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事挂心头,这几天银龙老觉得闷烦不乐。 不,不会的,他不可能再为一个女人心烦。 没错,任何女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更遑论那个蠢到极点的女人,数月来时时刻刻 以蠢行挑战着他的脾气。 问题是,从将她丢到地牢的那一刻起,他就烦躁莫名,总觉得被一种不该存在的紧 绷情绪所包围,心中尽是不能静下的烦。 影说那蠢女人什么都不肯吃,该不会想以绝食表达骨气吧?真蠢。 不识相的骨气,简直是愚蠢到没话说!他不过想给她一点教训,要她为撕了希璇照 片的挑衅付出些代价,她却打算弄死自己。 她要死要活本与他无关。要是之前,他可能还会冷笑旁观,数一数有胆向“银龙” 挑衅的蠢女人,能赌气撑几天才死。 可最现在……他烦。 想到她莫名其妙的固执、可笑的绝食举动,他……更烦了。 数月来,为乔莉儿的愚蠢所恼,气她的时间增加,想另一个人的时间也就逐渐少了。 曾经让他黯然神伤的那段过去,似乎亦悄悄地自他心中释怀。不知何时起,长年霸占他 心头的倩影模糊;慢慢地,心中的位子,竟被另一个人所取代。 硕俊的身影立于窗边,望着银云居空荡荡的院落花圃,他竟有些期待见到一抹习惯 的身影在其间徘徊。 何时起会这样的期待,养成这种的习惯? 银龙幽幽的黑眸锁沉,皱起眉头,为其中奥妙剖解深思。 难道那笨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攻占他的心,更让他的心重生?银龙似乎直到此刻 才发现,那份牵绊纠缠他多年的情感,不知曾几何时,早已不再令他感到那么伤沉心痛。 ※ ※ ※ 兴高采烈地出游,把握分秒、玩乐得正起劲的青龙,收到影子组织传来的消息,错 愕于在他离开银门后所产生的变化。 乔莉儿被关进地牢,气息奄奄只剩一口气!?不会吧! 见鬼了,亚奥那浑小子发什么神经!?很呕哪!青龙满腹疑惑不甘,却不得不舍弃 优闲的假期,丢下抓来当导游的美女,急忙地赶回银门一探究竟。 谁知——消息一点都不假。她的样子不但狼狈,亦让人不忍卒睹。 见到地牢里的乔莉儿,青龙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好好的一个小美人,怎么弄成这样?蜷缩成一团、瘦不成形的乔莉儿,就像只挂于 垂死边缘的小老鼠,教人看了触目惊心。 她小小的身体抖着,是不是很冷? 没心情继续在牢门外分析观察,青龙踹开根本没上锁的牢门急趋上前,伸手一探, 却为她身上的高温吓了一跳。 “莉儿……你怎么了?莉儿,醒醒……”蹲在她身旁,他扶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轻拍她的脸颊担心地询问。 可恶,还以为大事底定,她怎么会落魄到住进这见鬼的阴牢?这地方窒闷潮湿,还 充满腐味,根本不是人待的。 把她关在这里,亚奥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唔……” “莉儿,你听得到我吗?”见怀中的人微动唇瓣,他紧张地问。 彷佛听见遥远的地方,有个人在呼唤着她,昏昏沉沉的下意识中,全身灼烫的乔莉 儿亟想张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她所渴见的人来看她了…… “唔……嗯……”不管如何努力,乔莉儿怎么也无法集中涣散的精神,她张不开像 被蜡紧封的眼眸。昏暗的一片漆黑里,她找不到方向,只觉得身体时而像火在烧、时而 犹如冻入千年寒冷的冰河里,忽冷忽热难受不已。 咳,好痛苦……谁来救她……救救她……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莉儿,你醒醒……”糟了,她的身体怎么一下烫热、一 下转冷?该不会是染上怪疾吧? 根本不用意外,关在这种阴暗教人作呕的地底,要她不生病恐怕才难。 青龙怎么想也想不通,他要离开银门之前,亚奥还甚至允许她进占他那张除了希璇 之外,从来不许女人稍碰的龙床。要不然,他怎能确定亚奥的心。 记得那时,亚奥那浑小子,连让他多看到一眼她裸出的肩都会吃醋,现在怎么会舍 得这样折磨她!?青龙气愤难懂。 短短期间,差别未免太大了。 谁?谁在喊她?会是他吗?那个冷酷的男人呵!如此忧心的语气,会是他吗? 她要确定、她想知道是不是他…… “亚……奥?”费尽千辛万苦,她终于撑开了一边的眼皮。 