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天爱曾看见她的爹娘在洗澡的水塘里相互拥抱、亲吻,她爹娘的手不断在彼此身 上游移着,然后她爹突然将她娘背转身,开始用身体撞击她娘,她看见娘痛得弯下腰, 嘴里更是痛苦的呻吟着,小天爱好害怕,爹为什么要欺负娘? “哇!”地一声,小天爱顾不得爹娘不准她靠近水塘的话了,迈开小小的步伐便往 水塘冲去。 “哇!……救命啊!爹……娘……救命……” 天爱猛然由梦中惊醒,有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无意识的动了一下,她立刻吐出一 声呻吟,全身的酸痛让她忆起了昨夜,她随即张开眼睛。 只有她在床上,很快的环顾房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天爱倒回枕头上,心里泛着 一股莫名的失望。至于她在失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懂,她并没有在期望什么呀! 丢开莫名的愁绪,天爱回想起刚才的梦境。 那是她五岁时不小心看见爹娘恩爱而闹的糗事,记得当时她还差点淹死,事后更被 她爹狠狠的给处罚了一顿。 她娘当时为了向她解释她爹不是在欺负她,可也费了不少唇舌,她才肯再让她爹靠 近娘。那阵子,她爹可真是差点被她气死。 天爱想着,不觉笑了。脑海浮起当时她和娘的对话。“天爱误会了,爹不是在欺负 娘,是在爱娘。” “娘骗人,我听见娘在呻吟,娘一定很痛很痛,爹是坏人,他害娘痛痛。” “天爱,你听娘说,那不是呻吟,是……” “娘,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哦!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娘是……天爱,娘跟你说,爹很爱娘,娘也很爱爹,所以,爹和娘才会做 那件事,那是爹娘相爱的表示,懂吗?” “……” “天爱,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爹和娘是不是不爱天爱?” “天爱是爹娘的心肝宝贝,爹娘怎么会不爱天爱呢?” “那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像你和爹一样做相爱的表示?” “……天爱,爹和娘的爱跟对你的爱不一样,所以表示的方法也不一样,爹娘不是 常亲你的脸吗?那也是一种爱的表示啊!” “那我可不可以也要像你和爹一样的表示?” “可以呀!但是要等天爱长大才行,而且也要天爱找到最爱的人才可以,知道吗?” “天爱已经长大了,天爱最爱娘。” “对哦,天爱已经长大了,可是还不够大哦,天爱要长到跟爹娘样高的时候才可以 哦!而且这件事,天爱只能跟一个除了爹娘之外最爱的人做,所以,天爱要慢慢等着那 个人出现,知道吗?” “知道。”回想起来,似乎从那时起,她就常常会不经意的发现爹娘在相爱,刚开 始,爹娘,尤其是娘,在被她撞见时,显得非常不自在,后来,看她一副没什么的表情, 也就习惯了,在这没什么遮蔽的绿洲,要对一个小孩子保有完全的隐私是太难了,而好 不容易解决一个棘手问题,她的爹娘当然不会自讨苦吃的向她主动提起,显然又会引起 她一连串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突然,天爱跳了起来,她终于想到昨晚她迟疑的原 因了,他没有告诉她,他是不是爱她? 她想,她是爱他的,因为他就像娘告诉她的那样,让她身体火热得像要被融化一般。 她想,他应该也是爱她的吧?他的表现就像爹爱娘时一样。 她决定去问问他,同时告诉他,她爱他! 天爱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她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问的人,平时总会瞧见在回 廊穿梭的仆人们一个人影也不见,整个庭院静得像空城一样。 才觉得奇怪,前头花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天爱一喜,想也没想,立刻往那方向奔 去。 但当她看见坐在亭子里的聂长天时,所有的好心情全都一扫而空。 聂长天的怀里竟然抱着别的女人! ※ ※ ※ 低叹口气,聂长天忍住心里的烦躁,轻拍朱颜的纤背,不懂她今日为何一反常态的 缠人,接她入府近十天了,因为天爱受伤的缘故,他是疏忽了她,可是以她的性子,她 不该是会介意的才对呀! 想到天爱,心里的烦躁更甚,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该死!她是处女,为什么没有点上守宫砂?“将军。”意识到他的心不在焉,朱颜 委屈的娇嗔。 原以为进府来,会得到他更多的垂怜,谁料才进门就遭到如同弃妇般的对待,如果 他是因为公事忙而无暇理会她,她可以理解,但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这教心高气傲的她 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了?”聂长天无奈的口气中夹杂着些许厌烦。 “颜儿知道惹将军厌烦了,颜儿向将军赔罪。”在欢场多年,察言观色是基本的生 存之道,就见朱颜楚楚可怜而又慌乱的抹着泪水,“请将军别生气,颜儿没事了。” “算了,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反常了吗?”聂长天再叹口气问。 “是颜儿一是情绪失控,没什么。” “那就好,我还……”聂长天心中记挂着天爱,一早就让朱颜派人给请了来,还没 有跟她好好谈谈呢! “将军,颜儿有个不情之请。”朱颜打断聂长天的话说,依旧偎在聂长天身上撒娇 着。 “说吧!” “聂总管说,没经过你的允许,府里不能随便用人。颜儿在天香院有个服侍惯了的 ㄚ鬟,能不能请将军通融,让她也进府里来,颜儿习惯了她的服侍,似乎有点无法适应, 老是觉得心慌慌的,也才会莫名的情绪失控,惹得将军您心烦。” “我会交代下去。”聂长天允诺,“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将军。”颜儿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主动离开聂长天的怀抱站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将军了。” 面对她突然的情绪转换,聂长天有片刻怔,紧接着他不禁斥责自己的多疑,此刻淡 淡的她不正是他早熟悉的她吗?他在怀疑什么?聂长天准备转身离开亭子时,她幽幽吟 唱的声音由后追了上来,“一片愁心怯杜鹃,懒妆从任鬓股偏。 怕郎说起阳关意,常掩琵琶第四弦。 山城落日弄昏黄,又了平生半日忙。 侍妾不需绕绛蜡,让他明月入回郎。” 聂长天急行的步伐稍停了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行。 朱颜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后,才让内心的真正感情泄漏出来,眼泪扑簌 簌而下,他不会知道,短短八句的词,她唱得多么艰辛,只要他曾回头一盼,她可以为 他放弃一切,背弃所有的人。可是他不会,如同以往,他仍是头也不曾为她回过一次。 朱颜哭倒在亭子里,为自己无望的爱和既定的宿命。 ※ ※ ※ 林栋眨眨眼,再眨眨眼,实在无法相信他所看见的,他怀疑自己是太久没有女人而 开始产生幻觉了。 该死!他早知道一个男人禁欲太久是违反自然的,瞧他现在出现什么征兆了,他居 然看见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全裸的女人。 如果这是在他家里或他的别馆里,他绝对二话不说就跳上床享受一番,不会有半丝 迟疑,问题是,这里是军营,一个不可能让全裸的女人混进来的地方。 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幻觉后,林栋惊愕的面孔转为严肃,同时戒慎的朝床上背对 他的裸女走去。 “你是谁?”他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沉声问。 床上的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再等了一会儿,见她仍是维持原姿势,林栋又往前靠 近两步,全神戒备的伸出手…… 赫!天仙美女下凡尘! 林栋再度惊愕住了,为她的美震撼,也为她的沉睡疑惑。即使情况诡异,林栋仍然 无法将他的视线自她的身上移离。 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轻柔的垂在精致的粉色面颊上,长长的黑发若隐若现的遮掩住雪 白的玉体,柔顺的随着身体曲线起伏而披挂在身上,这样一个十足魅惑人的姿势该是非 常引人遐思的,可是林栋发现自己没有产生丝毫的欲念。 不是因为危机意识,而是她绝美的脸上有股清纯得彷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无邪, 又似婴儿般纯稚天真,让人无由起了呵护之心,却不会有任何的不当欲望。 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知道她即将清醒,林栋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她被惊 吓到。 天爱慢慢的张开眼睛,茫然的眼神在触及四周陌生的环境时,立刻惊觉的弹了起来, 她想起颈后的那一击。 有人袭击了她! 意识到周遭有人,她扭头一看,望进一双不具敌意的眼,她纳闷的蹙起秀眉。 “是你打昏我,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打昏?你是说有人把你打昏了再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你不是自己跑来的?”林栋 问。 “我就猜不是你,你看来对我没有敌意。”天爱点头赞许自己的直觉。“我叫孟天 爱,你呢?” “林栋。”林栋将他的目光小心的放在她的颈部以上,即使没有非分之想,对着一 个姑娘家的裸体仍是非常不合宜的。“这是哪里?”天爱问着,想起身下床。 林栋见状,忙出声阻止道:“姑娘,你还是穿好衣服再下床吧!” “衣服?”天爱闻言,低头一看,似乎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往四周看了看,耸耸 肩道:“很显然抓我来的那个人把我衣服给丢了。” 林栋被她无谓的态度给愣住了,就算是青楼的姑娘,在陌生男人面前裸着身子也会 有些微不自在,这个孟姑娘怎么一点也不在意似的?他会不会让她的外表给误导了? “姑娘看来似乎很习惯在男人面前裸裎以对?” 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天爱不解的将头靠在膝上,歪着头看他。 “你们外头的人真的很奇怪耶!