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半个月旭日和子俊像游魂一样满京城游荡。怎耐姓文的像死翘翘一样找不着 人。他俩真成了难兄难弟。这不,百无聊耐之际就歇一会儿吧。 “快走吧,还要找人呢”!旭日提醒子俊,这小子怎么愣神了? “不不不”子俊摆摆手。想到什么似的:“兄弟,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也知道这么找是一不可能找到的。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想到了”!子俊灵光一亮。“你说她出手阔绰。又总是扮成男孩子,应该 家里非富即贵。我们就从大户人家开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又恢复了性子。 好笨的两个男人。智慧都用在战场上了。两人说着就向户部府衙走去。不经意 前面走过的一个人引起了旭日的注意。那是个五大三粗,胡子拉渣的男人。穿着粗 布衣,还带着把长刀。像个武士一般。 “等等”。他一下子拉住子俊。 “怎么了”? 旭日目光随着那名男子。拉着子俊跟了上去。看着他一个人进了一座大宅子后。 自已则饶到门口一看。正门的匾上写着————一品堂。 “你跟来干什么”?子俊不明就里地问他。再看看这座府。好气派啊!门前两 座大石狮子威武而立。房梁上挂的大红灯笼鲜艳夺目。光从外观看就不难猜出住在 这儿的人多富有。 “刚才那个人我认得,他是西夏第一武士,叫那龙。也是西夏先王的随身侍卫, 现在跟随李元昊。他到这里来干什么”?旭日抱着胳膊不解地自言自语。 这句话让子俊也陷入了沉思,没错啊!如今西夏人在边境虎视眈眈,他在朝中 位高权重怎么会轻易离开? 与找人相比,当然国事比较重要,向子俊和旭日再也顾不上雪儿,马上回宫。 他们前脚刚离开。雪儿则带着甫轩从外回府。两人刚从街上疯回来。吃得饱又 饱。玩得天昏地暗差点连家门都找不着了。 “真有此事”?刘浩南细细在心中思量。不久便命令:“派人盯紧一品堂,一 有消息立即回报朕。”莫非一品堂是李元昊在大汉的据点?你的目的就这么明显吗? 李元昊?久而久之,他的嘴角不易微微向上弯起。哼!不自量力。 夜晚一品堂 一条黑影从夜空中闪进一品堂。只见他上飞下跳,上房下地悄无声息。最后落 在一间极其豪华的房屋顶端,以倒挂丁勾式挂在窗外的房梁上。他悄悄地在窗子上 捅了个洞。对内观察。 “事实就是这样。二王子吩咐那龙紧跟小姐。以防万一”。 “那……元明有没有说别的”? “有!二王子表示绝不会与皇上联手,请小姐放心。” “……那就好,不过毕竟是亲兄弟。他有必要那么赶尽杀绝吗”? “小姐,身于帝王之家,这种事在所难免。那龙也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决 定远离西夏。承蒙二王子不嫌弃。” …… 里面的话子俊听得明明白白。大概也能弄懂一点意思。听这些难道那个纳龙跟 李元昊已经没关系了?事情真的那么单纯吗?可是里面有一个声音好熟啊! 突然,从里面飞出一件暗器。子俊快速闪过,一个人影从房内冲出来朝逼向子 俊。他果断地抽出剑迎击。这时房里的人也走出来。 “那龙,不要伤他”。 就是这个声音。子俊听见这声音突然一闪神,被那龙踢了个结实。 “啊——”!被踢倒在地的子俊让那龙架起来,拖进屋里去。 “是你啊”? “咦”?子俊一抬头。看见面前坐着的居然是——雪儿。再看看那个小厮也在。 我盯着这个家伙。“又来偷东西”? 被打败的子俊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现在又被叫成小偷,感情对方还是他 们一直在找的人。他愤怒的大叫:“我不是小偷。倒是你,你是西夏人”? 怎么这么说,我挑挑眉,诚实地回答他:“我是汉人”。 “你帮西夏人做事”? 我还是诚实地回答:“我是一品堂总管”。 “那还不是一样。身为汉人,却做西夏人的走狗”。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偏激啊?难道跟西夏有点交集就是汉奸吗?“我经商,只认 买卖公平。但是我从不拿国家做买卖。所以抱歉,你说错了”。 ……子俊被辨的哑口无言。 “你的话说完了吧”?我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 “有何指教”。不会把我送官吧!子俊心里哑然失笑。我本来就是官,而且是 奉皇命办事。何罪之有?倒是你呀!别背上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放心,我不会把你送官的。