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XX饭店门口。 “咦?强纳森你们也回来了!真巧。”艾莉莎一下车就看到强纳森与姚薇薇 正从计程车上下来。 “是啊!好巧,淡水的烧烤好吃吗?”姚薇薇斜睨着冷漠不语的焦培伦,暗 忖着又是谁惹到他了,脸真臭。 看着姚薇薇红通通的脸蛋和微湿的秀发,焦培伦强迫自己忍住不断冲上脑门 的妒意,和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情色画面。 她也去洗澡?是和强纳森洗鸳鸯浴吗? “很好吃。薇薇你今天也下去泡汤了哦?”艾莉莎笑嘻嘻地问道。 “是啊!强纳森一听乌来的温泉有美人汤之称,马上叫我一定得去泡,否则 就太对不起上天恩赐天然的美肤圣品。”姚薇薇笑盈盈地回答。 强纳森那时一听说乌来温泉有这个美誉,也不管她的意愿,就强迫她一定得 去泡一泡,否则不准回家。在半推半就下,她只好顺从他霸道的要求,去泡泡闻 名遐迩的乌来温泉。 不过,泡一泡真的好舒服哦! 焦培伦看着她笑波盈盈,水眸滟滟的娇艳模样,再也制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乱 想。 她真的出卖自己来换取业绩?还是她根本就爱上了强纳森,才会跟他共浴? 感受到焦培伦的妒火正熊熊窜烧,艾莉莎赶紧拉着强纳森道别,离开这是非 之地。 进了饭店大厅后,强纳森心知肚明地开口问道:“艾莉莎,你在做什么?” “邱比特啊!”艾莉莎笑盈盈地回道。 “你老哥我也需要啊!” “你需要的是事业上的伙伴,不是薇薇。” “我的心灵上也需要有寄托……” “我又有新的灵感了!邱比特!”艾莉莎像一阵强风似的,咻的一声刮进电 梯里。 她要赶快把脑袋里的东西记录下来。 强纳森无奈地看着艾莉莎飞也似地冲进电梯的背影,只能再次肯定他这个兄 长在她心中的地位很卑微。 目送克莱兄妹回饭店后,在送姚薇薇回家的路上,谁也没开口。焦培伦不想 开口,而姚薇薇则是不知如何开口。 一直到焦培伦送她到了家门口,她才听见一晚上保持沉默的焦培伦开口: “你……你……” 姚薇薇停下开门的动作,回首望着焦培伦。“我怎么了?” 他今天是怎么了?一向说话流利的他,一路上沉默无语,然后一开口又支支 吾吾的,真是奇怪。 “我们的Deal怎么办?”最终,焦培伦还是问出口了,却不是心中想问的那 回事。 他不是要问她和强纳森到底是不是……怎么就是问不出口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不需要了。”也许她会接受强纳森的建议,转移 职场到美国去。 只是心中似乎又有点莫名的感伤,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真实的心意是—— 她并不想离开。 “什么意思?你不要协理的位子了?”焦培伦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她向来把当上协理当作人生的重要目标之一,也因为如此,两 人才会杠到现在。她老是想藉此证明自己虽然身为女人,可是工作能力不输给男 人,即使被人说得不堪入耳,也要坚持到底。为何,今晚她会突然说出这样泄气 的话呢? “强纳森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到美国去……” “去美国?不准,不准去。”焦培伦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忿怒与嫉妒,狂暴 地攫住她的手,恍若他一放手,她就会离去。 “为什么?”她气愤地反问道。 她想不想去、要不要去,自主权应该都在她,他凭什么替她作主,他又不是 她的谁。 “因为……”为什么?对啊!为什么? 他看着她因生气而发亮的双眼,深埋在心中的渴望顿时苏醒,他大掌紧缚着 她的头,低身掠夺她如樱花般的红唇。 怀里的她则由惊慌失措的呆若木鸡,渐渐的软化,而后迎合著他的索求。 吸吮着她的唇,他肯定了这就是他心底深藏的渴望。柔软的唇、馨香的体温, 他只想真真实实地将她拥在怀里。 她是属于他的。 姚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愣住,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能任由他的吻 探索着她无辜的唇舌。 他……他在做什么?他在吻她吗?前一秒还怒气冲冲地对她大吼大叫,现在 却柔情似水地吻她? 可是……说真的,这个吻还不是普通的好,而是该死的醉人。 狂妄却不失温柔,霸气却不失怜惜,她快被这动人的吻给融化了。