情绪就像沙漠的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定,明明前 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风暴就来了。我还以为只有聂长天是这样呢!想不到你也是。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有的敌意?” “你认识长天?” “你也认识他吗?”天爱惊喜的道。 “我和他是好兄弟,你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天爱张嘴欲言时,聂长天搂抱着其它女人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她落寞的低下头。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久历情场,林栋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只是长天是在何时何地结识她的? 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是天香院新来的姑娘?”林栋猜测的问。 “天香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没什么,你是在哪里认识长天的?” “在他家呀!他从沙漠把我救回家……” “你是那名奸细!”林栋恍然,“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不是奸细,而且我也不是自己跑到这里来,是有人把我打昏带来的。” 天爱抗议道。 “抱歉!我一时忘了。”林栋不经意的目光瞥见她因激动而由黑发下露出的肌肤时, 忙转开视线,“呃,孟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拿件衣裳借给你吧!咱们这个样子 说话,实在是有点奇怪。” “会吗?我以前常和我娘这样说话呀!” “你娘和你都是女人没关系,可是我是男人,你不该让除了丈夫以外的人看见脸部 以外的地方。”林栋有点头疼的说,要情场浪子的他说这些话还真是难为他了呢!连他 都不相信他会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啊!原来你是男人?” 林栋闻言,差点跌跤,他哪里不像男人了?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啊?”天爱满脸不解,她什么时候侮辱他了? “算了!要我出帐让你穿衣服吗?”他将衣服递给她。“你会穿男装吧?” 天爱接过衣裳,看了看后,问:“你有长布条吗?” “长布条?做什么用的?”林栋又走回角落的衣箱找着。 “绑胸部用的。”天爱照实的回答,差点又让林栋跌进衣箱。 “怎么了?”“没什么。”林栋摇头,翻着一条上回骨折时用来里伤的长布条,记 得服侍他的小兵帮他洗净收在箱内。 找到后,林栋很快的退出帐,留给天爱隐密的着衣空间。同时,命人去通知聂长天 天爱在此的消息,并盘查站岗的卫兵,清查有谁进出他的营帐,希望能找出可疑的人物, 进而追查出内奸。 至于孟天爱这个令他头疼的姑娘就交给聂长天去伤脑筋好了,再教育她下去,难保 他下次去天香院不会有罪恶感。这种圣人的工作还是聂长天比较合适。 就不知长天对她是怎么一个看法了?仍当她是奸细? 还是……呵呵,以长天那天得知她被刺的消息的表现,应该不是没有什么才对!那 朱颜也已进了门,这下大概会有好戏看了才是。他等着看就是。 眼下要紧的是,他得尽快揪出那个该死的内奸,替那些被出卖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 ※ ※ 由于林栋的口信并没有说明天爱出现在军营的原因,所以原本因为她的失踪而心急 如焚的聂长天,接到消息后,立刻变得怒火冲天。他刚想试着相信她,她就迫不及待的 露出狐狸尾巴了? 来到军营,他直冲林栋的营帐,铁青的神色吓坏在帐外守卫的士兵。 “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将军。”卫兵对着帐门回答,因为聂长天已经飙进营帐里了。 对聂长天狂风一般的闯入,天爱的反应先是惊愕,接着是一阵欣喜,在陌生的地方 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亲人一般高兴。 “聂长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绽开笑颜,满脸的惊喜表情。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聂长天无视她灿烂的笑颜,冷着脸问,愤怒的表情全隐 藏在冷脸下。 “有人把我打昏,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你不要问我是谁,因为我不知道。 那人是从背后偷袭我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昏迷的你运进来,而没有任何人发现?” “为什么不相信?事实如此啊!不信你可以问林栋嘛!他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昏迷 在他的床上,他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你躺在他的床上?”聂长天危险的瞇起眼,注意到她身上过于宽大且眼熟的男人 衣裳。