不是他,他果然不会来……青龙担忧的面容,不是她殷殷期盼的那张脸。 就算冷冰冰、面无表情也好,自觉时日无多,她好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乔莉儿 绝望了,闭上双眼沉回黑暗的世界,她痛得再也不愿醒来…… 见她早已干涩的眼角滑下泪水,仅仅一瞬间,青龙看见了她眸中的失落,为她的泪 光所震撼,更慌张见到她再度昏去。 见鬼的莫名其妙!该死的亚奥,到底在搞什么!? ※ ※ ※ “放开她!” 由青龙想抱起乔莉儿,带她离开阴凉充满腐气的地牢时,身后的怒吼让他蓦地转头, 对上银龙那对染火的双眸。 瞪着银龙好一会儿,青龙冷冷地道:“我不放。” 混帐现在才想来看她死了没有,他岂会让他称心如意,太迟了!为乔莉儿的痴情, 青龙和本该生死与共的伙伴反目相向。 相处的那阵子,认定她是银龙的伴,青龙已当可爱率性的她是家人。 家人受虐,他岂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你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忘了,她是我的人!”正想亲自带她离开地牢的银龙, 不信青龙会想抢他要过的女人。 亚季抱着她的样子,让他十分恼怒,更让他确定自己的心。 她紧闭苍白的面容,也让他心脏紧缩。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眸?因为绝食饿昏了?亲眼见到她绝食的后遗症, 自然不能让银龙近来的坏心情改善。 “是你的人又怎样!?我不想放,就要抱到底!”青龙为他的态度恼了,存心挑衅。 这混帐的眼睛是瞎了,莉儿昏迷不醒,还在和他争议她是谁的女人?莫名其妙!平 日的吊儿郎当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青龙的俊容盛满腾腾的怒焰。 “她属于我,你没有那个权利!”发现亚季真的认了真,让银龙倍感威胁,更为她 现在待的是青龙的臂弯而面有愠色。 “权利?哼!”青龙冷嗤,不管会不会让他误会,没好气地宣告: “如果你不珍惜她,我会!你别想拦我带她回台湾!” 话说完,他立即想抱她起身。 “不!你别想带她到任何地方!”听到青龙要带她回台湾,银龙激动得冲上前,在 青龙的错愕中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错愕中的青龙仍不肯轻易松手,和他呈现抢人的状态。 “放开她!” “该放的人是你!”青龙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实在可笑,阙龙门里两个可以呼风唤 雨的龙头老大,竟为了一个女人争执不下,传出去,岂不教人嘲笑才怪! 他更是无聊,竟然抢一个不爱的女人。 短兵相接,硬仗时刻,他没有多余的退路;这一口气,就当为个“家人”而赌。 碰到乔莉儿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体僵冷得像僵尸,银龙一时忧惧、气恼攻心,一手 紧抓牢她的娇躯,一拳狠狠地朝青龙俊挺的下巴挥去。 没想到亚奥真会“巴”他,青龙震愕,被银龙一拳揍得头昏脑胀,已站起的身体直 接朝后飞跌,撞上后头硬冷的石壁。 痛!松了手!青龙那半抢抱着的乔莉儿瞬息落空。 银龙在一瞬间,稳稳地将她纳入怀中,没有让她跌落于地。 身体撞上牢墙,青龙抚着向来自认潇洒帅气、此刻却仅剩痛觉的俊脸;缓缓地,他 那对清朗黑眸里的怒火爆出,不敢相信亚奥委会趁虚攻击他。 就为了一个女人! 忘了前一刻还为乔莉儿抱不平,青龙此刻将她和银龙全瞪进去了。 他是吃饱了撑着?居然跑来法国为他们挨这拳! 想起拐他来的唐傲雨,青龙更是愤恨难消,就知道那死老头居心叵测,没那么好心 要他来看好戏。八成是梦龙警告过老头有危险,臭老头才将这差事推到他头上。 发现亚季的狼狈,一时之间,银龙想道歉也不是,不理又觉不妥当。 更教他在意的,是他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 “算了,人要你就留着,要死要活随你便!”青龙俊朗的身子一跃而起,幸幸然看 也不看他们一眼就朝地牢外面走。 反正看银龙的模样,不可能让她小命归天。 青龙决定不再多事,浪费珍贵的好心惹来一身腥。 “你……”银龙愣于青龙突然改变的态度。 “爱就爱,没事闹什么别扭互相折磨,到头来还不是衰煞我这个鸡婆的外人!”发 着牢骚咕哝,青龙的身影已踏上朝上走的石阶,清冷的声音远扬。