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情很差的杨莫桑,情绪直接反应在脸上,所以他的脸很臭。但他不会让情 绪影响到打球,在平常练习与跟队友比赛时,他心无旁骛、全力以赴,但一静下 来时就忍不住心情恶劣。 那小妮子故意带走了他的衣服,存心给他难堪,害他不得不打电话回家找妹 妹杨小菟求救。 杨小菟算准时间,故意慢吞吞地来,企图在他下床气消时好好嘲笑他一顿, 却没想到她老哥因为女人的关系,下床气持续延烧,杨小菟反而被吼出门。 等他到了球馆,见不着楼沁沁而纳闷地问教练时,才知道她请了假。 这一请就是三天,这三天他都找不到她。 楼妈妈说她去东部找朋友,有带手机,但不接,谁也拿她没辙。 联赛比赛在即,他不可能抛下球队跑去找人,而且楼妈妈还说不出她确切的 旅游地点,他若去了,无异是大海捞针。 三天!杨莫桑想,他准她请三天假,如果三天后还是没回来,大家走着瞧! 一咬牙,手上的球脱离他的手,空心人篮。 球队分成两队厮杀,杨莫桑与祝熙谷同一队。 祝熙谷在楚策然那队一个跳投未进后,迅速抢下篮板球,才将球运到中线, 侧面的林思突然伸手欲抄他的球,他连忙身子一转,小朋过来挡住了他。 他必须将球传出去,眼神一瞥,注意到已经等侯在三分线上的杨莫桑正盯着 他,要他将球传过去,好一层三分球绝技。 才不让你如愿!祝熙谷清楚知道传给杨莫桑是得分的最好机会,但他就是不 想看到杨莫桑趾高气昂的张狂。 他将球往地板上一拍,从下方空隙传了出去。 球往侯邑方向过来,没料到祝熙谷会传球给他,侯邑连忙过去接球,但楚策 然早他一步,将球截走。 四十分钟里,类似情形不断出现,也因而错失了无数次得分机会,最后杨莫 桑的队伍以十五分的差距输给楚策然那一队。 “熙谷,你为什么不将球传给我?”杨莫桑黑着脸质问。 每次只要祝熙谷拿到球,绝对不可能传到杨莫桑手上,这种情形虽不是第一 次发生,但今天的情况比往常还要离谱。 “我觉得你的情况不稳,所以判断传给你是不智的行为。”祝熙谷连正眼都 不肯看杨莫桑。 “不稳?”杨莫桑不解,“怎么说?” “我不喜欢将情绪带到球场上的人!”祝熙谷语气十分不善。 “大猩猩没有这样做啊!”侯邑过来大表不平,“他控球依然有力,攻防还 是无懈可击,反而你的判断错误,害我们失了不少分。” “我哪有判断错误?”祝熙谷怒目而视,“他的脸这么臭。谁知他会不会突 然失控?我认为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别传球给他。” “可事实上没有。”与杨莫桑同队的小P 不悦地说。 “万一发生了呢?你们就会怪我将球传给他,造成失分!”祝熙谷恼怒地喊: “反正不管怎样,都可以将错推到我身上,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性情比较冲动的小P 生气地喊。 “我说错了吗?事实的确是他将情绪带来球场,我不管他跟哪个女人发生了 什么事,但那关我们屁事?为什么我要承受?” “对不起!”杨莫桑按耐怒火,拉开想揍人的小P ,“是我不该臭着脸来打 球,这点我跟你道歉,但是,我有话想跟你谈谈,等等我们去办公室—下好吗?” “我跟你没话可谈。请你记得,球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不是你的附属品, 不是让你踩在脚下往上爬的尸体;还有,这个队的队长是策然,不是你,要谈也 是策然跟我谈!”祝熙谷甩掉杨莫桑搭在肩上的手,把毛巾甩在颈子上,大踏步 走人集合队伍。 “他在发什么神经啊?”小P 仍是不满地挥了挥拳。 “先集合吧!”杨莫桑原本就差的情绪,这会儿更恶劣了。 