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她问:你现在对爱情的最大感受是?你说,不要刻骨铭心地去爱一个人;也 不要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她又问:她后来告诉你你所谓“政治问题和神经病” 究竟从何而来的吗? 你说:她背信了诺言,你也是很久从你一新华社作朋友的口中,才了解到这 恶意中伤竟是因为两年前,你因反腐举报原单位领导集团涉嫌重大经济问题而引 起。 她好奇地要你讲讲这事情,你说你不愿回顾,也不愿提及。 她说:我理解,但无法帮助,但也许可以通过国际社会为你声张正义。你说 你本也没想声张什么正义,连劳动工作的权利也争取不到,何况你就因为国际媒 体知道了你曾以死反腐,你就受到了更多的麻烦。 你本就没有这觉悟,是因为原单位领导对你长期排斥、歧视、剥削等不公正 对待。你讲,老聃云:“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并说,这也是你认为当今中国 社会潜在的最大隐患。所以,你当时竟天真以为全民反腐将会逗硬,也就起来反 击。 她又说,你为什么不向你这女警察解释呢,你说这能解释清楚吗?她属于国 家机器中一份子,所处的位置与思维定势都与你相差甚远。 现在想来,太荒唐可笑的是你无政治背景,那些整出的腐败“案例”不是狗 咬狗,分赃不平拱出的个别案例,就是倒在政治需要与政治工具中的祭品。 法律在对待官员涉嫌职务犯罪问题上,思维、程序与实施都另行有特殊标准。 你说, 只有言论自由,发言权,知情权乃至新闻自由与公正,都健全了; 只 有深奥复杂关系中的司法腐败、人事腐败都清除了; 反腐才可能真正逗硬! 她问你拿出证据了吗?你说,你无法接触核心“机密”,你又不是他们船上 的人;就算有证据,他们后来不也做了“手脚”,仅他们无息从国家贷款,名义 上所修教学电站,款额就达五百万之多,电站修好后,也就几十万给卖了,这款 项也被他们“体外循环”了近十年。 你向反贪局举报的材料还有领导所私购小车等不明巨额财产等实物,他们也 证实疑点颇多,但说对涉及职务犯罪,要谨慎对待。 她说:那你就不能向更高级部门控告举报吗?你说也举报了,但不知为何中 央责成省纪委所办,到了下面就变成了由他“大哥”也就是所属单位的省厅纪检 组来走过场的虚查一番,何况这纪检组长就直接涉案。 她说这在美国是不可思议的。你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司法部门在了解这 一情况后不到半月,你们举证的轿车也在夜幕中转移了。 你又讲,惩治官员违法犯罪,在一些地方是既往不究,下不为例。你问她知 不知道“扳罾”,她摇头表示不知。并注视你说: “我听着呢。” 你讲:这就犹如网鱼,如这一网鱼漏了过去,也就随滔滔东逝之水,放生溜 之大吉了。 按高检公布的司法解释,法律定性是,贪污行贿五千元,就要立案。可官方 媒体又敦促贪污万元的官员,在指时间内交待问题可免于追究。 这种政策就逻辑上讲,就讲不清楚,更别说那人治、权治、势治和没法说清 的关系了。‘刑不上大夫’的封建遗毒,不知在新世纪能否彻底铲除? 她问:事情最后又是怎样发展呢?你说:你在家中接到匿名电话威胁:“少 管闲事,否则迟早要弄死你”你思想上不堪负重,就选择了想以死抗争,以死来 向新闻媒体公开我的举报腐败的跳楼行为。 可是,结果却你令大失所望。隔日,某某报却以“我自称受不公正待遇为由 发了一篇标题为‘有气不顺,一男子竟然跳楼’并配有照片的新闻”。 你连所谓“自杀”权,也没有,还被警察用手拷带下,说是保卫你“生命权”! 