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年后—— “嘟——”桌上电话响起。 “什么事?”邵君白伸手按了内线键。 “邵总,新加坡电话。”丁秘书轻柔说着。 “接进来,谢谢,”邵君白吩咐道。“邵君白,哪位?” 电话那一头的人道:“邵总,是我。” “李老板?” “我想知道那件事……邵总是函要继续追查?”李老板询问他。 邵君白沉岭了一下,回答道:“暂时不要了,如果有需要进一步的消息…” 俄会通知你。有关费用方面,我会汇到新加坡给你。“ “谢谢,拜拜!”说完,李老板那端收了线。 邵君白放回听筒,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传真纸,摊放在办公粜上,眸光一瞬 也不瞬的盯着——姓名:林依倩学历:英国伦敦市政厅大学珠宝设计系毕业。住 处:东陵路和乌节路交接处婚姻:未婚,育有一于——林子安,三岁多P.s :目 前和一名叫林伟寒男子同居……职业:担任宋氏企业金饰珠宝设计一职“林—依 —倩—”邵君白的声音从齿缝中进出。 四年了,这个名字仍然能轻而易举灼痛他的心,撕扯着他每根神经! 当年她不告而别,一走了之,曾经让他饱翌煎熬之苦,痛不欲生之累,他怎 么能不恨这个女人呢?他心里冷哼遭。 尤其当他得知林依倩离开他后,依然过得幸福的日子……天啊!这教他如何 能不很?不怨呢? 而心中的那股怒火,任他再洒脱不羁,始终是无法挥洒逝却的,这爱有多深, 恨教会有多深, 倏地,邵君白的嘴角漾起冷冷的笑意,没锘,俗语说:冤有头,债有主,不 是吗?这些年来,他所随的痛苦,他将会从林依倩身上一点一滴索回赔偿,他一 定会的…… “干什么?笑得这么诧异?”邵君柔在耶君白面前挥挥手,把他的魂给招回 来。 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瞧见是她,便怒斥:“邵君柔,你懂不懂礼貌啊?” “我?”邵君柔着自曰的鼻子,“公民与道德”向来满分,说我没礼貌?! “你进别人办公室不知要敲门…”“ “哈……”邵君柔打断老哥的话,反驳道:“我没敲门?我差一点没把门给 拆了呢。”真后悔刚刚没拆门!她暗骂。 “我怎么没听见,”邵君白一副“你说谎”的表情怒视着她。“你没听见?” 邵君柔惊呼道。“依本姑娘判断,你不是耳朵有问题,就是该挖,耳屎,了!” “挖你的头!”邵君白赏她一记白眼,接着他将桌面上那张传真纸不着痕谨 的放进抽屉里。“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哥,刚刚价钱在想什么?”邵君柔凑近他,好奇道。 邵君白皱皱眉。沉下脸训她:你管太宽了吧! 多嘴,被骂了吧!邵君柔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然后她丢了—个白色公文夹 给邵君白。 “能不能解释—下?”她说。 邵君白翻开公文夹,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问道:“解释什么?” 邵君柔睨他一眼,十分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对珠宝产生兴了,我怎么一点 也不知道呢?” “谁规定我的喜好需向你邵小姐报告?”合上公文夹,他有趣的望着她。 “好奇嘛行不行?” 邵君白想丁一下,才缓缓的回答:“目前有许多企业经营里曰逐渐朝向多元 化,一方面增加盈利,一方面分担风障,因此我们公司跨行珠宝界,也设什么不 妥,是不是?再说珠宝饰品像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等贵重珠宝材质, 颇受国内女性特别青睐,况且它也有保值功能,谁说它不是一项值得投资经营的 行业呢!” “就这样,” “就这样。”他点点头。 虽然哥哥说了一串理由,似乎颇有道理的。不过,她心中仍存有疑惑,为什 么他突然会对珠宝—… “你是不是该回去做事丁?”邵君白拉回她的思绪,并且朝她下了逐客令。 “干什么?你以为我爱待在这儿?”如君柔微怒,边说着,边从他手中取回 公文夹。“再见,希特勒!”丢下这句话,在临走前,她还朝邵君白扮了个鬼脸。 希特勒!什么时候他又多了一个名号?邵君白皱眉,等他有所反应时,邵君 柔早巳不见踪影了。 