昔日的好朋友如今对他有成见,已不是二天、两天的事了,他对他的敌意不 是只有在私下、在练习场而已,还曾经在正式比赛场上发生。 若祝熙谷指责他将情绪带到球场上,那他也可以说祝熙谷将个人成见带到球 场上;而且祝熙谷并不分情况,就算是比赛的时候,也可能因一时不满,崩溃了 队友之间的默契。 楚策然走过来,以眼神询问杨莫桑:“你要怎么做?”身为队长的他,早就 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杨莫桑苦笑,转身走人队伍里。 稍晚,球队练习结束之后,杨莫桑走人总教练的办公室。 回到家,车方停妥,楚策然的电话就来了。 “我听说你要总教练开除祝熙谷?” “对。”杨莫桑回答得斩钉截铁。 “理由是……” “那家伙已经不行了,他缺乏想让球队胜利的斗志,他脑子里的敌人是自己 的队友,完全本末倒置。”杨莫桑自安全门的楼梯快步跑上楼。“策然,他扯我 的后腿就等于扯球队的后腿,这道理你应该懂。” 楚策然沉默了一会,“你一定要裁掉他?不给机会?” “我已经做了决定了,我要裁掉他,我不要一个废物碍手碍脚……”到了家 门口,杨莫桑推门而人,意外见到门口两条人柱。 他愕然望着神情尴尬的杨小菟跟邻居风走远,眼神不期然溜到杨小菟胸口的 红印,一抬眼,他看到杨小菟惊慌的眼神,风走远则是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情,唇 角露出诡异的一笑。 “你们继续。”杨莫桑嘿嘿笑着,“我回房间讲电话,半小时内不会出来。 如果你们嫌太短的话,欢迎回房去做。” 杨小菟的脸像烟火炸开,红透了。 “什么跟什么啊?”电话对面的楚策然一头雾水。 “我刚跟我妹妹说话。”杨莫桑走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我心意已决, 我无法容忍他三番两次对我挑衅,如果要留他,那就我走!” “莫桑?”楚策然惊讶地喊出声。 “就这样,bye !”杨莫桑把通话切断,将手机扔到大床上。他想,他要逼 走祝熙谷的事,明天应该就会传遍整个球队了吧? 大手掩住脸,再往上耙开浓密短发,他觉得好心烦。 祝熙谷扯他后腿的动作越来越明目张胆,那小妮子又给他不见人影,明天是 否会准时销假来上班还是个未知数……他烦闷到整个人都坐不住,在房里不断绕 圈圈。 心烦的时候就要…… 他迅速离开家,开着他的吉普车,四处去寻找新的高空弹跳地点。 第四天,楼沁沁归队。 她很自然地上班,如往常一样与队员说说笑笑,当队员问她干嘛请假时,很 轻描淡写地说是因为朋友临时有急事找她去帮忙。 “所以就弃我们于不顾了?”队员们大为不满。 楼沁沁笑笑,眼角余光注意着门口。那个人快来了! 她思考了很久,曾经想过就这样走了吧!可又觉得对蓝意妩交代不过去。既 然答应了,就该做到最后,这才是负责任。 在这三天里,她发现自己其实是擅于逃避的。因为对偶像的幻想憧憬破灭, 所以她不再迷篮球、刻意避开所有与杨莫桑有关的资讯:而这三天,她同样在逃 避。 以为离开了,不去看、不去想,就不会难过,其实心却被系得更紧。 唉!她叹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杨莫桑来到球馆,他一进门就瞧见站在球场边缘看队员们热身的 楼沁沁,阴沉的脸色一转,他迅速跨步朝她走去。 楼沁沁感觉一股越来越逼近的气息,强迫自己不要转过头去看他,让一切烟 消云散! “沁……”杨莫桑还未靠近楼沁沁身边,祝熙谷已先一步挡在他前方。 “你什么意思?”祝熙谷脸上有着肃杀之气,“你要总教练赶走我是什么意 思?” 楼沁沁诧异地转过头。 “因为你对球队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杨莫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你是哪根葱啊?”祝熙谷气得猛推杨莫桑一把,“凭什么断定我的未来?” “莫桑,你可以解释一下吗?”其他队友纷纷以纳闷的眼光望着杨莫桑。 他们万万没料到,杨莫桑竟然会因个人私怨,而以条件威胁总教练除去异己。 “就是我刚说的那样。”杨莫桑摊摊手,明摆着“不然你能怎么样”的姿态。 “你不会以为你才是球队的主角吧?你以为只有一个人打得了篮球吗? 不要以为报章杂志捧你、观众喜欢你,就骄傲自满起来,真的以为你是篮球 之神,所有的人都要听你的话啊?“祝熙谷气愤地大吼。 “事实就是如此,”杨莫桑手指挑衅地戳戳祝熙谷的肩膀,“你没那个分量, 所以总教练选择让我留下,而不要你!” “莫桑?”众人讶然。“你真的威胁总教练如果不开除熙谷,你就要走?” 杨莫桑耸耸肩,“对!” “你……” “你真的很烂耶!”楼沁沁怒气冲冲地打断祝熙谷的话,“无情无义、没心 没肺!熙谷哪个地方不好了?他的球技也很棒啊!他跳投时好像身上长有翅膀似 的,会在空中停顿一下,右手轻轻一用力球就人袋,那优雅的姿态岂是你这种未 开化动物比得上的?” 众人闻言,皆倒抽了口冷气。 杨莫桑这几天心情的暗沉众所皆知,就算是平日,现在也还未脱离他起床气 时间啊!楼沁沁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等下恐怕会有一场混战。 果然,杨莫桑一听到楼沁沁的指责,脸色迅速暗沉。 他陡然阒暗的神色让楼沁沁心头一惊,可嘴上又不肯饶人。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一定是因为他没利用价值了,还是今天老子你心情 不好了,看他不顺眼,就想把他踢出去,对吧?对吧?”楼沁沁咄咄逼人地质问。 这小妮子跑出来搅什么局?楼沁沁的指责让杨莫桑胸口一阵气闷。 “不甘你的事,闪边!”杨莫桑面露不耐,大手一挥,将怒气腾腾的小脸蛋 推到一旁。 “哈!你的女人帮我讲话,你就不开心了?”祝熙谷嗤笑。 “我不是他的女人!”楼沁沁拉开脸上的大掌,气愤跳喊。 “教练!”祝熙谷转过头去对着两位教练喊,“你们真的要这样纵容他?” 教练面面相觑,无言。 “他们知道什么叫作有价值的球员。”杨莫桑冷唇一勾,极尽嘲讽。 “妈的!”祝熙谷咒骂一声,“来挑球,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价值!” 瞬间,杨莫桑嘴角的冷意放软,似乎很满意祝熙谷的挑战。楼沁沁惊讶地注 意到了这一点,她搔了搔头,不明所以。 “先进二十球的赢。”杨莫桑说。 这场比赛由祝熙谷先攻,杨莫桑果然是个攻守全能的篮球选手,他阻挡了祝 熙谷的攻势,抄走他手上的球,率先得了一分。 “shit!”祝熙谷咬牙,凝住心神,发挥所有的实力,沉着应对。 杨莫桑够强,但祝熙谷也不弱,双方你来我往,十分精采。一旁观战的队友 皆屏气凝神,连总教练来了也没察觉。 最后,比赛终了,祝熙谷以五球之差输给了杨莫桑。 “浑蛋!”祝熙谷摔下手上的球,仰天咒骂。这一场单人对决,他清楚看见 自己与杨莫桑实力上的差距。 杨莫桑接起弹跳的球,在祝熙谷面前站定,冷不防给了他一巴掌。“对你而 言,篮球又是什么?”然后将球丢到他手上,转身离去。 队员里有人发出不平之声。 “这样太过分了吧?熙谷的实力也很好啊,为什么要挤下他?” “大猩猩太恃宠而骄了,恐怕以后不会再将我们放在心上。” “会不会谁以后让他看了不顺眼就踢掉谁?” “那他的职权不就胜过队长,甚至教练?”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矛头都射向杨莫桑,楼沁沁愤怒的心情 不由得转为 担心。 