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天了,李玉莲呆在黎川大酒店里就是不走,任性惯了的她怎么也听不进姐姐 的好赖劝,这急坏了弄不懂妹妹究竟要干啥的李秀莲。 恰恰在这个时候,再次去深圳看酒店的唐金发回来了。 灰头灰脸,一脸疲惫的乔智科也回来了,他把儿子送到赵怀义家里的当下,就 无可奈何地去了一趟汾阴市,向汪玲玲汇报了此次计划实施的情况和失败的主要原 因。出奇意外的是,汪玲玲并没有对乔智科提出任何责备,反而不停地安慰着乔智 科,她让乔智科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官司打到哪儿是哪儿,只要人好着就比 什么都强,钱是身外之物没有了还能再去挣,关键是他们的感情不能变,结婚的计 划不能变。 乔智科听了汪玲玲一番暖到心窝子里的话,立刻从赵怀义家里出来时的迷茫中 回到了残酷的现实里,激动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辛酸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 而出,他坐在椅子上抱着站在他前面的汪玲玲放声大哭。汪玲玲亲昵地抚摸着乔智 科满头凌乱的头发,用温柔的肢体语言慢慢地平息着这个她至今喜欢不已的男人, 激动过后,汪玲玲给“自己的男人”做了顿可口的饭菜,伺候着他在客厅里吃完, 又出去从银行取了一万块钱交给乔智科,让他重新买个手机,再到移动营业厅补个 号,这年月离了通讯工具是万万不行的。 唐金发回来后,首先见到了沉默寡言的秘书乔智科,他关心地询问了一下乔智 科事情解决的经过,当得知赵丽娟回到十里堡后受到她两个哥哥的挑唆又回到了娘 家时,他哈呀了一声不禁嘴里发出阵阵唏嘘:“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哎呀,这种 女人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呀?杀人不过头点地,错了就错了,认个错还不原谅真是不 可思议。小乔,那你是这,你回来好好上班,矿上有许多事情没有你我不放心。离 婚就离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打官司需要帮忙,你就吭个气,另外,你再找 找咱们矿上的法律顾问辛雨田律师好好商量商量。”唐金发不平地对给自己立下汗 马功劳的乔智科说道,但他并不知道,乔智科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对他隐瞒了事 实真相。 和乔智科谈完话后,唐金发下了办公楼,慢慢踱到办公楼后面的小花园里准备 一边散散步,一边考虑矿上的一些事情。 唐金发虽说没有念多少书,是个大老粗,但唐金发生在山清水秀的吕梁山里, 看惯了遍野的绿色松海,潺潺欢悦的溪流,斗艳争奇的山花,大自然的熏陶使他有 了一份怡然的田野情趣,后来,唐金发凭借自己在商海敢于勇立潮头的魄力捞到了 不菲的第一桶金,趁着国家大力推进经济建设,允许个人从事能源开采的有利时机, 一脚踏进了供需矛盾紧张,利润空间较大的煤炭行业。在富源煤矿的建设初期,由 于经济能力有限,唐金发没有在企业的其他建设上多费心思,后来随着效益的不断 好转,他有了更多时间考虑企业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在乔智科的影响下,唐金发逐 渐地对东晋时期的陶渊明产生了浓厚兴趣,他非常欣赏陶县令那种“采菊东篱下, 悠然南山下”的山水自然心态,于是,在富源煤矿拆除棚户改善办公条件,建设新 型多功能办公区的时候,他就专门从江南聘请了一位园林专家,在办公楼后面建造 了一座面积还算可以的公园,因为这个极富创意的园林建筑群,富源煤矿还连年被 评为市级园林单位,受到了各级政府和媒体的广泛关注,这也是他经常对外炫耀的 一个有力的企业名片。 现在唐金发穿过了镶嵌在红墙绿瓦,镂刻砖雕砌成的园墙清风圆门,停留在两 边竖立着一排青石小狮子栏杆的石拱桥上,他全身伏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桥下静静 流过的溪水,溪水里有他特意放养得各色金鱼和河虾,偶尔还有挥舞双鳌的螃蟹横 着从溪流边的草丛里经过,看着这些由他一手主导,穿凿扭捏的景物,多日来在深 圳紧张压抑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就在唐金发优雅地欣赏溪流里的鱼虾螃蟹时,他 似乎隐约听到,远处用黄土堆起来的百十米长山脉上的竹林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富源煤矿的公园里并不多见,因为煤炭开采行业的工种基本上都属于男 人们,能属于女人的真是凤毛麟角。 