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missing half page) 不论她怎么骂,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骂到口干舌燥,他还是维持着温和的微笑, 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后。 “该死的绣花枕头,你是聋了是不是?我叫你滚啊!”她一路上忍无可忍地嘶吼, 双眼瞪得大大的。要不是走了一夜的山路,力气早就用尽,她真的会冲上前痛扁他一顿。 “猫儿,我说过了,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见她因为疲惫而双腿发软,还很有绅士风度地伸手想扶她。 偏偏贺兰不领情,她凶恶地拍开他的手。“不许这样叫我!”他那样的语气口吻, 像是在呼唤一头属于他的猫。 “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猫儿。”他嘴角带着谜般的笑容,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 身后。“这个称呼很适合你,你就像是猫一样,美丽却有锐利的指爪,有时还凶暴而任 性。我喜欢这个称呼,甚至可以这样叫你一辈子。” 她站在原地半晌,仰起头紧闭着眼,双拳紧握着,全身气到发抖。“他妈的,我是 招谁惹谁了,你这只跟屁虫干么不去缠别人,偏偏要咬住我不放?” 商栉风伸手抚过她汗湿的长发,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的心疼。“走了一夜很累了吧? 等回去后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他的手滑进她的发中,爱怜地揉弄着。 她像是被火烫着,猛地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超人力 量,窈窕的身子突然冲入破旧的楼房中,一边奔跑还一边嘶吼。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她从有记忆以来,还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人。 不安与挫败感交杂,加上他不断的亲昵举止,对她所造成的奇异感受,让她完全失去理 智。 贺兰冲进屋子内,他顾不得正在用早餐的小孩子们眼中的诧异与不解,怒气腾腾地 拿下墙上的西洋剑,转身准备去解决那个造成她烦恼的根源。 而小孩子们也全都拋下碗筷,挤到门前瞪大眼睛。 “猫儿,你太累了。”商栉风淡淡地说道,眼看她拿着锋利的细剑砍过来,他只是 轻易地避开。 男女的体力终究有差别,走了一夜的她气力早就用尽,现在只是靠着一股怒气在硬 撑着。她的脚步有些摇晃,没有办法发挥平常的实力,连续几下戳刺都落空,她愈是心 浮气躁,出招就愈是不稳。 “他妈的!”她咒骂着,往前猛地戳刺,冷不防脚下一绊,重心不稳地往前跌去。 商栉风以诡异的速度欺近,转眼已经抱住她,一手环在她纤细的腰间,另一手也不 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捧握住她胸前的丰盈。“别骂脏话啊!还有,小心一点,你会摔 伤的,可别让我心疼。你先去歇息,等体力恢复了,到时候再杀我也不迟。”他靠近她 的耳畔低语,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 贺兰发出绝望的尖叫,她硬是挣脱开他的怀抱,举高手中的西洋剑就要劈掉他脸上 那抹令人讨厌的温和笑容……“贺兰,住手!”有一点外国腔调的男低音传来,制止了 她的举动。“在院子里动刀做什么?小孩子们都在看,你不怕吓坏他们吗?”满脸大胡 子的男人走了出来,嘴上的语气有几分责备,但是蓝色的眼睛里却是关怀的情绪。 “但是达克,这个绣花枕头根本不可理喻!”贺兰还想要据理力争,但是看见那双 蓝色眼睛里的不赞同,她也只好软弱地垂下利剑。 “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达克走下台阶,轻易地一翻手腕,就夺去她手中 的武器。 “还处理什么?直接砍了他了事。”贺兰咬着唇,知道有了达克的干预,再加上孩 子们好奇的目光,她暂时是动不了他。况且她的确累了,现在她更渴望洗个澡,抱着棉 被好好睡上一觉。 