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节 流氓归流氓 “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真老套。”米璐替她说出这句话。 “他绝对是个例外,吃水不忘打井人。” “得,得,得,不忘旧情就完了,还拐弯抹角找借口。” “你今天敢干你的事了,跟警长大哥多喝几杯,多干几个回合,两不误,双 丰收。” “去你的,孙子。” 青虎一过来,还真换个样,上上下下和气得不得了,过奇和阿生什么都没说, 只是互相吐个舌头,看他以后的行为。 做什么事做好了,人都扎堆,黑歌厅的买卖逐渐传开,生生冒出十七八家, 再加上京城的歌厅满世界开,竞争也就激烈起来,相互地压价,客人也玩儿多了, 玩儿油了,就得挑,搞娱乐的真是不好干,钱也挣得没以前容易,于是,邪门歪 道的事也就开始有人琢磨。 耿小草也有让人牵制的时候。 老日本阴森森地对着耿小草奸笑:“行啊,小草,以前嘛,有小克难挡着, 既拘着哥们儿的面,也没为难你,谁叫我好吃你这口呢?现在,可不是那么回事。” 耿小草嘴还挺硬:“有话直说。” 老日本:“三条船同时踩着,你不觉得累吗?” “说话有点根据。” “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呀。” “捕风捉影。” “耿小草就是耿小草,好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必须得拍你的现行呀?” “小题大做。” “那他妈的是小题大做吗?” “男人吃醋的样子真可爱,知道吗?日本大哥,我特高兴,你吃醋。” “惹我急?” “不是,这是好兆头。” “还玩儿花活?” “您老人家要是不在意我,何必伤这么大的身?证明我还对您有吸引力。” “的确,但是,你也清楚,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更何况,我在你身上下 的本钱可不少,对你,我可是言听计从。你要过分,我不得不弄你。” “我的事,你可以往外摆。” “为了一个过智,你做了不少手脚,能讲讲你最后的意图吗?” “只想报复。” “至于下那么大的精力,甚至不遗余力?” “大哥现在是出口成章,大不一样喽。” “人都在改,你聪明,我们也在改傻气,否则,把自己卖了,还帮助人点钱 呢。” “还耿耿于怀?” “那是,这是水火不相容,势不两立,别看凉粉,咱们服气,可他过四什么 东西,竟然让凉粉服服帖帖,这辈子,也不服这口气,也弄不明白,这小兔崽子, 也不知托的什么胎,宝丽,也死心塌地跟着他。你呢,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有 预感,女人一个劲地为一个男人往前冲,十有八九是陷里边了。” “日本大哥,看你糙不啦叽,心还真细,把女人研究到家了,不过,我除外, 也是例外。” “哄三岁孩子去吧。” “说什么也不信,我也没辙。” “信就要死了,铺得那么大,到圈儿里去够他,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你得 解释清楚,否则……” “否则怎么着?火并?下得去手?小克难这关你敢闯?” “扯淡,要翻脸,谁他妈的都不行,不好使。” “你觉得你好使吗?够份儿吗?”耿小草将他。 “看样子,你想拼一下?” “比受王八气强呀。”耿小草继续将他,看他到底能爆发成什么样。 “小草,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小东西,比蝎子还毒,今儿我要是吃你的 将,受益的是你,一石击二鸟。” 耿小草装着傻:“听不懂,我也就是个小黄毛丫头,只知道吃饱了不饿,耍 耍样,其他的,什么都不沾,还不得靠着你们往上拔?” 老日本:“打一巴掌揉三揉,你也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软硬不吃的人存在 吗?” “口犯谁都会,你想怎么做,谁也挡不住,小克难也不是吃素的,实打实地 讲,你老人家将他摆平了,我也就彻底歇菜。” “你想让我干的事,你所期望的,我偏不做,打破了头,绝对不做。 “为什么呀?”耿小草追问一句。 “想听吗?”老日本追问一句。 “听听你的诡计。”耿小草自己乐,其实就想探探他的底,人,往往在愤怒 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思维,往外宣泄真实的想法。 “我他妈也贱,就喜欢你这个机灵和刁蛮,敢跟我面对面直接较劲,那帮小 骚丫头跟猫一样老实,没味。你说诡计,那倒谈不上。只不过,这么多年,咱哥 们儿全是顺毛驴,围着你转,听你的调遣,当然,没把你看得那么复杂,由着你 的性子耍,这么多事一回想,一琢磨,慢慢看出些眉目,恍然大悟。” “大哥,说一千,道一万,你想得到的,已经拥有,并且,你我都很开心, 谁也不会欠谁的,都是乐意。” “没错,可是,你下的这套太深,所以,不能让你得逞、让你如意,也不背 着你,我老日本做事向来顶天立地,直接跟小克难把这事挑明,怎么样?你也有 点吃惊吧?” 耿小草心里还真没有思想准备,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平稳:“大哥,一 报还一报,你尽可撒着欢儿地翻,怎么合适怎么来。” “小草,心里有底吗?” “指哪方面?” “要是把小克难的这条大腿给卸了,你怎么走路呀?我看呀,还是乖乖束手 投降,只要你就此对过四罢手,我既往不咎。” “我要不呢?”耿小草开始顶牛。 “你有别的路可走吗?”老日本胸有成竹,有备而来,当然从容应对,“哪 个男人能容你这么摆布?要不是以前的风风雨雨,今天跟你没一点商量。” “早就回姥姥家是吗?”耿小草挺着胸,她知道,跟这帮子较劲,必须硬对 硬,否则,有半点怯场,败的肯定是自己。但是,对老日本反常的举止,确实出 了难题,真到了小克难面前,纵然有九张嘴也说不清楚,这个老东西,真是准确 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即使低头,也得下个合适的台阶,也不能让老东西永远牵着 自己。同时,更不能让他开出过分的条件,真要是拿上把,要命的很,必须寻找 新的目标,反过手来,打掉他,“大哥,你想怎么做?” “哼,真是,愿意跟聪明人打场架,也不跟糊涂人说句话,小草就是与众不 同,对我的话理解得特透、特明智,回头得特别快。” 他说的这三个特让耿小草恨得咬牙切齿,但还得忍,还得周旋,她带着更加 灿烂的微笑:“大哥,有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你能理解最好,女人在外面混, 比男人更不易,摆左摆右,还得摆正自己,才有出路,虽然得付出,但我绝不后 悔,这路都是自己走的,谁也没逼谁,你能放一马,但别过分,行吗?” “成,你耿小草能说服气的话,我老日本舒服得很。至于条件嘛,那也不算 什么,总不能赶着鸭子进鸡窝吧,流氓归流氓,通情达理是中国人的美德吗。” “你现在真的很可爱,文得很,糙中有细了。” “少来,本质永远不会变,形象得改,总不能一成不变,让人总说四肢发达 头脑简单的景儿早就没了,该换换门面。” “厉害,刮目相看。” “还是说正事,你对过智必须打住,我保持沉默,一点一点从小克难那儿给 我拔腿。” “野心够大的。”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