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星期天晚上,楚若埋首在帐簿中结算家中的开支。 最近两年,她已经开始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节省每一分钱用来应付她和儿子 的日常生活开支。但这只是节流,她若再不开源,过不了半年性。但他不懂得社会 实践的意义,把人只看作是一种脱离历,他们恐怕有靠泡面过三餐之虞了。 而且儿子一天天长大,还是个麻烦的天才儿童。她想帮他的计算机上网,上了 网他便可以以自己的天赋吸收各方面的知识。 于是七天前她走出家庭,投入就业市场,很顺利地找到生平第一份工作。 不过说来惭愧,工作七天,有六天的报告是儿子帮她打的。现在不高兴的儿子 就是在帮她打明天要交给老板的报告。 而他真的很优秀,七天前学打字,一学就会。虽然打字是一种毫无挑战性的单 调工作,对他这个天才来说是一种折磨,可是儿子还是愿意为她分担一部分的工作, 因为她是计算机白痴。七天前儿子本来计画好要教她,可她怎么也学不会。他索幸 自个儿动手帮她打报告交差。 “楚爱。”楚若想问儿子肚子饿不饿,她倒是饿了。 “妈咪,请叫我男人、勇敢、伟大或任何称呼都可以,但就是不是叫我那个可 笑的名字。” “楚爱”这个名字是他有生十二年来最大的耻辱。他无时无刻不想撞墙,羞愤 于这种十足女性化的名字。 “你说的那些名字不会比我给你取的名字好听。事实上,男人、勇敢、伟大是 很可笑的名字。” 盯着计算机的秀气脸蛋不悦地皱眉,“或许我该拿帮我改名字的条件来交换帮 你打报告的工作。” 楚若从帐簿里抬起头来,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儿子:“楚爱,你不能,你是我儿 子。除非你满十八岁,否则不能自行更改名字。” “如果我说是死去十几年的爷爷、奶奶托梦给我,要你为我改名,你改不改?” 这是他刚想到的最新借口。 唉!她父亲和母亲在家中遭逢剧变后,双双去世。这个天才儿子为了说服她帮 他改名,连没见过的爷爷奶奶都搬出来了。不过没用,她柔柔地笑着回答:“除非 他们也托梦给我。” 像过去每一次他们为楚爱这个名字争辩一样,他总是说服不了母亲。 遭到母亲拒绝,他总是很愤怒,但从不顶撞温柔、美丽的母亲。因为他有很深 的恋母情结。 他等自己的气消了以后才开口,转而提出另一个他近来常抱怨的严重话题, “妈咪,你为何不放弃你那该死、可笑、毫无经济效益的工作呢?” “一个月两万五千元,怎么会没有经济效益?”她埋首于帐簿中,对于儿子彻 底反对她出外工作这个问题,有点莫可奈何。 “你一周工作六天,每天超过六点才下班,害我得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回来后 你又忙着工作,我们家都没有家庭温暖了。”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 “本来就是。” “喂,你妈咪可是为了帮你换一部更好的计算机才去工作的,你该庆幸妈咪顺 利找到工作,而不是每天泼妈咪的冷水。” “我这个天才就是一部活动计算机,都不屑美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的免 费入学邀请了,还会希罕计算机吗?” “我让你念小学是有原因的。”她支着香腮,皱眉看着日渐骄傲的儿子。“因 为你只有在智育方面是天才,其它德、体、群、美统统不及格。” “那是你不了解天才的苦恼。天才都是寂寞的,交不到朋友很正常。”他转过 头,老成稳重地警告他那过于善良、好欺负的母亲,“你小心点,你老板一定觊觎 你的美貌才雇用你的。” “别傻了,你母亲已经老了,还有什么可以给人占便宜的?”她认为儿子的话 很可笑。 “你小心点就对了。”他说完,见母亲没答话,又转头再告诫一次,“知不知 道?” 其实楚爱的顾虑不无道理。十二年的岁月丝毫没有在楚若脸上、身上留下痕迹, 她反而更美了。 可是善良的楚若对外人一点戒心也没有,她不耐烦地随口应声,“知道了啦。” “知道就好。”满意于母亲的回答,他才又转回身子与打字奋战。 过了一会儿,楚若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要到厨房煮泡 面吃,你要不要来一碗?” “你先去,我要把资料打好才去。” “我煮好以后帮你拿进来好了。”楚若走出房间。 他旋转计算机椅,叫住楚若,“妈咪。” “什么?”她回头问。 楚爱犹豫了片刻后摇头,“没有,你去吧。” “待会见,天才儿子。” 