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国家脸面 结束了非洲的访问,金龙直接回到了北京,他要回总部处理一些事情。 时值隆冬季节,窗外正在三三两两的飘着雪花,金龙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公司信 息中心编制的《宏观经济情况简报》,简报内容显示:从去年3 月份开始,国内经济发 展出现了拐点,发展的势头开始放缓,前一两年投资过度膨胀的恶果开始显现出来。银 行开始紧缩银根,大量的国际游资纷纷从国内撤离,股市跌入五年以来的最低点。大量 的产品积压和三角债使得很多企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越来越多的人走入失业者的行列, 国内经济已经陷入低谷。他不由得心情有些郁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总理脸上又 得添几道皱纹了。 天已经黑下来,外面的雪下得越发的大了,金龙走出办公楼,嘴里骂了一句:“瞧 他妈你们选这日子!”。原来,胖子和小路两人在两个月前一起跳槽到了国内最大的电 脑公司天地电脑集团做售后服务工程师,前几天刚刚转正,正巧金龙在北京,几个人约 好今天要聚会庆祝一下,他已经两年多没见到胖子他们了,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这几个 “狐朋狗友”,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 金龙将聚会的地点选在北五环边上的金盛餐饮娱乐城,这是金龙集团投资兴建的一 处集餐饮、娱乐、体育休闲于一体的娱乐城,建成几年来,这里已经成了北京首屈一指 的高档消费场所,尤其是那坐18层的餐饮楼,将国内8 大菜系的美食都引进来,几乎所 有知名的餐饮老字号都在这里建了分店,每天都是宾客云集,生意十分火爆。金龙预订 了这里18层仿膳的一个包间,他想好好的请几个好朋友撮一顿。 金龙冒雪来到金盛餐饮娱乐城,金盛集团总裁赵起龙知道金龙要来,早早的就守侯 在娱乐城门口,见金龙到了,赶紧迎上来,殷勤的帮着金龙掸掉身上粘着的雪花,又将 金龙直接送到18层的豪华包间,因为不知道金龙要请多少客人,赵起龙还给金龙另外预 留了一个包间备用。两个人聊了会儿天,金龙交代了酒菜的准备以后,赵起龙就告辞出 去了,金龙一个人在房间里喝茶等候胖子他们。金龙琢磨着,自己虽然一直对媒体保持 低调,出头露面的事情都是推给陈峻桥、施默他们,但近两年来,黄金城方面的事情一 直是舆论关注的焦点,金龙的名字也不免多次出现在各类媒体上,估计胖子、小路他们 也会注意到,看来自己今天应该向几个好朋友“坦白交代”了,不过胖子他们知道了自 己的真实身份以后会是什么反应,金龙心里没底,他不希望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异,破坏 了以往朋友之间的亲密关系。 比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胖子和小路被大堂经理带到包间门口,金龙看到 两人楞嗑嗑的站在门口不进来,一句粗口竟脱口而出:“我操你们大爷!这回是你们丫 的迟到了。”一句粗口说出去,心里竟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畅快。(金龙平时在公司整天 被秘书、助手们包围着,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处理不完,虽然和下属们相处比较随和,但 毕竟是上下级,说话不能太随便,很多正式场合讲话还要反复斟酌,小心翼翼的。今天 故友重逢,终于可以放下伪装,又能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了,他自然是感到轻松和自然。) 胖子和小路听到金龙骂,也顿时眉开眼笑,冲进包间亲热的拉着金龙的手。小路说 道:“还真是在这儿啊!我还以为找错地儿了呢,这儿太奢了点儿吧!” 胖子晃着脑袋说道:“操!听说这儿特宰人,你丫喝了蜜蜂屎了吧,有钱也别这么 造啊!” 