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慢慢接受陶然从我生活中真实的存在,变成了信件,声音和想念的维系。她 每周都会定时打电话给我。她在一个酒楼做零碎的工,以维持生计。 当时陶然的行踪和状况,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陶然是不希望我告诉任何人的。 但我每次都只对沈恩和盘托出,甚至于她的电话号码。只是沈恩处于他的立场,一 直没有打。我想,看见我最爱的人这样关怀我最重要的朋友,其实也算是一种欣慰。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我没有问过沈恩,陶然是否联络过他。 跟去年才告别,转眼又是冬天。才一年,看着世界变迁,有种沧海桑田,无常 的感觉。 有时挂断陶然的电话后,我会无声地哭泣起来。眼泪流淌在手上是冰冷的。我 突然发现,这泪不止为孤零零的陶然而流,也为我对沈恩克制隐忍的爱情而流。 毫无准备之下,我收到了她的信。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她通过信, 熟悉的字迹又在眼前,可是她却告诉我她找到依靠了。那个男人对她说,要她以后 就跟着他。 我木然,直到放下信才觉出这事非同小可。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只想起了沈恩。 我跌跌撞撞地奔向他,忽然鼻子酸涩难耐,眼泪夺眶而出。我断断续续地说,她这 样下去会把自己给毁了……沈恩,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帮帮我。 沈恩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大而温暖,另一只手轻拍我的肩,不要担心,放心有 我在。我来想办法,相信我。 我望着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点头。 事后我才发现,这原来是我和沈恩之间值得纪念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