她清楚看到杨莫桑给祝熙谷那一巴掌时眼神中的沉痛。会不会是她误会他了? 她想也不想,拔腿便往杨莫桑离开的方向奔去。 “不要说了!”一旁呆然的祝熙谷突然大喊,“不要再说了!” “熙谷?”议论纷纷的队友讶然住嘴。 “他没有错!”放开手上的球,祝熙谷颓然坐在地上,“他没有错!” 楼沁沁追上走向吉普车的杨莫桑,“你要去哪?” “找事情纡解压力。”杨莫桑淡淡说道。她主动追他而来,让他差劲到了极 点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你也会有压力?”楼沁沁不可思议地问。 他那么风光、那么得意,怎么会有压力? “我是人。” “压力可以打球抒发啊!” “打球也是我压力的来源之一。” 楼沁沁万万没想到,让杨莫桑叱吒风云的篮球,竟然也会是他的压力。 “你要去高空弹跳吗?”楼沁沁好奇地问。 “也许。” “你都靠极限运动来纡解压力?” “那也是兴趣。” “你打球不快乐?” “快乐,它是我的最爱。”顿了顿,“你也是压力。”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没好气地说:“我哪有资格成为你的压力!” “我知道你讨厌我的原因了。” 楼沁沁脸一沉,“那很好。” “五年前我们见过面。” 楼沁沁脸色由黑转白。“是喔?” “你主动爬到我的床上……献身!” 楼沁沁气急败坏地捂住杨莫桑的嘴,“不准你说!” 掌心的熟度确实地传来,杨莫桑露出这几天以来第一个笑靥。 她回来了,表示他有机会解开误会,而不是像五年前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 —— 后援会里有附照片的会员没有一个是她,为了找到她的芳踪,他还一个一个 打电话去问。 报上姓名之后,他开口就问:“四月五日那天,你有没有来我的饭店房间跟 我上床?” 隔天,一堆电话打来队上,气愤地说有个变态假冒杨莫桑,对她们性骚扰。 总教练在知道此事后,连忙通知队员,告诉他们有人蓄意破坏队员的名誉, 想不到杨莫桑竟举手招认,把总教练气死了。 于是他只好趁后援会聚会时勤快地去参加,却不曾遇过她。 慢慢地,他将那一夜给淡忘了,也不再妄想自人群里头寻找到那张妍丽脸庞; 慢慢地,他记不清那张脸孔,最后甚至忘了这件事。 所以,五年后竟然能再相遇,他开心得不得了。 “我有下床气。”杨莫桑突然说。 “什么?” “我起床之后的一个小时内,生人勿近。” “怎么可能?后援会的球员资料里头没写。”她可是将他所有的资料倒背如 流呢! “为了球员的形象,这是队里的秘密。”所以……“ “所以我没让任何女人在我的床上过过夜。” “胡说,那天我……” “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楼沁沁愕然。这三个字跟“我爱你”一样动听。 “你不知道,他下床气可严重了。”林思走过来插嘴,“我每天负责叫他起 床,都战战兢兢的。” “他曾经有一次把我打飞到墙上。”小P 说。 天啊!太夸张了吧?楼沁沁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不迟到表示台湾当天平地会下雪。”侯邑说得夸张,众人却是很有默契地 同时点头。 原来她被他打、被他骂的原因是因为他严重的下床气?楼沁沁有一种快昏倒 的感觉。 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早点知道,她就不用折磨虐待自己五年六个月又三天 了。 “如果你因他的下床气而被他虐待过,可以趁他清醒时讨回来。”楚策然笑 道。 “因为你怎么闹他,他都不会生气。”