更为恶劣的是:他们颠倒是非,混淆视听,通过“民间”等渠道散布你“神 经有问题”(某电视台就接到过许多“观众”打进的电话询问你是否有神经上的 问题)。 另一方面,他们通过组织程序, 上报了他们认为的事件过程的材料给上级部 门。 你对这种人格侮辱只有气愤之外,别无他法。与此同时,他们频繁活动,连 一些媒体都因为得到了上面的通知或“打招呼”,忽然,终止了继续采访的可能。 在政治上,也有人对你进行造谣诋毁,人生命运变得惨然不测。 他们说你是反革命,炮制这些结论的人,用心也太阴险恶毒了,面对如此复 杂的背景,个人的力量太脆弱了。 你想通过司法途径来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这不在公安管理范畴,通过民 法、行政法、刑法均很难进入诉讼程序,连央视“焦点访谈”即将采访,最终也 被他们在京代言人所扼杀,你渴望能有持公正立场维护正义、能客观公正的报道 事件的真实过程的记者,作全面采访,最终也成泡影。 你被迫选择上网的方式,向一切关注此事件的人们,向主流社会的一切维护 社会正义、主持社会公道、捍卫法律尊严的有关部门、社会团体,及能客观公正 的作报道的舆论部门和所有善良的人们,公布事件的真相及前因后果, 希望得到 法律、舆论等方面的援助,为你讨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 然而,在这会有公正可言吗?而人的良知不是卖给了“市场”与“经济”; 就是畏惧于官方压力! 自从“自由太平洋”电台播报的要闻提及此事件,你便感到电话常常被窃听, 上街也常有陌生人跟踪。他们把一个为了党国民众利益的人,硬看成是“别有用 心的异己分子”。 她说她希望知道你当时为何要举报的动机,你便向她讲述起这并不崇高; 但 也真实的情况来。 在国内,不仅沿袭的是经济上的双轨制,对人也人为地分为“等内品与等外 品”所谓“身份”完全是领导或要人的恩赐,而这恩赐则视领导爱好需要而定, 是卖买,但比一般商品买卖要肮脏、龌龊、卑鄙、无耻、肉麻得多。 你说你就因为在这干部培训学校,政工科那位坏老女人与你父母有矛盾,就 伙同上下领导处处整你,诸如把你有市委正式任命的技术职务、或职称和获奖证 书等从档案中删除。而所谓单位大小职位尽是由妒才嫉能的谗言之人把持,你不 愿奴颜卑膝,讨好卖乖,请客送礼。 所以单位在如转干、调资等方面处处迫害打压,工作一直被闲置以待。工作 与名称不相吻合,在个人待遇上,学校预算外收入,经常被他们所谓的“按劳分 配”、“按功行赏”所克扣。他们对不认吹、捧、拍、抬的人却横加排斥,一方 面巧立名目,大搞名、位、利。 国有资源或所产生的财产,被他们领导和骨干分赃;一方面扶持亲信,任人 唯亲,不看道德品质和专业水平,而是论“关系是否到位”。 她让你最好讲形象一点。你说:记得单位一女人,买了个中专文凭,三百字 写不通顺,一天就站在操场打毛线,翻是非;看见领导,一张昨日黄花脸都笑烂 了,又是挽手又是卖弄潲水风骚, 就因为她爱赔校长跳舞、打牌、带小孩、打饭 送饭,帮校长拉皮条找女人;因此不但转干、入党、评先进、拿“校长奖金”她 都沾光,最后还评了个高级职称。 她老公没当上科长,她又哭哭啼啼到校长家下跪求情,最后又同校长在办公 室就解衣脱裤, 被一科长看见,这科长不但不敢张扬,还为此站了一小时岗。 这女人对“平头百姓”则飞扬跋扈,泼横傲慢。单位里一些没本事的男女职 工,为了升官发财,不是象宋朝高衙内那样陪校长打球、赌麻将,也还要故意输 给校长、科长;就是陪书记摆“黄色龙门阵”开庸俗低级的“荤”笑话,在近乎 性骚扰的干瘾中,讨好卖乖领导,以求不被下岗或分配到不好的岗位。 你不知怎懵懵懂懂就充当起这举报腐败的“走卒”、“打手”来。 