好奇心使唐金发顿时对竹林里传来的声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悄悄地走下桥, 蹑手蹑脚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唐金发听见是李秀莲和 另一个女孩子在争吵,他听得出来那个女孩想要在富源煤矿先干一段工作,让李秀 莲找老板说说,等她的工作有了着落再离开,可是李秀莲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还在 劝说这个女孩要到人才交流市场去看看,也许有更多更好的工作岗位等着她,听李 秀莲这样说,唐金发倒是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想到富源煤矿临时干 工作呢?于是他伸起腰来咳嗽了一声,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唐金发惊呆了,他看到了一个一米七左右、身材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 不露的妙龄少女就站在眼前,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见过无数漂亮女孩的唐 金发顿时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身下的物件不禁勃然大怒。李秀莲见目睁口呆的唐 金发突然出现在假山上的竹林里,就知道唐金发刚从深圳回来,于是就走近唐金发 的身边笑着问道:“唐总,刚从深圳回来?” 李秀莲的问话,使唐金发愕然地从惊呆中苏醒过来,他答非所问地回答道: “哦,我刚从办公楼下来,到这里来看看风景,散散心。”然后,又问李秀莲道: “小李,这位是?” 站着的那位妙龄少女听了唐金发滑稽地回答,捂着嘴咯咯地笑着说:“哎呀, 唐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玉莲呀,前几年在汾阴市会计学校上学的时候,还来这 儿看过我姐姐呢。当时我们还在您的办公室聊过好长时间呢!” 受到李玉莲的提醒,唐金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笑嘻嘻地说道:“啊,想起 来了,想起来了,是玉莲呀。两年不见变得我都不敢认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说话的同时,唐金发伸出两手就要和李玉莲握手,面对热情地唐金发,李玉莲一边 任由唐金发抱着自己的手摇来摇去,一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前几天刚来,这 不,我姐见我不顺眼,今天就要撵我走呀,……” 唐金发接住李玉莲的话茬,扭过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李秀莲责怪道:“小李! 你看看你,这么小气干啥呀?你妹妹来一回不容易。人家看你也是一番好意嘛,来 了就好,来了就好,再多玩几天也是应该的。正好今天中午我没有事情,叫上小乔 一同陪你妹妹吃个饭,也算是我给玉莲摆一桌迟到的接风宴。” 李秀莲知道唐金发的脾气,说出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富源煤矿上上下下, 哪个不知道老板要求属下执行命令毫不含糊地这种秉性,但是中午吃饭有自己讨厌 的乔智科参加,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于是瞪着眼睛看了一下妹妹,无可奈何地点 着头回答道:“好吧,老板,我通知乔秘书安排一下。” 生活就像奔腾的河水一样,不因为任何人的阻挡而停下它前进的步伐;日月轮 回,星转斗移,苍天也不会因为阴晴圆缺的喜悦悲欢而停下它拨弄周而复始的巨手。 乔智科刚见过唐金发,就在办公室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告诉他高川法庭已经把 开庭传票送到了家里,说十一月十五日早上八点在高川法庭,开庭审理他和赵丽娟 的离婚案件。乔智科从电话里听出了父亲越发苍老的声音,他为自己的一点疏漏, 不慎造成的斗殴事件感到了恼火,也为赵家两个兄弟带着一帮人,对他们家进行敌 对情绪的打、砸、抢感到无比愤怒。他在给二弟乔智宏的电话中说,他们应该在适 当的时候,要好好教训教训气焰嚣张的赵家两兄弟。对于大哥的说法,乔智宏也有 自己的想法,嫂子和大哥离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能劝和最好了,劝和不了也是 他们的缘份尽了,赵家兄弟怎么能把离婚的仇恨转嫁到老父亲的头上,尤其是斗殴 事件中,赵家两兄弟带着人把他父亲打的遍身屎尿,狼狈地成为了十里堡全村人的 笑柄,单此一项,他就觉得不能让赵家两个不仁义的兔崽子消停了,乔智宏给大哥 建议道,在他们开庭的当天,应该多叫一些乔家家族的人去参加旁听,不要让旁人 感到乔家被埋汰到了没有人关注的程度。 