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到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杨柳依依一手搭 在我的胸前一腿架在我的腿上睡得正香。我能感觉到两人都是赤身裸体。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依稀记得我进了杨柳依依的卧房,然后两人就 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紧接着我就一头倒在了软软的床上,再然后我们就做了。但 做了几次我就无从得知了,可能不只一次,这从我现在对杨柳依依没有任何反应能 判断出来。我很少有喝到失忆的时候,但昨晚是一次,我想可能是混酒的原因,昨 晚至少混喝了三种酒,这还不算“轰炸机”里面几种酒的成分。 我把杨柳依依的手从我胸前轻轻拿开,想了想今天的安排。我决定还是离开上 海。既然林茵今天去苏州我也没必要在上海停留。至于杨柳依依我们也只能是萍水 相逢,不应该也不可能再发展下去。 我起身穿衣,杨柳依依也醒了过来。她睡眼朦胧地看了我一眼问道:‘要走了?” 我点了点头。 “去哪?” “回福州。” “昨天你没说要走。” “我只是没说而已,机票都买了。”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不知道。” “以后到了上海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也一样,到福州给我打电话。” 杨柳依依笑了笑:“不送你了。” 我突然觉得应该要有所表示,于是在杨柳依依脸上轻轻亲了亲离开了。从杨柳 依依那出来我虽然感到软弱无力但还是彻底清醒过来,觉得昨晚之事确实有些荒唐。 在我心理上还没能接受一夜情的时候行动却已经发生了。因为自从婚后我早已习惯 了每天醒来面对若颀,与宁琦唯一的一次那也是铺垫已久的,而今天早上我面对的 是一个让我毫无准备的陌生女子这让我多少觉得有些别扭。 我回到宾馆洗了个澡结了帐便直奔机场。坐在的士上有些心疼房钱,开了个四 星级的单间居然连睡都没睡。到了机场觉得就此回福州太失败,于是买了到南昌的 机票决定独自一人上庐山好好地休整休整,我发现这几日我的心态太浮燥了。 飞机下午三点多在南昌机场降落。由于在机上小睡了一觉,出了机场感到精神 抖擞,而且上海离得远了,于是便理所当然地觉得凌晨两点多之后发生的事也离得 远了,并因此而减轻了一些心理负担。 我花了三百元包了部的士直上庐山。这是我第二次上庐山,第一次是在大学时, 相隔不觉近十年。那时还是青春年少,虽然穷但回想起来却是一片艳阳天。而今口 袋的钞票是有了,却永远也捡不回当时的心情。 出租车载着我上了庐山的盘山路。庐山阴雨绵绵,春寒正深,未到旅游旺季显 得十分凄清冷落。我觉得如此甚好,很符合我现在孤家寡人的心境。车随山旋,一 路滴翠,连绵开来,这种水灵灵的绿竟也成了一种负担压得人有些不可承受,偶而 几声不知名的鸟鸣终于让我泛起莫名的悲伤。我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快乐是越来越 少,而伤感是越来越多,纯真是越来越少,龌龊是越来越多。就拿我和林茵来说, 我对她是一片痴情,可惜我却不是自由身,她也一样。她不理我倒也罢了,万一她 以后从了我,两情相悦,换在古代那也是奸夫淫妇上不得台面。因此哪怕我和她的 爱情好比梁祝,非但不会化蝶让人传诵,十有八九还会被人当成西门兄和金莲妹。 想到这里我更觉得心灰意冷百般无奈。 车子上了牯岭镇。牯岭镇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当年的绿树红瓦。沿峡谷的那条 主干道上走着几个稀稀落落撑伞的人。我让出租车过了隧道,在美庐旁边的宾馆住 下,宾馆里是一栋栋的小楼,我住的那间据说是董必武曾经住过的。老式的房子天 花板很高,无形中让人觉得十分矮小,同时感到地气很重,一种从脚心直透体内的 冰凉。我把行李放下,到商店买了把伞,形单影只地加入到这无边的春寒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