记得是单位那胡书记,在从校长改选为书记后,感到如今校长负责制使他大 权旁落,于是心态不正也就一反过去傲慢官腔十足的神态,倒同你亲近起来。 他在一次同你单独接触中,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有意无意地向你谈起“校长 集团”的特大经济问题内幕, 你于是就上当当了他们分赃不平而争权夺利的牺牲 品。 她不解地问:这胡书记为什么不亲自站出来指控呢?“你说:“这就是你对 国内问题的幼稚处。”你说他屁股上的屍都没开干净,他又怎么敢公开站出来呢。 他把学校的公款借给学校一打“烂仗”的职工办所谓什么公司,生意一笔未 做,这二十几万公款就“泡汤”了,至今未收回。你问她知不知其中奥妙?她腼 腆地笑道:不晓得具体,但大概不难猜到。你说这种事在国内许多单位都司空见 惯,算不了什么!最后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说这长得尖嘴猴腮样胡书记,烟酒不沾,唯一嗜好跳舞和与女同胞摆“荤 龙门阵”、开过干瘾的玩笑, 还留了个人缘好的印象。 传闻他原来在县上工程公司当书记,有“跳舞书记”之称。而且,同他长期 跳舞的女性青工,好多都被他拯救出“苦海”,换了轻松安逸的工种或调动了工 作。 他对涉及经济财产的工作抓得很细,诸如,建房工程,指定由谁家来干?学 校买教学器材、甚至公家气车坏了由谁家修理厂维修等不论巨细的工作,都由他 一人拍板, 这其中窍门,谁人都清楚,谁也都不说。你说,他对这举报事,当然 是幕后隔岸观虎斗了。 “那单位的中层干部们呢?”她接着问。你说,当然是上仿下效了。但也苦 愁好多大肥缺不能染指。 你说例如一位学生科长,“工农兵大学毕业”,一直想仕途能爬上去,但终 未如愿。进而也利用是党支部书记和科长这职务,“关照”起他班上的同学来, 不论是政治上,还是学业上。有的学习很瘟的,只要在他生日、或麻将牌桌上, 表示得“热情”“潇洒”,毕业时最终也能拿到毕业证。 一些上学也在兼做生意的学生,毕业前,也都能在他爱护下光荣入党。当党 内有不同意见时,他总会说:本人是学政治经济学和党史的,知道用发展的眼光 看人,现在资本家也充许入党,我们对同学的一些缺点,难道还不能包容谅解吗? 而他每个暑假则带上老婆小孩去那些同学所在城市,特别是旅游景区看望一番, 真可谓“吃百家饭,睡千家床,游遍仙境,几乎是免费旅游;说不定还有意外的 礼物。 她说:人们不是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吗?你说,你看到的所谓教师, 他们的确是制造猥琐、丑陋“玩具”的“工程师”。 她问此话怎讲。你继续叙述:你学校这“庙”并不大,但人员关系在你看来 很畸形、冷漠、庸俗令人作呕。 一次,刚从县上调来的姓陈名追波的教师, 后来,又想当教师又想兼捞个科 长当当。他便来找你说想请教你一些问题。一付谦虚恭敬样,你当初对他不很了 解,也谈不上印象好坏。只好说:请教不敢当!有话请直说。 他说,他女朋友,也在县城教书,他想帮她调到一个单位,想走走关系,问 你能想想办法吗?你说你在领导心中是眼中钉、肉中刺,你烧香怕是走错了庙门。 他一时尴尬但又诚恳说,校长下星期请他并让他携女友,去校长家参加校长 夫人的生日,他想这是个机会,想“活动”亲近一下校长。并向你讨教该送什么 礼?应注意什么等。你见这陈追波一付哭像,心想成全别人“天伦之乐”也是人 之常情,就说:愚兄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可以给你说几个你接近这校长应注 意之处。 