最后再瞪了商栉风一眼,她不情愿地走进屋子里。一群孩子们领着她,有的急着要 帮她放热水,有的忙着替她铺床叠被。 回到熟悉的家中,贺兰暴躁易怒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往窗外看去,两个男人在庭 院中站立,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她略微停住脚步,视线在商栉风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比看向达克的时间,更久上一 些。 ※※※ “猫儿的西洋剑是你教的?”商栉风问道,锐利的目光没有遗漏达克手背上几道细 痕,那是许多年前的旧伤,看得出来是被西洋剑所伤。 “你的眼光不差。”达克稍微偏过头,蓝色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刚刚轻易地夺下猫儿手中的剑,那姿态骗不了人,是击剑好手才有的身手。猫 儿的剑法很优秀,不论防守进攻,完全是欧式的击剑方式。”商栉风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看出对方的年纪大概不超过五十岁,体格十分强健。能够教导出贺兰这样的剑术好手, 达克的剑法应该更为惊人。 只是,他更好奇达克与贺兰之间的关系。 这间楼房看来像是间育幼院,收养着众多的小孩,但是在年纪上看来,猫儿又稍微 年长了些,不像是这里的孩童。在猜测着另一层关系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果然像老柯说的那么厉害,他在电话里对你赞誉有加,绘声绘影地形容你怎么 抢了货品就溜之大吉。”达克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挥动着长剑,观察着他的反应。“老 柯对你很是推崇,不然也不会泄漏贺兰的住处,让你找到这里来。” “我需要猫儿的帮助。”商栉风一针见血地说道。 达克耸耸肩,脸上维持着轻松的表情。商栉风是老柯介绍的,他还算信得过,知道 对方没有恶意。“那么你必须要有办法得到她的首肯,那丫头野惯了,脾气坏得很,再 加上先前对着你又跳又吼的模样,看来你得到帮助的可能性很小。” “她的脾气的确不好。”商栉风轻笑几声,想起她每每被他气得失去理智,双眼里 燃烧着愤怒火焰,那模样更是美得让人忘却呼吸。 “贺兰在黑市里闯荡久了,只会听命于强过她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可不多。”达克 挑起眉头,端详着商栉风。虽然贺兰吼叫着,直呼他是绣花枕头,但是达克直觉地知道, 这个男人不是普通角色。 光是在赃物市集里抢下货物,一路带着贺兰逃回来,还解决了众多追兵,这点就够 叫人刮目相看的了。 “她不应该从事这种工作,不但非法而且极端的危险,稍有不慎她就可能丢掉一条 小命。”提到猫儿的安全问题,他的口气难得地变得严厉。 在惊觉口吻中无意流露出的占有欲时,商栉风瞇起眼睛,仔细地分析心中奇异的感 受。 起先他只是需要她的帮助,见她烈火似的火爆性子,引发了他血液里的玩心,总爱 逗弄她,欣赏她愤怒的美丽模样。但是在一次次的接近后,他发觉这个女人美貌以外的 致命吸引力,她时而冷静、时而愤怒,在行动间优雅神秘,却又满嘴令人皱眉的粗话。 再野的猫也有脆弱而惹人爱怜的时候,而这头高傲的猫儿,是不是总是以愤怒的情 绪,努力掩饰着与他接触时的不安? 达克蓝色的眼睛里有几分无奈,嘴角浮着一抹淡淡的笑。他是经历过风雨,最后选 择平淡的人,能够扶养这些孩子们,就是他最愉快的事情。 “你也看得出来,这是一间私人的孤儿院,我扶养这些孩子,而贺兰则是我二十年 前带回来的孩子,她的父母出了意外,让她三岁时就成了孤儿。” “我不曾看到其它与猫儿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商栉风的目光落在破旧楼房的窗口。 从窗口可以看见,房子残破的墙壁上贴满了小孩子的涂鸦,而庭院里充斥着简单的 游戏设备,简陋却也安全。可以看出这里的经济状况不好,但是却有着家庭的温暖。 “孩子们在能够独立后就会离开,除了贺兰,她是自愿留下来帮忙照顾那些孩子 们。”达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让贺兰去从事赃物掮客有多危险,但是 这土地不是我的,前任地主生前免费把地租给我使用,然而几年前地主去世,继承土地 所有权的人,开始对我们需索大量的金钱。