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当张克发现方世杰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自己住了快七年的卧房,想要不抓狂也难。 “你以为我很好骗是吧?”张克头顶上冒的不只是三把火。 “我哪敢骗你呢?你这么聪明,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其实你一眼就可以看出宝物 藏在何处了。”方世杰吞了口口水,携出一副窝囊软弱且惧怕的样子,“不过,你一定 要守信喔!记得要把我们都放了,千万别俪害我们……” 这话无意中其实给张克戴足了莴帽子,让他对方世杰几乎完全不设防而还不自觉, 他满心想着,这小子,想不到只是外强中干,长得好看而已。 “当然,我一定会放了你们的。”张克表面应付着,暗地里想的自然是反话,现阶 段是以取宝为优先。 “那你进去拿吧,其实就在你床下有个密室。” “什么?我不相信。” “真的!不过你记得,拿了宝物之后要放了我们喔!”方世杰又故意一提再提。 张克本来正要开门进入,想想又不对,睇着方世杰,“喂!你先进去。”哼!要是 有什么机关的话,先死的也是他。 “好……吧!”吞吞吐吐的蠢相装起来还真累人,方世杰背过他们,偷偷的吐了一 下舌头,举手将房门推开。 “站在那别动……好,进去吧!” 张克步步为营、疑神疑鬼以免被牛婵那鬼灵精设计了还不知道,因此当方世杰进屋 后,他便在屋外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放心叫其它人一起进入。 “你说那密室在我床下?”张克确定似的再问了一次正站在床边的方世杰。 “对,没想到吧!当初我知道时也很惊讶,这机关做得好巧妙,里面的金银珠宝不 知有多少……”方世杰自顾说得津津有味,还忘我的比手画脚。 “够了!你把它打开。”张克受不了的阻止他,至今才相信方世杰的话匣子一开, 可能到明早他们都还看不到宝物。 “嘎!我……开?”方世杰惊奇的睁大了眼。 “对。” “喔!好。”方世杰点点头,然后爬上床去。 “不许动,你在干什么?”张克不明就里,方世杰为何不直接掀开床板就好,干么 要站到床上去? 方世杰像受惊般,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开密室的机关在床顶上头,我要……从 上面……才能拉开。” “好吧!你识相的话,最好不要搞鬼,否则……”张克考虑了一会才点头,反正他 们人多,谅他一个人也不敢怎样。 “你一定要守信喔,记得要放了我们……”方世杰边拉上面垂下来的绳,边还唠叨 个不停。 结果话未止,众人仍处在方世杰喋喋不休的求饶声中,突然一张大鱼网平空而降, 将张克同伙覆在底下出不来。 正想挣扎逃出,方世杰又拉了另一条绳子,大批锅碗瓢盆劈头落下,附带的是一大 滩的油,接着又是一堆由胡椒、盐、辣椒、花椒组成的粉末,弄得众人眼睛痛得流泪、 鼻子呛得直打喷嚏,喉咙、口里辣疼直哀嚎。 偏愈难受就会想揉,愈揉则进入的刺激物愈多,进入的刺激物愈多则愈难受,但却 又忍不住不揉,于是恶性循环,有人痛得忍不住而抓破自己的皮属,然后更糟。。。。。。。 方世杰乘机用藏在床内的组绳,将众人连同大网一起绑住,哈哈大笑。 “谁敢抵抗,我就在你们身上点火,让你们像热锅上的蚂蚁……等等,这个比喻好 象不对。” 谁敢抵抗?就算有也无力抵抗,而且大家早已疼辣难挨的在地上又翻又滚又哀叫, 谁会去注意或理会他用的比喻对不对? 方世杰只好称心又得意的坐在床边观赏众人的“热情”表演。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有几分聪明的人,有了一点小聪明, 便自以为能看透别人的所有伎俩,也就是因为有这种人,诸葛亮的空城计才能得逞。 方世杰当然也是利用此等人心熊的弱点。 “想跟我斗,我在‘现代’可是人称‘方盖先’哩!” 正自我称赞时,一股虚软、疼痛的感觉席卷而上,方世杰的身体不禁蜷曲发抖着…… ※ ※ ※ 凉竹轩内的气氛一点也不“凉”,相反的,却是充斥着紧张和热气。 大部分的人现在都已从“迷药”的昏睡中清醒了。 媚娘现在的心情已不是坐立不安就可形容,这张旺和他的两名弟兄也忐忑不安的走 来走去。其它人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时间过得愈久对他们愈不利,尤其是牛大、牛 五和牛十更是焦虑写在脸上。 因为牛大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无价”之宝的宝物,牛五和牛十则是担心方世杰的 时间不多了,一旦过了天狗吃日的正确时辰,他就会…… 放眼望去,只有牛婵还是一副优游自在。 “怎会去这么久?”媚娘自言自语,却仍被耳尖的牛婵听到。 “哼哼!”牛婵冷笑,“当然会去很久喽,因为……”她故意有所保留,虽然人被 绑,嘴可未被封。 “因为什么?”媚娘偏是一脚踏入牛婵所布的陷阱内。 “人家是兄弟ㄝ!”牛婵其实只是想到一些他们的对话,便自揣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蒙上。 看到媚娘的表情,牛婵就知道自己压对宝,挑拨离闲是她向来的拿手把戏,“把握 机会”则是她另一项优点。 “而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外人’!况且,与其三人分,不如两人分……” 这话其实说进媚娘的心坎里,实际上这些也是她担心的,毕竟当利益冲突时,人都 是自私自利的。 牛婵更是充分利用他们好贪的心理,抓住弱点的猛下药,“再说,只要我有钱,要 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媚娘的确被说动了,毕竟牛婵说的是事实,和张克在一起这么久,她无时无刻不烦 恼此,何况女人的年华有限,很快她就会人老珠黄,到时难保他不会…… “告诉我,宝物在哪里?”媚娘沉不住气的抓着牛婵的颈子。 “你不要听她胡说和搬弄是非。”张旺拉住媚娘的手劝道。 “放开我!”媚娘甩开他的手,继续逼问:“快说,宝物在哪里?” “我偏不告诉你。”牛婵脸一倔,看着张旺,“可我要告诉他。你们要一起找我管 不着,但是,我就看你不顺眼。” “你……”媚娘气得半死却又无能为力,牛婵的个性媚娘知道,反正就那牛脾气, 她说不要时,就算杀了她或全家,她还是不要。 “好!好。”张旺自然也想知道,虽然故意让弟兄和张克一起去,背地里是要他们 监视他,但眼前这小丫头说得对,有没有可能大家见钱眼开而:…张克的嘴甜、舌利自 己是领教过的,也许他会说服大家拿了就跑也说不定,那自己这做大哥的不是会白痴当 定了?一定是有事,不然怎会去那么久? 张旺终于会在钱财的份上靠过去,但心中仍因怀疑而采备战状态,“你少玩花样。” 牛婵白他一眼,不客气的叫着,“快一点啊!否则还些本姑娘就不想说了。” 张旺一听,当然立刻、马上两步作一步走,便来到牛婵身边。 只见牛婵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然后才大声对张旺说,事实上却是要让大家听见, “清楚了吧?那就是藏宝的地方,最好是快点赶去,免得……嘿嘿嘿……”和方世杰在 一起久了,她也学他那习惯的贼笑。 “如何?宝物戴在哪?”媚娘实时趋向前紧张的问,另外两名山贼也一样。 “我不知道呀!”张旺大惑不解的抓着脑袋,因为牛婵刚才在他耳边什么话也没有 说啊! “不知道?”媚娘和那两名山贼异口同声的大叫。 “真的,她什么也没说啦!”张旺觉得冤枉。 “哈!想独吞喔!啧啧啧……我就说,与其四人分,当然是我自己‘一人’分。” 牛婵快乐的进行颠覆、分化。 “我……你少乱讲,你明明……”张旺有口竟难言,手就想劈向牛婵。 “唉呀!想杀人灭口?好啊!把我杀了,其它人就再也无法得知宝物的地点了,这 招高明。喔!忘了告诉你们,宝物藏在哪,我老爸不知道,因为他记性差,所以好几年 前就交给我去藏的。”牛婵这招才高,她的意思很明颢,不仅加重张旺的罪行,也加重 她自己存在的意义。 媚娘和另两名山贼当然不能让张旺得逞,都护在牛婵面前,“你干什么?” 两名山贼之一说:“大哥,没想到咱们兄弟一场,你……” 另一名山贼也道:“大哥,你好狠!竟然有福不愿同享。” 张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清,“我……没有。” 由于大气愤造成说话结巴,反而让另三人误会他是心虚理亏,所以心中更火。 牛婵还再火上加油,“对呀!张大哥这样实在不够义气。”私下又对张旺做了一个 大鬼脸。 因为另外三人是挡在牛婵面前,因此是背对她,只有张珏是和她面对面,故也只有 他看到这个大鬼脸,所以他终于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你们都上她的当了!” “哟——故意把责任扯到我身上,我可不管你们的家务事,只要把我们都放了,宝 藏你们就拿去吧!”牛婵边说边偷偷拿出方世杰给她防身用的万用刀,割缚在手上的绳 子。 牛大和众人只能在背后替她捏把冷汗。 “你……”张旺就是口拙,只能“你”半天却仍还不出反驳的话。 “我说张大哥,那金银财宝很多的,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分一点给朋友、弟兄 有啥关系?”牛婵愈说愈顺口,火也愈煽愈旺。 “你……我……我去找张克。”张旺说不过她,只好放弃,也许张克能与她斗,如 果他未卷财而逃的话。 “看吧!他想丢下你们,自己去取宝物。张大哥,做人不要太贪!”牛婵知道自己 的战术成功了。 “你不要想跑!”媚娘和山贼都取出武器将张旺团团围住。 张旺知道现阶段的情势是多说无益,拿在手中的刀也不客气的挥起来。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啥好说的。”四人于是打成一团。 “我向来欣赏勇者,看谁赢了,我自会相告。”牛婵已割断绳子了,但仍假装被绑 着,并悄悄趁张旺他们的精神偏离此地,而把万用兀再去向牛大附近。 牛大藉张旺正门得起劲时,也把绳子割断,再小心不被发现的替其它人割断绳子, 并一个传一个的接过刀子…… 那方胜负各半,媚娘本不会武功,凭着怒气和泼辣,倒也无事,其它三人却已带伤。 此时,牛家十三位兄弟皆将绑缚挣脱,待张旺他们都已气衰,便一跃而起,将四人 围在其中,气势之赫人,令他们不约而同的吓得武器松手落地。 于是众人将张旺、媚娘及另两名山贼捆绑在一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牛婵顽皮的拍拍四人的脑顶,俏皮的摇着头。 “衣冠禽兽!”众人忍不住对媚娘吐口水。 “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不是我,是张克逼我的……”媚娘抽答、哽咽,装出惹 人爱怜的样子,希望博取众人的同情。 “还有下次喔!老爸,你看看。”牛婵毫不留情的讽刺着,这句话以前旁人就常对 她说,总算今天她有机会对别人说。 “老爷子,庄主,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媚娘转 而向牛大求情,“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 “你有啥苦劳?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你是做过啥粗活啊?”牛婵得理不饶人的 指着媚娘。 媚娘完全不理牛婵和她话中的讽刺,一味的仰着楚楚可怜的老脸对着牛大。 “唉!”牛大只是摇摇头,然后蹲在媚娘的面前,他刚趁山城们起内讧时已想起媚 娘、张克口中的无价宝物是什么,他拍拍旁边的地面,要牛婵也坐下来。 其它人不明就里,也跟着或坐或蹲。 “关于宝物……我想你也有权知道。”牛大握着牛婵的手,眼中竟满是泪光。 “很久以前,我曾是山寨的寨主。其实大家都是被迫的……唉!这实在是说来话长, 反正……有一次,在我们抢夺完毕之后,回途遇到你母亲,她长得真的是美丽又高雅……” 牛大露出微笑,陷入回想,那模样有如牛婵的母亲真的站在他的跟前,笑中充满温柔与 爱慕。 “她是官家的少奶奶。”牛大继续说着,其它十二位兄弟则不言不语,因为这段往 事他们都有参与,“那时,她正要前往娘家准备待产,结果遇到另一批强盗,幸而你母 亲机灵和仆人忠心,所以她逃过一劫,但其它的家仆皆……” “于是,我带她回山寨。我相当尊敬她,由于她体弱又受了惊吓,竟一时忘了自己 是谁,我看得出来她定是好人家的女儿,父家或夫家一定是做官的,因此称她为‘官小 姐’。”牛大休息了一下,“结果,在两个月后她生下你,便……”他哀伤的低下头。 “你看不起我也好,生我气也好,但我真的把你当亲女儿疼。为了让你健康成长, 我和你的十二位叔伯商量,决定改邪归正,所以才搬到这儿隐姓埋名,因此处居民牛姓 者最多,所以我们也改姓牛。” 牛婵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一直疼爱她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生父,宠她、顺她的十 二位叔伯也不是亲的,而自己居然不姓牛……难怪方世杰对她不会过敏,她还道是自己 特别…… “你要相信老大,他和我们都当你是亲生的呀!”其它叔伯也噙着泪帮腔。 牛大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环,“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她在死前忆起一些身世,但没 机会说,只是要我将它给你,说是家传之物,可助你与父亲相认。” “可是我却很自私!”牛大几乎是跪在牛婵面前,“我不愿失去你,所以一直收着, 而且它是官小姐的惟一遗物,这就是我的‘宝物’,对我而言,它乃‘无价’呀!” 