金龙笑道:“瞧你俩这操行,土鳖了吧!到这儿吃饭的哪有自己掏钱的!咱哥们儿 今儿是公款!” “公款?我操,你丫现在牛逼啦!”胖子说道。 金龙嘿嘿笑道:“你以为呐!这个娱乐城是我们公司投资的,哥们大小也是个头头 儿,到这儿吃一律免单,又不用你们掏钱,说那么多干吗呀!” 三个人落座,金龙给他们倒上茶,问道:“以往聚会都是我迟到挨骂,今天你们怎 么迟到了?” 胖子晃着脑袋,竖起大拇指,牛逼烘烘的说道:“操!咱哥们儿现在在天地公司, 正经的世界五百强企业,能向以前那样下了班儿就走吗,公司大,规矩也大,这你丫不 懂!” 金龙想起信息中心的一份报告中提到天地公司自从收购了美国ABM 公司的电脑业务 以后,虽然规模一下子扩大了很多倍,但连续几年亏损,股票的市值跌的很厉害,于是 问道:“你们公司现在效益怎么样,我怎么听说经营的不太好呀?” “那是头儿的事,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比国内这 帮小公司强啊!”胖子不服气的说道。 金龙见胖子较真儿,也就不好再问。 几个人正聊着,崔大个来了,由于事先说好是哥们聚会,崔大个没带李炎,一个人 来了。见人到齐了,金龙通知服务生上菜、上酒,几个人兴高采烈的边吃边聊。 崔大个问金龙道:“对了金龙,你们集团现在挺火的,黄金城还有那个抗爱滋病的 药,我操,钱都挣海了吧!” 金龙笑笑说道:“还行,这两年发展的比较顺,钱是没少挣。” 小路问道:“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公司的报道不少,其中还提到你是金龙集团的老总, 这怎么回事儿呀?你们公司就叫金龙集团,跟你的名字一样,你不会真是这个公司的老 总吧。” 金龙本打算今天给这几个好友交底的,但又怕说出来破坏了这里亲密的气氛,正犹 豫着该怎么说,胖子在一旁搭腔了:“不能够!你们瞧丫这样儿,象老总吗?”说着指 着金龙接着说道:“他才去几年呀,能混上老总,打死我也不信!再说前几天财富杂志 刚登的他们集团总裁的专访,叫陈什么来着?” “陈峻桥。”金龙说道。 “对了陈峻桥!腿脚不好,还蹲过大狱。”胖子说道。 崔大个说道:“我也看到网上说金龙是黄金城的老总,还什么医院的老板什么的。 怎么回事呀?” “我操,网上说的你也信,那跟YY小说一样,都是他妈编的!是吧金龙?”胖子信 誓旦旦的说完,看着金龙,希望金龙能证实他的判断。 看这情形,金龙决定还是先不“坦白交代”了,敷衍着说道:“网上怎么写的我还 真没留神,不过黄金城和药厂什么的倒确实是我直接负责的投资项目,估计那帮记者给 弄混了。” 听金龙这么说,几个人象是都松了一口气,胖子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丫要真是 老总,还能搭理咱们,嘁!” 在金龙他们开怀畅饮的同时,在中关村天地集团公司大楼的会议室里,天地集团的 几个高层领导却是一脸的愁云,相对默然无语。 天地电脑集团公司一直是国内电脑销售的老大,在亚太地区也是名列前茅,六年前 公司成功的收购了世界上排名第三的ABM 公司的电脑业务,一跃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 公司的国际市场占有率一下子提升到第三名。当时天地集团的这个蛇吞象的壮举举世瞩 目,成为国内企业国际化发展的典范,让所有的中国人感到鼓舞和振奋。但收购的结果 并不象想象的那么美妙,国外的IT巨头趁天地公司在国际市场上立足未稳,大肆抢夺原 来属于ABM 公司的客户,加上原ABM 公司的人员相继跳槽离开,天地集团在国际市场上 的几块主要阵地相继失守,市场占有率大幅度下降,原来收购ABM 公司的品牌价值已经 荡然无存,近十亿美金打了水漂。最近两年,几家美国的IT巨头更是开始在国内连连祭 出价格杀手,矛头直指天地集团,为了保住国内市场这块根据地,天地集团只能被迫应 战,在价格上与国外的公司血拼,甚至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出货,但收购ABM 公司已经让 天地公司努尽了血本,根本没有实力同资本雄厚的美国公司比拼,几个回合下来,就被 打得伤痕累累,加上国际化带来的高额成本,使得企业最近三年连续处于亏损状态,公 司在香港的股票大幅下挫,公司的市值缩减了一大半。