乔智科刚刚和家里人通完电话,李秀莲就踩着咔咔地高跟鞋声音进来了。乔智 科没有想到李秀莲能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见李秀莲进来心里就感到了一丝地不自 然,一句对不起涌到嘴边不敢说出来,李秀莲也看到了乔智科一脸的尴尬,她心里 哼了一句:“妈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老娘面前装什么洋蒜。”然后不卑不亢 地给乔智科传达了老板的意思。 还是请孟清源吃饭的富源大酒店,不过,这次的包间定在了“夏威夷”,听着 名字就多少令人有点浪漫的情调。 唐金发坐在进门对面的上座,拉着李秀莲姐妹两个坐在自己的左右边,脸上带 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交待乔智科,一定要安排的好一点。最会察言观色的乔智科,从 唐金发的表情里能看得出来,老板对李秀莲的妹妹有不同一般的感觉,乔智科就适 时地上了法国红酒。唐金发对乔智科的安排很满意,他再次想了想,世界上才华横 溢的才子多了,但能够真正读懂人的心思,且能左右逢源,讨人喜欢的人真是太少 了,想到这儿,唐金发举起斟满红酒的高脚玻璃杯,眉开眼笑地和三个人挨个碰了 一下,爽朗地说道:“欢迎李玉莲小姐莅临富源煤矿参观访问,并多提宝贵意见。” 听了唐金发幽默的开场白,李玉莲一脸幸福的神色,兴奋的她不假思索地说道 :“唐总,你真会开玩笑,我现在连工作都还没有呢?能有什么宝贵意见?” “是呀,我妹妹已经呆在家里好长时间了,也没有个正经事情干。”李秀莲一 边喝着红酒,一边试探着说道,李秀莲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唐金发凭借社会关系, 给妹妹在黎川县行政或者事业单位安排一个能吃财政饭的工作。 坐在下首的乔智科赶紧向唐金发建议道:“唐总,咱们矿上财务科人手不够, 这你是知道的,现在秀莲的妹妹从会计学校毕业了,这不正好嘛。” 乔智科的提议惹得李秀莲一脸不高兴,但这句话正好说到了唐金发的心里,唐 金发放下筷子,点了一支香烟,双臂环抱于胸前,略微沉思了一会,然后用抱怨地 口气对自己的秘书说道:“哎呀,小乔,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呀。咱们富源煤矿 财务科事情多,忙是忙,但也不是非得说缺人手。” 其实,唐金发也知道刚才李秀莲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觉得不值顾为了这 么个女人,动用自己在社会上的各种资源,更何况李玉莲玉树临风的样子,使他见 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李秀莲的话他真是无法答复,亏得是乔智科脑子转得快, 临时救场把李秀莲的意思一扭,自己说话就更有了回旋余地,其实,在富源煤矿安 排进个人,那还不是他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何况财务科现在的确缺人手,他之所以 表现出为难的意思,是因为这里面还有个面子的问题。 本来唐金发说完话后,就等着李秀莲给自己求个情,他就准备答应了,但李秀 莲见唐金发仅仅是让妹妹到富源煤矿去上班,而不是自己所想象得那样,就没有吱 声,顿时饭桌上的气氛尴尬起来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坐在唐金发 右边的李玉莲突然轻轻地抽泣起来了。 见李玉莲哭了,唐金发倒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就急忙劝李玉莲道:“哎呀, 玉莲,你看看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开了?有什么难缠的事情,你就 说出来嘛,我们大家给你出主意想办法嘛。” 李玉莲见唐金发这样说,就压低了声音往桌子上摔了一句话:“既然大家都不 要我了,我这就走呀!”说完李玉莲站起来拿起背包就准备往外走。 李秀莲没有想到妹妹竟然是这个样子,就站起来把她按在椅子上责怪道:“玉 莲,你这娃咋啦!怎么敢跟唐总发脾气使性子,唐总也没有说不帮你嘛。” 李玉莲再次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当初想法,但她再一次失望了,唐金发把抽了 半截香烟拧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斩钉截铁地对李玉莲说道:“玉莲,要是不嫌弃, 你就暂时委屈在咱们富源煤矿上干一段时间,以后找到工作想走也是可以的嘛。” 李玉莲听完唐金发的话破涕而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举起杯子感激地对唐金 发说道:“谢谢唐总的收留,来,我和你单独喝一杯。” “哈呀,谢啥哩,不用谢,你是秀莲的妹妹,都是自己人,来,都有,碰一下。” 