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名正言顺(1) 第六章 名正言顺 局里开了个党组会。沈天涯家里的电话因此越发多起来。 先是人事处处长打来电话,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说道:“沈处你请客吧。”沈 天涯知道人事处处长要他请客的意思,却装着没听懂他的话,说:“人事领导要 我请客,一定有什么喜事吧?”人事处处长说:“当然是喜事,不然我怎么开这 个口?”然后像是告诉沈天涯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放低了声音,说:“你 的事通过了。” 听这口气,仿佛这个预算处长是他恩赐的。不过沈天涯还是客气地对他表示 了感谢,要他定时间定地点,好好请他一顿。还说:“请小姐也行,台费小费我 包,要你进包房时威猛称王,出来后走路扶墙。” “我的武功已废,早没法称王了,这客放以后再请吧。”人事处处长的笑声 高起来,说,“对老兄你的高就,老弟虽然起不了关键作用,但整理材料,拟稿 发文,以后还要跑人事局给你办工资,都是脚要到,手要到,嘴要到的,沈处心 中有数就是,以后送个什么经费报告到你那里,得照顾照顾哟。” 后面这句话才是人事处处长要打电话给沈天涯的真正意图。财政局虽然姓财, 却并不是每一个待在财政局里的人都手握财权,财权永远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多数人想为亲朋好友跑点资金什么的,得向少数人求助。人事处处长负责局机关 人事考核和思想政治工作,财政资金却沾不上边,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通风报信, 也是想跟沈天涯套套近乎,为以后到沈天涯这里办事做点铺垫。沈天涯也善解人 意,说:“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沈某人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说得人事处处长乐道:“有沈处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这天人事处处长还告诉沈天涯一个消息,另有一个人也一并做了研究。沈天 涯估计这个人就是徐少林了,却不便扫人事处处长的兴,没说出徐少林的名字, 问此人是谁。人事处处长说:“你肯定是知道的。”沈天涯笑道:“这是党组的 核心机密,我怎么知道?” 人事处处长有些得意了,说:“徐少林的学习已经结束,也同时提了正处长。” 沈天涯说:“什么处?”人事处处长说:“法规处。”沈天涯说:“现在是法制 社会,到法规处去,就有法可依了。”人事处处长笑起来,说:“有法可依不假, 可你问问外单位的人,谁知道财政局还有一个法规处?” 人事处处长的电话才放下,一位副局长的电话打了过来,上场也是要沈天涯 请客。照理副局长是领导,是用不着巴结沈天涯的,可在财政局,预算处和其他 几个负责支出的处室向来都由一把手直管,其他副局长也就分管些收入和综合处 室,哪有预算处处长手中的权力那么实在?所以副局长们要给自己的关系户解决 点资金,或是要去外单位办些什么事,有时还得求助于预算处处长。另外从长计 议,沈天涯人年轻,既有学历又有工作能力,现在又成了市委主要领导的人,上 了预算处长这个台阶,不仅以后当副局长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且升任局长,回头 再来领导他们这些副局长,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沈天涯又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向对方讨教请什么客。对方毕竟是副局长, 口气没有人事处处长这么谦卑,笑骂道:“你别装蒜了。告诉你吧,我是给了你 一票的。”沈天涯说:“给我一票?是不是同意姓沈的可以找两个老婆?”对方 大笑起来:“你小子就想着找两个老婆。姓沈就可找两个老婆,我早上派出所改 姓沈了。不过话说回来,时代不同了,找两个老婆并没什么奇怪的,现在有金有 银有权有势的人,不是时兴孩子一个,老婆一帮么?你这个预算处长做出了水平, 那就不是两个老婆的问题,保你处处丈母娘,夜夜做新郎。”沈天涯说:“坚决 按领导指示精神实施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