更为可怕的是,在收购ABM 公司 以后,两个美国财团主动为天地公司先后提供了5 亿多美金的融资,当初公司还为美国 人的慷慨感到欣喜,而今,由于国内经济下滑,市场不好,造成大量的库存积压,公司 的现金流紧张,公司处在最困难的时候,美国人却撕掉了和善的面具,要求根据协议限 期归还贷款,不然就要将贷款按现在的市值置换公司的股权,如果真是那样,加上原ABM 公司已经掌握的天地集团20% 股权,美国人将持有公司58% 的股权,天地集团将成为由 美国人控制的一间公司! 离归还贷款的最后期限还有7 天,天地集团还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公司的几 名高管一筹莫展的坐在会议室里相顾沉默。 天地集团的年轻的董事长孙大庆一直阴沉着脸,心里忿忿的想着:“本来是罄尽血 本收购别人,结果是反过来被别人给控制了,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这个脸可是丢大 了,到时候只有辞职以谢国人了。” 公司的创始人,六年前已经退居二线的老帅朱国志今天也来参加会议,他仿佛看透 了孙大庆的心思,打破沉默说道:“这个事情一旦成为现实,那丢的不是我们几个人的 脸,而是我们中国人的脸、国家的脸,这不是我们几个人下台就能挽回的,所以不到最 后一刻,我们决不能放弃努力!” 公司的CFO 梁建峰愤愤说道:“现在看明白了,我们是上了美国人的当,几家美国 公司分明是合计好了算计我们,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背后有美国政府在暗中插手。我 们的对手是暗中得到了英特尔公司和微软公司支持,打价格战他们根本就不会亏损。而 他们打击我们的时间也是算准财团贷款到期的这个关口。” 朱国志微叹一口气说道:“遏制中国是美国政府的一贯政策,这中间也包括遏制中 国的企业。可惜我们当初没有清醒的认识,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财务总监孙健发言道:“我们已经找过国内外的几家银行,由于我们的经营状况不 好,没有一家肯给我们贷款。” 梁建峰冷笑着说:“这些银行从来都是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 孙健接着道:“这也是银行的制度,没办法。我们也同国内外几个大型的投资公司 进行了接触,但现在整个经济形势不好,很多投资公司的资金都被套住,就是有钱的公 司也都在收缩投资,不肯轻易的贷给我们。而且现在时间太紧了,只有7 天,我想任何 一个公司都不会在短短7 天里决定这么大一笔资金的投入。通过正常的融资渠道已经不 可能了。” 朱国治紧锁眉头说道:“如果借钱不行,我们可以转让股权,只要是国内公司接手, 就比交给美国人强。” 孙健摇摇头,说道:“时间太紧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光谈判就得几个月,有谁会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决定接手呢?” 梁建峰接口说道:“我倒想起一个事情,前几天,我参加公司欢迎新员工的聚餐会, 几个员工在一块聊一个叫天地之初的游戏,这个游戏是金龙投资公司投资开发的,非常 火爆,一个新员工还提到他认识金龙投资公司的一个什么经理,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 说完他扭头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财务总监孙健说道:“这个金龙公司实力很强,老板叫金龙,是个很有作为的年轻 人,我们上个月联系过金龙公司,但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黄金城的开发建设方面,已 经不再对外进行项目投资了,可能不行。” “那也要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去争取。”朱国志坚决的说道。 梁建峰出去,两分钟后他拿着电话表走进来,说道:“这个新员工叫胖学军,外号 叫胖子。”