楚爱耸耸肩,把椅子重新转回计算机前。 他今天在报上看到柯漠了,本来是想问母亲柯漠是不是他父亲,但想起八岁时 问过一次,母亲的反应教他忘不了。 她那娇弱、痛楚的表情到现在还令他心疼。 ★ ★ ★ “什么?!今天还要加班啊!”楚若为难地看着老板,这个月她已经是第四次 加班了,回去一定会被楚爱骂。 “有什么问题吗?”年轻董事长盯着她,目光无法从她漂亮的脸蛋上移开。 “没……没有。”她很快地回答。 “那好,晚上七点,我们从公司直接去。”董事长说完,不舍地收回目光离开 她的办公桌。 楚若看着董事长的背影心想,她哪敢有问题啊! “阿参文具公司”是新竹市一家颇具规模的文具用品贩售公司,光是员工就有 四十多人。 一个月前她进入这家公司工作,担任董事长陈阿参的秘书。她觉得自己十分幸 运,这辈子第一次出来找工作,打字、计算机什么都不会,竟能在二十名应征者当 中被董事长亲自录取。 所以她不敢拒绝老板的要求,那太对不起老板的厚爱了。 唉!今天只好加班了。 她拿起话筒,打电话回家告诉宝贝儿子这个坏消息。 ★ ★ ★ 夜已深,而位于新竹市的“夜女郎夜总会”正因世界闻名的联洲财团柯董事长 莅临而喧腾起来,令夜总会的气氛达到另一波高潮。 “柯漠,你怎么都不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颜丽丽哄着她新交的高贵男友。 她相当重视他,因为他是联洲财团的五巨头之首。但半小时下来,柯漠始终绷着脸 连嘴角都没撇一下,真令她紧张,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服侍得不够周到。 柯漠的脸实在太臭了,连预备和柯漠谈生意的周董都觉得不自在,比颜丽丽还 惶恐,深怕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物,一直呼着坐台陪酒的公关小姐们,“小姐 们,多招呼我们的贵客柯董事长喝酒、唱歌。” “是啊,柯董,笑笑嘛!”其实八位美丽的公关陪笑得嘴都要僵了,还是哄不 了柯大董事长,心情也很沮丧。 柯漠的确很不高兴,因为这份合约本来该是冷风负责洽谈的,可是冷大少爷两 个小时前突然打电话告诉他,说他人在伦敦赶不回来。 废话,人在伦敦两个小时之内当然赶不回来。 冷风、连浚、乔喻、阎君都一个样,玩疯了就忘了工作。每次都来这招,临时 通知他,让他无法推拒,被迫替他们擦屁股。 谈生意也就罢了,偏偏遇上周董这种没水准的人,选在这种声色场所签合约。 不,关于这个地点,或许不该怪周董,他只是迎合冷风的口味。冷风是他们五人之 中最爱上酒家谈生意的人,每月花在酒家的交际费高得离谱。 可是这个周董也太不上道了,商场上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他柯漠谈生意喜欢速战 速决、喜欢在办公室谈吗?他要找女人多得是自动送上门来的淑女,根本毋需在这 种地方浪费时间。 正当气氛因柯漠的呕气而愈来愈僵时,隔壁包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其中最刺 耳的是一个娇柔的女声。 柯漠皱了皱眉头,可能吗?除非有人与她的声音一模一样,否则柯漠到死也忘 不了那个他最恨的女人的声音。 “克林,你去隔壁看看发生什么事。”柯漠抬首命令身后的保镖。 “是。”保镖衔命而去。三分钟后,他很有效率地回来向老板报告,“似乎是 陈阿参和他的女人在闹弩扭。” “陈阿参是谁?”柯漠严厉的冷眸中不带任何情感,音调却因泄漏了莫名的情 愫而提高了些。 “啊,是阿参文具公司的小开,也是我们的特约商。”随柯漠而来的吴总经理 想起来似地说道。 “走开,不要你扶我!”隔壁的女人被陈阿参带出包厢,从他们门前经过,娇 柔、憨甜的醉语飘进他们的耳朵,“爱,我自己可以走。” 楚若?!是她!绝对错不了的声音! 柯漠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酒杯,一杯杯黄酒下肚,强迫自己按捺住怒意。十分 钟后,他扬眉问:“她长什么模样?” 克林想起他刚才乍见那个女人时,简直惊为天人,他这辈子从没见过那么美丽、 清雅、脱俗的女人!他带着倾慕之情说:“她比美丽的女人还美丽,像……”他找 不出比美丽更好的形容词。 “天上的仙女。”柯漠咬着牙,恨恨地说出。 那就是克林对她的感觉,他拍掌大喊:“对!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天上的仙女。 见了她,才知道仙女原来这么美。” 柯漠起身走向包厢的门。 “老板,你要走了?”克林追着问。保镖是没资格问这种话的,但柯漠突来的 举动太惊人,他才会脱口而出。 “去找那个蛇妖。” 克林惊诧地跟在老板后头。蛇妖?!不,她是天上的仙女,她飘逸、清纯的气 息让这个世界变堕落了。可是他的老板似乎不这么认为,此刻的柯漠就像恶魔般, 准备亲自去毁了那个美丽的人间仙子。 ★ ★ ★ 陈阿参费力地抱着醉倒的楚若上夜总会楼上的旅馆开房间。 旅舱服务生帮他们开门,忍不住赞美道:“先生,你的女友真美。” “啰唆。”个子矮小的陈阿参气喘吁吁地把美人放到床上,他拿出小费把服务 生赶走。 服务生拿着高额的小费离开,一点也不担心那美人的命运。 陈阿参走回床边,一张粗鄙的大脸色迷迷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楚若,他动手脱下 她身上正式的套装。 天啊!她真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了! 他兴奋地扑上床,对她上下其手,触摸、咬吻她的全身。 楚若好痒地阿呵笑出声,她在睡梦中看见心爱的儿子,模糊不清地发出呓语。 “爱,不要吻我嘛!” 她娇滴滴、细腻的嗓音足以令男人血脉偾张。 陈阿参呼吸急促,兴奋得几乎晕倒。他没有听见身后的诅咒,直到身体被人从 后面惯到地上。 “谁?!”陈阿参惊慌地大叫,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又被拉了起来,先是小腹、 然后是脸被一只大拳揍得失去知觉,接着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再度惯到地上。 室内出现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大放光明,他睁开没有被揍的那边脸颊的眼睛, 因为另一边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你是……” 陈阿参畏惧万分地仰头注视眼前高大的男人,当他认出对方是联洲集团五巨头 之首时,惊骇地大喊:“柯漠!” “混蛋!”柯漠揪起陈阿参的衣领。“你竟敢强暴她!” “不,请等一下,请听我解释。”尽管是在剧痛中,他仍清楚柯漠是他的大客 户,得罪不得。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柯漠的铁拳举起,强迫自己耐心等待。“快说!” “我不是要强暴她,她是我花钱请来的妓女。”陈阿参为求自保,颤抖地胡说 八道。 愤怒使人盲目,柯漠听不出来这是陈阿参为了自保而说出来的谎话,他大喝: “滚出去!否则别怪我打断你的脖子。” 陈阿参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 柯漠站在床边注视着她,恨不得掐死地。她竟然…… 床上的楚若翻了身,抱住枕头,甜蜜地呓语:“爱,和我一起睡。” 她浪荡的淫语彻底粉碎柯漠最后的一点理智,他愤怒地揪起她,扯着她走进浴 室,打开莲蓬头,用冷水浇醒她。 楚若头脑还没来得及运转,冷水就当头浇下。“啊!”她清醒了,尖叫一声。 “好久不见,楚若。”柯漠的手搭上她细致的肩膀,叫出她名字的声音阴沉得 教人害怕。 楚若浑身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她一定是在作梦,一个数年前夜夜 侵扰她的可怕噩梦。 柯漠毫不费力地把她的身体扳过来。 楚若抬起眼睑,脸色刷白地盯着他,喃喃地低唤她最不愿、最痛恨见到的人的 名字:“柯漠……” 在他充满敌意的注视下,她惊慌地发现自己只着内衣,脸颊立刻染成一片绯红, 飞快地用手臂遮住自己。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疑问飞过她的脑海,但她无法思考,只想快逃、远离他。她从没想过会再 见到他,也无法忍受再见到他的打击。 她双臂遮着裸露的身体,垂着头匆匆越过他身侧。衣物就在床边,她冲过去捡 起来,两手抖得几乎无法穿上它。 “请问你穿衣服想去哪里?”柯漠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轻柔,但僵硬的站姿透 露着无比的愤怒。 楚若不想看他、不想理他,只想赶快离开。她套上衬衫,发抖的手让扣扣子的 任务变得非常艰辛。 “你通常都穿着衣服做生意吗?” 衬衫的小钮扣怎么也扣不好,她干脆放弃,直接套上外套,然后只剩下裙子…… 裙子呢?