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它带着甜蜜的风暴,攻进她柔软的心房, 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本能的带领,回应他、迎合他,两唇缠绵交濡,分 享彼此的热情。 但……不对,他怎么可以吻她?她怎么可以陶陶然的享受它,又热情地回应 他呢? 姚薇薇倏地从陶醉中惊醒,狠狠地一把将焦培伦推开,又羞又怒地叫着: “你为什么要吻我?你怎么可以吻我?” “出于本能。”焦培伦满面笑容地回答她,并恋恋地抚着她方被他滋润过的 红唇。 姚薇薇微张着惊讶的红唇,艰难地再次确认。“你为了满足你兽性的本能, 而强吻了我?” “不只,因为你也想要。”他感觉得到,她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外,后来也很 享受这个吻。 “胡说。”她又急又惊地想驳斥他,因为她明白自己其实很喜爱这个吻,但 羞愧却助长了满面的桃红,让嫣红泄漏了她的娇羞。 “是不是胡说,再试一次就知道了。”就猜到她一定会驳斥他,但他有信心, 她的心也是和他一样早已沦陷,只是她还不愿意承认。 随即,没给她机会反应,他的吻又精准无比地覆上她。 随着他狂热又诱人的唇,姚薇薇又不知不觉地沉溺在这份柔情的氤氲里。 她没多做挣扎,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在期待这个吻,渴望与他重新分享 唇舌交缠的感动。 情欲急速的攀升窜高,他的双手已不安分地溜进她的大衣里,隔着单薄的衬 衫,以画圆的方式轻揉着她的背,感受到她柔软的酥胸紧密的贴合著他。不安分 的手沿着背脊往下直达结实的俏臀,手上的力道加重的揉捏着那圆实浑厚,将它 按向自己已灼热胀痛的下体,仿佛此举方能稍稍纾解那满胀的欲望,但没想到这 只是更加刺激他已濒临爆发边缘的欲火。 他将吻移向她小巧的贝耳,趁着舔吮那耳背之际,转开了门锁。短暂的歇息, 让两人双双进了房。他反手关上门,怀里的人儿已无力招架,只能依附着他,伴 随着爱的节奏与之起舞,直到曲毕方尽。 一室的绮丽情色,正式展开…… 晨光像顽皮的精灵般在姚薇薇的身上跳跃着,闹得她不得不睁开眼,迎接崭 新的一天。 奇怪?她睡觉时不都习惯拉上窗帘的吗?意识才刚回笼,她的耳畔就传来唏 哩哗啦的水声。 有人在浴室? 她从床上惊弹而起,身上的丝被因而下滑,露出她丝被下光滑无瑕的裸体。 顿时,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吻、他的爱抚、他的狂猛。两人热情 交缠地进了屋,似乎双方对彼此的渴求压抑了太久,所以他们拚命地释放热情, 用吻、用体温、用律动……狂热得几乎融化了屋内的一切。 天啊!她和焦培伦上了床,最糟糕的是她非但没有推拒,还……还热情如火 地回应他的一切索求。 天啊!天啊!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当她还在自怨自艾之时,焦培伦洗好澡,从浴室走了出来,她闻声抬头望向 他。 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他的额间,如子夜般的星眸盈满着宠溺的柔情,薄毅的 唇畔扬着似笑非笑的弧线,结实的胸膛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她的视线随着水 滴滑过他精壮的肌理,在他的腰间隐没,迷蒙的目光停伫在他的腰上后,她的唇 角瞬时涌上笑意。 他……他围了一条……一条粉红色,还印着HelloKitty的浴巾。 姚薇薇被眼前的景象给惹得发笑,噗哧一声不顾形象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他围了一条HelloKitty的浴巾。 谁能想像得到平时西装笔挺的他,会光溜溜的围着一条HelloKitty的浴巾出 现在她面前。 光溜溜?出现在她面前? 姚薇薇猛然一惊,慢动作的抬头再看一次!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 表情。循着他闪烁着奇异色彩的视线,缓缓的转回到自己裸露在外的双峰—— 啊! 她尖叫出声,并快速的拉上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但红透的霞 云早已从脚趾尖迅速的布满全身。 “你笑什么?”他保持笑容走近床边,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她。 