说完,他将会议室的电话会议系统打开,接通了胖学军的电话。 “棒子、老虎、鸡!棒子、老虎、虫!”在娱乐城18层仿膳餐厅的包间里,金龙几 个酒战正酣。胖子酒量浅,脸已经酡红,还在不依不饶的和金龙叫阵:“不行呀!你丫 这杯得干了!装什么孙子呀!”正叫唤着,胖子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公司的电话,胖子 抄起手机不无得意的说道:“操!这么晚了还找我,大公司都这样,工作没点儿。” 胖子接通手机,说道:“喂?” 电话那头是梁建峰:“是胖学军吗?我是梁建峰啊!” “梁、建、峰?哎呦!是、是梁总呀!您好!您好!我是胖学军。”胖子没想到比 他高上好几级的副总裁会直接给他打电话,慌忙站起身,躬着背,一脸的恭敬。看到胖 子这副德行,金龙差点笑出声来。 梁建峰客气的说道:“胖学军你好!这么晚打搅你了吧?” “没有没有,我就在公司附近吃饭呢,如果有事情我一会儿就能到公司。” “是这样,我印象里那天在新员工聚餐会上好象听你说过,你认识一个金龙公司的 人是吧?” “没错,我认识一个。”胖子说着瞟了一眼金龙。 “哦,他是那个部门的?什么职务?叫什么名字?” “他是----”胖子一捂话筒,低声冲着金龙问道:“你丫在哪个部门来着?” 金龙不明所以,答道:“大项目管理部。” “哦,他是大项目管理部的头头,好象是经----- ”胖子又捂起话筒,低声问金龙 :“你丫是经理吗?别蒙我,这可是我们公司一大头儿问。” 金龙看胖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估计他是在外面吹牛来着,索性成全他,遂笑笑 小声说道:“操!哥们儿现在是总监了!” 胖子大喜,对着电话说道:“他现在是部门总监,原来是经理,因为表现好,刚提 的总监。对了,他叫金龙。” “金龙!”在天地公司的会议室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梁建峰冲着话筒问道:“金龙? 是哪两个字?” “黄金的金,那个龙飞凤舞的龙,怎么了?”胖子问。 “金龙应该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吧?” “不能够!金龙我了解,我们原来在一个单位是同事,几年前才跳到金龙公司,他 名字和公司同名是碰巧了,我问过他,他们老板姓陈,用人特狠,他还背地里骂他们老 板呢,他怎么会是老板呢?”胖子肯定的说道,说完冲金龙一挤眼儿,那意思是:“就 你丫的,还能当老板!” “哦!同名同姓!”天地公司的几个大人物心里纳闷儿,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梁建峰接着说道:“胖学军呀,是这么回事,公司想和金龙投资公司商谈一下融资 方面的事情,想通过你帮着给牵个线,先约这个金龙见面谈一下。” “这没问题!我一句话的事儿,让丫来一趟,丫连屁也不敢放。”胖子大包大揽的 吹牛,得意忘形间说出了脏话。他又接着补充道:“哦,我们俩是铁哥们儿,关系一直 特好,这不我们现在就在一块儿吃饭呢。” “哦!那你帮着问一下,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去见他呀?” “不用问!您想见他,我这就带他过去。二十分钟就能到。”胖子也不管金龙什么 意见,先答应了下来。金龙通过胖子的对话,大致听出来是天地集团的什么领导想见他, 见胖子大言不惭的就把自己安排出去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电话那头,朱国志小声而又坚决的对梁建峰说道:“我们求人家,哪有让人家来见 我们的道理!” 梁建峰会意,冲着话筒说道:“还是我们去见金龙先生吧!你们在什么地方吃饭?” “我们在这个金盛娱乐城18层,包间叫这个----”胖子又冲金龙一抻头,金龙小声 道:“钻石厅”。“哦,这个钻石厅。”胖子不无得意的说道。 挂断电话,胖子坐下,冲金龙谗笑着说道:“哥们儿,我们公司想和你们公司谈什 么融资的事儿,待会儿我们公司一副总裁要过来见你,你丫可别给我掉链子,一定得帮 忙,要不然哥们这份可跌大了。我知道你也做不了主,但是总得帮着给上头说说,能办 成当然好,办不了也不怪你。