇……爽! 「杂碎!」没有时间让她冷静,仇琅艳愤怒的站起,拿了圆桌上还斟著酒的酒 杯,直直往董峰明鄙夷的脸上泼,掏起胸间的大钞,更是不屑的往他的脸上甩去。 「臭娘们,你敢用酒泼我。」董峰明手足无措的跳起,擦拭著脸上的残迹,气 焰的三把火在瞬间燃烧,举起手就欲往仇琅艳的脸上甩。 他是来找女人,不是来找气受的……「哎哟,董爷,您这是在做啥呢,我们小 艳惹您生气啦?」陈虹玉的适时出现,挡住了正怒火相对的两人,她连忙拍打安抚 著董峰明的不悦。 陈虹玉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虽然她开的店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但私底下 她对店里的小姐却个个是爱护有加,尤其是仇琅艳,她超脱艳绝的容貌和她那七年 来一直没变过的接客规则,更是令她心生犹怜。 「干什么?你瞧瞧你店里的小姐对我做了什么?」董峰明指著自己名牌的西装 外套,看到上头的渍点更是怒火中烧。 「唉!小艳,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去去去,给我到休息室去反剩」陈虹玉嘴 里虽是责罚,而眼神却暗示著仇琅艳别再闹事,这里让她来处理就好。 「不小心?老板娘,你说话太客气了点吧,我一定要她亲口向我道歉陪酒。」 董峰明不留余地的说出他的要求,一步也让仇琅艳退不得。 这样就想开溜,想得美喔。 「这……这这……」陈虹玉夹在中间显得相当为难,这要她如何论错呢? 「妈桑,这不是我的错,我一句话也不会道歉。」仇琅艳表明了立常人善被人 欺这句话,她早已耳熟能详了。 「老板娘,钱要不要赚,你自己看著办,我相信你是聪明人。」董峰明誓在必 得的露出浅浅的微笑,他绝对相信钱才是她们的一切,不然她们待在这里做啥呢? 「董爷,和气生财嘛,大家各让一步,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吗?大家一向都知 道我们小艳接客的规矩,就是只有在床上才能碰她,是您刚才先坏了规矩的,也不 能怪小艳埃当然,小艳也实在太冲动了点,把董爷您洒得全身湿,没关系,董爷, 这件事我一定负责到底好不好?」陈虹玉软硬兼施的动之以情,不希望得罪了这个 大财主。 「这个嘛……」手指勾爬著嘴角沉思,董峰明的意志开始显得不定,似乎是对 自己先引起的战火感到一丝困窘为难,但一下就点头和对方和解,不是显得太没威 严了吗? 「董爷,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们女人计较这种小事嘛,这传出去对董爷您 的声望多不好埃」陈虹玉抓住了董峰明眼里的游动,赶紧再加一把劲。 「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这娘们计较,但今天的费用怎么算, 我来这不但没有享受到,反而还饱尝无名的怨气,你说怎么办?」董峰明逮到机会, 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计算起自己的利益,一副死皮赖脸。 「不算,当然不能算您今晚的费用,外带您的西装我们还会免费帮您清洗乾净, 还有您下次来我一定给你打六折,董爷您看这样好不好?」陈虹玉眼光一向看远不 看近,见到对方态度稍微和缓,不计成本的就做起客人至上的售后服务。 「好,我爽,老板娘……你为人够厚道,我下次一定不会忘了来你的店捧场, 哈哈……哈……」董峰明满意的笑朗声充斥著,对于省下一笔为数可观的钞票感到 心满意足。 在他走后的天空,夜也渐渐沉了……☆☆☆休息室里。 「小艳,你是愈活愈回去了是不是?」陈虹玉责备的语气仍夹带著关怀,她实 在不知如何教导这个令她担心的女孩。 「妈桑,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错。」仇琅艳没有多解释什么。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你干这行也这么久了,如何安抚客人的心,你还学不会 吗? 」陈虹玉摇头叹气的说著,她会帮一次、两次、三次,但若哪天她不在店里, 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真教人担心……「妈桑,我知道你关心我,但那已是我 最大的忍耐了。」盯著雪白的墙壁,仇琅艳感到些许的疲倦。 为什么他们老爱破坏游戏规则呢? 「小艳,有些时候忍一忍,会比你被带出场好一些。」