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缩在椅子上,等待是漫长的也是倍受煎熬的。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的。看着 门口的人影出现,他走进来坐到我旁边,然后看着我。 我是怎么了,不就是问件事吗?怎么心里跳得这么厉害? 刘浩南观察着雪儿,有点不对劲呀!他轻唤了声:“雪儿”? 竟然纹丝不动。该不会是旧疾加重了吧。连忙朝外吩咐:“快传御医。”一面 赶紧搭上她的脉。一番诊断下来。还好!什么事也没有。 浩南这才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她是这副呆滞的表情呢? “怎么了?雪儿”?他将她的脸转向自已,宠溺的问。 别对我这么温柔啊!我心里狂喊。那样我会招架不住的。而且我要问你的事也 许你也招架不住了。 我鼓足气将焦距聚集在他身上,亮出手中的玉佩,带着眷恋的色彩问:“浩南, 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明明外面是艳阳高照,瞬间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夹杂着闪电而过的亮光我 看见了他脸上悲天悯人的表情。 明白了。原来我真的是杨排风。为什么得到这个结果时我的内心是如此狂喜。 这个感觉是骗不了自已的。难道我一直是这么欺望的?还是我……根本就是爱上他 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在看到我的画相时?还是在那天夜晚他放飞小鸟时? 浩南神色复杂的盯着雪儿,即将而来的失去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他很艰难 的开口:“都想起来了”? 我摇摇头,“想不起来。只记得这一句话。你告诉我啊”! 想不起来?刘浩南闭起眼睛,争取不去看那张期盼的小脸,她的期盼就是对他 的酷刑。 终于,他说话了:“我告诉你”。该来的总会来,与其到面对现实的那一天不 如早一点把它展现在阳光下。 ~~~~~~~ 以下省略两人的爱情史,参考电视剧~~~~~~~~~~~~~~~~~~~~~~~~~~~~~~~~~~~~~~~~~~ 我知道了,我叫杨排风,是天波府杨家的烧火丫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是烧火丫 头,难道我只会烧火不会干别的事?还是天波府就连烧个火也要专人做。 而卢善衡是杀我全家的仇人,难怪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他还是被刘浩南杀 掉的呢! 可是……最“恐怖”的。眼前的这个人——刘浩南竟然就是我对那个老头说的 已经得花柳病死掉的坏蛋。天啦!这句话可千万别被那个老头子张杨出去。我是要 被砍头的啊! “雪儿”?事情说完了,她又开始发呆,浩南怕出什么意外,守在在一边,好 久未见有动静便开始唤她。 雪儿没动,也没听见,还是沉浸在自已的想象空间里。 浩南更着急了,难道受刺激了?他宁愿她恨他,甚至要杀他泄气也不愿意她这 么折磨自已。 “雪儿,说句话呀!你别吓我”! “啊”?我被他摇醒了。他好伤心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面对我时总是那么 伤心和挣扎。他一直在为自已的行为折磨自已。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那张我曾经 爱过现在也爱上了的脸。 有没有人能比我更窝囊了? 明明知道这个是我的仇人,却感觉不到恨。 真的!我为什么没有那种仇恨的感觉啊?我懂了,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我没 有设身处地的经历,就算发生过也像是别人的事一样。意识里还和自已无关。 雪儿的动作使浩南受宠若惊,又害怕这是暴风骤雨的前兆。“你……恨我吗”? “应该恨”。我肯定的告诉他:“可是全部都是你说的,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 不过似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人家都说当时宋辽一战天杨家军全军阵 亡,那地牢里关的又是什么人呢?如果真是杨家的,那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那,天波府的人呢?”我故意问他。 果然开始问这个了!浩南早就知道一定避不开这句话,但是这是我和杨家的家 仇国恨,雪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想你被牵扯进来,对不起~ !