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早早起床,穿上珍藏已久的西服,又叫秦皓匆匆起床, 踏上去县城的公交车。拥挤的车厢内,两个人站着,父亲手中的东西在车内摇晃。 父亲依旧紧紧抓住,就像手中的东西有多么宝贵是的。秦皓这才想起,是那几斤 蝎子。父亲要上县城的叔叔家去一趟,他在县城身居高位,没什么东西好希罕的。 想了半天,才记起送蝎子。毕竟蝎子很贵,一百四五十一斤,为了自己的工作, 父亲咬咬牙,买了几斤。尽管父亲做了很多努力,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可 是自己又没有一点办法,谁叫自己没有多少能耐呢?连找个工作都要依靠父母。 想想自己真是很无奈,可是无奈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哎,真是一点办法都没 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车停了下来,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自己带到超 市里,买了两条中华烟。看着父亲从皱巴巴的钱袋里拿出仅有的几张大票时,秦 皓禁不住心里一阵刺痛。想到父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真是无地自容。叔叔 的家离超市很远,父亲依旧舍不得打的,拖着自己走了好长的一段,才走到县城 外围的别墅区。 一座精致的小楼矗立在那里,旁边数不清的轿车疾驶而过,似乎并不在意旁 边的贫寒的父子。父亲努力在这群别墅里寻找。终于找那位叔叔的住宅,一座别 致的三层小楼,轻轻按响门铃。过了许久,才看见有人开门。父亲和自己拖下自 己的拖鞋,轻轻让到附近的沙发上。秦皓信手一摸,沙发的质地显得很是名贵的, 轻轻一抹,竟如丝般的顺滑。似乎还在谈话的叔叔,看到角落里父亲,这才问一 句,“大哥,你来有什么事。”秦皓看看四周,43寸的大屏幕电视,五六个精致 的沙发,一柜子名烟名酒。一切似乎都在昭示主人高贵的身份。父亲沉默许久, “孩他叔,今天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话话家常。”那位叔叔显得很高傲,并不在 意父亲的话语,依旧看着电视。“家里还好吗?孩子毕业没有?”父亲胆怯地看 着他,小声得说,“家里一切都好,皓皓今年毕业了,你能不能给找一下工作?” 父亲终于说明了来意。那位叔叔似乎在思考,年轻的夫人让他们吃水果,秦皓连 忙谦让,胆怯得坐回角落里。那位叔叔终于说话了,“大哥,我不是不帮你,而 是我帮不了你。最近县里一直在减员,一些单位要裁撤,我又怎么能安排人呢? 县里一些企业都可以考虑,不过我在政府里做事,他们未必给我面子。我看你还 是让去人才市场试试,毕竟那机会多得是。年轻人总是会有很多机会的。”父亲 言语恳切,“那你努力一下,能不能把他安排一下,哪怕打扫卫生也可以。”叔 叔突然站起来,“大哥,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是让孩子去人才市场试试。我尽 力了。”父亲困窘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得坐在那里。父亲没有办法,只好拉着秦 皓离去。“那我先回去了。”说完,父亲轻轻推开门,走了出来。 外面人川流不息,没有人会在意这对父子。父亲依旧沉默,默默拉着秦皓坐 车回家。回到家中,父亲还是那样沉默,一劲得抽着烟,秦皓什么话也没说,一 个人关在屋子里发呆。为什么生活会戏弄自己,在外难以找到工作,回到家依旧 没有找到工作。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辈子失业吗?不行,还是自己去寻找出路,毕 竟外面的世界很大,总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容身之处。明天,自己就应该出发, 去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也许在那里会有自己的希望,也许会有自己的幸福。秦 皓想了许久,才从屋子里出来,陪着父亲度过这样难堪的一天。母亲推门进来, “吃饭了,”说完摆好桌子,拿出碗筷,秦皓突然说了一句,“爸,妈,我明天 出去打工,继续找工作。”父亲点点头,“你还是出去闯闯吧,你爹我没本事, 一切都交给你自己了。”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完饭。一个人悄悄得给秦皓 收拾行李,似乎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离去。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小鸟长 大了,就要飞向远方。刚刚回家,生活的号角已经催促自己的孩子离去。什么都 没有说,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默默做着,希望孩子能够下次早点回家。一个夜晚 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要离开,尽管心中有多么的不舍,可是为了未来,只好一次 次漂泊。轻轻挥手告别家乡,告别父母,因为自己终归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