啊,在床尾! “我可不喜欢我花钱请来的妓女穿着衣服。” “妓女”这字眼有效地令她停止了穿衣的动作,她全身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机 械似地把裙子套上。 不说一句话,她僵着脸拿起皮包就要走,才发现他挡在门口。她强迫自己勇敢 地走向房门,在他极具胁迫力的高大身躯前停住,垂着眼睑不敢看他,镇定地、冷 冷地开口,“走开。” 柯漠礼貌地闪开身,不过眼睛紧盯着她。 楚若飞快地冲到门边,在突然被他抓住时,吓得尖叫出声。 “住口。”柯漠把她紧紧地拥在胸前,惩罚般地重重吻住她。 他的舌头饥渴地纠缠住她的,数度在她的唇中发出软弱的呻吟。 这十二年来,他一直说服自己不需要她,他多得是女人为他解决性的需求。但 其它女人的唇不像她的如此柔软、甜蜜,娇躯不似她的如此贴切、迎合他。直到这 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渴望她。其它女人无法像她这样,令他感觉威武、充满 男子气概,又令他感觉软弱得只需要她一人,他甚至曾为自己背叛她纯洁的娇躯而 感到龌龊、罪恶。 他带着她倒在床上,唇不曾离开她的。双手急切地脱掉她的衬衫,爱抚他渴切 已久的胸脯。他的肩满足地攫住她的胸脯,它比他记忆中的更饱满、丰盈。双手游 移到她修长的腿部,有多少个夜晚,他梦见她修长的腿像水蛇般紧紧缠住他的腰, 然后他的心像被掏空般醒来。 楚若在他的狂吻下,吓得不敢发出声音。他粗重的气息吐在她的身上,令她害 怕得发抖。 “不要……不要……”他的唇放开她的时,楚若逸出连声的拒绝,小手抗拒地 推着他坚硬的胸膛。 “不要吗?”他邪淫的声音从她双乳间发出。 “住手啊!”他的热气熏得她全身燥热难当。 “你可以卖给别的男人,我也可以花钱买你。”柯漠的手惩罚地一把抓捏住她 丰盈的乳房。“告诉我,你现在的价码是多少?我不认为你还值一千万,因为你已 经被太多人使用过了。” “我不是妓女!你为什么一直这么侮辱我?”她痛呼出声,小手往痛楚的地方 伸去,但无法阻止他无情的揉捏。 柯漠抬起头,残忍的目光锁住她柔弱、无助的眸子。 天啊!她的表情多么无辜。若不是亲眼撞见她正在进行引以维生的“交易”, 他会珍惜她、保护她。但现在,他发了疯似地只想伤害她。“你敢说你除了我之外, 没有别的男人了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别人。”她诚实地大喊,可是他还是无情地加重手劲。 “你说谎!” “我没有……”她因痛楚而呻吟,“好痛……” 他的手立刻放开,但没有离开,改以修长的手指轻轻挑逗她胸前的蓓蕾,它们 轻易地为他挺立。“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按捺得住寂寞吗?” 楚若羞愧地闭上眼睛。他说得没错,那夜之后,她几乎夜夜梦到与他缱绻、做 爱,并在梦醒时忍受寂寞、空虚的痛苦。 柯漠有太多的经验,清楚女人每一丝脆弱的反应。她清楚地反应着:她渴望他。 而他鄙视她的无耻。“你的价钱是多少?”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她无助地垂 泪吶喊:“你说多少就多少!” “要我说,我认为你下贱得不值一块钱。”他低头用力咬住她胸前绽放的蓓蕾。 “开价吧,否则当你做完这笔生意后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就算你给我一千万,我也不和你再有任何关系。”她大喊。 “好大的胃口。”他的手滑向她修长的大腿。 楚若紧紧并拢双腿。她不再是单纯无知的少女了,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挑逗 下,将会如何无耻地屈服。 “我付得起。”他轻松地说,同时一指由大腿间的缝隙探进她的体内。 楚若惊得屏住呼吸,紧咬住下唇。 不可能!她竟如处女般紧绷。柯漠流着汗,全身因情欲的冲击而轻颤。他抬起 下半身,解开裤裆,以饱满的情欲顶住她的入口。他没有立刻进入她,他还必须知 道一件事,尽管事实会撕裂他的心,他也决心要问清楚。 “你有过多少男人?”他目光灼热地等着她的回答。 他一直紧咬着她是否为妓女的话题,是不是她承认自己是堕落的人他就会满意 地走开?“是不是和你分享完我的经验之后,你就让我离开?” 他撒谎,“对。”她不晓得她的问题有多幼稚吗?就算下一刻天要塌下来,这 一刻他还是要得到她。 