我不能对 你说实话。 浩南握着雪儿的手,淡淡的说:“当年全军战死沙场。没有活口”。 咦?哼!不是你骗我就是那几个侍卫骗我。好吧!我会自已查清楚的。 “真的”?我不相信的又进一步问。 “是真的”。浩南回答,稍稍避开她的眼光。哎!要面对她说谎话真难。自已 被吃得死死的。 你就装吧!我也不会捅破。反正等我查过后就知道了。 “那好”!我快步走过他身边,坐到桌子旁对他说:“吃饭”! 刘浩南差点跌一跤,怎么想好了多少词都没用上。这……这也太好骗了吧! 深夜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包和大叠银票,是我离开家里那龙交给我的 一路上没用着,一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我带进宫来了。原来暝暝之中早有安排。 不能从正门走,门口有侍卫还有值夜的宫女,而且我还是住在二楼的。悄悄打 开窗子,用那龙教我的招儿,倒挂着攀上房梁,从这一处翻到另一处,再到没人的 地方时顺着柱子滑下来。成功! 接下来也不容易,众所周知。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一路上不知碰到多少巡逻的 御林军。还好我够机灵,也还好那龙教的功夫管用。我居然能成功的来到地牢外。 还有人看着呢!不过难不倒我。我从包包里拿出一小包药粉,放倒进一碗水里, 渐渐一股白烟随风飘过去所到之处的人闻了全部倒在地上睡死了。 确定都被搐倒了后,我赶紧走进地牢,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里 头阴暗潮湿还有一股霉味和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对了!就像小青家的猪圈的味儿! 要不是确定了里头有人,我还真当住的是猪呢! “吡”。划亮一根蜡烛。借着烛光能辨认出里头横七竖八睡了六个人。 “喂——”!我大叫,得赶紧把人叫起来问清楚。 那几个人比睡得比较浅,一听见声音就动了。大根是光线比较显眼,她们同时 朝我这边看来,大约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同时冲到我面前,那种喜悦又不敢相信的 表情。 一个瘦骨磷峋的老太太,闪动着泪花颤抖着问:“排风……你是排风吗”? 有可能就是她们了。我有一半儿肯定。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 “她不是排风,她是刘浩南的女人。”一道尖利的噪音传来。这是八姐的声音。 她正怒视着雪儿。十分反感对方的到来。 “你真没礼貌,我懒得理你”。我不客气的反击回去。又转向这个慈详的老奶 奶:“没多少时间了,快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没有恶意的”。 “哼!谁……”。杨八姐又厌恶的指责过去。 “你给我闭嘴”!我大喝一声。这人当我是什么了? 穆桂英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是天波府的杨家,被刘浩 南关在这里的”。 “你们真的是杨家人”?我问。鼻子开始发酸。原来她们是我的家人,却被折 磨的这么惨。刘浩南你好狠的心啊! 我赶紧从昏倒的侍卫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把佘太君扶了出来。其她的相互 掺扶着也出来了。 杨八姐瞄着雪儿,仍是她那高傲的资态:“我们杨家向来有恩必报从来不平白 无帮受人恩惠。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我压住火气瞅着这个女人。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麻烦你闭上嘴巴,要不 就请你再进去”。我指了指牢房。 果然这一招有用,杨八姐果然不再说话了。 我带着大家出了地牢。 十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一出来,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十 年,耗费了青春,磨灭了斗志。所剩下的只有千疮百孔的心灵和体弱多病的身躯。 现在还能要求怎么样? 扶着佘太君我带着大家来到早已探准的路。宫里一个最不起眼的墙角。正准备 翻出去的时候。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火光说明我的计划失败了。 杨家的几个人除了佘太君几乎都开始往后退,实在悲哀自由还尚未开始就在襁 褓中被扼杀了。