清晨的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娇羞得像个小女人 般红霞映颊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再逗逗她,好保留这份娇媚。 “哈!哈!哈!你用HelloKitty的浴巾。”她看着那条在他身上嫌小的浴巾, 仍忍不住轻笑出声。 “谁叫你全屋子都是HelloKitty的东西;床单、台灯、拖鞋、牙刷啦——你 中了HelloKitty的毒哦!”他巡视周遭一回。 昨晚只顾着缠绵,也没多去注意她屋里的摆设,今天一早起床,才拉开窗帘 便发现她的屋里早就被HelloKitty给全面攻占了。 “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她拿起放在床头的布偶,推到焦培伦面前问道。 “一只没有嘴的猫,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奇怪吗?”他举手推开那遮住他视线 的粉红色物体。 “就是这样才可爱啊!你高兴的时候,就会觉得她在为你高兴,你悲伤的时 候,她看起来也像在分担你的悲伤。”她收回手,将HelloKitty的脸正对自己。 就因为HelloKitty没有任何表情,才让她如此喜爱,这么一来,她便可以尽 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不需考虑会不会伤到任何人或是被人耻笑。 “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小女孩的嗜好。”他轻笑出声。 记得上回他不经意的从门缝中瞥见她的屋子时,还没想过她会这么夸张地迷 恋这只粉红色的猫。直到今早才知道,她虽然外表看起来好强,但内心仍像个小 女孩般天真烂漫。 “你……你……你管我。那你干么用我的浴巾?”她骤然想起他还围着她的 浴巾,坐在她床上,这情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不然你叫我用什么擦干身体?”他邪佞地看着她陡然酡红的脸,猜也知道 她在尴尬什么。 “你……你……”她看着他愈靠愈近的脸,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反驳。 “好了,不逗你了。我也要先回家刮个胡子、换件衣服,好准备上班。”他 看着她愈来愈臊红的脸,明白不该再逗她了,在她嫣红的唇上偷了个吻后,便起 身准备着衣。 “对!对!对!你快回去。”她催促着他快离开的同时,忽然想起。“啊! 那司机还在外面等吗?” 昨晚他留下来过夜,那司机不就在外面等了一夜,这不就表示两人的奸情… …不……事情马上会公诸于世? “我昨晚就叫他先回去了。”他起身拾起丢弃于地上的衣物。 看这凌乱的程度,就可知他们昨晚有多急迫的想要拥有彼此,这下谁也不能 不承认两颗心早已相属。 “好险。”她松了一口气。 “你的备用钥匙放哪里?”他询问着。 “在梳妆台的第一个抽屉里。” 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钥匙,放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犹在暗自庆幸的姚薇薇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脑中反覆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可是……司机不说,那他呢?虽然经过昨晚,她弄清了自己对他的情感,是 属于恋人的,但两人会进展至现在的状况,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前两人在公司 内总是势不两立,如今却演变成这样,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这叫她以后在同事面 前该怎么面对他呢? 也许该保持沉默,让两人维持原状…… “嗯……”她看着他扯开浴巾准备着装,想问的话全卡在喉咙无法说出口。 他扯掉那条可笑的浴巾后,属于男人的气息全显露在他强健的体魄上。虽然 只看见他全裸的背面,但那结实的线条足以媲美模特儿,而充满力与美的肌肉则 可与体育健将相抗衡。 他在穿上西装裤后,发现她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一直等不到她的下一句,只 好赤裸着上身,旋身看着她发出疑问。