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发现宁琦已不在我身边。我四仰八叉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大半条床单垂在地上,很明显昨晚是一场恶战。我不知宁琦什么时候离开。我估计 怎么也得在天色微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记得和她最近一次做爱是在四点多,那 时我从她身上筋疲力尽地滚落问了一句:“几点了。”宁琦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 钟说四点多了。我不好赶宁琦走,便提醒她再过一会那些人就该来敲门了,宁琦嗯 了一声钻到我怀里两人又昏昏睡去。 现在想起昨晚的疯狂有些担心。虽然在床上的花样繁多,但好象每次到最后关 头用的都是最容易受孕的姿势。当然要制造一个生命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但考虑 到我近来不近女色有些龙精虎猛,难保会有一两条特别健壮的精子突破重围给我惹 麻烦。因此我决定呆会见到宁琦时有必要给她提个醒,让她吃点什么弥补一下。 宁琦见到我时光彩照人,我怀疑是不是昨晚被她采阳补阴去了,因为我出门前 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的脸色实在不敢恭维。果然办事处的几人见到我就问长问短, 说是不是初到杭州有些水土不服没有休息好。我含含糊糊哼了几声不置可否,宁琦 在一边抿嘴微笑。我在他们没有注意时狠狠地瞪了宁琦一眼,宁琦朝我伸了伸舌头。 几人陪着我和宁琦泛舟西湖。这一日真可谓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西湖荷叶 田田,荷苞待放,一簇簇的浅绿、深绿,夹着随风轻摆的粉红东一块西一块地浮于 碧波之上,与不远处的青山对望。长堤卧波,六桥烟柳,“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 才能没马蹄”写的就是苏堤风光。这样的景致本可让我诗情大发,但考虑到还有一 句话一直没有机会对宁琦说,所以小船摇荡在西湖之上时我没办法做到十分投入。 上到湖中的花港观鱼公园,我总算有机会与宁琦单独走在一起。宁琦折了一根 柳枝软绵绵地拿在手里玩。我猛然想起当时和宁琦从马明猪场回来的路上,我们两 人站在坡顶遥望福州城时宁琦也折了一根类似于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来形容我。 我指了指宁琦手上的柳枝:“你当时说我象这个,现在呢?” “你要死啊?大白天的也敢调情?不怕被他们听到?” “隔了那么远谁听得到?除非是顺风耳,你就说象还是不象?” “你是不是要我夸你很行?” “你就实事求是地谈谈自己的感受,也不用太夸我。”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马马虎虎还行啦。”宁琦拿着柳枝一晃一晃地答道,并 没有什么难为情。 “我们昨晚那么搞你该不会有事吧?” “有什么事?” 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宁琦一笑:“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是有些担心,万一怀上了对谁都不好,你总得采取些措施吧?” “我就希望有,从来还没体会过那种感觉。要是真有了,我想我们小孩一定很 漂亮。” 我听得舌头快吐了出来:“你疯了,你是逗我还是来真的?” “谁逗你了,我就是想嘛。”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的玩笑都可开,这可不行。” 宁琦猛得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你啊,真没用,瞧把你吓的,我自己会小心啦。” 我心里一宽,觉得眼前的西湖景致以及宁琦真是美得让人心醉。 和宁琦在西湖玩了一天,赏过西湖十景,然后又去了灵隐寺。在寺里我特地烧 了一柱香,向菩萨求了三件事。一是全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二是不敢说发大财起 码也发些小财。第三件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宁琦怀上,我宁愿我所有的精子都非 常可悲地死在遇上宁琦的卵子之前。求完三件事后我非常虔诚地又给菩萨磕了几个 响头,觉得菩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之后心满意足地起身走了。 晚上本想克制自己不再和宁琦同床,但考虑到如果什么也不做宁琦肯定要怪罪 于我,认为我没有责任感上完一次占了便宜就想洗手不干,因此思前想后还是敲开 了宁琦的门。宁琦打开门时看得出她很高兴,简直是吊着我的脖子和我一起滚到床 上。 我们两人赤条条地坦诚相对,宁琦摸着我的脸问道:“回去后我们还能这样在 一起吗?” “也许不行,太危险了。” “可如果很想的时候呢?” “偶而当然是可以的,总之千万要小心。公司的那些男人知道我和你上床非把 我掐死不可。” “你若真被他们掐死了后悔吗?” “后悔。” “后悔当初不该和我上床是吗?” “后悔当初怎么那么不小心,赔了一条小命以至没有机会再和你上床了。” “公司的男人是不是经常谈论我?” “总之对你意淫的人很多。” “可你却不懂得珍惜。” 我翻到宁琦的上面鼻子顶着宁琦的鼻子问道:“我哪里不珍惜你了?” “我肯定不是你心中的最爱,在机场时我就看出来了。” 宁琦一句话又把林茵给勾了出来,我顿时有些萎了下去,宁琦发现不对劲,便 推开我反转到我的上面说道:“好了,不提这些事了,今晚我要让你快乐,让你永 远记着和我做爱。” 我确实会记着和宁琦的两个夜晚。宁琦是我婚后的第一个女人,唤醒我遗忘以 久的激情。这种激情是从身体最深的底部激发出来,象在地壳中酝酿已久的喷发, 不可阻挡,是一种本能的渲泻。和宁琦在一起我体会到情人之间的做爱和夫妻之间 做爱的感受截然不同。情人间的做爱能听得见心跳,反反复复,是“从山阴道上行, 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而夫妻之间的做爱却是呼吸均匀,单刀直入,一 马平川,例行公事,失之于浅白。 第二天离开杭州在机场候机时,宁琦的行李压着我的行李,我问她为什么要压 在我上面?宁琦答,她就喜欢凤在上龙在下。我哑然失笑,看着我眼前的女孩我真 不知等待我们的会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