陈虹玉打从心底不明白, 为什么小艳情愿被带出场任人玩乐,也不许别人在店内多碰她一下? 「这些细节我以后会多注意的,妈桑,你放心吧。」仇琅艳没有多说什么,空 洞的眼神里掺杂著百种情绪。 快乐,是个多遥远的形容词……「有事别闷在心里,告诉妈桑好不好?」陈虹 玉关切的问著,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在疼爱了。 「妈桑,我会有什么事瞒著你呢?你别想太多了。」看了陈虹玉一眼,仇琅艳 敷衍的一笔带过。 「没事就好,既然今晚你没客人了,让你早点回去看看你母亲吧。」体贴的陈 虹玉决定放人。 「妈桑,谢谢你。」仇琅艳露出由衷的感谢,现在最让她牵挂的就只剩她那年 迈的母亲了。 「去吧……」陈虹玉挥了挥手,心思愈加紧密。 这孩子的自我意识愈来愈强烈了,不知是好是坏碍…☆☆☆哥圣恕疗养院「妈, 今天过得还好吗?」示意了看护小姐下去休息后,仇琅艳冰冷的脸颊终于在此刻有 了变化,绚烂的笑容将一切不愉快全隔绝在外。 「死不了!」仇惠君的厌恶一触即发,隐隐约约中嗅得出暴戾的徵兆。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双动也不能动的腿,心中对仇琅艳的恨意就不由得又多添几 许,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么凄惨的地步……「那你还想不想吃些什么, 我去买给你吃?」仇琅艳笑容满盈,对仇惠君的恶言相向早已能释怀。 她母亲会变成这样,她的确要负最大的责任,要不是她的出现,她母亲和父亲 一定过得很快乐吧。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买的东西。」愤懑的把脸甩向另一边,仇惠君理也 不想理她。 「那……那夜晚风大了,我帮你把窗户关小一点。」仇琅艳快速的将脚步移至 窗旁,不给她母亲拒绝的机会。 「喂,你……」仇惠君双眼瞪大。「叫你别碰我房里的东西,你听不懂是不是?」 火气一上来,仇惠君一泄三日来的积压,却因盛怒而喘咳不停。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妈您别生气,您身体不好。」仇琅艳紧张的轻抚 仇惠君的背脊,为方才的举动感到自责不已。 「我叫你别碰我呀,扫把星!」高分贝的拉扯声带,仇惠君如遇著刺般的撕吼, 身体的颤□更显频繁。 「好好……好好……不动不动,我不动,妈您别生气,别生气。」仇琅艳忍住 自己的担心,勉为其难的退至墙角,心底却为母亲的情况感到焦虑。 为什么在母亲面前她永远都是动辄得咎,难道母亲真的不能原谅她吗?她不想 这样的,真的不想……「你是扫把星……扫把星……」仇惠君歇斯底里的开始呢喃 不断,因岁月侵蚀的面容显得苍老皱黄。 「妈,我离您远远的了,您不要再气了,对身体不好的。」仇琅艳心酸的流下 眼泪,望著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母亲,忽然一下没了主意。 「我不想看到你啊,滚碍…滚……」仇惠君再次抽动著嘴角,不平的情绪早已 遍布身体血脉。 「好……妈,我走,我走……我立刻走,我马上就帮您叫看护进来。」拭去脸 上的泪珠,仇琅艳百感交集的步出她永远也跨越不了的禁地。 她虚弱无力的走在楼梯间,惨淡的脸白得让人看了心生不忍,她一直想补偿, 但她找不到方法啊,她就像只已经倦了的鸟,只想找个安全的窝栖息,但她不能, 因为还有母亲的医疗费要负担。 她从来就不怪上天对她的残忍,虽然她从小没机会读书,但人各有命的道理, 她还能体会,她只知道要努力活下去,其他的别想太多。 而当务之急,就是医好她母亲的那双腿。 「小艳……小艳……」声音来自一位年近六十的妇人,她轻柔的叫喊著陷入沉 思的仇琅艳。 「碍…对不起,院长,有事吗?」抱歉的点点头后,仇琅艳看向她。 「昨天医院那边有消息进来,说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会有适合你母亲骨髓移植 的机会,如果你钱足够的话,可以尽快和他们联络,也好赶快安排事宜。」院长亲 切的笑容似乎是在为仇琅艳高兴,但另一方面她也有担心的事。 「真的吗?」仇琅艳悲喜交加,不一会又顿了下。 「怎么?钱还是不够是吗?」院长一语道出她的痛楚。 「院长……我……」仇琅艳为难的嗫嚅,对那笔天文数字的款项感到晕头转向。 「孩子。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尽力了。」