媚娘简直快昏倒,原来她和张克处心积虑要抢的“无价宝物”,竟是块不起眼,且 还是牛大天天挂在胸前的那破玉! 一时无法接受事实和打击,媚娘居然失神发癫的笑起来。 “报应哪!”众人看到她因此而发疯,不仅不同情反而都觉称心。 牛婵已泣不成声,根本无暇幸灾乐祸,否则以平常她的个性,难免会说上几句。 “原谅我……宝贝,原谅老爸……我……” 牛婵已捂住牛大的嘴,她一把抱住他肥硕的身子,“老爸,不要这么说,你永远是 我老爸……” “女儿!”牛大转涕为笑的把她搂在怀中又亲又拍的,其它人也都为他俩开心。 “他们要怎么办?”牛十指着一直被众人遗忘在旁的人犯。 “先丢着再说,现在我不想破坏好心情。”牛大笑得阖不拢嘴,“幸亏‘我’女儿 聪明,才救了大家。” “哈哈!雕虫小计,何足挂齿。而且这都是方……哥哥想出来的妙计。”说到这, 牛婵才想起了方世杰,“对呀!他人呢,怎还不过来?” “糟了!”牛五和牛十不约而同的大叫,适才只注意关心牛大、牛婵的相认,一时 竟也忘了方世杰。 眼看天空的烈日已有被天狗偷吃的迹象,两人追问牛婵有关方世杰的踪迹。 “快,来不及了,至于为什么,日后再作解释,快!快!”难得一向沉稳、安静的 牛十如此急躁,众人皆知事情大条,而不敢耽搁的依牛婵指示,连速往张克房里去。 ※ ※ ※ 张克房内的景象甚是壮观。 张克和一干山贼哀声连连的被网网住,还被绳捆死住,身上、身旁一堆厨房用具和 红、黑的粉末,情况惨烈得好不大快人心。 “在床上!”牛婵眼尖的看到方世杰,他那痛苦不堪的翻滚,让她心都快急跳出来。 “怎么回事?你哪受伤了?谁害你的?我找他拚命……”牛婵吓得眼泪直落,“你 别吓我……” “糟糕,快!来不及了,帮忙把他搬到后山那块山凹的草坪去,快!动作快!” 方世杰的意识已呈半模糊状态,只有任众人手忙脚乱的将他移动。 眼看天狗便要吞噬整个太阳,后出突起阴风,吹得众人心中直起疙瘩。 整个大地倏然变得阴沉而诡异,四处隆声渐渐响起,煞有天地变色之感。 “就是那!”牛婵指着当初“捡到”方世杰的地方。 果然,方世杰已在上面用黑碳混鸡血所制成的颜料做了记号。 牛五和牛十及众人搬着他跑过去,还一面抬头注意太阳的变化,此时,正好日全蚀…… 当众人才将方世杰放在记号上,突然天摇地动,方世杰所在位置的地表一瞬间便有 了裂痕并渐渐扩大,一阵震耳欲聋的低鸣聋从内传出。 大家都还来不及反应时,只见方世杰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消沉…… 如同最初来到此地一样,方世杰完全无法动弹,半昏迷的意识中只听到牛婵不断的 哭叽,“世杰、世杰……不要,世杰……” 她哭倒在地并对着逐渐消失的方世杰发誓道:“世杰,你要等我……无论要经过几 个轮回,我一定会找到你……”尾声回到未来已整整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的今天,方世杰突然离奇的被山区警察发现,他昏迷躺在原来失踪的山谷 中。 据该山警说,本来那天是不会去那一区巡逻的,可是冥冥中就是感觉有个女孩的声 音一直叫他过去,直到他发现方世杰,那声音才消失,此事已被媒体炒作到变成神话故 事及惊异传奇。 在医院经过精密、详细的检查,确定全身无碍无恙后,方世杰便一直在家休养,为 防万一,还请了专人照顾。 对于他失踪的那一段日子,他不曾提起,家人们也就无人主动开口询问,因为他们 知道到他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即使是向来以好奇宝宝著称的林丫丫,这次也相当 尊重方世杰的决定。 毕竟他能平安回来,这才是他们最在意和注重的。 即使是媒体,也敌不过方氏集团的一句:“恕不奉告,请勿打扰。”所以只有靠自 己想象来报导、纂写和臆测,因为没有人敢与方氏企业作对,除非他不想混了。 “还好吧?”林丫丫关心的问方人杰,他刚才从游泳池那边陪方世杰游完泳。 “老样子。”方人杰哀叹一声。 方世杰人虽回来了,生活作息也和往常一样,但身为大哥的方人杰一直觉得他的心 却像失落在某地而常心不在焉,尤其以前那如阳光般耀人的笑容,总带有一丝落寞…… “他还是什么都不愿说?” “嗯!”他也很好奇方世杰在被山警发现时,为什么是穿“古装”? 林丫丫下定决心要做些什么,太阳就该有太阳的样,她不喜欢阴沉的方世杰,她宁 愿他变回从前那个爱跟她斗嘴、斗智的小叔。 ※ ※ ※ 回来现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门,而方世杰居然有点不习惯。