想通了的祝熙谷走过来,神情有些尴 尬地望着杨莫桑,终于对他心悦诚服了。 杨莫桑望着不再将浓浓敌意摆放在与他对视目光里的祝熙谷,露出了微笑。 “都不会生气?”楼沁沁不太相信。 “完全不会生气!”小朋很用力地摇着手。 “这样也不会生气?”楼沁沁捏捏杨莫桑的脸。 “当然不会。”因为杨莫桑捏回来了。 他捏得很轻,不痛不痒。 “这样也不会生气?”楼沁沁用力捶他厚实的肩,没想到一捶下去,他不为 所动,她反而痛得哇哇叫。 “傻瓜!”杨莫桑爱怜地揉着楼沁沁的手。 “好恶心!”有人起鸡皮疙瘩了。 “我想,从今天开始,不用再连续六个小时看臭脸了吧?”小P 贼笑。 “六个小时?”楼沁沁疑惑地问:“不是说他只臭一个小时吗?” “这三天啊,某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整天脸色都跟大便一样,臭得要命, 害我们都不敢擅自跟他说话。”侯邑不怀好意地望着楼沁沁,“很巧的是,这三 天又有某人请假不在,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喔!” “不知有什么关联喔!”小P 像在演相声似地与侯邑一搭一唱。 “我看是吵架心情不好。” “一定是因为这样。” “情侣吵架最烂了,倒楣的都是旁边的人。” “就是说咩!” “你们够了喔!”一张脸红如番茄的楼沁沁为了避免再听到更尴尬的内容, 连忙出声制止。 “我们先去跑步吧!”楚策然说,“莫桑,你等一不要追上来。” “没问题。” 等大伙一走,杨莫桑突然说道:“我很高兴你过来追我。” “我是……我是……”楼沁沁一时语塞。 “不管如何,你还是关心我。”杨莫桑摸摸楼沁沁的头。 “那是……那是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神,觉得很不安,我怕你会躲起来偷哭, 所以……所以我是要来笑你的!” “笨蛋!”杨莫桑哈哈大笑,“说谎不打草稿。” “你……”楼沁沁咬了咬唇,“下床气真这么严重?” “嗯。”杨莫桑点点头,“那个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也就是说,你那时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所有吵醒我的人,脸都长得跟西瓜芭乐一样。” 楼沁沁叹气了。 “叹什么气?” “原来我长得像西瓜芭乐。” 杨莫桑又是一阵狂笑。 “我会努力认出你的脸,不会将情绪发泄在你身上。” “真的?” “我发誓。”杨莫桑举起五根手指。 楼沁沁眼珠儿滴溜溜地转,“暂且相信你一回。” “谢谢。”他开心地贴住她的唇。“该练跑了,走吧!” 楼沁沁突然爬上杨莫桑的背,“惩罚你,背我跑!” “小case!”杨莫桑迈步慢跑,背上的小人儿像毫无重量似的,毫不影响他 的速度。 这男人,果然是她的偶像!楼沁沁开心地笑了。 某天清晨,某个未进化动物的房里—— “你他妈的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杨莫桑,你去死啦!”接着是枕头闹钟齐飞,一阵混乱在摔门声中停止。 一分钟后,一连串的咒骂出口,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逼动两条长腿追了出 去,“沁沁!” 餐桌上,杨小菟好整以暇地吃着早餐。 终于有人可以一步一步驯化大猩猩的下床气了!她终于不用在宁静的夜晚提 心吊胆,不用在早餐桌上忍受哥哥动辄得咎的坏脾气。 啊……她满足地叹口气,世界真和平啊!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