院长明白仇琅艳财务吃紧,一个 女孩要负担看护全年的费用,还得支付医疗复健费,和疗养院的费用已著实不易, 更何况还要凑出一笔额外的医疗费,这中间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院长,谢谢你通知我,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仇琅艳感激的道谢。 「孩子,如果真的处理不了,我可以帮你的,那块土地对我而言真的没那么重 要。 」院长再次提出她早已说过数次的建议,无奈仇琅艳始终没有接受。 这七年来,她目睹仇琅艳对她母亲的关怀爱护之情,在这个人情冷暖的世界里 实属不易,只是,上天似乎从不给她好日子过埃对于她这个已踏进棺材一半的人来 说,看多了世事的苍凉后,她更能体会行善的重要,既然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 别人,何乐而不为呢。 「院长,那是您孩子留给您的最后一样东西了,我不可以用它,而且您现在独 自一个人生活,您就留著它以备不时之需吧。」仇琅艳婉谢了院长的好意,不希望 院长为自己的事而冒险,毕竟世事难料。 「好孩子,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希望你知道,哪天撑不下去时,记得别苦了自 己,要来找我,懂吗?」院长不忘提醒著坚持不愿接受她援助的仇琅艳,心中的叹 息更加深了。 「我知道……」仇琅艳抽抽噎噎的哭倒在院长的怀里,只有院长才是她真正的 避风港碍…☆☆☆「女人梦境」是一家位于台北闹区的知名酒馆,它提供的服务不 只是饮酒作乐而已,还包括慰藉女人寂寞难耐的芳心,满足女人的欲求不满,它又 被称做「LonelyHeartsClubBand」这里全充斥著牛郎。 「东哥,梅姊要你过去她那坐一下。」负责在场内跑腿的小弟,再一次提醒著 正和一位火辣女郎有说有笑的梵翔东。 「喂!你说什么呀?你没看到阿东正在陪我吗?」火辣女郎不客气的大声训了 通风报信的小弟一顿,搞什么,她先到的耶。 「可是,梅姊她……她说……」无辜小弟被骂得不知如何是好,那边的客人要 东哥陪,这边的客人也要东哥陪,那他要听谁的? 忽然间,他开始抱怨起这家酒馆的制度不周全,什么这样比较有看头,苦了他 们这些替小姐叫男人的小弟。 这年头,钱真不好赚。 「好了,小娜,别骂他了,他只是在做他应做的事而已。」梵翔东拿起纸巾擦 了擦还留在嘴角的唇印,示意那位小弟先下去。 「东哥,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嘛,是我先点你的。」女郎撒娇的摇了摇梵翔 东的手,不准别人从她手上抢走她要的男人。 她可是花大钱才点到他的耶……「小娜,别这样,这只是规矩嘛,乖!我去招 呼她一下,马上回来陪你。」 梵翔东圈住胡佩娜的细腰后,转而在她脸颊上留下一吻。魅人心的本钱他一向 雄厚的很,更别提这一个浅浅的吻,对胡佩娜来说,是多么欲仙欲死了。 「东哥,你别去太久喔!」胡佩娜还停留在方才的幸福中,说起话来也显得小 鸟依人多了。 能被这间店里的当红炸子鸭梵翔东吻到,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只要能 得到他的一个吻,要她们付出再多的价码,她们都愿意。 「乖乖等我回来。」临走前还不忘抛给胡佩娜一个飞吻,梵翔东不忘叮咛的说 著。 「呼……蠢女人……」 「喂!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震著了梵翔东的经脉。 「是你。」斜睨了眼前的男子,梵翔东的怒气又燃烧志来。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硬让他做了他的人情。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做得还习惯吧?」一想起这两个月来,生意大 涨的程度,徐□鸿的心就甜滋滋的。 「能不习惯吗?」要能不习惯的话,他还会呆呆的在这任女人折他的寿? 「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很『不』习惯?」 「废话。」口气甚差的梵翔东一想到等会的酷刑,不由得眉头又皱得死紧。 这年头的女人,真的都那么欠男人吗? 「来这里很有成就感?那么多女人包围著你,不好吗?」哗然一笑,徐□鸿的 脸部表情甚是伤人。 「那你怎么不来接客看看?」 徐□鸿何尝不想,但谁叫他老妈天生给他生得拙。 「真不晓得你哪来的怪癖,商业头脑竟然动到这种地方来。」想他堂堂也是一 家知名企业的总裁,竟然还需要赚这种外快。 