我握紧了佘太君的手安慰她,示意她不要担心。可是最需要被安慰 的是我吧!我的精心计划竟然这么不堪一击。这也太伤自尊了! 侍卫长走过来一鞠躬:“文姑娘,皇上请您回宫”。 不行,我走了那她们怎么办?我当下强硬的拒绝:“我不去,要不就让皇上自 已来”。 “朕已经来了,你还要说什么”。刘浩南的声音传进来。在众人高呼万岁中, 他有如天神一般降临。 站在他面前。我还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雪儿,跟朕回宫去”。刘浩南无视于杨家的几个人,只关注着站在前面的文 雪儿。从她这几天莫名的“失踪”就已经觉得大有问题。今天不过发现得晚了点。 她差点带人越狱。 “我不走,除非你放了他们”。我表明自已的态度了。绝不会丢下她们不管的。 而浩南……就当我对不起你吧!自古忠孝两难全。不管选哪个对我都是这个结果。 刘浩南并未生气,只不过微皱起眉头。从告诉她过去开始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而现在…… “你放不放”?我又问。 “把他们押下去”。刘浩南指着杨宗保命令侍卫。说什么也不会让雪儿牵扯进 来。 杨宗保护着妻子,其她几个人缩在一起,哀莫大于心死。 侍卫过来拿人了。怎么办?我又看向刘浩南。他明明看着我却无视我的焦急。 情急之下我“嗖”猛拔出其中一个侍卫腰门的配刀,架上脖子。“都退下”。 包括刘浩南在内所有人都被这忽然发生的一幕震住了。就连几个上前拿人的侍 卫都开始后退。不过冷静如刘浩南。不动声色的悄悄从腰间的配饰上扯下一粒珠子 放在手心里,准备关键时刻打掉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夜深人静,冬天的夜晚是寒冷的,即使将天空照得通红的火把也未能带来半丝 暖意。而镶在空中的满天星斗也冷眼旁观着一切。 “就算你要报仇,十年的折磨,也还够了。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们呢”?我拿紧 刀大声质问。 “把刀放下”。刘浩南大喝。强压着焦急。心里有着不可忽略的害怕。 “我不放,你是要她们死还是要我活”?我坚决的更进一步。 负了浩南我会心痛,但是置杨家于不顾我照样也会心疼。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 会分开十年。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场被诅咒的爱情。不管经过多少时间都不会有结果。 就像现在! 雪儿,别伤害自已。为什么你就不肯为自已活一次?尽管心痛,可表面上还是 强硬的回答:“雪儿你别傻了。我说过,不会让你有死的机会”。势在必得的语气 听在杨家众人耳朵里越发恐惧。 我也被那个声音逼得更着急,只好最后一搏:“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能已经 准备好了怎么制住我。但是命是我的,如果我真要死,不管什么时候在哪儿谁都拦 不住。如果她们死了,我也只能陪葬”!说罢我将刀更深的逼紧脖子。一点刺痛传 入身体,好像弄破了。 思绪在脑海里翻腾。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出了一手心的冷汗。雪儿说的是事实。 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杨家换雪儿的命? 良久,嘴角弯起一道弥度说明已经有了结果。我紧张的看过去。 “朕答应你”。 杨家几个一时喜出望外,我感激的看向他。可是……我的心里失落感渐渐增强。 我明白,我真的爱上他了。可是现在? “让他们走”。随着刘浩南的命令,众人让开一条路。 “等等” “你又要怎么样”? “我要和她们一起走”!我说,“她们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要把她们安顿好 了”。 你还是要走?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眷恋的深情是对她的绝情的控诉。此刻天地 间仿佛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感染彼此的心情。 “好,随你便”。刘浩南大手一挥不去看她。痛苦只有自已知道。为什么要离 开?明明你自已对我是有感情的。杨家就那么重要吗? …… 走过他身边时我低着着,不让别人看见流出的眼泪。浩南,就当雪儿对不起你, 把我忘了吧! 她的身影已经远去。可是她本人却早已住进自已的心里。雪儿。不是我放你走, 是希望你借这段时间理清楚这我们的感情,不要再逃避。你能理解我吗?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