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第四章(8) 但陈绒就是要惹恼他,让他像草原上的狼,而自己的身体就是他逐猎的草原。 他把她抱到卫生间,反锁上门。他坐在凳子上,她坐在他腿上。他用长满胡 子的嘴吻她,吻她的全身。在他的吻里,陈绒已经渴望到无以复加。 他进入,陈绒原本以为会很紧张,但那一刻她却放松了下来,附和着他,他 咬着嘴唇一直挺进。 难以想象,他是那么的宽大健壮;他的脸膛如此粗糙,刺激着她每一寸肌肤 ;他的脊背如此光滑,如丝绸流水从指尖滑过;他的喘息如此沉重,他用钳子般 的大手,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拨弄着她…… 陈绒第一次知道做爱可以让人疯狂至极,可以让人无休无止地疯狂至极。能 与她一起疯狂的,大概也只有永远不知疲惫的丁恪。 他们就这样疯狂着,一连做了四次,陈绒几乎死去,而丁恪也筋疲力尽地躺 倒在浴缸里。 平静了,陈绒抬起头,从上而下地俯视丁恪。 他竟然不好意思,没有了刚才冲锋陷阵的勇猛。他摸着陈绒的头发,良久没 有说话。 丁恪忧郁的眼神像迷一样在陈绒心里纠缠,她愈发地想了解这个男人,想让 自己融入这个男人。 最后一次,她在丁恪的上位,他扶着她的腰,让她的乳房和头发在空气中摇 晃。她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下呻吟,一泻千里,竟然有着从未有过的快感。她发疯 一样把丁恪深埋进自己的身体里,汗水从身上滴落。她开始肆无忌惮地大叫,完 全忘却了周围的环境。丁恪也疯狂了,没有阻止,两人一起拥抱着,陷入迷乱中, 但是随后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失落。陈绒恍惚,自己现在究竟是征服了他,还是又 一次陷入爱的绝境。 早上,丁丁起床时,陈绒早已躺在她的身边。丁丁却不动,坐在床上,死死 地盯着陈绒。 “你们做爱了?” 陈绒没有理她,丁丁却不依不饶,拉开她的被子。 “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你爽了,却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受苦,你安的什么 心?!”丁丁近乎歇斯底里。 陈绒看着丁丁咒怨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而自己必须为做 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个早上,房间里充满着愤懑和压抑,丁丁没再往陈绒的箱子里装特产,她 只是靠在窗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雷雷上幼儿园去了,临走的时候对陈绒说: “绒阿姨,我会想你的。”孩子的话让陈绒的眼泪潸然而下。丁恪站在旁边,看 着她和雷雷告别。陈绒知道,可能丁恪比雷雷更舍不得自己走,但是,该走的终 归要走。 丁丁继续在沙发上抽烟,吞云吐雾中用眼睛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雷雷走了, 只剩下他们三个在房间。在陈绒没有和丁恪发生关系之前,丁丁和她是一伙的, 而丁恪是局外人。现在,丁丁却显得多余了。 “看来我是多余的,我应该离开一会儿吧!”丁丁站起来,慵懒地朝门外走 去。 丁恪没有拦她,丁丁走到门口,却停住了,对陈绒说:“你要对我哥好点!”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陈绒和丁恪拥抱在一起,丁恪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激情。 他抱着她,用尽毕生的温柔,好像自此以后就是永别一样。 “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她问他。 他摇摇头:“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陈绒拼命地吻他,在他耳边呢喃着:“丁恪,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是离 开你,我觉得心都碎了。” 陈绒被自己文绉绉的表白弄得有点糊涂,但是她的确想这么说,她真的听到 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丁恪把陈绒放到沙发上,在沙发上吻她。他们又开始做爱,好像要把这一辈 子的激情全部释放完一样。 陈绒开始胡言乱语,嚷着:“我要给你生个孩子,我要给你生个女儿。” 他有些感动,无限爱怜地拥吻着身子底下的女人。 飞机在两万五千米的高空上飞翔,这时的陈绒看起来好像刚从一场奇异的恋 爱中出来的疯子,神志不清,满脸通红。漂亮的空中小姐关切地询问她的情况, 她笑笑,说自己很好,只是有点晕机。小姐还是不放心,给她送来一杯温水。 机舱里放着轻柔的音乐,陈绒听不清是哪首歌,满脑子只是丁恪的眼神和丁 恪的身体。 “只不过一个月,能有多爱!”她想对自己这样说。但是,眼泪却夺眶而出。 丁丁在机场时跟她说对不起,说不该埋怨她,只是哥哥是个好男人,她不想 让他再受伤。陈绒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恨他吗?” “不恨,我只是太爱他了,爱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丁丁苦笑。 陈绒的脑子里只是这么一些零碎的片断,这些片断是她在拉萨的所有回忆。 别了,丁恪!别了,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