「赚本养老婆埃」徐□鸿理直气壮的陈述著。 现在生活水准高,连带娶女人的本也高得要命。 「养老婆?我看是养二房吧。」恐怕还有三房、四房、五房……谁知道。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提了一下那千斤重的古老眼镜,徐□鸿嗤之 以鼻的说著,脸上有几许被抓包的慌张。 这小子……「那是不是你也别把我当作跟你很熟似的。」梵翔东反将一军,对 他这个陈年损友感到莫可奈何。 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真的在这种店里兼差。 「要不是你上次在这出现过一次,我又被那些寂寞难耐的女人们烦得七窍生烟, 我会牺牲像你这么好的朋友吗?况且我们之间也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吧。」徐□鸿说 得好像全是梵翔东一个人的错似的,竟振振有词起来。 「别把罪推来我这,当初是谁硬要我来观看你伟大的心血啊,还有脸说咧。」 挖苦著身旁毫无悔意的徐□鸿,梵翔东清楚的明白这种日子还是得过。 「所以你魅力强,无人能挡嘛,我不靠你,那要靠谁?」见风转舵时,千万记 得转得漂亮点,像他……嘿,功夫有到火候了吧! 「少在那危言耸听,我这个差事干完绝不再踏进这一步。」扬声宣告后,梵翔 东便大步迈向黑暗的世界。 ☆☆☆ 她还是走进这家店了,仇琅艳徘徊在外头长达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她的抉择 是不是正确,但只要一想到母亲终日受到的煎熬,她还是不得不厚著脸皮走进去。 「嗨!小姐,新面孔喔,找男人吗?」负责柜台的男子一见有美丽的女子走进, 马上上前去招呼。哇!这马子不是盖的。 「是……是埃」仇琅艳尴尬的应道。 「小姐,有『呷意』的人选吗?」柜台男子像盯猎物般的直瞧著仇琅艳,对她 的美色感到无胜欷吁。 正点啊! 「我要最抢手的那个人。」仇琅艳豁出去了,为了母亲的医疗费,她必须找到 能在最短时间内赚最多钱的方法。 「啊,又是东哥啊?你知道消费方式吗?」柜台男子提醒道,曾有太多女客人 来这,没问清价码就乱点一通,常常需要场外「沟通」,所以不得不谨慎点。 「不清楚。」仇琅艳直接说道。 希望她负担得起。 「点我们东哥的计算方法是每小时一万二,但不能包出场,席间若有别的女客 人也点他,东哥照样要过去服务,但那段时间不会扣起来,钱照算,这样你懂吗?」 「也就是说,有可能一小时里跟他谈不上几句话,一万二还是得照付?」仇琅 艳惊讶的问道,这……简直是天价。 但她要赚的就是这种钱。 「美丽的小姐,你可以点我的台,我一小时只算你两千,你说好不好?」柜台 男人不自觉的推销起自己来,完全忘了他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你?没兴趣。」仇琅艳不给面子的道出她的想法。 「小姐,你……『粉』不给面子喔?」柜台男子有点气馁的说出一口破国语, 当场被拒的男人感到无地自容。 「别浪费我的时间。」仇琅艳无心和他再斗嘴,她现在是分秒必争,她已错过 她母亲的第一次换骨机会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力做做看。 「喂,小姐你……」柜台男子还想再多说什么,忽然看见正从前方步来的梵翔 东。 「东哥,你的台啦。」柜台男子无奈的指了指眼前已插翅而飞的美人,摇了摇 头。 「她?行了。」梵翔东望了仇琅艳一眼,对她的美丽感到惊讶。 这大概是上天安排给他的补偿吧,哈……漂亮妹妹。 「小姐,请问芳名?」梵翔东带领她来到墙角的一间小套房,问了客套话后, 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仇琅艳。」仇琅艳算是见识到了,他身上真的有一股难以抗拒的电力在吸引 她,那是一种属于野性的狂,但这种段数,她也能办得到吗? 「看不出来你还需要我们服务。」梵翔东勾勒起漂亮的唇型轻笑著,是真的有 点不可置信。她身边围著的男人,绝对不会少到还需要她到这点男人。 她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是个混血儿吧,五官轮廓的深沉,把她细致的脸蛋展 现得可圈可点,被紧身外衣包围著的身材,不难看出身材之曼妙,只不过她似乎不 爱笑,全身冰的很。 「不过我倒看得出来你的确该在这种地方服务。」冷言冷语的回著他的话,仇 琅艳抹角的在损他是吃软饭的料。 「我是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你?」