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节 可着劲地造钱花 这边大文猾,那边过智更机敏,根本不与大灯见面,只是递纸条传送。“大 灯,可着劲地造钱花,大手大脚的,走大扇子面,让他们勾火。” “过哥,是不是玩儿过了,这不是成心积仇叫板吗?不会出什么事吧?关键 时刻,兄弟倒是不怕,只希望拉兄弟爬出坑来。” “吃好的,喝好的,把小觉睡得甜甜的,踏踏实实,敢招他,就不会怕他, 这次再放他们两码,第三次死磕,掐死他们,如果跳出来,我随时随地站在你身 旁,扛,是我的事。” 就在过智费大劲,放弃假释的机会,为自己的兄弟拔份儿的时候,丁火力中 队长提前出现在他面前。 丁火力死死地盯着过智:“你他妈的是个十足的混蛋。” 过智火也往上冒:“穿着官衣怎么了,再骂一句,我就弄你,不信,你来试 试。” “你这个臭王八蛋,不想好好活着没关系,但别害我们大家,知道吗?拿别 人当傻×的人自己就是最傻×的人。” “您这么骂,有点接受不了,发什么邪火,有事不会好好说吗?” “我还打你呢。”丁火力伸手扫过来。 过智用手臂挡住:“丁中,冷静一下不行吗?” “我冷静得下来吗?本来都是设计好的,让你这位大仙安然度过平稳期,走 出大门。而你呢?正在掀起一场血腥暴力,说,多大的仇?谁给你的权力?” “危言耸听。”过智知道事情透风了,“我就纳闷,您怎么会知道?” “危言耸听?说得轻巧,这风浪小得了吗?你老觉得神不知、鬼不觉,拿我 们干部当傻子、聋子、瞎子,那可大错特错,告诉你也无妨,在你们的周围到处 都埋着我们下的雷。他们,甘愿做叛徒,因为,我们捏着他们的命脉——柳活和 减刑,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不是吗?这最现实,也最实用。”“请您说 明终止我计划的理由。” “先声明,我是第一时间、第一人获取消息的,同时,也是第一时间找你谈, 时间长了,虽然还没有实施到关头,同样,也会让别人知晓,你的对头,没准就 会以此做文章,毁你。” “您是大文的托儿,为什么要阻止我?于情于理说不通,能解释吗?” “好小子,心智用到我头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没错,大文的确是 我照顾着呢,但是,我也有家庭,妻儿老小,指着我养家口,不可能因为他的所 为,毁了工作,这永远不能,即使有座金山供着我,多年的党性不容我背叛。” “您这话说得真有骨气。” “喷?是不是?阐明了我的立场,下面该给你上课了。” “洗耳恭听,对的,虚心接受。” “你不可能是对的,邪不压正。” “没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打打他的牛×劲,不要以为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想打谁就练谁,想挤对谁就踩在脚下,明明知道这是死地,没人敢反,要是在社 会上,随便拉出一个,都想干他。这是共产党的监狱,不可能让他一手托着,哼, 全做倒了。” “继续发表言论。” “那我就声讨一下,没有你们的支持,他有多大的胆?没有你们制造条件, 他能成气候?出了洋鬼子。” “跟你说的话,记不住,歪门邪道一点就会,再给你点拨一下,你说,进监 狱的都是什么人?别回避我问的问题。” “反正,不关好人,冤案不多。” “就算诚实。这些人当中,有些人是不是杀几次都不过,事儿损到家,而且 根本不是人,承认吗?”“有王八蛋的人,干孙子事。” “就咱们维修中队,随便拉出一个,你跟他好好说,弃旧从新,认真改造, 出去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他就改好了?骗鬼去吧。” “堂堂中队长,竟然对党的劳改政策持反调,这可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 “小崽子,少跟我咬文嚼字,上纲上线,我说的难道不符合现实吗?” “不闹,实话。” “记住,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面对另类群体,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必须用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于是,圈儿里就有了牢头狱霸,真捧,全是你们滋生的。” “谬论,还是你们都给这个市场,把人给架了上去,否则,根本不存在。再 加上你们互相排挤,为了一丁点儿的利益,相互勾心斗角,往往为了所谓的面子, 大打出手,拉帮结伙,最可恨的,就是有钱难买乐意。” “那是威逼,人在屋檐下谁不低头?” “别强调客观,不是强迫你们来的,而是你们自动入囚,这,就是他们与别 人的与众不同。” “批斗会也不是这个开法。” “你给我站直,站直。” “真的,假的?” “真的,站直。” 过智还真就立正站直。 “每个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谁都一样,你不想让别人过踏实日子,别人 饶得过你吗?你跟大文斗法,大文反击,你再迎击,输赢之后,再进行新一轮的 角斗,反反复复,这当中,不单单是你们单打独斗,更可怕的是,群斗群殴的背 后,隐藏着致命的后患,你小子,在兴风作浪呀。” “没那么严重啊,让您说的得死两口子。” “废话。” “就您说的话多。” “我你。” “你有权,随便。” “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你又骂人?” “不骂你能长记性?赶紧打住你的愚蠢行为,给我老老实实忍几个月。至于 大文,我去摆他,实在不行,我亲自按他。” “别价,伤你们的和气,何况,不敲他,得害多少人,也给您惹娄子。” “行啦,你还管我呢,能让你平安走,就是阿弥陀佛了,省得害下一大帮人。 现在呀,你就是个祸头子。还有,最不让人容忍的,你得对得起你那两个姐们儿。” “俩姐们儿?”过智不明白。 “给枝好烟。” 过智递过点上。 “是呀,你小东西命走桃花,俩姐们儿真够意思,也真有本事,手段也厉害, 走的是双托儿,而且是上层。你说,出点什么事,她们的心血白费。” “宝丽算一个,另一个是谁?”过智嘴里念叨着,琢磨着。 “那一个,每个月送小山似的,哎,叫耿小草,没错,漂亮得很,对你真够 铁的,话里话外透着关心你。” “啊?”过智夸张地张着大嘴,半天才缓过来:“我的妈,丁中,没打镲吧? 真的是耿小草?” “真神经病,要不是赶上这事,她都不让告诉你,你呀,别得便宜卖乖。” “哪呀?真是出乎意料,哼,还是我傻,周围全是高人,高手段,都做着局, 把我套在其中,还不知晓,好,真好。” “哎,过智,你别自嘲自叹好不好?也别杞人忧天,那是你的知己朋友做事 的准则和标准,甭管手段如何,实用管用,才是硬道理。” “都说在圈儿里,能够反省清醒自己,简直是胡说八道,越圈儿越傻。”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