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下回长点眼睛 耿家的两朵金花,过家的三龙一凤本身就扎眼,而这几位又都在校园是很活 跃,名声自然不小,说句不好听的话,绝对招事,拦都拦不住。为什么呢?这年 头,你不招他,他招你呀。 这不,刚一出校门,过智就觉得不对劲,今儿校门口怎么那么多外校的人呀? 岁数都不小,横竖不是学生,正犯着嘀咕,十几个穿四个兜的板绿“院派”已经 拦在了走在最前面的二花一凤跟前:“哎,跟你们说句话。” 耿小草可概不论:“不认识说什么呀?别没话儿搭话儿,阴天下雨不知道, 谁烦谁不知道?一边待着去。” 为首的有点样:一米八的个头,断眉,鼻梁上斜切着一条鲜明的疤痕,敦敦 实实,高大威猛。“真是的,漂亮的花儿都带刺,这话千真万确,今儿不就认识 了吗?交个朋友……”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交你大爷个粪。”声到人到,人到砖到,两块大半 头砖狠狠地拍到断眉的后脑勺上,得劲够重,力够猛。 随着人倒下,群殴开练,乱成一锅粥。过智手疾眼快,冲过奇他们一挥手, 拉着女孩子扭头就往学校里跑。 “真不经打,整个一面瓜,看着人五人六的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过智在奔 跑之中循音一回头,才发现拉的是耿小草!话是从她嘴里喷出来的,他狠劲地一 甩手:“行了,别放后炮,后找补,还不是你们的祸头子。” 耿小草正撮着火儿当然不依不饶反击他:“谁用你帮忙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还男人呢?连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活着也是白活,没用!” 过勇看不下去:“帮忙帮出错来了?多悬呀,要是裹在里面,指不定什么样 呢。” 耿小草头挑着:“怕什么?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以后,我们的事儿管不了别 管,饭桶。”嘿儿,她独自钻进教室里边,说出大天去,死活不出来了。 外面的情况也摸不清楚,最让人费解的是怎么一下子冒出两拨子人来?究竟 是为别人的事赶到一块,还是专门为她们而来?假如是前一种还好说,一会儿就 散,要真是后一种那就麻烦大了去了,好孩子们哪见过这架势呀,吓得连家也不 敢回,全部缩在校园里,束手无策。 憋了得有两个多小时,过智死活要去瞧个究竟,弄个明白,过勇拦着他: “太危险,别出去,非要去,咱哥儿仨一起出去。” “没事,目标也不是我,不会注意的,有事儿,也搭我一个,三个都赔不值。 再说,老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在同学面前多没面子!” 思卿冷不丁抢上一句:“要不,咱报告老师吧,教导处也行,体育老师挺横, 准行。” 过智白了她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亏你想得出这骚招。”说完挺直腰板 走向大门口,他故作镇定地吹着口哨往外走,说实话,确实是强努。校门外,院 派已不见踪影,可打架的那拨人不但坚守阵地,而且好像还多了不少人手。心里 七上八下的他,与那些汉子保持着一段距离有六七十米后赶紧撒开丫子玩儿命地 奔跑起来,刚拐进小胡同,被一个人猛地拽住:“小爷们儿,你们家又没着火, 干吗这么风风火火?大白天的,还有人敢宰你怎么?” 过智一抬头看是和平。喘着粗气说:“哦,哦,和平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宰人差不到哪去。”别看年龄只相差十一二岁,但要从高奶奶那儿论,辈儿还 真差着呢。 “爷们儿,三年不见,长的像个样,拍唬我是不是?跑得挺急,多大的事儿 呀?说说,看我摆得住摆不住。” “嘿儿,丢人。”过四跺着脚。 “丢谁的人,小毛孩还玩儿起个性来了!” “有两帮小子放学截我姐她们。而且双方还打群架,现在还憋在学校门口, 我是回家报信的。” 和平一乐:“瞧这点出息,算你小子运气好,撞上我,多大的屁事。走,带 我会会他们,敢叫咱们小爷们儿的横,小×崽,欠练。” 过智看着高和平背后的三四个人,有些怀疑:“和平舅,他们挺横的,人也 多,咱行吗?” 和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吗字去掉,行。给他们丫上上课去。” 过智半信半疑地前面带着路,不一会儿工夫,站到了那拨人面前,自己赶紧 闪到一边。随时准备颠丫子。 “大哥,您怎么来了?”为首的人点头哈腰,一看这情景,过智马上挺直了 腰板。 “操,真牛×,小弟,选的地儿真好,挑的人也真棒真准,小爷们儿,把他 们叫出来,去呀!”和平大大咧咧地挥着手。 过智还是愣了一下,直到看到那家伙给和平点上烟,才放心飞跑进去,等到 把人叫出来,全部站在那人面前,和平开始发威:“四儿,跟他们盘盘道(盘盘 道——行话,提认识的人。)!”见过智不言语,自己倒是先笑了,这才想起半 大毛孩狗屁不懂,更别提行话了。“告诉丫他们,你们家跟我什么关系?” 过奇挑着大拇指:“他是我们的舅。”底气有点足,他又进一步发挥,“长 长眼,拿我们寻什么开心?你们就这些本事呀?”玩儿板砖的连忙说:“对不起, 对不住,大哥,事先真不知道,都说这儿有三个小天仙,要知道是您的人,姥姥 也不敢呀。” 和平冷冷地拉着脸:“这就完了?” “您划道,大哥。” “抽自己的嘴巴,全抽,一个不落,谁不会,我教他。怎么着?要我动手。” 有意思,这三四十口子大老爷们儿,全都起劲地抽着,吓得思卿躲在耿小青 的背后不敢看。看着这阵势,耿小草立刻兴奋起来:“抽响点,臭坏蛋,你,说 你呢,怎么,不听话吗?”她竟然自己上去狠狠地抽了对方四个大耳切子,特解 气。一股说不出的舒服从心底涌起,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猖狂地发泄一下 自己的情绪,小脸涨得红红的,更招人看。 和平可是得意:“小美女,够意思,有份儿。” 自罚折腾了三分钟,和平一挥手,场面立即安静下来。别说,找出一个脸没 抽红的还真没有,可以清楚地看到,敢怒不敢言,忍气吞生不服气的大有人在。 “这就完了?就这么算了?是不懂事还是不懂规矩呀?白混,还玩儿呢?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