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叫夏鸥。当她站在阳光下,扬着被太阳晒得殷红的脸,淡定 地立在那里时,完全就是酷夏的一抹清凉。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头发比以前长些了,面容没怎么变,身体成熟了几分,凹凸有致只是依旧单薄。 我发现我两年来一直渴望的那双眼睛,它无意地瞟了我一眼,仍然是那样纯白却有 妩媚的潜力。 这妓女气质修养得很好,至少看不出她是干什么的。 过了大概十分钟,走来一中年男人,没看清楚脸,只是知道他肩头很宽,塞给 她一包东西,就走了。我突然烦闷那男人离去时的依依不舍。 我下车朝她走去,“嗨,希望你还记得我。小姐!”我恶意地把“小姐”两个 字吐得又狠又清楚。 她望了我一眼几乎是立即就认出我,“是你。”然后她就要走。 但是我叫住了她,“你是干什么的?”我这是多此一问,因为眼看她朝C 大里 面走。 “妓女。”她答,比起两年前,多了分随意。 我感觉我有点莫名的愤怒了,“你他妈的算什么妓女?!没见过你这么丑这么 没专业水准的妓女!” 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值得一提的是,夏鸥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像被风 吹散的蒲公英,会飘得到处都是。 “那么我就是个不敬业的妓女了。还有事吗?我要进去了。” “等等……这个……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问出口之后,我就感觉我是个白痴 了。 “你总不会以为是我爸爸吧?”她说,面容始终平淡。我却感到受到嘲笑—— 我还奢望一个妓女能怎样呢? “你叫什么?” “夏鸥。” “嗯,夏鸥。”我思索了一下,“你男人给了你多少钱?” “他不是我男人,我们只是客户关系。刚才他给了我两万。” 我彻底绝望了。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花儿一样美好的少女,站在阳光下,带着 斯文与纯白,穿着牛仔裤和衬衫,自然地像说“我今天看见一件好看的裙子”一般 地形容她如何跟一个男人以金钱与肉欲来往。 我倒真希望她有和她年纪一样的活动和思想。 “我包养你!”一句话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就冲出口。值得鄙视的是,还带了一 脸紧张的期盼。 “好的。”她说,不带任何修饰的脸上,毫无表情。 然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期限为两年。 但是几天后我就发现我带了个不会叫的充气娃娃,实则是个只会做饭泡茶的哑 巴。 每天下班就看见夏鸥趴在桌上发呆,她静静地把目光集中在桌面的菜碗上,看 不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喜乐。我会大声提议:我回来了你连鞋都不会帮我拿 一下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