“有事?” “嗯……昨晚的事……”她呆愣地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更加说不出口。 他笑谑地看她呆怔的表情。原来……她要谈昨晚的事啊! 经过昨晚,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心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给他这么大的撼 动和极欲安定的心情。那心灵与情欲的契合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现在只有一 个念头:他爱她,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昨晚的事,我们谁也别说,好不好?”在他的凝视下,她终于把话说完。 “什么?”他原先的好心情在一瞬间全部被她的一句话给赶跑。 他没听错吧?她要保密?她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公开吗? “我说,我们在同事面前继续维持原状好吗?”两人的关系在一夕之间突然 变质了,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而且从头到尾,他似乎没说过他对她的心意,她竟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和他上了床,真是够蠢的了。 也许他只是把昨夜当作一夜情,也许是气氛对了,她又没有反抗,所以…… 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那两人以后在公司要怎么相处啊? 思及此,她的心就像被鞭子给狠狠的抽了几下,皮开肉绽的伤口仿佛要渗出 血来。 “也对,就先别说。”他都忘了,如果让人家知道他在她家过夜,对她的名 誉伤害有多大,他是该为她设身处地的想一下。等他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向大家 公开两人交往的消息,才不会伤害了她的名声。 焦培伦认为是女人的矜持让她做出这样的结论,却没看出姚薇薇心中那道不 安的伤口。 “那你快回去吧!免得来不及上班。”她感觉心口上的那道伤口开始滴血。 他无异议的赞同她的话,是否表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不过是个短暂的宣 泄,两人各取所需,他要刺激的新鲜和征服的快感,而她则可以留下两人曾有过 的美丽回忆。 她的心真的被他的话给刺伤了,深深地、重重地刺出了一条条血痕来。 两人真的要维持这样暧昧的关系吗? 姚薇薇啊!姚薇薇,亏你还自诩为新时代的女性。难不成你还要他对你负责 吗?你就不能潇洒地面对这样的关系吗?难道当一个女人的贞操给了这个男人后, 就连她下半辈子的幸福也都得无条件地奉上吗? 她想到她这辈子不就是在打破女人固有的枷锁吗,既是如此,又何必在意自 己的第一次呢?又何必去探究他的心呢? 他隐隐察觉她的落寞。误以为她是因为两人要分开才如此哀伤;他不忍地俯 身拥吻住她说:“我今天晚上再过来。” 趁回家时,顺道整理一些随身用品和换洗衣物过来吧!才不会像今天早上一 样,要这么早离开她馨柔的娇躯。他心想。 吻着她柔软的唇,忆起丝被下的她不着寸缕。他的胯下又开始蠢蠢欲动。随 着欲望的导引,他又重回那犹带着昨夜欢爱气味的床上。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这么诱人? 管他的,迟到就迟到吧! 果不其然,贪欢的结果是两人连袂迟到。 在姚薇薇的要求下,他们刻意一前一后地走进办公室。但焦培伦身上仍穿着 与昨天相同的西装,泄漏了昨晚没有回家的事实。 因为今早他流连于她水蛇般的娇躯,根本没时间回家换装。 但,值得。 叶茱莉眼尖地发现焦培伦身上的穿着与昨天的相同,忍不住出声问道:“培 伦,你这套衣服不是昨天那一套?” 她知道培伦极注重服装仪容,相同的衣物从没连续两天穿过。平日无论加班 到多晚,他一定也会回家重新整理后再来上班。 不待焦培伦开口,姚薇薇急忙地说道:“他有两套一样的。” “是吗?”叶茱莉狐疑地再看一次。 没有错啊!是昨天的那一套,连里面的衬衫、领带和领带夹也和昨天穿的一 模一样。而且……而且,薇薇怎么知道培伦有两套一样的啊? 在姚薇薇还在想要怎么掰下去比较安全时,老总适时的出现解除了这项危机。 “培伦,薇薇,你们终于来了,Zircon决定将这笔生意给我们了!” 