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乔智科在阳光海岸伺候工行考察组的一群人洗完澡出来,就是夜幕降临的六七 点了,他急忙征求孟清源晚上准备吃点啥?孟清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下来考 察,实在是不愿意给企业添麻烦。中午招架不住你们的顽强拼搏,吃了败仗当了一 回俘虏,真是喝多了。小乔,咱们晚上还是清淡一点,你们临川县很有特色的羊汤 既便宜又实惠,我也好这一口。”乔智科心里骂道:“他妈的!说什么便宜话,该 吃吃了,该喝喝了,该洗洗了,该拿的也没有少拿。真是一群既想当婊子,又想立 牌坊的不要脸货!”心里尽管这样骂着,但脸上还是露着笑一边对孟清源说:“孟 行长对我们富源煤矿真是体贴关怀呀,咱们还是到老地方去吧。”一边赶紧掏出手 机给自己的老板唐金发打了个电话,同时,指挥在阳光海岸门前一直等着他们的司 机按顺序把车开过来,殷勤地把孟清源一行人让到车上,直奔县城最著名的“老李 羊汤馆”去了。 羊汤是黎川县地方传统名吃,已经有近两千年的历史了。说起羊汤还有个历史 小故事,《战国策》记载春秋时期,中山国国君某次设宴款待群臣,上了一大锅羊 汤,为了方便,国君让仆人把汤分到客人们各自的碗里。不过人多汤少,当轮到一 个叫司马子期的大夫时,羊汤已经没了。司马子期当时没说什么,回家后越想越不 对劲,认为这是国君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意出他的洋相。司马子期一怒之下叛逃到了 楚国,并怂恿楚王攻打中山。楚王听了司马子期的一面之词,把中山国君当成了虐 待臣下的暴君,派出军队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解放”了中山国,故事的深层含义 是说细节决定成败的哲学意义。聪明的黎川人在做羊汤时,选用吕梁山里的优质嫩 羊和山上固有的泉水,做出来的羊汤乳白如同牛奶一般,鲜洁清香,不腻不膻,配 以嫩绿的芫荽和鲜红的油泼辣子,真是色香味俱全,具有“补气滋阴,暖中补虚, 开胃健身”的功效。 乔智科坐在车上,脑子里想着下午和李秀莲发生的激情,直到现在心里都有点 后怕,毕竟李秀莲是唐金发的女人,这种女人往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的前 程弄不好还要坏在她手里,后悔之余的他,不停地对自己的鲁莽行为反复地做着检 讨。伺候孟清源一行人上车时,乔智科特意和李秀莲挨着坐在了一个座位上,他其 实就想试探试探李秀莲对这件事的反应,想不到李秀莲腆着个脸和没事人一样,在 车上和他闲聊着社会上各种已经发生的新闻,或者没有发生却被老百姓传的神乎其 神的小道消息,仿佛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乔智科在李秀莲有意的袒护下 和无声的安慰中,稍稍的有了安全感。 “妈的!这样的女人和别人无缘无故的睡了觉,还表现得如此镇静,真是不多 见。”乔智科一边和李秀莲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在心里佩服地骂道。 在“老李羊汤馆”吃饭的时候,乔智科又特意地观察了一下老板唐金发,唐金 发坐在椅子上除了大口喝着美味的羊汤,就是满嘴对孟清源一行人说着感谢话。当 然唐金发是不可能知道李秀莲和乔智科发生了那件事,李秀莲更不会给唐金发宣扬 乔智科和自己睡过觉了,最后乔智科自信地认为自己是过于神经质了,“这也许是 做贼心虚,自己吓唬自己吧。”乔智科笑着在心里骂着不争气的自己。喝完羊汤后, 乔智科把孟清源一行人送到黎川县五星级凯悦大酒店,安排妥当后,已经是深夜十 一点多了,就在乔智科准备回煤矿宿舍休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 看是情人汪玲玲打来的,心里一热,不禁想起了几年前和汪玲玲在泰山上最初发生 的一幕。 汪玲玲是乔智科和赵丽娟在黎川县中学时的同班同学,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每 次学校举行各种演出,当班长的乔智科还要配合汪玲玲进行组织策划,那个时候乔 智科就很欣赏这位文艺委员的领导才能,两个人在这个过程中也因此结下了深深的 友谊。后来汪玲玲考上了省旅游学院,乔智科落榜回家劳了动,双方就失去了联系。 前年夏天,富源煤矿老板唐金发突然大发慈悲地要组织煤矿上的中层干部出去旅游 一下,凝聚一下企业管理人员以矿为家的企业精神,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乔智科, 让乔智科到汾阴市联系一家比较好的旅行社。乔智科到了汾阴市后,一天之内考察 了很多家旅行社的旅游线路,感到都不满意。最后,乔智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走 进了一家挂着“红光旅游”牌子的旅行社。进了旅行社大门他随意地看着这家旅行 社张贴在墙上的各种旅游线路图片,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甜甜的女声问候:“先 生,您好,我们红光旅行社刚刚成立,目前正是拓展业务的阶段,如果您选择我们, 会有很多的优惠……” 乔智科顺着声音扭过脸一看,顿时呆住了。