新加坡 林依倩伫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双清亮黝黑的眸子正俯视着街景,虽然乌 节路喧闹景象尽收眼底,然而她却无心浏览,思绪也不知神游到何处了。 “你又在替乌节路清点车辆?”林伟寒略沉的嗓音从她背后响起。 林依倩回了神,转过身来笑道:“你又监视我了?” “唉!像我渴望被人监视,偏偏人家视而不见,不当我是‘透明’人。”林 伟寒自怨自艾的表情十足夸张。 又来了!嘴巴又涂了一层蜜!骗死人的笑容说道:“我可没当你是‘透明’ 人,我也不过把你当成‘隐形人’罢了。” “什么?隐形人?”林伟寒从喉间逸出一阵惨叫声。 隐形人岂不是……连个影子也见不着啦?完了……这下子全完了!他在心里 哀鸣,唉!现实总是令人感伤啊! “你真当我……隐形人?你确定?” 林依倩又摇头又耸肩,一副“无法度”的表情回应着他。 “能不能换?像是男的朋友,新好男人啦……”林伟寒讨价还价的说着。 “你没听说‘话已出口,概不收回?”林依倩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 改了?不是“货物既出,概不退货?”林伟寒心想。 “这么狠心广他顺口说出。 “咦?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b 吗?名言耶!”她调侃道。 “喂?别这样啦——”林伟寒嚷起来,“这样好了,既然你不肯‘正眼’瞧 我,那么……偶尔‘瞄’我一眼,总可以了吧?”无鱼虾也好,他安慰自己说。 “这么委屈?”林依倩决定陪他唱完这码戏。 “没办法喽!谁教我‘爱对无人’?谁知人家不领情嘛?”他心里正哀鸣, 伤心肝啊,伤心肝…… “给你一个见‘色’思迁的机会,如何?”她提议。 “不了,我还是从一而终!”林伟寒摇头拒绝她,接着又说:“还有,你身 分证上的配偶栏,其实我已经想很久啦,什么时候能够如愿啊?”他看她一眼。 “这样吧,你干脆把身分证交给我,我自己填上名字就行啦,瞧,多省事啊!怎 么样?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不——好。”林依倩没好气地瞪着他。“怎么?想伪造文 书?“ “那算什么!他一副壮士断腕的气魄,”人家吴三桂都可 以为了陈圆圆甘愿沦为祸国殃民的卖国贼,而我不过犯了伪造书罪而已,是 不是?“ 闻盲,林依倩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噎昏过去。天啊?吴三桂?陈圆圆?什么嘛! 连古人也扯?“ “喂,你会不会扯太远了?”,林依倩斜睇着他,调侃道。 “远?怎么会呢?清朝也不过是我们上一个朝代罢了,很远吗广林伟寒理直 气壮地纠正她。 老天!这小于有没有数字概念?清代至民国不远?!林依倩不得不佩服其掰 功一流。再说,林伟寒对她…… 唉!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瞎掰王,你慢慢磨吧!说完,林依倩越过林伟寒正想离去。 林伟寒伸手拉住了她。“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握感情……你就想逃?”他语 气突然转为严肃的问。 抽回自己的手,她否认道:“我没有。” “有,你有!”林伟寒嘶声道。 林依倩闻盲,下悦的皱了皱眉心,“你又来了!” 每当林依倩说出这句话时,林伟寒就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依旧没改变。算了! 不如不问,免得晚上又有人要高歌伤心肝啊…… “对了,宋伯伯的提议……你怎么说?”他只好识相的转换话题。 “我没得选,只好答应了。宋大承的再造之恩,她铭记在心,怎能忘? 林寒沉吟了—下,“是该带子安回台湾了,怎么说台湾也是你的故乡。” 台湾?林依倩的心还是揪缩了一下,她背过身,望着窗外,什么话也没说。 好一会儿,她才开了口:“你也认为我该回去?” “怎么?你不想回去?” 林依倩不语。 “换个工作环境,乘机磨练自己也不赖呀!林伟寒反劝她。 林依倩转过身。“其实新加坡的生活方式我已经满习惯了,回台湾,我怕… …”怕?怕不能适应台湾生活?还是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怕什么。 林伟寒定定的看她好一会儿。“怕什么?怕台湾?还是怕见……某人?” 她做微—怔,随即又掩饰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别急着否认。”