唐金发和三个人挨着个碰了一下。然后对乔智科说道:“智科,你明天带着玉莲到 劳人科办个手续,再把她带到财务科给胡博交代一下。” 几个人吃完饭后下了楼,走在前面的乔智科跑到吧台前准备结账,就在他掏钱 之际,他突然瞥见吧台上放着的,供食客免费领取的《汾阴日报》首版上有一则短 讯: 本报讯(记者姜军)记者从汾阴市有关部门获悉,汾阴市工商银行行长孟清源 昨晚驾驶一辆警车发生交通事故,造成一人死亡。 据了解,昨天晚上汾阴市工商银行行长孟清源会同省工商银行部门负责人,实 地考察汾阴市一家民营大型养殖企业,晚餐后,因其驾驶员临时有事请假外出,孟 清源自行驾驶陪同吃饭的汾阴市交警支队秩序科所属的警车回家,21时40分许,车 辆行驶至铁路立交桥地段时,受相向来车灯光影响视线受阻,与骑自行车的50多岁 的妇女章雅芳发生碰撞,造成章雅芳受伤。 事发后,孟清源及时报案并保护好现场,随即将伤者送往医院,章雅芳经抢救 无效于当日死亡。 目前,事故原因调查和相关善后工作正在有序进行中,汾阴市纪委已介入调查 此事。 看完这条消息,乔智科顺手捏了一张报纸揣在自己的怀里,他晚上准备把这件 事情向老板汇报一下,毕竟孟清源和富源煤矿有着脱不了干系的利益牵连。 夜晚的富源煤矿也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乔智科在唐金发和李秀莲姐妹从阳 光海岸看演艺回来后,及时地把怀中揣着的《汾阴日报》呈到唐金发的面前。唐金 发看了后哈哈一笑,幸灾乐祸地对乔智科说道:“孟清源这小子,这几年从咱们手 里也不知刮走了多少油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也是老天爷对他应有的惩罚,不要 管他。” 乔智科见老板这样说,就知道唐金发对孟清源没有丝毫关心的意思,自己当然 也提不出该关注的理由,毕竟富源煤矿的技改配套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商人就是 商人,他们永远关心的只有可能到手的既得利益,除此以外,外面的世界不管发生 了什么样的新闻,他们也不会上心地予以倾听。 失望的乔智科只好向唐金发告辞,准备回宿舍睡觉,他脚步轻轻地在楼道里走 着,这是唐金发对下属员工的要求,同时,唐金发还要求办公楼里的所有员工在富 源煤矿所有的办公场所必须做到:一、不准剃光头;二、不准敞开衣襟;三、不准 骑自行车;四、不准穿拖鞋。曾经有人不信邪,试着穿了一次拖鞋被唐金发看见, 立即遭到了开除。以后这名员工还因此把富源煤矿告上了法庭,但唐金发是宁掏钱 都不要人,富源煤矿严格的纪律要求,也随着官司的进展誉满全汾阴市。 当乔智科走近李秀莲宿舍时,见屋子里还亮着灯,于是就放慢了速度想听听李 秀莲姐妹两个的私房话,他听见李玉莲在和李秀莲议论着自己。 “哎,姐,你别说。人家乔智科坏是坏,但那只是个人生活和感情问题。” “他好个屁,是个最没良心的了!”李秀莲狠狠地说道。 李玉莲不知道乔智科和姐姐还有那么一腿,当然就不会明白姐姐为什么对乔智 科咬牙切齿地恨了,于是她打抱不平地为乔智科辩解道:“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人家还不是帮咱说了话?” 李秀莲见不谙人事的妹妹根本不懂,就只好实事求是地说道:“憨憨!你知道 个啥!我是想让唐总利用他的社会关系,给你在行政事业单位找个工作。哪成想, 这个乔智科竟然接过咱们的话茬,让唐金发这个没有脑子的货把你也弄进了富源煤 矿。” “姐,你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吧?人家唐总是咱们什么人呀,能让我在富源 煤矿干就不错了,至于让人家那样帮我,我连想都没有想过,等以后咱做出了成绩 找个机会,再给他说也是一样的嘛,现在说有点不合时宜,再说,这管乔智科什么 事情呀?”李玉莲不知道唐金发和姐姐也有一腿,所以不知其故地随口问道。 “哼!乔智科最不是个东西了,他这种人只知道顺着老板的屁股往上舔,你看 看,他能有几个真心朋友!”李秀莲继续恨恨地说道。 “什么!姐,你说的这是啥意思?”李玉莲不明白姐姐说的这些话。 “乔智科以后总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的,现在他已经遭到了报应!”李秀莲 接过妹妹的话咬牙切齿,言不由衷地回答道。 “乔智科遭报应?他遭到了什么报应?”李玉莲莫名其妙地问。 李秀莲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遭什么报应?连他最好的朋友赵怀义都能出 卖他!他还在江湖上混个啥呀?” 听了李秀莲的话,乔智科的心里突然一阵惊乱,脑子里嗡嗡地胡乱想着:“赵 怀义出卖我?他出卖我什么了?”他在黑暗的楼道里陷入了久久地沉思。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