刚才还滔滔不绝,准备向他介绍和 推销旅游产品的红光旅行社那位女服务员,面对着乔智科也是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怎么,怎么?……,哎呀,是你呀!汪玲玲!我的老同学!你在这儿上班?” 乔智科在吃惊的同时,脱口喊出了汪玲玲的名字。 “乔智科!我就说嘛,看着你就十分地眼熟。分别这么多年了,你变了很多, 起码比在学校的时候胖多了,人也显得精神了,猛一下还不敢贸然认你。我也是刚 来这里上班不久。你现在怎么样?现在哪里高就呀?”汪玲玲激动地看着乔智科, 但她激动地不是老同学乔智科的出现,而是乔智科不假思索就喊出了她的名字。高 中阶段,他们全班有八十几个同学,时隔多年,现在有一部分同学的名字她都对不 上号了,更不要说能够记住容貌了,现在乔智科在瞬间就认出了她,喊出了她的名 字,激动地同时她又被深深地感动着。 她热切地望着眼前变化巨大的乔智科,悄悄地问道:“听赵怀义说你娶了咱们 班的大美女赵丽娟,你们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是准备全家出去旅游呀?”说 完汪玲玲邀请乔智科道:“来,智科,我看咱们还是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汪玲玲给前台的几位服务员交代了一下,便引领着乔智科来到了旅行社的计调 部。进了门,乔智科发现汪玲玲的办公室很大,屋子里依墙摆着一溜高级皮沙发, 皮沙发的对面是一张硕大豪华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台先进的笔记本电脑,办 公桌后面,贴墙是一排两米高,深棕色的红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多种门类的管理 书籍。 乔智科在汪玲玲热情招呼下落座后,看着满墙的书,不由得对汪玲玲由衷地赞 赏道:“玲玲,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是那么好学,真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汪玲玲宛尔一笑,亲切地回答道:“智科,你是真不知道?我哪里有时间读书 呀,这些书纯粹是为了好看充门面的!旅游学院毕业后,我在中国旅行社汾阴市分 社干了几年,今年才刚刚被这里的老总挖过来,给了个计调部经理,整天为了业务 忙前忙后。你看咱们汾阴市现在开了多少家旅行社,竞争很激烈,业务更难做,我 每个月都要为完成任务指标而苦恼。唉!这个月还不知道怎么向老总交代呢?”说 完这些,汪玲玲又问乔智科道:“还是说说你吧。哎,你喝可乐,还是茶?” 乔智科回答道:“我从来不喝可乐之类的饮料,你给我来一杯龙井吧。我还是 那个样子,和赵丽娟结婚后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哎!你不是说你有任务指标吗? 我现在给咱们县的富源煤矿老板唐金发当私人秘书,今年不知怎么了,老板突然想 起了要让中层干部轮流出去转转,完了后还要安排煤矿工人中间的生产积极分子出 去旅游。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考察一下线路和价钱的问题,选好后回去给他汇 报一下即可成行。我看,还是把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算了,你就来帮助我 来策划一下旅游线路。” 汪玲玲听完乔智科来汾阴市的目的后,知道有老同学的帮助这几笔单子她是做 定了。她认真地想了半天后,微笑着对乔智科讲道:“智科,你的老板还是很有眼 光的。现在南方许多企业,都在实行一种‘奖旅游’的奖励政策。这种奖励,不仅 可以提高员工的团队精神,还能激发企业的活力,更可贵的是‘奖旅游’可以传播 企业文化,宣传企业形象,增强员工的荣誉感,有效调节企业上下层关系,可以增 强企业的亲和力和凝聚力,这种奖励所产生的作用远比相同价格的金钱、物质刺激 强得多了,这对你们企业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汪玲玲的一番关于企业文化建设和旅游之间的理论,乔智科听起来非常新鲜, 他激动地对汪玲玲说:“玲玲,人就是要出去学习,老呆在家里是会把脑子僵化死 了的。这几年你在外面的视野变得越来越宽广了,想不到你能把旅游和企业文化建 设结合的这么好。回去后我一定给老板上上课,让他接受你的这套先进理论,使‘ 奖旅游’制度化,这在咱们汾阴市还是具有领先意识的,现在你给我们设计一下这 次出去旅游的线路。哈呀!玲玲,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不简单!” 乔智科的这几句总结正是汪玲玲所想要达到的目的,汪玲玲接着又对乔智科说 道:“这次旅游,我建议你们到泰山和曲阜三孔去。