似乎在他的印象中的 街道不应如此人工化,马路上不应处处是车辆,空气中不应充满废气,天空应该是湛蓝 清新,而不应是现在这种灰蒙蒙的;大地应该是一片古色古香的风味,而不应是高楼大 厦的摩登感…… “喂!振作哪!”方世杰敲敲自己的额头。 他知道其实拿件衣服到百货公司退换根本不用他去,只是大嫂希望让他出来透透气。 那是昨天下午游完冰后,正躺在池边做日光浴时,大嫂拿了一包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世杰,我前几天买了件新衣服,回来想想又不喜欢想换另一件,人杰又没空,你 知道的,我最近害喜很严重……” 是吗?我不知道喔!没看过你犯害喜呀?方世杰也不答腔,只是觉得好奇,这“老” 灵精大嫂又动什么歪脑筋? “找别人去呢,我又怕不合我的品味,你眼光高,所以找觉得你去最适合。”林丫 丫马屁拍足的捧他。 方世杰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准是看他这阵子死气沉沉,缺乏生机似的,所以想找一 点事给他做。 看着她期待、兴奋的双眼,竟让他想起在远方的牛婵,一种不忍拒绝的怜惜使他不 得不点头。 所以他现在才会站在大街上发呆,而且还忘我的伸超大懒腰。 “唉哟!”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出,接着“砰!”的一声响起。 “对不起!”天呀!这么白痴,伸个懒腰也能打到人?不过,对方也是白痴,居然 笨到自己来撞他已伸出好久的手,方世杰不禁觉得好笑。 “你还好吧?”他绅士的将女孩扶起,“有没怎样?” “还好,没事。”女孩应声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回他一个甜美的笑靥,“对不起呀! 我太粗心了,是我不好……” 是她!那张把他的心留在牛家庄的脸孔! 方世杰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身旁所有的人事物都像影片中停格处理似的,耳里也听 不到任何声音,眼中只有她和她那一动一闭,令他朝夕思念的樱唇…… 剎那间,他的心终于也从古代拉回来了。 “你还好吧?”看他突然愕愣的盯着自己不说话,反而唤她问他。 “好……好得很!”方世杰从呆傻中惊醒,继而露出比阳光还煜灿、温暖的笑容, 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人也豁然开朗。 牛婵找到他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己,现代的她,头发削得薄短,简单的T恤配上牛仔 短裙,短统军皮靴,英气照人。 他喜欢短发的她,有着不同的味道却同样吸引自己。 “对不起。”方世杰帮她把散落在皮包外的东西从地上捡起。 “我才不好意思呢!”她也蹲下来帮他捡那一包林丫丫托他去换的衣服。 “这……”他不敢置信的望向她,那把万用刀……他留在古代的那一把……因为是 他特制的,所以他一眼便认出,惟独这刀看得出来年代已久,但上面刻的英文字母“J” 却仍相当容易辨识。 “喔!这刀是我家传家之宝,很鲜吧?在那么古远的朝代,竟然就已有这么进步的 发明,据说是我祖先的某一位心爱的人留下来的,而且还交代不论如何一定要将它保存 好,说是一千多年之后也许可以再遇到他……嘿!就最近嘛!” 察觉自己竟对陌生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女孩蓦然闭上嘴,吐吐舌头,歉意十足的对 他憨笑,“对不起,好丢脸!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务事,平常我不是这么多话的,怎么今 天……” “不、不!我不在意。”方世杰亲切的笑着,心中一阵感动,“不知你有没有觉得…… 我晓得这样说好象有点蠢,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在钓你,我的意思是……你觉不觉得我们 以前在哪见过?而且好象认识很久的样子?”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太好了!我也是。原先我不好意思提,怕你以为我……” 两人揄快的边走边谈,手也很自然的牵在一起而不自觉。 阳光像没事般的也伸了一个大懒腰,牵动着微风徐徐约吹…… 《全书完》 ※想知道方人杰与林丫丫的情事吗?请看邀月钟情一生017《秀逗女郎》 夜未眠 独家提供,转载请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