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第一章一剑起舞天雷动(3) 白如衣注视着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小妖在他身侧挥动着翅膀,将他放到 地上。白如衣不由自主地向那把剑走去。那潭池水颇为宽广,水面一片平静。白 如衣站在潭边,手指一寸寸探出,伸向那把剑。 然而,平静的湖面波澜乍起。 水潭中猛然浪花四溅,飞溅的水珠打湿了白如衣的衣裳,一条白蛇从水中立 起,头大如斗,猩红的芯子在嘴中吞吐,一双三角眼发出森寒的光芒,高高在上 地凝视他,狰狞而凶恶。 白如衣心头骇然,旋即平复下来,自古宝物之旁,多有灵兽守护,这白蛇, 看来正是守护这把剑的。白如衣笑言,白蛇,你且让一让,让我取了这把剑。顿 了顿,他又无比笃定地说道,这把剑,是我的。 白蛇并不理会,张开血盆大口,带起一阵腥气,向白如衣猛噬而来,来势直 如闪电。白如衣早有防备,直掠而退。那条白蛇的身子从潭水中游出,白如衣方 才惊觉这条蛇的身子居然如此之长,仿佛将水潭盘踞了整整一周。白蛇巨尾横扫 而过,整个崖底,都在它的劲力范围之内,粗壮的蛇尾尚未及身,却是劲风扑面, 小妖几乎被这股劲风吹走。 白如衣拔地而起,借着那一尾鼓荡起来的风力在空中平平荡开,紧接着脚尖 在崖壁上一借力,从蛇尾上横跃而过。然而那白蛇却喉咙滚动,张开大口喷出一 团毒液,向白如衣直射而去。身在半空中的白如衣脸色陡变,上不着天,下不着 地,无可凭借,他急中生智,一把抓起身上的衣服,裹下毒液,双手一抡,向着 白蛇扔去,白蛇的头颅一探,竟将衣服吞入口中,上下咀嚼,衣服破裂,毒液从 它的嘴角滴落到地上,地面上顿时冒出阵阵青烟,白如衣的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感叹自己险些毙命在这毒液下。白蛇咬烂了衣服,又张口吐出,那些破碎的衣条 在空中翻飞。 它昂头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吱嗷嗷——声音响彻山崖。小妖躲在白如衣的 身后,身体忍不住战栗,失声道,这条蛇兽性大发,这该如何是好?白蛇停止叫 声,慢慢垂下双眼注视着二人,它的那双眼睛,此时竟变成赤红色,红光幽幽闪 动,令人不寒而栗。 白如衣以指为剑,催迫体内法力,指尖一道白色剑气直斩白蛇七寸之处。那 本应该是蛇的死穴所在,然而,那条白蛇浑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痛吼了一声, 却更加激得它兴起,昂首摆尾,或以口噬咬,或以尾横扫,逼迫白如衣接连躲闪, 险象环生。 白如衣被迫脱离地面,身在半空中。白蛇蛇尾却自下而上,挑拍而来,不偏 不倚地拍在白如衣的身上,飞浮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小妖惊呼出声。然而,白 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直扑潭水中央。原来,白如衣故意受白蛇一击,借助这 一击之力,扑向那把剑。 白蛇惊觉中计,直追而去。白如衣手指刚刚搭上剑柄,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 呼。白如衣回头一看,却是小妖及时飞下,在他的身后挡下白蛇的一击,她左侧 的翅膀,被那白蛇吞掉一半。白蛇近在咫尺,望之恐怖,一张血盆大口再次噬咬 而来。白如衣一手接住小妖,一手奋力拔剑。 剑上的层层符咒纷纷脱落,那把剑被他缓缓拔起。白蛇的大口已然罩住白如 衣,间不容发的瞬间,插在潭中的剑重见天日,那条白蛇顿时后撤,身子缩在崖 壁旁边,战栗而恐惧地看向白如衣手中的剑。 符咒落尽,古剑失去了禁锢。漫天紫色剑光,自剑身奔涌而出。那磅礴的剑 光升腾而起,浓重的云雾顿时被撕裂,剑华直冲牛斗,荡尽崖底的云雾。先前威 猛的白蛇,此时匍匐在地,显然惧怕至极。 约莫半个时辰,光华才渐渐收敛,归于平静。此时,白如衣方才细细打量手 中的剑。剑身长而阔,形势古朴,花纹繁复,剑的末端却饰以流云,剑刃雪白, 倒映着白如衣的眉目。 白如衣把玩着手中的剑半晌,看着先前尚还凶恶的白蛇,心有余忿,孽畜, 今日姑且拿你试剑。语毕,手中长剑平平刺出,法力略运,无匹的剑气直劈而下, 白蛇缩在地上,避也不避,被劈为两半。蛇血汩汩流出,空气中满是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