“算了,是我蠢,没 事跑来法国当什么‘笨守护’,我看我才需要一个守护天使哩,衰透了……” 自作孽不可活,谁要他杂婆多事! 啧,还是回台湾好了,司那家伙和赤影的情况再不顺,顶多摆着酷脸给他瞧。伤伤 眼又有何妨?至少比伤他宝贝的俊睑好。 总之,谁都别想留他在法国受窝囊气! 看着青龙离去,银龙猛然想起怀中的人儿情况不佳。 脸色倏沉,他抱着乔莉儿,立即加快脚步离开地牢。若是她有个万一,他会永远无 法原谅自己在冲动下造成的错误。 “笨女人,你给我好好的呼吸。”疾走中,他在她耳边清楚地命令。曾经失去一次, 他绝不再次让降临的爱溜走。 ※ ※ ※ “疟疾!?” 银龙瞪着银门里医术高明的医疗小组,彷佛从他们口里听到恐龙的存在。 “是的,罗列特小姐的状况极不稳定,请你最好不要接近——” 眼前为阙龙门效忠的医生们,并不怕被她的疾病所传染;但银龙为银门之首,在他 们心中不能有任何差池。 “够了,全部出去!”不等带头的医生把话说完,银龙已下逐客令。 既然他们尽了全力只能稳定她的情况,其余还得靠时间慢慢观察,才知道她是否无 恙,留他们在房里何用?但他绝不可能因为怕被传染,就丢下她。 望着她辗转反侧,痛苦却不醒的模样,他已经因内疚而痛心疾首。 每见她脸上闪过一丝难受的神色,他就开始恨自己。 为什么他会狠下心,将她关进那个见鬼的地牢——他不知斥责过自己多少遍。 被过去蒙蔽了心智,他甚至看不见自己对她的感情——该死,他竟然会看不见。如 今悔恨已形成,自己有多在乎她,他甚至不用怀疑。 她……会原谅他过去的绝情吗?守在病床边,银龙握住她苍白的小手,悔不当初地 将脸埋入她的手心。 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他都怕会失去她。 医疗小组的成员不敢违令,无奈地退于门外守候。 撇开忧心,他们绝情冷爱的头头又能重新爱人,对银门的人来说,其实是件令所有 人振奋的好消息。 为此,他们非救活罗列特家的乔莉儿不可! 为了他们最爱、最敬重的龙头老大——她非活不可。历史不能重演,头头无法承受, 银门人何尝亦不是如此? ※ ※ ※ 一打开大门,浓厚的烟雾,直接朝初抵阙龙银门的一行人扑去。 满室云雾,敢情他们是来到老烟枪的梦之都!? 赤龙及海都无动于衷,兀自前行;唐希璇则被烟味呛得咳了起来,立即退回门外在 心底暗咒。 赤龙见状,将海都留在门外,让她陪着唐希璇。 陷于吞云吐雾中沉思,单手拿着香烟在下意识中猛抽,烟雾弥漫,银龙并没有抬眼 去看来到银门的稀客,似乎没发现有人闯入他存在的空间。 面对银龙裹在烟雾中的背影,赤龙亦若有所思。 “亚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烟不离手?”就赤龙记忆所及,亚奥并不抽烟。 来到法国的银门,他终于约略知道青龙气呼呼返国的原因,亦弄明白青龙口中那个 过得极不好的“她”是谁。 染上疟疾,目前仍昏迷不醒中;她的状况,的确极不好。 至于“北极风”,他倒尚未感受到。 银龙缓慢地回首,心神收回,亦皱眉于满室的烟雾。 “你该不会想把这满室的烟雾,赖到我头上吧?”见银龙一脸的疑惑望来,赤龙挑 起酷眉问,顺道瞥向他面前那堆香烟屁股,提醒他看清事实。 亚奥这家伙,该不会不知道——他正拿香烟当空气吸吧? 他抽的?银龙随着赤龙的视线,发现那堆烟蒂,也发现手上那根未燃尽的香烟。 “别看了,就是你抽的。”赤龙傲慢的指出。 莫须有的罪名,他从不乐于枉担。 摘熄手中的那根香烟,银龙静静地问:“你来,是因为亚季说了什么吗?” 青龙被他凑了一拳,怒气冲冲地飞回台湾。想当然耳,人在台湾的赤龙,一定是听 青龙说了什么话,才会飞来法国瞧瞧。 “他说你这里刮着‘北极风’,穿十件貂皮大衣也不暖,十分的寒冷。”赤龙扬起 似笑非笑的唇角,将听来的话照实陈述。 回到台湾“青门”的青龙,的确这么向他埋怨。 沉思了一会儿,银龙还是问:“他还在生气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动手揍人,更何况亚季是他自小相和相惜的伙伴之一。接任 各门领导的位置之前,每年的寒暑假九人聚于同门受训,他们早已从小培养出对彼此不 言而明的义气忠诚。自小,亚季就和其他人一样清楚他对希璇的心,向来提供协助从未 成为阻扰,伙伴们体贴他的默契可想而知。 亚奥不该为了女人,对亚季出那一拳。 “他向来不虐待自己,不会气太久的。”赤龙没有正面回答,说的也是事实。 依青龙“自爱”的个性来看,要他为任何事气得很久的机率都不高。 