她没打算和他嘘寒问暖,想争取最快的时 间和最多的效益。 「你问。」梵翔东不拖泥带水的说,对她感到好奇。 「我想知道你如何能不必牺牲自己的身体和我触碰,也能让我甘心付出这一万 二? 」仇琅艳惊爆的说出让梵翔东为之惊讶的问题。她要学的就是这种本领,她压 根儿也不想被那些臭男人碰一下。 「基本上,我觉得和你触碰并不算是『牺牲』。」他轻笑的用手指刷过她的脸 颊。 「别和我打哈哈,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仇琅艳拨下在她脸上不安分的手, 急于知道这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也是挡她财路的问题。 「嗯……这个问题嘛……嘿!有了。」梵翔东像是找到了路子,不加思考的站 起,走到离仇琅艳约两公尺的距离,脸上带著莫名的笑。 「你看清楚喽。」他不忘提醒著已全神贯注,像要赴战场似的看著他的仇琅艳。 他使出最诱惑人心的眼波,扫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仇琅艳,缓缓解开他第一颗 钮扣,直到上衣被他丢到地面,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肤。 仇琅艳虽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不可否认,他的身材真是一等一的好,强而有 力的臂膀像是个安全的避风港……稍一闪神,仇琅艳脸上的红晕随之而上。 她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梵翔东没有停下动作,开始解开在腰际上的反带, 再慢慢拉下拉链……「喂!等等,你做什么?」仇琅艳咽下一口水,忽然觉得自己 的脸烫得像煮沸的白开水。 她在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咦?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啊,你看不懂吗?」梵翔东停下手边的动作询问道。 「你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干么要脱光衣服?身材好,不会留著回家慢慢『孤 芳自赏』吗?」仇琅艳脑筋开始恢复运转,开始觉得花那一万二不值得,他简直在 浪费她的时间,不是,浪费她的钱。 「难道你不觉得能欣赏我的裸体,要比触碰我的身体还要值得许多吗?」梵翔 东的说出他引以为傲的身材,表现得落落大方。 「啊?」仇琅艳忽然恍然大悟后只想昏倒。 「怎么?不满意?」梵翔东有点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表情,他似乎看到她眼里的 嘲笑。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是说……像说说话就好啊,或唱唱歌之类,再不下下 棋也可以。」仇琅艳认真的举例,像是要激发他的灵感似的。 「这个嘛……」收起戏谑的玩心,梵翔东发觉自己不但兼牛郎还得兼家教。 这女人有没有找错地方啊?来这种地方问这种问题……忽然「东哥,你怎么在 这?梅姊在发脾气了。」惊讶的发出痛心疾首的声音,方才无辜小弟再一次叮咛著 又陷入美人香里的梵翔东,他早晚会受不了压力而滚回家吃自己,唉!钱歹赚。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交代一声后,梵翔东迅即的整理了衣裳,就欲转身 先安捺一下仇琅艳。 「你真是『一言值千金』埃」她抢先一步开口了,失望全写在她脸上,看来有 面子的男人不见得也有里子,唉,白花了一万二。 「别那么快失望,你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出来的,等我回来,OK?」梵翔东望 著面容落寞的仇琅艳一会,心中的疼惜亦多了几分,她似乎很重视这个答案,但… …为什么? 「你先过去吧。」不知为何,仇琅艳的心情因他的保证而有些许宽心,其中因 素,她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她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吧!不是吗?一万二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