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西安蛀牙(18)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来了,然后趁着早读时间到教室那里,我知道班主任肯 定在那里伸着头窥探。看到我,她照样没有答理,正要转身离去,我说对不起老 师,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还是把我爸给叫来吧。 “怎么了,你不是要休学的吗?” “我拿不到医院证明。”谎话开始变得张口就来。 她那副似乎任何时候看起来都会让人感觉无比欠揍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爸在接到电话的两个小时后赶了过来,他跟着我一起去猪精那里。班主任 滔滔不绝,拼命拼凑出我的种种恶劣作为,“整天上课迟到,还在课堂上睡觉, 现在更不得了了,直接缺起课来了,一声招呼都不带打的。”说完这些她表示为 我爸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而惋惜,我爸连连点头,不说什么。我感觉很委屈, 但不知道怎么说,等从她那里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我没她所说得那么一无是 处。我爸看了下我,说哭能顶个什么用?然后不声不响地把我送回教室,去学校 附近一家超市买了点东西送去她那里,我知道这是她不惜一切代价将家长叫来的 最终目的。 9 老毕说他还真有一段时间经常在我们教室外面的空地上看到我来着,“跟个 傻逼似的。”他说当时黄兴还曾经几次想揍我,这个我倒没想到。后来我知道他 是我们学校那一带的一个街头混混,更重要的是他当时还是“慧二”在外面的男 朋友。只是前面我有提到过,那个时候我还思想单纯,行为幼稚。甚至想象不到 “慧二”每天晚上出去都是去找他了,而不是我认为的去了网吧。所以在我每天 随着她出去的时候,却没在外面看到过她一次。于是几乎每天晚上,一个男孩子 在那个小县城的街头,借着路灯或者是月光,寻找可能走到的每一家网吧,然后 走近,探身,希望能看到她在里面。他想就算看到她他也未必敢上前,他觉得很 大程度上他只是想多看到她一眼而已。但现在我开始怀疑那整整的两年里面她都 没去过一次网吧。男孩也就只好一次又一次失望着离开,并继续找寻附近可以看 到的下一家网吧。 老毕说当时黄兴实在是想揍我,因为我总是在他老婆面前试图表现。但后来 知道我跟杨伟认识,就留了个情面,没找我。而现在想来,他要是真揍了我也许 事情倒会更好一点,起码可以让我提前在自我编制的无限漫长的睡梦中清醒起来。 和林琳在一起的第二十七天我们趁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时间一起跑了出去, 到学校附近那家黑网吧去上网。刚坐下不久,后面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下,我抬 头,看到是陈强,他示意我出去一下,我就跟着去了。 这小子前几天还来找过我,说林琳他都追了两年多了。这个我有听她提起过, 似乎开始是他要认林琳为妹妹,林琳答应了,当然这只是他长远计划的第一步。 身边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看到一个女生,不好下手,就先想办法认成妹妹,然 后慢慢发展,每天在各方面给她以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产生一种错觉,等到时 机成熟的某一天突然猛烈进攻,让对方稀里糊涂地就成了自己的老婆,和自己住 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