别看这周张校长才近四十岁,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材,一付儒雅知识份子领导 形象。只是牛高马大的他,眼睛又鼓又大,盯人眼中有种无名的嫉慕欲光。特别 爱面子,虚荣心强,常手臂中夹真皮办公包、手中抚弄胸前鲜艳花案的真丝领带 ;注重西装革履的派头,对人貌诚而内伪。 你当然不能对小陈如此说。就说:他喜欢附庸风雅,你送礼最好送艺术一点。 他追问你具体该如何艺术?又问他是带女友去好;还是?……你说,具体运作你 不好说, 只是说,女友嘛,象貌如不出众,你带去也无妨。 这陈追波咧嘴亦真亦假地说:感谢哥老倌提点,今后一定……你打断他说: 不要说那些! 你不能对他直说,这绰号“周公”名张的校长,只要你老婆比他老婆漂亮, 你日后过日子在他手下也过不轻松。 你透过陈诡诈的眼波,也大概能猜到他的会意。后来传闻,他果真带了个 “麻子女人”去参加校长夫人的生日,并送了幅价值五万多元的名人字画。 他美貌的夫人便在三个月内调到了他所在的学校,又分到了排挤掉另外一教 师夫妇该分的房子给他;他也当上了总务科长。 他当然就更效忠于这位周校长了,连该总务科所购物品,无论是几千元到几 十万都交校长钦定。他在你点拨下,真的学得很乖巧了,周校长买了根名牌皮带 玄耀说用了二佰伍,他也去买了根差不多的皮带,校长问他多少钱,他却只说是 假货, 哪能同校长的皮带媲美! 最后,连你的好意也被他歪曲、造谣出卖了。 当这位校长仕途得意,高升他处丢下他时,他脚踏几只船,书也不教了,又 另择高枝去了。 后来,周校长走了,又上了个贺校长。这贺校长就一点也不虚伪,霸道得很 干脆,在进行所谓科长级中层干部民主选举中, 他傲慢宣称:他们校级领导是由 厅党组直接任命,而中层部门负责人,则由领导提出候选人,群众投票,最后由 校领导审定。 这实际上走过程的选举闹剧从一开始就是内定, 就是愚弄大家,可大家所谓 群众也迎合这明知故伪的民主选举。 这校长等于是在说:他们校级核心领导的地位好比是“皇亲国戚”,一般人 是动摇不了的!至于科级改选,就看你们表演了…… 果然接着而来的是:一初中文化的体育教师,为了竟选校工会副主席,费尽 心机,利用在兼卖特色卤皮亮鸭的契机,送了校长等个别要人三个月的名曰:试 尝卤鸭, 因你父母与这教师关系很不错,你就问他那天去找校长有事,恰好在校 长家,碰到他送来鸭子,校长尴尬地让你同吃。 你说,这比他送你家的鸭子好吃多了!你开玩笑说:是你手艺回潮了,还是 你给校长做的是“御鸭”噢?饭后出了校长家,在一楼道捌角处,他用手附你耳 悄悄说:那些鸭子,是用罂粟壳浸水泡过的。 你问你原来吃的也这样加工过吗?他点头认可,但又严肃吩付不能透露天机, 并隐约其辞说:给他们特制品加工程度不同啊!你立刻意识到瘾君子与依赖性他 未说的潜台词。 后来工会副主席一职他如原以尝,在调资、分房等方面捞到了好处,再后来 又由于他在分管房改上循私舞弊,得罪了校长的心腹,而失宠被罢了职位。他因 此也得了个“鸭主席”之绰号。 你另一同事,则险在这所谓民主选举中被丢进大牢, 事情缘于他与你都爱顶 撞领导,虽他当了个架空了的保卫科主任科员,但他与你意外地看见贺校长与一 女学生在校长办调情, 而一位叫张兰年轻傲慢的干部,她本来作风放荡,与这贺 校长就有撩衣解裙之关系。 她与你这保卫同事也有说不清的爱昧关系。而恰她丈夫也是学校教务科科长, 因近期同贺校长闹翻了脸,关系紧张,为保她丈夫官位,她又想晋选团委书记; 又知道贺痛恨你与这保卫同事;在一次学校歌舞晚会上,她泼妇样无中生有,与 你大吵大闹;并且谩骂诬告保卫干事对她“贼心不死”,并说他对她在楼道耍流 氓。 