他一看到两名大功臣进公司,马上大肆宣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啊!”姚薇薇听见这个心中早已有数的好消息时,仍旧很高兴。 终于,她的辛苦有了代价。 “恭喜!”叶茱莉和叶茱蒂两姊妹也异口同声地恭贺道。 她们俩最清楚薇薇与培伦对这个案子下了多少工夫。 “谢谢!”姚薇薇回过头,对两个最支持她的伙伴道谢。 “没有你们的帮忙,我和薇薇也拿不下这个案子。”焦培伦笑容满面地走到 姚薇薇身后,搂着她的肩。 这种有人一同分享喜悦与成就的感觉真好。 但姚薇薇一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环抱,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惊慌失措地逃 开他的环抱。 不,不能让人发现两人的关系。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准再有类似的亲密动作出现。 他则是不解地望着她传来的讯息,才想开口,就听见老总大叫:“强纳森, 艾莉莎,你们来了!” “想早点来,把约签一签,才算解决了一桩事。”强纳森偕同艾莉莎走了进 来。 “来来来,到我办公室坐。”老总热烈地欢迎。 签了约,才算真正定案,否则口说无凭,谁知他们哪天又反悔了。 “培伦,我有东西要给你。”艾莉莎神神秘秘地走近焦培伦身边,附在他耳 畔低语。 昨晚的灵感,她已经有了底稿。而这个礼物,她觉得应该要送给焦培伦和姚 薇薇。 姚薇薇听见艾莉莎在焦培伦的耳边说了些话,却因为过于小声,所以她听不 清楚她在说什么。才想凑耳过去听个究竟,却被老总和强纳森给一起请进了老总 的办公室。碍于公事优先,她也只能压下涌上喉头的问号,与他们进行签约的事。 在签约的过程中,姚薇薇根本心不在焉,她的一颗心全跑到外面去,只想探 究艾莉莎和焦培伦到底在做什么。 没多久,焦培伦带着微笑和艾莉莎并肩走了进来。姚薇薇一看到焦培伦的身 影,整颗心才算安定下来。但在瞧见挂在焦培伦唇畔的那抹笑意时,她却觉得那 个笑容很刺目、很讨人厌。 他和艾莉莎谈了什么呢?他在笑什么?为什么他可以笑得这么灿烂?百转千 回的思潮在她脑里不停地发出问号。 “薇薇,昨天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直到强纳森发出了疑问,姚薇薇才 回过神来。 “提议?”姚薇薇摸不着头绪地反问道。 “去美国的事。”强纳森不厌其烦地提示道。 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他也猜得到——她一定是没考虑,或者是说她根本不 想考虑。 “哦!那件事啊!”姚薇薇恍然大悟地想起。 昨天才答应过强纳森要回家想一想,但是昨晚被焦培伦一搅和,她根本没时 间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一忆起昨晚的事,片片的红云又飞到她的芙颊上停歇。 焦培伦侧目看着她脸上突然浮现的那股娇羞,心中很不是滋味。 人家才问她要不要去美国,她就羞怯得如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般,真不知她在 娇羞个什么劲? “克莱先生,你这是在邀薇薇去美国玩吗?”老总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是希望薇薇去美国帮我。”强纳森也不讳言自己真正的意图。 焦培伦被强纳森的话给猛敲了一记响锣,他马上想开口替姚薇薇婉拒,却不 知应该用何种身分代她拒绝。 今早,她要求暂时保留两人的关系,是否表示她还想跟强纳森去美国? 大胆假设后,阴鸷的气息瞬时笼罩上他的俊脸。 一听强纳森在打自己爱将的主意,老总也顾不得他是重要客户,马上开口劝 阻:“克莱先生,你这样在我面前挖角,会不会太没有道德了?” “这是我对薇薇优异工作能力的赏识,若是她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人都 是在寻求对自己最好的生活方式。”强纳森直来直往地回应。 他不希望偷偷摸摸地猎人头,也不会强求这件事。他相信,薇薇衡量过后就 会明白,到美国发展会令她的事业再创高峰;不过如果她有别的牵绊,那就另当 别论了。 看出强纳森的强势,老总转而向姚薇薇劝说。“薇薇,你要考虑清楚,去美 国不是去台中或高雄工作这么简单,你舍得放弃现在的成绩和这里的一切吗?” 姚薇薇扪心自问,她舍得放弃吗? 她舍得离开这个耕耘许久的工作环境吗?她舍得离开扶养她长大的爸妈吗? 她舍得离开不确定心意的他吗? 