他笑了笑。“为了这个人你拒绝了所有追求者,甚至包括 了我这个新好男人,看来,这个男人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有多么惊人。”他更一针 见血地说:“虽然你人在新加坡,但是你那颗心却一直留在台湾,留在那个人身 上,对不对?” 林依倩一怔,惊愕的望着他,她没料到林伟寒竟能—语道破她心中的事。 “安安的爸爸……对吧?”他深深的注视着她。 默然片刻,她以求饶的口吻道:“能不能换个话题?” “我没猜错吧?”林伟寒追问。 林依倩的眉峰拧了起来,“你一定要像审犯人似的逼问我吗?” “坦白从宽嘛!”林伟寒露出有趣的表情。 “我们协议过,你忘了?”林依倩高举抗诉牌子。 他不理她,喃喃自语:“我果然猜对了!” 林依倩见他仍不死心,凑的他,俏皮道:“你慢慢研究吧! 我睡了,晚安!“说完,一转身,就视他如瘟疫的躲得无影无踪了。 林伟寒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一颗心直往下沉,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量从她神 情……显得台湾确定有她心之所系之人啊! 天啊!多么令人嫉妒!我比他差吗?哪里差?他暗忖。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新加坡豪杰大厦 林依倩刚忙完一套以讨喜的玫瑰花为设计重点的金饰样稿。 她侧着头,正为这套金饰命名而绞尽脑汁,最后她决定以“新嫁娘”为名, 替这套样稿画下美丽的句点。 拿起杯子,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朝茶水间走去。 没多久,当她端着茶杯走出茶水间,正朝办公室走着,就在转弯之际,她被 站在电梯旁正等候电梯的男子给吓住了,她慌忙缩回身子,整个人贴在墙角上, 喘着气。 是他?!邵—一君——白?!他怎么会在新加坡?洽公? 旅游? 他有没有看见她?林依倩心里正想着。 “你打算在这里躲一辈子?”像呼应她似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啊?”林依倩惊呼,这突如其来的嗓音害她吓一跳,跟着手里的水也洒了 出来。 “烫到了没有?”邵君白赶紧接过杯子,心疼道。 摇着头,她一脸惊愕的望向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四目交接,谁也没开口,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对方。 他没变,一点也没变,依旧是那么俊挺拔,依旧是所有女性的天敌…… 天啊!他怎么还能如此迷人?!莫非他“……偷偷”喝“了”欧蕾“不成? 她暗叹着。 同时,邵君白也以热切的眼神,直瞅视着她。 唉!原来爱恨只是一线间,方才见她被热开水烫着,他的心居然也跟着心疼 了起来,看来……他还是在乎她,而不是恨她。 久久,林依倩才从惊惶诧异中回过神,声音微微颤悸唤道:“君白?” “不错嘛,还记得我是谁!我以为你卑已忘了这个名字,更忘了这个人呢。” 邵君白略带讽刺的话里,却隐藏着浓郁化不开的苦涩。 忘?林依倩的心不揪痛着,她深吸二口气,顺手接回他中的杯子,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邵君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盯了她好一会儿,粗哑的反问她:“我不明白当 初你为何会突然离开我?” 忆及往事,林依倩心中的痛楚更深了。 邵君白忍不住嘲讽,“瞧你现在这副幸福快乐的模样,我想,或许当年你选 择离开我是对的。”说着,嘴边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林依倩想替自己辩解,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邵君白还是问了。这句话,他在心里问过自 己几百次,几千次了。 林依倩不愿多做任何解释,她心沉痛的别过脸。 邵君白伸手扳回她的脸,“依倩,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他清楚的让林依 倩看见深藏在他眸光中的痛楚。 