她真可谓颇着廉耻不要,而又达到一箭几雕,实际上是向校长和职工传送一 个明确无误的信息__她与你们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用意邀功讨好,取悦献媚。 结果事情闹到派出所,派出所也断不出她与他原来是通奸还是他真的强奸未遂? 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一旦罪名成立,校长当借刀杀人,轻则开除他工职,重则把 他送进牢中, 单位其他职工,日后见到你同他则象遇到“瘟神”样,都避而远之。 你在对海外回来的这女友娓娓叙述后说:你虽有幸未直接参加文革那惊心动 魄的大运动、大斗争;但也悲哀于,生于这看不见的无形争斗时代与环境,更令 你感到低级、下流、无聊、无耻的肮脏。 这就是“群众”,就是那些被称之为多数,创造历史的群众!你进而并说: 从你这小小单位的“民选”中,你也仿佛懂得基层选举的过程与实质。 她进而又说道:难道你就没有遇上过关心爱护过你的领导吗?你说,你不想 提起。 “是有,还是没有!?”她追问。 你突然情不自禁地冷、嘲、谑、癫地笑了起来,想必神情的颓废与玩世不恭 有点丑恶。你说:你不想亵渎她在你心中的印象。她让你讲并说:她理解你,你 尽管说,你可以在她面前放纵, 你说你不会在她身上放荡,因为把她当作女神看 待你。 她噗哧笑出声来说:你真的天真得有点可笑!你把我当成“学者”看得了, 我今后还真的要去考社会学的学位呢。 那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在芭蕉浓荫的清水河畔,你参加学校组织的义务植 树造林活动,当然是领导们先装模作样的做出一些姿态来照象,然后大家也端水 提桶去浇灌用钱雇人先已栽好的树。 再后就是以此名义各组发放植树奖金,弄得皆大欢喜, 中午坐在大园桌上, 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校长与他的骨干们,自然是避你远之;你这桌只坐了几个平日爱与他们顶撞 的“散漫之人”。 这时胡书记竟一反常态端着啤酒,走到你身傍落座。其他人毕恭毕敬地说: 胡书记你慢坐,我们吃得差不多了,不奉陪了!也都纷纷起身离座。 他这时才堆起满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态,要与你碰杯。 你感到意外就说:书记大人,太阳从西边起来了嗦,从未见你喝过酒,你这 是……她狡黠地盯你干笑道:他们研究定编、定员、定岗准备把你安去专职收发 或是女生宿舍搞卫生,想听听你的看法。 你说,如毛时代去打扫女厕所,那不算惩罚,杰出的知子分子不也干过吗? 而如今这安排,你认为是对反腐行为的侮辱。 你说你想不通,要上告, 并说这所谓“三定”不是以事对人,而是以人设岗, 清洗排斥异已,而好扫除腐败路上的障碍。 胡叹了口气说:“话也不能这从说,是各科室群众不要你,领导也很难办嘛!” 你说,你不懂他们这里还有什么群众,剩下的是乌合之众。他又用缓和的口 气说:“那你就去干收发嘛。你说,撞钟就撞钟,你无所谓!” 他马上又以抱不平的口吻说:“我没有同意这两种方案,怎么能让一个知识 分子如此闲置,浪费人才呢,这明明就是打击报复嘛!” 胡书记说把你安排在资料室,只上半天班工作也清闲,还说以后等他……再 对你另有重用, 他没好意思说他东山再起,但你也只好说领情了,至于工作安排, 悉听遵便,反正你受压迫巳不是这两三年的事了。 你虽然心底反感厌恶他,但面子上也还装出就是他死党一样,意在挑拨他们 内耗斗争。 胡热情而做作爱护关心的样子给你夹了个鸡头放到你碗中说,以前关心你不 够,今天我破例喝上两杯,同你叙叙家常。