泰山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灿 烂东方文化的缩影,是”天人合一“思想的寄托之地,又是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名录, 而曲阜的三孔,凝聚了历代建筑的精华,极具建筑艺术之美,同时,在建筑的布局、 规划和装饰等方面,也反映出儒家思想的精髓,它们不仅是名闻天下、内涵丰富的 文化遗产,同时还拥有大量有价值的自然遗产。这两个地方都是与文化紧密相联的, 况且这两个景点都在同一条线上,组织起来也很方便,同时价钱也不贵,一个人也 就一千出头一点。智科,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行不行还需要你们自己定呢。” 乔智科听完汪玲玲的话感到了无比地振奋,他迫不及待地对汪玲玲说: “好吧, 玲玲,你的建议很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马上就回去给老板汇报一下,估 计和你说的企业文化建设一结合,应该没有问题。” 汪玲玲知道乔智科所说的应该没问题,就是没有问题。她极力挽留乔智科在汾 阴市呆一晚上,明天再回去汇报也不迟,乔智科耐不住汪玲玲劝说,就在汾阴市住 了下来。晚上,汪玲玲请乔智科喝了一顿酒,尽了尽地主之谊,吃饭的时候,两个 人是越谈越有味,越谈越投机,双方都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红颜知己一样。 在乔智科极力撮合下,山东旅游线路得以成行。在曲阜的几天里,汪玲玲对乔 智科无微不至的照顾,使乔智科感到了青春再现,浑身充满了活力。到泰安时,汪 玲玲建议第二日清早从一天门开始慢慢走,这样白天可以轻松地游览泰山沿途各种 景点,晚上在山顶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看完日出,坐缆车下山即可。 乔智科觉得汪玲玲讲的很有道理,来泰山旅游不看泰山日出,会很遗憾的,于 是他就采纳了汪玲玲的建议。当他们一群人经过十八盘到达泰山顶时,大家就叫喊 着累得不行了,一吃完饭就都在山顶宾馆的大厅里打地铺休息了。汪玲玲对乔智科 说泰山顶上的夜景也很美,不妨一起出去走走,欣赏欣赏。乔智科也觉得夜色之下 的泰山肯定是魅力无限的,于是他们就相跟着出了宾馆,趁着皎白的月色漫步在天 街上了。 月光弥漫之下的天街很秀丽,极目山下已是灯火辉煌,夜色斑斓。汪玲玲一路 挽着乔智科,柔声细语地讲着自己天南海北的见闻和人生的感悟,她说:“智科, 你在学校的时候,文才就是一流的,语文老师多少次都把你的作文当作范文在全班 宣读,那个时候我就是你的崇拜者。你虽然没有进入大学深造,但是,凭你现在的 能力,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成为著名企业家的!”乔 智科听着这些赞美的话语,心中不免想起家中不懂浪漫的赵丽娟,每次回去她就知 道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唠唠叨叨。现在身边的汪玲玲重新燃起自己多年被埋没的青春 激情,他感到自己内心世界里的那种男人气概,在胸中再一次被热烈地唤醒。 悠闲的两个人漫步来到瞻鲁台,相拥着席地而坐。清冷的月光流在瞻鲁台上, 像铺了一层银色的地毯,远处深不可测的树林在夜风的鼓吹下不停地呻吟着,就在 这不断地呻吟声中,靠在乔智科肩膀上的汪玲玲突然轻轻地哭泣起来了。在抽泣的 过程里,乔智科从汪玲玲的倾诉中,知道了汪玲玲的丈夫多少年了一直留学在外, 他们分居的时间太长太久了,相互之间的感情已经很冷淡了,最近一年多,远隔重 洋的他们都没有几次电话和书信往来,寂寞的汪玲玲经常感到生活的乏味和人生的 残酷。听着汪玲玲这些无奈的倾诉,乔智科干脆就把已经倒在自己怀里的汪玲玲抱 了起来,他看到夜色下的汪玲玲比白天更加的迷人妩媚。于是,乔智科就不顾一切 地亲吻起了汪玲玲,汪玲玲也浑身颤抖地搂住乔智科,像疯子一样猛然狠狠地抓住 了乔智科早已肿胀的下面,用力地揉搓着,电闪雷鸣之后,乔智科把汪玲玲轻轻地 放在瞻鲁台银色的地毯上,从容地褪掉了自己和汪玲玲的所有衣裤,又从容地认真 干完了他自己认为可以载入史册且具有历史意义的爽快事。 这以后,远在汾阴市的汪玲玲就像幽灵一样揪住了乔智科的魂魄,乔智科给老 板唐金发不断地找着各种理由,创造着各种有利的条件,有事没事都往汾阴市跑, 每次到了汾阴市他都住在汪玲玲的家里,每次都要在汪玲玲的床上干完那件可以载 入史册且具有历史意义的爽快事。时间长了,汪玲玲就要乔智科向和她也曾经是同 学,现在是乔智科合法妻子的赵丽娟提出离婚,乔智科感觉到自己已经离不开汪玲 玲了,就在汪玲玲不断地催促下,咬着牙向自己的结发妻子赵丽娟不顾一切地下了 黑手。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乔智科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打开手 机一边和汪玲玲说着话,一边在路边挡了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地向汪玲玲所住的黎 川大酒店赶去,他感到自己浑身又一次燥热得难受起来,下面肿胀得已经使他难受 地几乎走不成路了,火气十足的他要立即赶到宾馆和汪玲玲干那件可以载入史册且 具有历史意义的爽快事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