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非礼·妖孽(2) 司恬这才知道她口中的小聪就是没见过面的二师兄,腼腆地笑笑,“我刚来 一个月,没见过他。” 苏姐唇角含笑,说了一句:“他呀,小时候就长得如花似玉,现在呢,简直 就是祸国殃民。” 司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苏姐人长得美,说话也风趣,她情不自禁对她产 生了好感。有些人就是容易让人一见就喜欢,苏姐显然是其中的极品。 苏姐转过目光,笑容明媚而温柔,“你长得也很美,只是年纪小还没长开, 就像是刚出水的菡萏,正是好年华呢。” 司恬羞涩地笑笑。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外人夸赞相貌,情不自禁地有点小小 的欣喜,像是一小簇火苗在心里欢快地跳着。 苏姐斜靠着软榻上,浅笑着打量司恬,目光有点迷离,“看着你,我想起一 个人。不过她可比你活泼多了,你今年几岁?” “快十五岁了。” 苏姐“哦”了一声,柔声道:“你先回吧,明日咱们再开始。” 司恬从白虎院出来,正碰见林西燕红着眼圈从修庐过来。“我要走了。”林 西燕见到司恬便扔下这句话,然后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司恬愣住了,急忙跟在她的身后问道:“为什么?” “我刚才去求师傅,想学武功。我来七势门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家人报仇,师 傅却说不可以。我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我要另拜师傅,学精武功才能为家人报 仇。” 司恬咬着唇有些不舍,却又觉得无法开口劝阻。 “报仇未必都是真刀真枪的切肉放血。”苏姐的声音仿佛一股清风徐来,虽 然很轻柔,却字字有力。司恬和林西燕回头一看,苏姐不知何时正静静地站在门 外,眉目含笑,眼波盈盈,但她的神色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她轻移步子 走了进来,在窗前坐下,抬眼打量着林西燕的房间,神色中掠过一丝恍惚,叹息 了一声,“朱雀院已经有三年未住过人了,以前我就住在这里。” 林西燕停止了收拾东西,却仍有泪滴挂在眼睫上。 苏姐缓缓道:“你一个女孩子,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即便你拜了当世高 人为师,除非你是个练武奇才,恐怕也难有大的作为。报仇,只怕连你自己的性 命也会搭进去。” 林西燕咬唇不语。苏姐说得没错,但这世上有很多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放下,绝不可能。 苏姐唇角一勾,道:“其实有很多法子又省力又省心,为何非要挑个最显眼 的、最明目张胆的、最为难的?难道除了手脚,你没有心么?”她的语气就像是 春风般和煦,但言辞之间却毫不留情。 林西燕的脸色有些泛红,从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她自小被捧在手心里,练功 偷懒,父亲也只是点点她的额头罢了。 突然,苏姐手一抬、衣袖一挥,司恬一愣,觉得她的这个手势好熟悉,竟然 也是红袖添香那个招式。林西燕不知怎么了,立刻喷嚏不止,眼泪流得更多。 苏姐缓缓言道:“你看,我不过是轻轻一挥袖,你就难受得很。若我挥的是 毒药,恐怕你这会儿已经七窍流血了。”司恬怔怔地看着苏姐,她依旧是芙蓉秀 面,浅笑如春。 林西燕半晌才停止了喷嚏,眼圈和鼻头都是通红一片。 “你哭也哭过了,以后莫再轻言离去的话。你家师傅是个薄情的人,可别想 着他会留你,呵呵……”她浅浅一笑起身离去,身形娉婷婀娜,背影亦风华无双。 林西燕呆呆地坐下,看着窗外的菩提树,心思忽上忽下,苏姐的话就像一把 剑刺进了她的心里。 司恬见她已无离去之意,便悄悄退了出来,进了自己的卧房。邵培回来了, 她很想下午去请个假,下山看看母亲。正思量着,齐扬从院外进来,给她和林西 燕各送来了十两银子,原来她在七势门已经一月整了。 齐扬看着司恬的笑容,愁眉苦脸地说道:“哎呀,我的三两银子没了。” 司恬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刚才大师兄和我打了个赌,他说你看见银子一定会眉开眼笑,还和我 赌了三两银子,你这一笑,我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