你见桌上已是残羹剩菜,只好也给他 夹上一个王八(鳖头)并说失敬!失敬! 他收敛起尴尬笑容道:听说你个人问题还未解决,他想给你介绍一个。你不 想扫他的兴,也想探究他葫芦里究竟想卖何药,也就笑而不语。 他以为你是默认而不好意思当面表态,一面兴高彩烈地说,是他侄女,模样 儿不摆了,你看到就会心醉。 你说你现在还未看见,就有些醉了。他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叫她立即过来, 那味道,俨然象是他在谈恋爱。 不一会功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如蛱蝶般飘飞,穿摇过度假村的小桥、 流水、假山、花坛,来到这芭焦林下你们席前。 她长得很性感、高耸的乳峰,在银红色吊带衣包裹下也有曲线之美,睡眼蒙 胧下,装化得有点浓,眉眼倒也诱人。 她抽起一支烟,娇声嗲气地说:“老干爹,你这么急叫人家来吃剩菜哇!” 她还向你丢去了个媚眼。 你不但感受到她的轻浮,也隐约地感到此人与书记的关系有点耐人寻味。 只见胡一手作遮敞样, 附她耳傍嘀咕了一会,她并端起书记给斟满的一大杯 白酒走到你面前。 “大哥如不嫌弃,就算是有缘相识。”这场景你无法作其他表示,只好端起 酒说:我实在喝不得了,看在书记大人面上,就舍命陪小姐了!她先老练地一口 而尽,未了还习惯性把酒杯翻了个底向你示意,你也勉强一口喝下了这五味俱全 的烈酒。 书记抬手看了下表说,他下午看要开会,你们年轻人慢慢尽兴地摆谈。他拱 手说失陪,先走一步; 那眼色露出色迷迷的胜者神态。 她问到你工作情况,你玩世不恭地说:你本已接受扫女厕的工作,是书记把 你拯救了出来!她用怪异地笑眼盯你说:你真的还挺幽默风趣。你说是实活实说。 她说:你骗小孩嗦!又说早就听书记说起过你,你很有才华,而且还是反腐 斗士,她很佩服! 你说:“你这是嘲讽我,我连斗牛士都当不成,那能反腐。”并说书记这主 才是真正的反腐斗士。她听后竟哈哈大笑,差点笑出泪来, 你只好说,怪不得你 对书记这么了解。 夕阳把清水河照得波光粼粼,你准备与她告辞。她却执意要你陪她看今晚的 电影,你不好争辩就接过了她摸出的电影票。 她说,你不必回家了,反正离七点开演巳不多了,晚饭她请你喝啤酒吃火锅, 你说这火锅你还请得起。 霓虹灯闪烁在影院建筑的轮廊上,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襄襄。她非常大 方地挽着你手,步入家庭影院的包厢中,影片放映的是《妖女的诱惑》,影片序 幕刚完,她就伸手来摸你手腕问时间,你说你没有带表的习惯。你心里清楚,这 是个假动作,她手机就有时间,这可能是想与你亲昵被荡地一个表示, 你故意挪 移了一下身子,可她却更向你倚紧, 你想那就来一回演戏吧。 可你万万没想到,她一个陡然举动令你惊讶、悸动、不安。她随着电影爱恋 镜头对情绪氛围的感染,居然把手伸到你胯下,你本能捏住她的手, 可她娇媚地 用愤着欲火的眼波盯你说: “何必假作正经嘛!”公众场合,你不能张扬,你又有所顾忌;于是,她硬 把你底下那玩艺儿摸得勃了起来,你巳无心看什么电影,便也用手去抚模她,等 电影放到尾声,你感到胯下一片冰凉,她撕卫生纸给你,你拒绝了她的好意。 走出影院后,她执意要到你家去看看,你巳无故作清高的资本,便同她打的 而去, 到了家中,你自然又得与她亲热一番;你因此也就不可避免地滑进这女人 为你而设的“洞门”,你不知这是“洞天福地”还是“无底深渊”? 她说:“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你说:“关系还未确定,容我考虑一周。” 