为了偿还那些租金,贺兰才会加入赃物中介 的工作。” “所以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些孩子以为我是建筑公司派来的人?”他分析着 眼前的情况,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愿意铤而走险的苦衷。 “现在的地主不满意那些租金,他想把土地要回去,卖给建设公司的人,贺兰说什 么也不肯,她在这里长大,这里等于是她的故乡。”达克随手轻晃手中的西洋剑,细剑 在半空中闪着银光,让人眼花缭乱。 “我可以提供帮助。”商栉风淡淡地说道,这些问题在他眼里是易如反掌的。 达克举起细剑摇晃着,嘴角有着笑容。“你是可以提供帮助,但是贺兰不一定会接 受。想要得到她的帮助、或是帮助她,都需要她的首肯。”他的视线飘向楼房,有着期 待看好戏的心情。贺兰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她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眼前这名 西装笔挺的男人,想要得到贺兰的首肯,势必要经过一场激战。 “我了解你的意思。”商栉风点点头,优雅地拍拍衣袖,还是一派温文儒雅的学者 模样。 “这样吧,看在老柯的分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让贺兰休息几个小时,她下午会到 楼房后方的击剑室去,那里没有人会打扰你们。”达克将手中的长剑拋给商栉风,在看 见对方接剑的手势时,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 “多谢了!”他有礼地道谢,态度无懈可击。 “你可以在那里好好说服她,不过可要小心,不要说服不了她,却被她用剑砍成一 块块。”达克最后好心地警告,然后偏头示意商栉风跟他进屋休息。 达克一边打开大门,一边思索着。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像老柯所说的那样的神通广 大,还是如贺兰所咒骂的,只是一个绣花枕头? 不论如何,他还是先去找出医院的电话号码预备着,免得贺兰愤怒之下一剑劈了商 栉风,到时候可不好叫救护车呢! ※※※ 洗了个舒服的澡,贺兰躺进孩子们帮她铺设的床,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然而, 在黑暗的梦乡里,却都是商栉风那张惹人厌恶、令人慌乱的笑脸。 她睡得极为不稳,梦中都还见到他的身形轮廓在眼前飘动,当太阳逐渐西沈,她才 从杂乱的梦境中微微醒来,朦胧中又突然想起在昨夜的追逐时,两个人紧密相贴的亲密。 在梦境里,他甚至松开控制机车的双手,黝黑的双手滑上她的身躯,在她颤抖的身 子上恣意妄为,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拥抱,那双手臂像是铁条,紧紧箍住她。而 他则低头对她微笑,那笑容变得危险而另有深意,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贺兰尖叫一声,用力地挥开手,之后徒然睁开眼睛,全身已经吓出了冷汗。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用宽大的睡衣袖子擦擦额上的汗,俐落地翻身下了简陋的床铺,像是被控制般, 她无意识地走到窗口,探头往庭院里看去。孩子们大概都在用晚餐,而庭院中空无一人, 她站在窗口很久,心中突然有股淡淡的惆怅。 想着想着,突然又对自己感到生气。她在期待些什么?那个绣花枕头连累她一整夜, 还害她摔坏了最心爱的机车,她气愤得几乎要疯狂,怎么会再期待见到他呢? 她用力抹抹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不干脆?她不是早就决定,不要跟他有 牵扯了,既然他已经离开,她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走下楼后,贺兰绕到厨房去,顺手拿了个面包啃着,没有走进客厅跟大家一起用餐。 她猜达克一定知道了她从赃物市集里抢了货物的事情,她暂时懒得解释,像是个在外面 惹事的女儿,有些心虚地想躲开父亲的盘问。她咬着面包,往楼房后方的击剑室走去, 习惯性地想去活动筋骨。