哥们这儿可是求你啦!”说着给金龙作了个揖。金龙不知 道天地集团会找他具体谈什么事情,也不敢承诺什么,不过接触一下也没关系,于是说 道:“行呀,你放心,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决不让哥们你栽面儿行了吧。” “兄弟呀!这是!”胖子高兴的又作了个揖。 二十几分钟过后,朱国治、孙大庆、梁建峰、孙健一行四人冒着大雪赶来了,看到 这个阵容,金龙就清楚今天要谈的事情非同一般,胖子更是没想到公司两个顶尖的大佬 也会来,他慌忙站起来,拉起金龙迎上去,将金龙介绍给朱国治等人。金龙上前恭敬的 同几位握手寒暄,然后将几个人让到另外一个包间里,胖子也跟着要进去,金龙把他挡 在门口,说道:“你就别进去了。” 胖子道:“怎么啦?” 金龙小声在胖子耳边说道:“你丫不够级别!” 胖子心里不服,可也不好意思进去了,只是小声嘟囔一句:“瞧你丫那操行,要不 是我,你能见着这几位老大吗!” 金龙关好门,又一一给朱国治几个人倒上茶,想到和这几位重量级的人物谈事情, 应该亮明身份,于是说道:“朱总、孙总,相信你们今天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对我 个人的情况我补充一点,我就是金龙投资集团的董事长,可以全权代表公司决定任何事 情。当然也兼任大项目管理部的总监,我的这个身份胖学军他们不清楚。” “哦?!”天地集团的几个领导又惊又喜。 金龙解释道:“我是有意没告诉他们,我们几个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他们知道 了我的这个身份,恐怕很难再这么无拘无束的交往下去,所以我隐瞒了,也希望各位能 替我保密吧。呵呵,我可不想失去这几个好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朱国治等人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孙大庆将天地公司收购ABM 公司以后遇到的问题 和目前面临的困境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金龙。孙大庆说完,朱国治用深情的语调接着说道 :“天地公司是我和几个公司的老人儿一手创办的,从一个小作坊,一直发展到今天这 个大型的企业集团,不容易,可以说我们把半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到天地集团了。我们拼 死拼活的干,为什么!为了钱?我们在座的几个人都不缺钱,为了地位,我们离开天地 一样能到别的企业的当高管,那为了什么?为了事业,为了中国能有一间在国际市场上 戳的住的电脑公司。”他越说越激动,声调也逐渐高了起来,他接着说道:“天地集团 发展到现在30多年了,中间经过太多的坎坷和风浪,都顶过来了,可这次,有可能真的 就顶不住了,不是我们不努力,不是我们不聪明,是对手太狡猾、太强大,我们面对的 不是某一个企业,而是一个想尽办法要遏制中国崛起的、实力强大的国家!天地集团就 象我们自己的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了,现在要被别人抱走,我不甘心、我咽不下这口 气、我死不瞑目!”说着朱国治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将几个茶碗都震的跳了起来。 在座众人都被朱国治这番话震撼了,孙大庆也激动的对金龙说道:“所以,我们无 论如何不能让美国人得逞,我们来找您,是希望贵公司能出手帮我们阻击美国人,可以 是贷款,也可以做股权的置换,总之天地集团只要还在中国人的手里就行。” 金龙沉默了一会,缓缓问道:“你们这次需要多少钱?” 孙健说道:“需要50亿人民币!” 金龙略微盘算了一下公司的财务状况,拿出50亿现金肯定没有问题,他觉得,天地 集团的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公司自己的事情,这关乎着国家的脸面、国人的脸面,这 个忙无论如何是要帮的。他用肯定的口吻说道:“好,我借给你们50亿,明天就请贵公 司派人到我们公司办理借款的手续。” 