她突然竟伤心地哭了起来,你感到麻烦来了,后悔轻率也无意义,一种恻隐 怜悯之情就象她真的是处女般受了伤害。 你就干脆同她明说:“说你愿同她做任何事; 不过结婚没门!” 你并要她如实告诉她同胡书记的关系, 她先一直沉默,后又说是长辈关系。 你于是愤怒地诈她说:你早就知道胡包养了她! 她这时才向你坦言,是胡让 她与你好的,并说胡的老婆最近当了主管胡单位厅上的要职,胡开始怕老婆了, 所以把你介绍给她…… 过了一会,你说:“难道你就这样把青春卖给了那个老东西?” 她试探地问:“你的意思……” 你说你得让他“出血”而这血怎样出,还得她自己选择。 她说,这种事,如今告官, 是两人的笑话,对彼此没实质好处且…… 你提醒到:“你可利用他怕老婆而……” 她让你说下去,你说你不当教唆犯和诈骗犯,你巳点到为止。 她没有刚才那样伤心了,偶尔抽泣两下,是做给你看的, 她又向你骂起胡来。 “遇上老色鬼,算我倒了八辈子霉!又好色又不中用。” 过了一会,她坐到床边来依偎你,你说要上床就上床嘛。她让你帮她脱衣解 裤,你说你没有这习惯, 说她自己解衣脱裤, 才会更刺激你性欲。 她乳沟很深,身体白嫩,但她一上床就拥抱你并要伸出舌头与你接吻,但你 一想到胡老头,你就恶心,总感到她舌头是胡用过的“痣疮栓”,她虽性感十足, 而你仍有嫌忌,你最后不知怎么把对胡的怨恶反感移情到了想对她进行性倾泻上, 于是便把她在心中定位成“妓女”、“淫妇荡女”,你一边开始发泄,一边用手 搓揉她那双饱满白皙的奶房,一边调笑问她胡那老东西哪点不好,她闭眼说他阳 痿,但又怪瘾颇大,经常在办公室、公园、他为她租的房中甚至电话亭、街角楼 拐处要她给他“打飞机”“吹黑管”。 你那位华裔美籍的她,插话问你什么叫“打飞机”“吹黑管”? 你犹豫并迟疑了会才说:就是手淫(她去淫)与口淫!你说你也是才明白不 久。 竟管你说的手淫口淫是学术用语,但对开放的美国回来的她说来,仍下意识 地用手去遮脸,既有点羞涩,又有点挑逗的笑容, 她让你说下去。 你说,你对她说你也阳痿,她说她不信,说着就用手来捉你那东西。 你问她需不需要黄瓜,厨房多的是,那才用起过瘾。 她说她巳通体湿润滑腻,就需要你那宝贝; 她可真还上下泪水如露珠般晶莹。 你想她可能是性欲遭受了过多压抑, 你调笑侃谑说:需要自慰器,你可送她 一付, 她说她只想此时陶醉在这涌动之中。 她紧皱着的眉心巳皱成一小包,呻呤声变成了似女音哭嫁样呻唤。不知她表 露的是痛苦、亢奋或痴迷的表情。 她呐喃续续说: “我要……再快点……再快。”还说:海水潮汐的高潮,也不如她的高潮。 你说,你能给的都给了,你巳经不起这翻江倒海的拆腾了, 你最后把你剩余 的“啤酒泡沫”,连同这所谓爱怨不清,喜悲参半的性欲,全部注入她微张着的 贪婪口中。 她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就说: “那下次……”你说,除非你把胡的关系写成文字,让你逮着。 胡书记在当校长时,整你不也一样下手无情吗?你受陷害的经历太多,你不 得不防这胡书记用厌了,而又抛给你的烫手“山圩”!你也得防着那猎人、枪手 布下的各种陷井、圈套。 她说:你叙述描绘的现实,不是一般的现实,而是非常龌龊、无奈,甚至无 耻的现实!你说你与她在以后去探索“灵山”的旅途中,还会遇上比这还要严峻 得多的真实人生。 你试探地说:“妳不认为我也坠落颓废,游戏人生吗?” 她宽容地笑道:“即便如你所言,这也不能完全责备于你, 如果是对换位置 处境,我比你也差不了多远。” 你内心浮起一种宽慰理解,通泰致远的爽快, 终于有了能倾述的对象; 这种 感激是无法形容和述诸语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