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射入,击剑室内满是金黄的光晕。 贺兰三两口解决完面包,做着简单的柔软操,修长的身段在夕阳下伸展着。她有些 心不在焉,总是会想起昨天夜里,她和商栉风骑着机车在躲避追兵时,他看似礼貌、其 实太过亲昵的举动与话语。她记得他的嗓音,温和而诱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 “猫儿,睡得还好吗?”温和带笑的男性嗓音从门口传来。 她原本已经伸手握住一旁的西洋剑,在听见那已经逐渐熟悉的嗓音时,震惊得差点 失手把剑掉在地上。 贺兰迅速地转身,看见商栉风好整以暇地走入击剑室,高大的身躯穿着合身的西装, 脸上仍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容。表面上看来,他的一切无懈可击,但是那双黑色的眸子, 有着另一层的意念,让她看不穿,也让她困惑着。 “你还没走?”她诧异地说道,没有料到在她先前的威胁下,他还有胆子留下来。 “猫儿,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会让你失望?让淑女失望,是最不应该的。” 他微笑着,优雅地走上前来,伸手抚过她散落的长发。“我喜欢看你将头发放下来的样 子,美丽得让我屏息。” 被戳到心中的痛处,她恼羞成怒,迅速地避开他的触摸。“失望?笑话!我恨不得 你这个绣花枕头早点滚蛋,见鬼的又怎么会失望?”她冷笑几声,没有看他的眼睛。 他站在原地,维持着温和的微笑。“是吗?” 听不进他诱哄似的询问,她咬着牙,平稳地举起手中的西洋剑,瞄准着他的胸膛。 “你到底烦不烦,我受够你了。要说几遍你才明白?我不会接你的生意。再说,抢 回那箱珠宝,你该可以回去向老板邀功了,干么还要留在这里?”休息过后贺兰的体力 已完全恢复,她对剑术很有自信,想真正地使出几招,让这个绣花枕头知难而退。 “没有达到目的,我是不会离开的。珠宝只是小玩意,我要寻找的那些芯片才是重 要的。”他看着锋利的细剑,视线回到她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紧张,仍旧似笑非笑。 贺兰双眼一瞇,知道口头上的威胁,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这一次反常地没有发怒, 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是本姑娘积点阴德,给你一次 机会,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软脚虾。”她涮了个剑花,退开几步,摆开攻击姿势。 他站在原处不动,观察着她的举动,黑眸里尽是欣赏的意味。“你愿意帮助我了?” “绣花枕头,只要你能够打得过我,我就无条件帮你的忙。”她讽刺地说道,料定 他是个生惯办公桌的人,大概不用几秒钟就会在她的西洋剑下,像落水狗一样满地爬。 商栉风挑起眉头,看着她俐落地挥舞细剑,锋利的刀锋在她四周留下残影,类似流 星般的银色光影。“猫儿,这不公平,我没有任何武器。” “规矩是本姑娘定的,这里是我说了算,要玩不玩随你。你要是现在就跪下来认错, 发誓不再出现,我倒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她冷笑几声,已经往前展开攻击,锐利的 剑尖划破他的西装,转眼间就出现一道大口子。 他没有闪避,只是有些困扰似地看着被划破的衣服。“你似乎有划破我衣服的嗜 好。”他眼里的笑意退去几分,黑眸里浮现了危险的光芒,瞇着眼睛仔细看着她,观察 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被划破衣服,怕回家被妈妈骂吗?”她讽刺地问,手中的攻击不停,连 连逼近他高大的身躯。 锐利的细剑发出嗡嗡的声响,划破空气,随着她的动作,直往他的胸前戳刺。在夕 阳的余晖中,她的攻势迅速而准确,没有存心要伤他,每一个招势都是为了吓唬他,让 他知难而退。 冰冷的剑尖来袭,他原本文风不动,却在最后一刻灵活地往旁侧移动,闪避着她的 进攻。 “猫儿,不要逼我。”他淡淡地说道,眼睛里温和的笑意慢慢消失,浑身散发着危 险的氛围。 但是她太过专注于打倒他,也对剑术太过自信,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转变。