听了金龙的话,孙大庆几个人喜出望外,相互对望一眼,传达着喜悦的心情。 朱国治兴奋的站起身,激动的说道:“金总,我代表天地集团谢谢你!”。 孙健有点难以置信,他小心的问道:“金总,您说的借是什么含义,我们是不是还 应该就相关的问题例如还款期、利息等等内容进行谈判,签个正式的协议吧。” 金龙明白孙健话里的含义,笑笑说道:“借,就是借钱给天地集团,不是投资,也 不是股权置换,协议还是要签的,必要的法律手续还是要履行,不过不必搞得太复杂。 借款利息不用考虑,还款期什么的,你们根据自己公司的情况定,反正金龙集团资金充 裕,不着急。”见孙健他们好象还是有些心存疑虑的样子,金龙想了想,笑着说道: “你们几位知道过去老北京的街坊四邻之间借钱是怎么借的吗?要不我给你们学学。” 几个人都注视着金龙,看他表演。 金龙学着老北京人的话调儿,象说单口相声似的说道: 粗嗓音:“王师傅,吃了吗您!” 细嗓音:“哎呦,是李师傅呀,快坐,这不,正准备吃呢,一块吃点儿吧。” 粗嗓音:“不了,刚吃完,跟您一样,过水儿面!那个王师傅,跟您商量点事?” 细嗓音:“甭客气,您说。” 粗嗓音:“我们家二丫头这不是刚考上大学吗,眼瞅着开学了,我这儿手头的学费 还差点没凑齐,想跟您这儿借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细嗓音:“咳,您这是什么话呀!谁没有遇到急难的时候呀!缺多少您说,多了没 有,3 头5 百的我这儿还有。” 粗嗓音:“那就跟您借500 吧,过两个月,我和我媳妇开了工资,凑齐了就还您。 给您添麻烦了这是。” 细嗓音:“瞧你说的,街坊四邻的,见外了不是,这钱您先用着,什么时候手头宽 裕了再还。再说了,这们这条街上出了个大学生,我们脸上也光荣,您甭客气,该当的。” 粗嗓音:“得嘞,那我先回去了。” 细嗓音:“不坐会儿啦,那回见您哪。” 金龙学说完,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呵呵,老北京相互之间就是这么借钱的,我 们都是中国的企业,我们也是街坊四邻,所以不必搞的太复杂,我的意思您几位明白了 吗?” 金龙的意思几位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孙大庆眼圈有点发红,感动着说道:“得嘞,您这个邻居我们认下了。” 送走天地集团的一干领导,金龙回到隔壁,只见胖子、小路他们表情复杂的一齐看 着自己,笑着问道:“你们丫怎么了,我不就见了几个大姥了吗,吃醋啦?” 小路勉强笑着说道:“金、那个金总,我们都知道了,你在隔壁的时候,这个娱乐 城的老总来给你敬酒,我们聊了一会儿,你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们了。” 原来是赵起龙来拍马屁,见金龙不在,怕冷落了客人,就陪胖子他们几个聊了一会 儿,不知不觉的就泄露了天机。金龙不觉一阵懊恼。 金龙坐下,也严肃的说道:“哥几个千万别怪我,我不是那什么,我是不想----, 操!怎么说呀!反正我就是怕你们知道了实情,以后哥们之间不好处。没别的意思,真 的!” 崔大个诚恳的说道:“现在我明白了,我那个房子还有我们结婚的喜宴都那么便宜, 是你暗中出钱帮的我,是不是?反正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谢谢你,真的。” 胖子也一反常态的深沉的说道:“金、金龙,我们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是大老板 这是好事儿,我们不会因为你是大老板就想怎么招,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象以前一 样做好朋友,您说是吧。” 听到他们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金龙忽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寂寞涌上心头,他清 楚,他们几个虽然还可以做朋友,但那亲密无间的哥们儿情分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