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我最好的朋友是徐小平(5) 悲哀啊悲哀。就国宝熊猫而言,中国能够输出国外的,只是廉价劳力生产的 廉价绒毛熊猫。而《功夫熊猫》这样的世界级艺术作品,我们只能依靠好莱坞来 解除我们精神文化的饥渴。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自由、独 立、大胆、开放、惊世、革命性的文化、思想、艺术、学术人才。 从后奥运的癫狂中清醒过来,我对中国的未来,又开始了略带沉重的深思。 →3.0 我是北大旁听生 1981年,我大学三年级时,突然感到自己仅有音乐学院的那些训练是不够的, 需要恶补一些人文知识。因为我有一些同乡在北大读书,尤其是北大中文系有几 个同学,所以很自然就选择到北大中文系听课。 当时北大旁听很自由。我就选择了一门中国现代文学史,一门文艺概论,一 听就是一学年,两学期。 文艺概论的老师是谁,讲了些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位老师给我的感觉 一般,没有那种醍醐灌顶、酣畅淋漓的感觉。但中国现代文学史,是由两名北大 中文系大师讲授,前半部分是严家炎教授,后半部分是钱理群教授,两位教授的 讲课风采、研究方法、人格魅力、思想光辉,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严重 地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在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的主攻方向,是中国现代音乐史,和中国现代文学史 基本重合。听严、钱两位教授讲述文学史、讲那些伟大的文学家和文学作品,对 于我思考中国音乐史,有着非常直接的帮助。从现代音乐史进入现代文学史,令 我对20世纪中国社会、历史、思想、精神的发展,有了更加立体的了解,对中国 人民的情感历程,有了更为深刻的感知。这种感知,极大地加强了我的" 人文素 质" ,对我后来写文章、做演讲、搞新东方、做人生咨询,提供了源源不尽的精 神底气。 在那些听课的日子里,每逢有课,我会在6 点钟左右从床上蹦起,简单洗漱 之后,就背着书包从位于西城区鲍家街的中央音乐学院奔向远方的北大。音乐学 院到北大的路途相当遥远,当时我还没有司机汽车,公共汽车是我的交通工具。 我记得,我要从我的学校走15分钟,才能走到位于民族宫那里的15路车站,坐15 路大约半个小时,抵达白石桥换320 汽车,在320 上颠簸几十分钟,抵达北京大 学站,然后又要走大约十几分钟,才能到达北大一教、二教,那里是我心爱的现 代文学史授课的地方。 有时候赶路急,没有吃东西,我到了教室就径直去水房,打开自来水龙头" 喝一口自来水当早餐" (这是我后来经常津津乐道的故事),然后就精神抖擞地 听半天课。现在想来,教室里没有水房,只有厕所。这么说,我当时的早餐,也 就是凑在教室厕所洗手槽的自来水龙头上喝一口凉水而已。讲究生活的我,当时 从来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