她只觉得 有些纳闷,他虽然只是轻松地闪避,但是每次都能避开她的进攻,而从刚刚到现在,她 只成功地划破他的西装,之后剑尖就再也不能接近他。 “不要逼你?怎么,我要是再逼你的话,你是会开始哭爹喊娘,还是会昏倒?没关 系,我可以好心地帮你叫救护车。”她仍然嘴上不饶人。 商栉风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不再移动闪避。“猫儿,让我确定一件事情,只要我 能够胜了你,你就会乖乖帮我找回芯片与蓝图?”他闭上眼睛,以食指揉揉太阳穴。 贺兰不屑地撇撇嘴,只当他是不自量力。看他温文儒雅的模样,说不定连一只蟑螂 都不敢杀,竟然还妄想要胜过她?简直要笑掉她的大牙! “只要你能够赢了我,别说是帮你找回那个鬼芯片,我甚至可以随你处置。”她嘲 弄地说着,微微屈着膝,保持着攻击的预备姿态。 他突然间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里的火焰几乎要把她灼伤。 “猫儿,你可要说话算话,说出口的承诺,就绝不能够反悔了。”他低语着,嘴角 微勾着一抹危险的笑,慢慢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扣。 贺兰咬咬唇,本能地感受到危险,眼前的商栉风突然有了奇怪的改变,危险的气势 压得她有些难以呼吸。在听见他的低语时,她有几分的懊悔,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愿意 相信他有能力赢过自己。 心中的不安,让她决定不再手下留情,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他。念头一打定, 她迅速地扑上前去,长剑抖动着,直取他的咽喉。 她因为先前的攻击失利而心焦,无意识中徒然使出全力,等到逼近他的时候,速度 已经慢不下来,眼看就要戳刺进他的肌肤。她的心中一震,竟弥漫着惊慌的情绪…… 在电光石火间,他竟然闪过致命的一击,高大的身躯在动作时仍旧保持着优雅,他 举高手腕,轻易地敲向她握着西洋剑的右手。 贺兰只觉得手腕一麻,整只手臂霎时间都没有知觉了,西洋剑从手中摔落,而腰间 一紧,他另一手缠绕上她纤细的腰,将她窈窕的身子拉入怀中。她低呼一声,转眼间已 经靠在他的怀抱里喘息,身躯都被限制住,只能仰起头看入他那双黑色的眸子。 她终于知道,那层困惑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在这么靠近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出他 眼里的放肆,那侵略的眼神,与他所表现出的温文气质完全不同。她从头到尾都太过轻 敌,竟然没有看出他深藏不露。 西洋剑往下摔去,还没有落地前,被他以脚尖一挑,稳当地踢回他手中。 商栉风缓慢地址唇微笑,此刻的笑容与先前大不相同,黑眸中精光迸射,充斥着危 险的情欲。 “猫儿,我美丽的猫儿,我已经胜了你。”他轻点着她的唇,以拇指磨弄她细致的 红唇,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 “你只是运气好,拿走了我的剑,这不算是胜了我。”她仍旧嘴硬,不停地挣扎着, 不愿意承认大势已去。 要不是动作完全被限制住,她几乎想要伸出手遮住身子,他那样看着她,会让她觉 得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他紧紧地抱着她,让他胸前的丰盈紧压着他坚实的胸膛,两个 人的呼吸慢慢都变成喘息。 “想要说话不算话吗?”他带着笑摇摇头,慢慢松开对她的箝制。“猫儿,这是你 逼我做绝的。”他惋惜地说,眼睛里却有着深深的笑意。 贺兰退开几步。他先前的热烈拥抱,令她到如今还有些晕眩,摇晃了几步才有办法 站好。见他举高西洋剑,摆开预备姿态,而那姿势不但正确,而且优雅确实。她有些愕 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他原来也是精通剑术的。 “你想做什么?”她瞧见他眼里促狭的光芒,心中极为不安,要不是双脚还有些发 软,她几乎就想转身逃跑。 原本以为可以把他逼走,结果不到几分钟,被逼得无处可逃的,竟然是她自己! “猫儿,我只是要证明,我能够胜你,让你心服口服。”商栉风微笑着,旋即朝她 挥下尖锐的刀锋。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