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想了片刻,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就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夏夜凉风长出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对了,毕竟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恋爱关系, 你这算是第三者插足。 我忽然说,哎,你裤子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他的大腿内侧,他不明所以,抬起腿来左右地看,然后疑惑地说,没东 西啊? 我说,这不是嘛。伸手过去在他抬起来的大腿内侧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转身 就走,只留下他在那里捂着大腿龇牙咧嘴,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来向我竖中指。我心 说,小样的,可以啊,比我坚强多了。 出了洗手间,我看到夏萌正紧张地向我们这边张望,看到我出来了,急忙把头 低了下去,我快走几步,回到桌子边坐下。 他的电话?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她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多余表情,我只好接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 事儿啊? 他明天就要来北京看我了。夏萌说完叹了口气,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再 理我了。 我说,好事啊,分开那么久,过来看看你也好啊。 话音刚落,迎面就看到夏萌一双哀怨的大眼睛,正无助地看着我。我心里一紧, 说,正好这几天公司也忙,咱们就先别联系了,等他回去了再说吧。 她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然后看了我一眼,又说,你不怪我吗? 我笑了笑,说,为什么要怪你,傻丫头,别想那么多,我没事的。 她又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离开。 那天晚上她破例住在了我那里,我想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作为未来一段时间的 补偿。 我一直没怎么睡好,还做了个梦,梦到夏萌跟她上海的那个男朋友结婚了。当 我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那是一个秃顶的老男人,样貌猥琐,夏 萌穿着白色的婚纱,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当牧师问有没有人反对这个婚姻的 时候,我冲进了礼堂,一边大喊夏萌的名字,一边叫她不要嫁给他,礼堂顿时乱成 一团,那猥琐男人一挥手,立刻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彪悍男子,一边一个就把 我架出去了,在离开礼堂的时候,我回头远远地看到夏萌眼里有闪闪的泪光,我无 力地挣扎着,大喊不要啊,不要嫁给他啊。 然后我就醒了过来,发现夏萌在我怀里微微地颤抖,似乎正在哭,黑暗中,我 伸手向她脸上摸过去,只摸到一片湿滑。 我说,傻丫头,怎么哭了? 她抽泣着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跟他结婚了,然后你跑到婚礼现场来, 大喊着不让我嫁给他,我刚要跟你一起跑,却被他带人抓了回来,而你也被警察抓 走了,我就哭醒了。 我用力地抱紧她,想用自己的怀抱给她一些安全感,但发现这无济于事,因为 我的眼泪,也已经不争气地滑落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