林依倩紧抿着唇没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啊……”他一瞬也不瞬的 望着一句话也不说的她。 “君白……”林依倩动容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立即布上一层泪雾。 没错!他是该怪她、恨她,因为她背叛他们之间的承诺……但是,她的逃离 绝非自愿,她的委屈、她的苦衷,又该向谁说呢? “是不是因为我爸爸他……”邵君白试探她。 当初他和依倩交往时,父亲曾以家境背景,社会地位悬殊太大而极力反对依 倩进邵家大门。但是,当他正极力为他们两人争取未来幸福时,依倩就在这时候 突然不告而别,失踪了。 “君白,一切都让它过去吧。”她仍拒绝回答。对邵君白她不再有任何奢求, 只要守着安安过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过去?!”邵君白粗声咆哮,他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看 来人家根本不在乎这段感情,而你却自愿一头热呼呼的,他自嘲着。 “是呀!对你而言,有儿子,有丈夫相伴,我邵君白自然就成为过去了……” “你调查我?”闻言,林依倩眼睛一亮,泪雾不见。 “我不小心耳闻的。”他答得有些勉强。“不小心?!”林依倩惊呼道。莫 非他长了一对“顺风耳”不成?什么嘛!当她幼稚园大班?“我真不知道你从哪 儿听来的,再说,我既不出名,也不闹绯闻。”林依倩眉头一皱,“哪像有些人 绯闻远播,台湾、新加坡都要见到他的大名上了报呢!”语气中略带醋味。 “有吗?”邵君白挑高眉。 “怎么没有?你和杜薇……”突然,林依倩住了口,因为她发现邵君白正用 他那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贼眼”望着她,不,应该说是正在“研究”她。 邵君白惊讶了,“你注意到了?”不知怎么的发现林依倩依旧在乎他时,一 股喜悦这情缓缓渗入他的,心中。 “我不瞎,也不聋,说真的,我不知道似乎不太可能吧!”林依倩泼他冷水, 虽然她表面上佯装一副在不利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在乎! 杜薇,她是台湾知名度颇高的演员兼歌手。前阵子,她为新唱片到新加坡作 宣传时,她的感情生活再度被新加坡影剧媒体炒热,据传闻她和台湾企业界邵氏 集团邵乃东的长公子邵君白拍拖…… “你相信那些报导?”他拉回她的思绪。 “不关我的事。”林依倩用冰冷的语气回答他。 该死!明明看了那些报导,又是心痛、又是嫉妒,偏偏死鸭子嘴硬! “啊……”林依倩一惊,她的手已经被邵君白高举了起来。 “戒指呢?”邵君白一双如鹰的眸子直盯着她。 林依倩一愣。“什么戒指?”她说,企图拉回自己的手,但没成功。 “结婚戒指!”他明知她未婚却有儿子……这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爱戴戒指,我讨厌戒痕的。”林依倩解释道。 她不喜欢戴戒指,邵君白当然没忘,但是她为何不表明她仍未婚呢?还有, 孩子的父亲——林伟寒,究竟在林依倩心中扮演什么角色呢?为什么同居在一起 而没婚约呢?他心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困惑着他o :林伟寒这个名字他好像 在哪儿听过?究竟在哪儿呢…… “君白!”这时,一声轻柔娇嗲的嗓音传了过来。 林依倩立即抽回了手,抬头望了过去,是她?杜薇?这下子,自己终于知道 为何邵君白会出现在新加坡了。 她转过脸,冷淡的望了邵君白一眼,讽的扔下一句:“那些报导显然没毁谤 你,是不是?”说完转过身,与朝他们走过来的杜薇擦身而过,笔直的走回办公 室。 邵君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喂?你被点穴啦?”杜薇见邵君白仿佛失了魂似的,推了他一把。 “你怎么上来了?”他回过神。 “谁知道你们谈这么久,害我在楼下等得都快成了雕像,如果我再不上来活 络筋骨的话,等你下楼时,你大概可以直接送我到新加坡国家博物院展示了。” 杜薇娇气的瞪视着他。 邵君白怀疑的眯起眼,“这么夸张。” “你才知道!”杜薇煞有其事的猛点头。“对了!她是谁啊?”她眨动浓密 的长睫毛,似笑非笑的问道。 