每一个疑问的答案似乎都是肯定的,但为何在她心中还是有千百个不舍得呢? “我……还没考虑清楚。”她要好好想想她心中的不舍得,到底是在不舍得 什么? “没关系,我等你,等你想清楚,我在美国随时欢迎你来。”强纳森也不强 求。 聪明的他在姚薇薇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他心里有了答案:她 不会来美国的。 等?等你个大头鬼啦!焦培伦极度不爽地闷头咒骂着强纳森,但他心里最气 的是——姚薇薇竟然没有立刻拒绝他,还说要考虑看看! 这女人脑袋到底怎么转的啊?经过昨晚,她难道还想丢下他跟强纳森去美国 吗? 送走强纳森和艾莉莎后,焦培伦再也忍不住地直接冲进姚薇薇的办公室,质 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姚薇薇不知所以的看着焦培伦怒气冲冲地冲进她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不拒绝强纳森?”他砰一声关上门后,劈头大吼。 “我为什么要拒绝他?”姚薇薇被他的愤怒给传染了,反吼他。 他凭什么像抓奸的丈夫般冲进来兴师问罪?他有给她什么好理由让她拒绝强 纳森吗? “你忘了你昨天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吗?”想起昨晚他进入她时,那紧窒的 感觉及她因疼痛而咬在他肩上的烙痕,他的心情平复许多。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代,年纪轻轻地就尝过禁果的人不少,也从未要求自己的 女友要保有处子之身,但当他知道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时,那种骄傲与喜悦硬是 将他捧上了天。 他发誓,今生他会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第一次给了你的女人也不少,我又不是第一个。” 说啊!说我对你是特别的。姚薇薇在心中暗自祈祷。 “你把你的贞操当什么啊?”他气得想一把勒死她。 瞧她把昨夜的事讲得多随便,难道她的意思是,昨天是他运气好,否则谁都 可以就对了? “女人的贞操就是贞操,男人的贞操就不是贞操吗?”她被他的不识好歹给 激怒了。 对,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但就因为如此,她就该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吗?他 什么都没说,什么承诺也没给,就要她为自己的第一次负责,将自己后半生交给 他,那他怎么都不为自己的贞操负责任呢? 即使不为之前,不谈未来,也该为以后当两人在一起的忠实给个保证吧! “你对你的第一次难道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和珍惜吗?”他像只怒狮般逼近 她。 这个时候她还在谈男女平等的问题,难不成昨晚的事对她而言没有特殊的意 义吗?她把女人宝贵又痛苦的第一次交给他,不是因为爱他吗?莫非她的意思是, 任何男人都可以吗? “不过是张薄膜,痛一下就过去了,又何必斤斤计较?”她说着言不由衷的 话。 想起昨天的激情,心仍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进入她时的那种撕裂感, 那种喜悦的痛楚,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他不说些甜蜜的话,就算不是说爱她,她也比较能坦然面对昨夜的 突发状况。 爱她? 她在期待他说爱她? 原来如此,难怪总觉得自己的心少了块拼图,怎么拼都不完整。 “姚薇薇,你够狠。既然如此,我们就把昨天当作是一场梦。”焦培伦怒海 翻腾,挫败感如排山倒海般的扑向他,让他无力抵抗。 他不知怎么会这么自以为是,以为有了昨天的那层关系后,她就专属于他, 两人可以定下来。他也是第一次渴望与一个女人厮守终身,现在到头来反倒显得 他是自作多情了。 “请你离开,我要上班了。”听见他的回答,姚薇薇强忍住浮上眼眸的雾气, 冷冽地下起逐客令。 焦培伦愤怒地依从她的话,甩上门,消失在她的视线外。 她望着焦培伦离去的背影,忍住那椎心刺骨的疼痛。直到门被甩上,她才放 任眼眶里的雾气凝结成伤心的水珠,流下双颊。 是啊!就当一场梦吧! 只是,为什么梦醒了,心也碎了? ------------ 转自lovepo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