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回味了刚才那一番话,他不言语,只是脸上写着不解。 不管他对我有什么意思。我还是认真地警告他:“不管你刚才听见了什么。我 都恳求你不要说出去。也许对你来说可能成为升官发财的工具,但是对我,对那龙 却是致命的。” 这么诚肯的声音充满了乞求。子俊觉得这个坏透顶的恶整人的姑娘难道也有难 言之隐。他看着这张清丽脱俗的面孔。无论她是男人还是女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可以吗”?我再度询问。 皇上吩咐的事不能不办,何况她又是皇上要找的人。虽然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找到了。但是我向子俊只忠于皇上。他顶直了身体拒绝:“不可以。但是如果你说 的情况属实,与通敌无关。我可以保证姑娘你和一品堂都没事”。 甫轩忍不住了。气得骂:“你真是不知好歹,升官发财有那么重要吗”? “甫轩,别乱说话”。我喝住他。但也明白他的担心。 “这位侠士,我是西夏人,但我厌恶战争,所以才离开朝庭,如果要追究就抓 我吧。与文总管无关”。那龙开口说话了。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只是没想到会连累 雪儿。他实在愧对二王子。 “算了那龙。”我不让那龙再多说话。对他说:“你走吧。不过这一切与一品 堂其他的众人无关。还请阁下高升之余多口下留情”。 “雪儿姐姐……” “不行啊……雪儿小姐……这……” 那龙和甫轩制止我,但是我明白,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子俊向雪儿拱手倒谢便消失在夜幕中。 “你们走吧。”我对那龙,甫轩说:“他们就快来了。” “雪儿小姐,是那龙该死,一来就闯了这么大的祸。”那龙跪在地上悔恨不已。 自已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我扶起他安慰道:“没你的事,就算现在不被发现。西夏和大汉打起来。他们 迟早也会查来的。你别太自责了”。 “姐姐,你跟我们一起走”。甫轩拉着我的手哭起来:“不然,你不走我也不 走”。 “别这么傻。快跟那龙离开。我要走了,整个一品堂都要被牵扯进去。” “雪儿小姐,我不走。我们什么都没做不用担心。”那龙忠于先王,二王子和 自已的良心。说什么也不离开。 “甫轩也不走,说什么也不走。”文甫轩死死拉着我的衣服。一张小脸看着我 有着从未见过的坚定。 不久。御林军统领王静尹手持翌辰帝亲授的令牌,带领大批御林军包围了一品 堂。堂主文雪。以及下人那龙,文甫轩被捕。 我走得很从容,一点也不害怕。甫轩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他怎么想。只觉得对 不起他。 刑部大牢。我们见到了刚才放走的人。他对我笑笑。我也对他笑笑。甫轩狠狠 地瞪了他一眼。那龙刚一贯木然的表情。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他走过来对我说。 我像征性的点点头。便走进牢房里。 “我叫向子俊。”他要走时又转过头对我说了一句。 “我叫文雪儿”。我也对他报上名字。“不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在牢里过了一个不眠夜。宫中刘浩南也过了一个不眠夜。那个像排风的姑娘竟 然是一品堂的总管。这个身份带出了太多的疑问。 一品堂是西夏人的堂口,又与李元昊及二王子李元明有牵连。她这么小一个姑 娘是怎样坐拥其职的呢?还有排风的玉佩怎么在她手里。更巧的是这个人无论哪能 一点都和排风一模一样。自已心中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难道是事实吗?如果只是 巧合那也巧得天衣无缝了…… “子俊。”刘浩南叫进自已的侍卫。 “是”! “明天,带文雪儿来见朕”!刘浩南的语气里饱含了十年的心酸与折磨。明天 ……一切将会真相大白? 该来的还是会来。子俊心中复杂的酸楚,不明的情感涌上心头。他忍住无奈晗 首邻命。“臣遵旨”! 地牢里。窗外的月光照亮了这一方阴暗的空间。“明天会怎么样呢”?我问它, 我的玉佩。可是它不会说话,没有光亮的世界使它也越发暗淡。 明天……?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