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月夜燃情(1) 第十五章月夜燃情 单裟丁呢?令月诧异地顺着袁螭的目光,看到了正在泉池边倒地挣扎的单爵 爷…… 机不可失!快跑! 这二人心里倒是默契得很,管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哪怕是这老阉人突然自 己得了盘肠痧抽了,能抽一会儿是一会儿。机会难得,能让他们俩得空逃命就是 王道!于是,这二人完全不顾形象姿态了,跃奔攀爬,手脚并用,以人生最快的 速度夺路而逃。 待平安无恙地钻回听雨阁内间纱窗后,两人都有些虚脱了。 " 快,把衣裳鞋子脱下来给我。" 令月喘息着将手一伸," 我赶紧去处理了 它。"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可是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明亮。令月小心翼翼地 将湿漉漉的东西还了回去。当然没忘记,顺手在营所边上点了把火……一个人丢 了或湿了衣鞋很诡异,但大家都或烧了或湿了衣鞋,就查无对证了…… 办完了事,确定没有尾巴,外界没有异常,令月蹿回了听雨阁。那个袁螭本 在床帏中半倚半躺着,听得绿窗声响,警觉地直起了身来。 " 大公子,是我。" 令月轻闭了纱窗," 外面没动静,那个老阉人没追过来。 您睡吧。" 她轻声禀告着,转手将自己湿漉漉的夜行衣除了下来。不能生火,不 能有光,只能靠自己运功来烘烤了。 袁螭顿了一会儿,慢慢地下了床榻,踱步而来," 我来吧," 他一把抽走了 令月刚刚展开的正反两用衣。 令月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到一张板得不能再板的脸。 " 看什么看?" 袁螭冷冷地盘膝坐下," 赶紧把你自己弄干!" 他运功于掌, 帮忙烘干了…… 令月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平素和她针尖对麦芒的坏家伙突然好心来帮她。怎 么办,道谢?她怎么想怎么不适应……别扭,真别扭啊。 " 还不赶紧的!" 袁螭见她呆呆地没反应,不由拧着眉毛训斥开了," 你这 样一头一身都是水,坐到天亮能干吗?要等着人找上门吗?!" 令月一个激灵," 是……" 赶紧低头忙活去了。袁螭说得对,她被单裟丁推 到了水里,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再烤哪儿?可再脱就没衣服了……先烤鞋吧。 从虎口中逃离,她的心绪一直是绷紧的。虽然周身都浸了水,也没像从前那 般惧冷。但如今后事也处理好了,自身也安全了,她披着湿衣的身躯却开始渐渐 发冷了…… ——她比任何人都畏冷,尤其是沾过了水…… 令月强压制住了颤抖,逼自己专心运功去烘鞋。但事实是残酷的,她的活计 屡次被身体的冷战给打断。好容易将鞋弄个微干,她却已控制不住身体的抽搐了 …… " 你怎么了?" 袁螭终于发现她的异样了,他一把抓过她的手," 怎么这么 凉?" " 我一直……这样……" 令月的上下牙相互撞击着," 尤其是……沾过了水 ……" " 真是麻烦!" 袁螭愤愤地将手中半干的长袍扔下,伸手就去撕扯令月中衣 的开怀。 " 你干什么?" 令月呆了,她下意识地双手护胸,闪避一旁。 " 哟?!你居然还会害羞?" 袁螭挑着眉毛惊诧了。 " 你!" 令月一瞬是双目圆瞪、热血冲顶。 " 哦,这下不冷了吧?" 袁螭瞧着她的模样笑开了," 很生气吧?" 他一副 世事了然于胸的态势," 这和你问我' 你怎么懂那么多' 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 你……" 令月这下气得连脑筋都转不动了。 " 不想冻死的话," 袁螭冲旁一示意," 快把衣服脱了,上床。" 他对令月 着实没什么好语气," 怎么?" 他望着她那一副国仇家恨的壮烈表情," 再扭捏, 本公子可不伺候了。我可是在帮你啊。" 令月在心里问候了袁家十八代列祖列宗,抬手开始脱自己的湿衣……可是, 眼前有这样一个可恶的臭男人……她要脱个精光…… " 这摸都摸了,做也做了。" 袁螭轻笑着讽刺她," 现在倒开始想起害羞来 了。" 令月一愤怒,赵家大院出来的女人,谁怕谁啊,脱就脱!她三下五除二将自 己扯光了。 " 矫情……" 那袁螭却嘀咕着将视线转到一旁去了。 没了湿衣服的侵袭,裹在锦被中的令月舒服多了。她看着袁螭一件件地将她 的衣服拧干,烘好,心里渐渐有些过意不去了。 " 谢谢了……" 在他精疲力竭坐上床榻的时候,她由衷地开口了。 " 算我自虐。" 袁螭懒洋洋地抬眼瞥了她," 哎?" 他突然怔住了," 别说 ……" 令月被他弄得一惊一乍的。怎么了啊这是? " 别说……" 袁螭很认真地凑近她端详着," 你现在这模样,还挺像个女人 的。" 他友善地笑了。 令月最受用的就是这样的话,她刚咧嘴笑了一会儿,就发现他言语间的不对 劲。 " 你!" 她心头的感激不安一扫而光,当下一掌将他推开," 你这张绝世八 婆是非嘴,不做女人真太可惜了!" " 怎么还这么凉?" 袁螭挨了这一掌,竟觉出不对劲来了。 " 孤陋寡闻。" 令月白了他一眼," 本姑娘天生就这胚子,没见过吧?" " 嗯?" 袁螭的手突地伸入了锦被之中。令月刚想惊呼,却发现他就势将她 翻了过来。 " 你要干什么?" 她低吼着,她可不想再给他当解药了。 "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袁螭没好气地回斥着,两下将她摆平。他温热的 手掌,触到了她光滑的腰间,找准穴位,压了下来。 他居然……要给她运功取暖? " 我不用你管!" 她愤然回视着。 " 闭嘴!" 他竟冲她玉臀拍了一巴掌。 " 你……" " 别乱动!" 他的口气生硬之极。 一股暖流,缓缓地灌入了她的腰眼,至腹脏,至前身,至四肢毫发…… 令月愤愤地趴在床上,脸是无比扭曲的。但她心里,却慢慢地温润融和起来 ……这个人,可恶,但可恶中,还有些可亲呢…… 第二日的早食,袁螭照例没去用餐。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由凌霄宫的婢女 将饭食送到榻前。 吃了中午的辞行宴就可以下山了,再不用看那个不男不女的可怕老太监了。 想到这里,令月的心情就非常舒畅。不知那个老阉人昨夜是怎么着了,那一瞬她 没睁眼,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个光景。不过,所有的线索都被掐断了,怎么想,那 老太监也想不到左军府这里。昨夜之事,她再三回想,也没留下破绽。没有纰漏, 可以放心。 门外风和日丽,一行人优哉游哉地向天心阁行去。今日鹰翼山景致甚美,漫 步山路之中,时有云雾扑面而来,恍恍惚惚如行进仙境人间。刚遥望见天心阁的 飞檐立角,就见路边八角亭中摇晃晃走出一个人来——单爵爷,单裟丁。 " 袁公子," 他笑眯眯地开口寒暄了," 昨夜睡得可好?" " 不好。" 袁螭苦笑着叹了口气," 也奇了," 他饶有煞事地捂住了自己的 肚子," 昨夜突然腹痛如绞,竟如何运功也压不下去……折腾了一夜,快天亮才 睡下呢。" 单裟丁瞄了一眼令月,阴阴地笑了," 听传闻说左军世子在番邦长大,行事 洒脱不羁,今日眼见为实,咱家佩服。" 他靠近了袁螭,悄悄地递上话了," 袁 公子,这该和女人做的事,不要找男人代替,久之,对您在朝堂上的声誉,可不 太好。" " 爵爷此话怎讲?" 袁螭闻言甚为不满," 本公子的个人嗜好,还轮不到世 俗去品评。爵爷怎么也学那市井之人,打探鼓噪起后院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