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爱情(3) 这女孩子目前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经纪人,全力打造她,这有点象娱乐明星,不 红时拍三级片,一脱成名,当然身材要好演技要够放荡,但是红了就不用再脱,要 收得紧紧的,开始为艺术献身往高尚娱乐的道路上走。不少人开着美圆支票等她写 作,这是件好事,至少她还和文学有点关联,否则就只有娱乐性,是娱乐的性。 这样看,似乎不无恶意,我常常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刻毒,这里头大约有嫉妒。 但据说从前她只要5 万人民币就差点将版权卖给台商,只要5 万,可是现在只 要在小摊上发现一本就罚5 万,此种物质交换和坐酒店大堂那些年轻美貌的MM的援 助交际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放下手里的书。 我说谢谢,不要。 我觉得他的话里有猥亵的成分,他大概觉得我是一个犹豫的小布尔乔亚型女生, 希望看点黄的东西,但太黄的我是会露出被侵犯的表情的。 “宝贝”是一个暧昧的称呼,代表成年和未成年人,是单纯与性感共存的标识, 这名字看上去至少不象《肉蒲团》、《游仙窟》那么色情洋溢,充满了赤裸裸的情 调。 我继续在书店里闲逛,这里的书多而杂,然后我看见了一套书,编撰者里头有 两个人是我认识的,当然只限于知道名字,讲过几句话。 我们当时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是一次网络文学的颁奖会的聚餐晚宴,获 奖者和评委坐在一起闲话。两个无聊的文学男青年讲了同一个政治笑话:前者理性 简洁而克制的,他过早的泄露了结局。后者则煽情而细腻,使得叙述显得冗长。 这个笑话反映出他们不同的话语风格和思想潜质。而后面这个年轻人和我说了 许多话,我最终拿到了他的一张名片,他姓“缪”名“非鱼”,是个充满玄学色彩 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 他是那次比赛网络小说赛事的评委,他当时对我说,你的小说《一条蓝色的缺 氧的鱼》写的不错。 我看了他一眼,他是个郁郁寡欢的男子,在那种场合倒是显得比较正常,短发, 黑色POLO衬衫,干净整洁,没有疯疯癫癫的坏习气。他长的很结实,有一双象郁达 夫的眼睛,忧郁而怀疑的,并没有色情的意味。 我总觉得他说的不过是客气话,敷衍着假笑了一下。 我说,是啊,当时正失恋呢,心情不好,瞎写。 那时候的我处于“无聊”的阶段,用哲学化的术语,是“无待”,当人处于心 理上的空缺期的时候,就会有比较强的创造力。 其实正确的说,诚实的说--那个时候我正在拼命准备考托福,做题目做到两 眼发直,而ETS 往美国各大学到处发信说中国学生的GRE 成绩有问题,弄的我完全 失控。 同时继续着在国内的一个大学里写着我那无聊的硕士论文,《论「青楼集」所 述歌妓与元代社会之关系》”。这本元代记述歌女的集子,把她们的身份、籍贯、 年龄、长相、歌艺做了一个概括,我居然要在这本小集子里看出些莫名其妙地东西 凑成6 万字的论文真是匪夷所思。 尽管我导师常夸我,虽说小岬你做学问不够扎实,但是人还是很聪明,但是我 觉得这样写下去真是前途黯淡。 也许当时的我处于一种心有旁骛无所事事不满现状的生活里的情绪里,所以我 的创造力必须从其他方面发泄。百无聊赖下我的兴趣是上网,在网上看见关于“2002 年网络情事”的征文,于是就戏仿了一篇,投了过去。 当然,如果以我的文字能力不可以得奖,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得奖,因为我最擅 长的就是翻炒当下流行的趣味,乱糟糟杂芜而低下的趣味,一点小资一点颓废虚无 外加将时尚的话题拼贴在一起,将另类当作自己漂亮的衣服,骨子里是彻头彻尾的 媚俗娱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