他向来认为那样伤身、不划算、不是聪明人的生活态度。 不愉快的事,不用期待它能占据青龙的脑袋多久。 事实上,赤龙离开台湾时,已不见他脸上有太多生气的影子。 “这次情况不同,大概未必。”银龙苦涩一笑,当然也熟悉青龙的个性。 不以为然地撇嘴笑笑,赤龙走到窗边敞开紧关的窗,随口猜测: “怎么,你是揍了他宝贝的俊脸吗?”亚季整天嚷嚷,就像他那张脸有多值钱似的。 这样空气畅通清新多了。 “嗯。” “什么!?”赤龙瞥出窗外的视线猛然转回。 不过随便猜猜,竟然猜中? 依照来到银门所探听到的消息,他还以为他们只是争女人,争起不愉快的口角,倒 没想到亚季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亚奥动了手,而且目标还是他的俊脸! “他既然说了,你何必再装迷糊。”银龙叹气,略显烦躁。 “这么说,你是真的很在乎那女人啰?”纵有满腹疑虑,赤龙却不动声色地先问, 想探出亚奥最真的心意。 希璇终于成了过去式?但愿。 “我——”挣扎了一会儿,银龙轻叹。“或许吧!” ※ ※ ※ “那我就可以常回来玩啰?” 突然飘进耳朵的熟悉嗓音让银龙愕愣,他以极迅速的本能朝大门口望去。唐希璇那 颗畏首畏尾的小脑袋,正挂在门边,露出了一半的粉脸探路。 对于亚奥,她还是有一份忌惮。 不是怕,而是对兄长的一种尊敬。她衷心期盼他能将对她的错爱,移转为更可贵的 兄妹之情。这样一来,她就能常回银门看他了。 有个唐傲雨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从小对她严慈并重的亚奥,在她心中为“家人” 而空的那格位子,一直隐占着极大的空间。 结婚以后,就算过得幸福快乐,想起失去的哥哥,仍会让她感到怅然若失呀! 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也不愿失去他这位重要的亲人。 “希璇!?”银龙震于见到相隔两年未见的容颜,瞪着她的脸不放。 两年了。他忽然发现心中那份塞闷、无法回顾面对的情感,似乎已不再令他感到伤 痛。见到她,竟然只剩下一种怀念的不真实感。 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坦然面对了。 忽然想起乔莉儿的小脸,银龙自然发现——是谁让他坦然释怀了过去。现在他的脑 海和心神,只系在另一个房里至今未醒的人儿身上。 唐希璇的出现,让他彻底悟彻这点事实……他真的将对她的爱,留在过去了。 “不知亚季对她说了什么,她就跟我来了。”赤龙以温柔的眼神望向海都,示意她 扶人进来,别让雷家宝贝的媳妇出差错,他们可赔不起。 明明不适合远行,希璇这丫头却硬赖他当保证人,雷家才肯让她来这趟。 虽然不过四个多月,还是小心保险些好。 “你不会凶我吧!”由海部扶着,唐希璇慢慢地从门外走进里头,小心翼翼地现身, 不忘把话说在前头。“我可告诉你哦!我现在处于不稳定期,吓不得也凶不得喔!” 银龙再弱视,也看见她圆滚滚的肚皮了。 希璇……怀孕了?看着她的肚子,他的心情依旧平静。 他有一种轻松莫名的淡淡心情。要是换做几个月前,看见希璇现在这副模样,他的 心恐怕会痛至崩溃。如今,他很平静。 “你看到了,四个多月的孕妇不能吓喔!吸了你的二手烟,我们母子俩的呼吸道已 受伤害不小,你可不能再欺负我们。”唐希璇一再强调,还不忘挺出肚子,刚才她就是 被一室烟雾咳出门外,为了肚里的宝宝着想,不得不等里头的烟味散去些再进来。 还好她肚子里的宝宝很会吃,让她怀孕四个多月的肚皮,迹象十分明显。相信亚奥 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不会对她太恶劣。 梦龙叹说她是系铃人,不来解铃不行,她只好来了。 虽然亚季说亚奥已爱上别的女人,不会再气她曾有过的背叛,但小心能驶万年船, 要来法国见亚奥,她仍旧认为——还是多些安全筹码比较妥当。 看着希璇怪异的担心,银龙觉得有些好笑,心情则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她娇俏的模样不再惹得他心痛,反而就如同让他看到可爱的妹妹,熟悉且亲切。这 是他剩下的感觉。 他还是想疼她,不过,那和对乔莉儿的情感已不同。 过去,真的成了过去。 在唐希璇和赤龙的错愕当中,银龙淡淡地笑,缓缓对身怀六甲的她说:“小丫头, 恭喜你要当妈咪了。” 阿琪小屋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