邵君白一愕,“什么厂瞥过脸望着她。”刚刚那位美得令女人嫉妒想去‘撞 墙’的美女呀!“杜薇大声提醒他。撞墙?不会吧?邵君白一脸疑惑的望着杜薇。” 喂,你不会像宫雪花得了‘失记症’吧?杜薇不可置信叫了起来。 依自己的直觉,这个女人一定大有来头,因为邵君白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 至于怎么不一样法,那种感觉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雕像小姐,走吧!你不是还有通告要上?”邵君白伸手揽住杜薇的肩,对 她刚刚所问之事来个相应不理,拥她朝电梯方向走去。 杜薇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起嘴不发问的,既然邵君白不想讲,显见 其中必有隐情,不过,若说她从此不再问这件事,那她就不是杜薇了。此刻,她 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套出邵君白心中秘密呢! 林依倩坐在办公室里,心绪一直混乱不已。从今早偶遇邵君白到现在,她做 任何事都不对劲、不顺心,连她那颗,b 似乎也随着邵君白离去而飘远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眼前?她心里呐喊着。 正因为心不在焉,神情有些恍惚,连带办公桌上那张空白稿也惨遭毒手了, 早巳被她画得面目全非,幸好它不过是一张纸,若是一张脸,经她这么用力左搓 右搓,恐怕已经毁容了。 林伟寒敲了两次门,不见屋内有反应,迳自推门进去,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干什么,你跟那约有深仇大恨吗?”他不禁挑眉,颇有兴味开玩笑说。 闻言,林依倩才从沉思中惊醒,扬起头望着他,“我泄恨行不行?”说完, 她顺手将那张纸揉成球状,丢进脚下垃圾桶里。 “哇,谁啊!不要命啦!竟然敢招惹我们林大小姐?”林伟寒惊叫道。“他 是不是该去看眼科医生?”“眼科医生?”林依倩瞪视着他。“是呀!谁教他‘ 有眼’不识泰山呢?!”林依倩微微笑了笑,若不是此刻她里烦着,她真会哈哈 大笑出来。“你在心烦。”林伟寒问她。林依倩直视着林伟寒的眼睛,以略微震 惊的表情道:“哈——你会‘蛊语’?” “蛊语?”林伟寒一愕。“我只听过‘唇语”怎么?也有益语吗?“ “所以喽!你根本无法与我肚里的‘回虫’沟通嘛,怎么知道我心烦呢?” “还用得着跟你肚里那条回虫交流?”林伟寒指一指她肚子,“你以为两岸 交流?”辜汪会谈?我只看你神情恍惚的模样,大概也知道了。“ 什么嘛!连表情也那么过分,毫不掩饰的背叛了她,林依倩心里暗叹着。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少了些创作灵感吧。”为了不想让恼人的话题继续 延伸下去,她只好扯个谎打住话题喽! “真是这样?”林伟寒扬起眉。 “你找我有事?”林依倩乘机转移话题。 “过几天我会去台湾一趟,要不要我带些什么回来?”林伟寒问道。 “你去台湾……做什么?” 宋董事长要我跑一趟台湾和代理商洽谈有关双方合作契约。想不想每次机敲 我啊?“ “我不缺什么,别花钱买东西给我。”林依倩笑着对她说o “要不要一起吃饭?”他问道。“别等我了,待会儿我还要开会,恐怕没那 么早回家,帮我接安安好不好?”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伺候小家伙的。“林伟 寒爽朗答应她。”太棒了!谢谢你。“林依倩赶紧站了起来,朝他做了个九十度 的鞠躬礼林伟寒见她心情好转,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糗道:”好了,小心闪了 腰!我先走了。“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林依倩挥挥手,然后走出办公室。对于林 伟寒的野与付出,她内心一直非常感激,但却无力偿还他这份情。感恩、回报这 层道理,她懂,然而他想要的,她始终给不起,因为她心如止水,深情早巳给了 别人,对他,除了抱歉之外,还有一些内疚吧!她甩甩头,暂时抖落一身恼人的 思绪,拿起一叠文案,朝会议室走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