如果说谎能令他高兴,也能令自己尽速解脱,她会很乐意这么做,尽管要侮辱 自己……反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绝不要再和他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她喟叹一 声,咽下自尊和骄傲,屈辱地开口,“是,我的确有过很多男人。” 意料中的答案,但一想到她与无数的男人上过床,他便痛苦得几乎要发疯。他 瘖哑地低问:“有多少?” “不记得了,我是个……生意繁忙的妓女,怎么会记得有过多少男人?”她天 真地以为解脱了,两只手推开他的胸膛,坐起身子准备要离开。 他压回她。 “你答应过的!”楚若惊慌地大叫。 “我什么也没答应。”说完,他抬起下半身,奋力一顶,进入她湿窄的体内。 他的力量像刀刃般割裂她,她不记得有这么痛过,因而承受不住地抽噎,“不 要……好痛……” 柯漠停住,闭上眼睛感受她甜蜜的温暖,然后他听见她的吶喊,粗暴地捧住她 的脸。 “假装处女的伎俩,是你的拿手绝活吗?” “柯漠,我恨你!”就算十二年前,他也没有这么过分,那夜他至少还留下些 许的温柔让她迷恋。 “恨?!说服我相信你有多“恨”我吧!”他大声嗤笑她,刚才的静止已使她 全然接受他,他开始狂野地律动。 楚若紧咬着下唇,手指深深陷入身下的被单,抗拒他强大、噬人的力量。她以 为这样可以成功地阻隔他,可是她错了,当痛苦消失,她反抗的意志力在他的坚持 下化作一摊柔水,四肢主动攀住他结实的躯干,热切地欢迎他强大的力量。 “说你要我。”柯漠狠狠地盯着她,身子的律动一次比一次狂猛,仿佛烙印般 深入。 她迷蒙的双眼迎上他凶狠的目光,无助地昭示她已迷失在他狂猛的欲潮里,无 法思考、无法发出声音。 “这样令你无法思考,是吗?”他看穿地发出刺耳的轻笑,突然离开她的身体, 完全抽出。 稚嫩的她完全无法低抗他的玩弄,在他的耻笑下无法掩藏自己的需求,她抬起 身子无言地哀求他。 他已得到她,但还不满足。“说你要我。” 她明白了他有多残忍,心如刀割地啜泣道:“你想彻底侮辱我?” “对。” “我恨你!” “但仍要我?”柯漠残酷地用手指撩拨她火热的部位,逼她加速吐出赤裸的需 求。 “说你要我,不然我们就此结束。” “我……”在他无情的挑逗下,她近乎崩溃地喊出来:“要你。” 柯漠再也无法控制地深深理人她的体内,直入狂野之境。 这晚,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一再地在对方身上寻求解决饥渴之道。 ★ ★ ★ 柯漠首先醒来,诅咒时间已经超过十点,他拿起床头的无线电话,拨到公司交 代公事。 楚若被吵醒,她难堪得只想赶快离开,但被他拉住,重新拥回怀中。他的力量 很大,丝毫不容她挣开。她只得安静地等待,等待他用无比残酷的话羞辱她,她知 道他会这么做的。 柯漠挂上电话,嘲笑道:“没有得到恩客的准许就想走人?” “柯漠,我真的好恨你。”她挣扎着想要离开。 “我想冲个澡。”他钢强的手臂伸到她的后背箝制住她,唇贴着她的轻笑, “你陪我到浴室,仔细地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楚若被他拉着走向浴室,一路挣扎尖叫,“不……” 他在洒着冷水的莲蓬头下与她做爱,当她再一次被他逗弄得如痴如醉时,他森 冷地开口,“有多少男人可以令你如此欲死欲仙?” 不待她回答,他扳转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他,不想看见她承认时的表情,因 为那一定会令他嫉妒若狂。 没有!没有!她在心中痛苦地大喊。但脱口而出的是他想要听的话,“只要是 男人都可以。” “明知你是人尽可夫的妓女,但我仍该死地渴望你。”他的身体一找到适合的 位置,便激烈地冲撞进去。 楚若的娇躯背叛她的尊严,她的手支着壁砖、臀部朝后挺起地配合着他,但牙 齿紧咬着沁血的下唇,强抑下迷乱的呻吟,在他狂暴的激情中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事后,他任她背对着他,以最严厉的声音警告道:“我会留下一千万的支票, 用完后再来找我。” “我不要你的钱!”她庆幸自己是背对他的,她不要他看到十二年前那个柔弱、 无助、任他伤害的楚若。 “我郑重地警告你,我绝不准许你再出卖身体。我会派人严密监视你,若让我 发现你重操旧业,我可能会杀了你。” 柯漠看了她最后一眼,僵硬地离去。 “柯漠,我恨你、恨你……”楚若在浴室里哭得肝肠寸断,离去时,她觉得自 己的心被蹂躏得粉碎。 她好恨他……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