“你竟然跳上林栋的床!” “不是我跳上他的床,是有人把我摆在他的床上。”天爱没有听懂聂长天话中的辱 意,单纯的纠正他。 “这么说,也是有人费事的趁你昏迷时,帮你换上林栋的衣裳了?”聂长天冷哼, 压根不信她。 “不是,这衣服是我醒来后自己穿的,那个打昏我的人,只是脱光我的衣服而已。” “你脱光衣服躺在林栋床上!”聂长天体内涌起了想杀人的欲望。 “是啊!”天爱点头。“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好难看。” “他碰了你?”聂长天下颚咬紧。 “碰?”天爱蹙眉想了一下,林栋拿衣服给她时,是有碰到她,“应该有吧!” 本来在帐外听得津津有味的林栋,这时可顾不得看戏了,连忙推开挡住门口的守卫 闯进去为自己辩白。他可是很君子的控制住眼球,没让它乱瞄耶! “大人冤枉啊!我发誓我连她一根小指头都没碰。”林栋夸张的喊屈,心中则偷偷 咋舌,哇噢,长天的脸色真的不是普通的难看耶!这时候没必要坦承自己曾经小小的 “碰”了她香肩一下,做人太诚实有时候会死得很难看的。何况他也没说谎,他是真的 没碰到她的“小指头”。 “你有呀!你拿衣服给我的时候,有碰到我的手指耶!不只小指,整只右手都有碰 到哦!”天爱插嘴道,以为林栋没注意到而出言提醒他。 聂长天杀人的眼光扫射过来,林栋立刻往后跳了半步,嘴里嚷:“嘿!姑奶奶,你 别害我。长天,我只是好心拿衣服给她时,不小心给她碰了那么一下,她不说,我根本 就没印象,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是你的姑奶奶,你叫错人了!”天爱又道。“而且我也没有害你。” 林栋一掌拍上自己的额头,既好笑又好气的叹气了。 “闭嘴!”聂长天不悦的斥道,林栋是他的好兄弟,他当然信得过他的话,只是得 知她赤裸着身子躺在林栋的床上,他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我又没说错,我本来就不是他的姑奶奶。”天爱不满的嘀咕。 聂长天的眉头锁得更紧的瞪视她。林栋则是不解的看着她,和天爱短暂的谈话中, 他了解她是非常直率天真,但是相对的,她对人的情绪也有着动物般的敏锐直觉,而以 聂长天现在这么显而易见的愤怒,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她不可能会毫无所觉才对呀! 林栋决定她是不明白长天怒火的可怕,长天并不常让怒气上脸,通常只要他冷着脸 瞪视,就足以让底下的士兵心惊胆战的手脚发软了。 “长天,全营上下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被送进来的,你怎么想?”林栋插入他们, 知道此时唯有公事可以成功的转移长天的注意力。 “内神通外鬼!” “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我觉得事有蹊跷,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费事的把孟姑娘弄进我 的营帐?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就是美人计,还会有什么?”聂长天的脸又沉下数分。林栋暗叫声惨,自己真 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笨哪! 倒是天爱闻言,反而喜不自胜,就见她笑颜逐开的看着聂长天,眼神充满期待。 “美人计!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是美人?” 林栋呻吟了,这妮子到底清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啊?被当成奸细是会被砍头的耶! “长天,我不认为孟姑娘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林栋,我好高兴哦!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耶!”天爱冲向前给林栋一个感激的 拥抱,“有人相信的感觉真好。” 未料她有此一举,林栋措手不及的被抱个正着,又不好推开她,只好硬着头皮面对 聂长天凌厉的目光,无辜的笑,全身动都不敢动一下,深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天爱查觉到林栋的僵硬,很快的放开他,她想,林栋是那种不习惯和人有亲密接触 的人。她很快的道歉。 “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所以才会一时忘形。从刚才你拿衣服给我时还刻意站得远 远的情况,我就应该看出你并不喜欢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真是对不起,冒犯你了,你 会原谅我吗?” 林栋除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反应。头一次有女人为了向他“投怀送抱”而 道歉,他是真的给愣住了。 聂长天则是莫测高深的望着天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出去谈。”他丢下话后,率先走了出去。 ------------------ Pinepro's Gate 扫辨:爱姊 排校: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