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从10月开始到圣诞节后是永远繁忙的派对旺季。城中弥漫着一年到头及时行乐 的气氛。大家都在讨论圣诞节要去瑞士滑雪还是去永远是阳光的夏威夷晒太阳。有 朋友更是想出点子,集体去了一个南美洲的私人小岛,三天三夜狂欢,也不知道会 玩出什么鬼把戏来。 ☆☆所谓社交,社交圈子,社交朋友。社交朋友只活在社交圈。当然,这个城 市里,真的有专门为社交而活着的人。 ☆☆从10月开始到圣诞节后是永远繁忙的派对旺季。城中弥漫着一年到头及时 行乐的气氛。大家都在讨论圣诞节要去瑞士滑雪还是去永远是阳光的夏威夷晒太阳。 有朋友更是想出点子,集体去了一个南美洲的私人小岛,三天三夜狂欢,也不 知道会玩出什么鬼把戏来。 有时候,有些事就像你脸颊上的一根头发你看不见它,摸不到它你不断地把它 拂开————因为它在那里会让你痒痒的 ——玛丽安·安德森 娱乐之王 和菲利熟起来,最初自然是因为好玩,没有压力,以及潜意识里的,完全不用 负责。 在酒吧里做公关的男生,每天晚上要看见多少客人,要和多少或美或丑高矮肥 瘦的女人嬉笑怒骂,你只不过是这其中的微小不足道的一个。所以,大可放心和他 调笑玩乐。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和任何人建立固定深入关系的打算。 与其和别的男生见面约会,落个到处留情四处玩乐的帽子,不如在这里,和公 关经理喝杯酒聊天取乐,对他来说是工作,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压力的消遣。 他和别的女生玩得极疯,允许对方把手伸进他的上衣摸他的胸肌,或者跳非常 贴身色情的热舞,也有把整个女生举起来听她在空中尖叫,或者,整杯整杯地和对 方拼酒。这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香港男生,颇受这些出来玩的女生欢迎。他是礼貌 的,热情的,也会讲些色情笑话,但是因为拿捏得当,没有显得低俗,反而刚好和 这暧昧的夜相映成趣。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周末,去常去的地方,照旧是那些人,笑笑打个招呼,突然 看楼梯上,有两个男人跳舞,因为动作极其专业惹火,我以为是店里请来的舞蹈演 出。在这个闷闷的地方,好容易出现一两个新鲜漂亮的人。出来玩自然是找乐子第 一,马上就问主管安鑫,这些跳舞的男生从哪里来的? 一曲结束,安鑫把他从楼梯上叫下来,介绍给我。才知道他是这个酒吧新来的 公关经理。当夜我旁边有别的男生陪伴,他和我微笑,并不多话,对旁边的男生说 :“你女朋友很漂亮。” 我笑笑,并不解释。 新的面孔总是受欢迎的。尤其是在这个到了那里,见的都是同样面孔的派对世 界。这个叫菲利的男生,是典型的娱乐人才。 安妮说他长得一张李连杰的脸,应该能够划分到好看的那一类男生里面去。 “他让我想起,我们在纽约,去看男生脱衣服跳舞。我怎么越看他越像舞男。 不过可能他的工作就是这样吧。”熙茜说。 “长得不帅不要紧,关键是要觉得自己很帅很有魅力。就像很多男人缘超好的 女人,不是因为相貌漂亮,而是因为足够风骚。”老板娘丽萨这样评论。 长相25分,身材25分,会喝酒会跳舞会哄女孩子30分,加起来,娱乐世界里这 个男生可以打到80分。我们的分数出来得很快。 他初来乍到,自然分外敬业,对每个客人都非常照顾,尤其是好看的女生。 一日一个常来的老客人,胖胖的中年男子杰明,喝了两杯之后和我聊天,“我 觉得菲利喜欢你。”他意外地爆料出来。 我差点被饮料呛到,当场笑了出来:“这里这么多女生,多的比我身材好,多 的比我年轻貌美,喜欢我做什么?” “他对你,从来不开玩笑。从来不和你疯玩。他和剩下的女生,玩得多疯。对 你,从来没有。不一样啊,有问题的。” 他睁大眼睛,故意装作很严肃的点头,一副什么都看透了的老江湖的样子。 “说明我不好玩啊。”我把他的皮球扔回给他,转去别的话题。 每个酒吧的公关经理都是关键人物,北京这么多家店,每家的酒水都一样,不 见得你的鸡尾酒就能比我的好多少,也不见得这家的香槟就比那家的泡泡多。最重 要的是,谁在这里玩,以及店里的服务,你的礼貌,和对客人的重视态度。 同样的八百块一瓶酒,没有区别,为什么不挑一个好看的人多一点的地方,以 及人家会给我VIP 态度的地方呢? 好看好玩的人永远是最重要的。难怪好多酒吧请好看的女生去“暖场”,整晚 上什么也不做,只是打扮好之后在那里摆个姿势要杯饮料,从晚上十点坐在那里呆 到早上两点,装作是来消费的客人,一个月的薪水就高过外企白领。 大家谈论城里有什么好地方,前三个问题里一定会有,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好不好看? 好看的女生留在场子里,尤其是好看的自己来消费的女生,多么重要。公关经 理和她们搞好关系,工作的第一步。 美女和老外永远是最走红的。漂亮女生的经济价值,我们就不用探讨了,老外 也成了衡量这个场所是不是国际化的标准之一。于是大多数场所,对老外也极为礼 貌客气。 可是在中国的老外,我们一谈到这个问题,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那里有什么好的,真是让人失望啊。胖得丑得不成形的老头子们,半夜三点 还在三里屯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还在找什么。遇到好看的女孩子就跟上来,说,‘ 我请你喝东西好不好。’年轻的,统统都是留学生,倒是有好看的,全部在五道口 或者青年旅馆门口,拿一杯啤酒摇到天亮,跳上台子跳各种你想不到的步子,跟他 们相比,我又觉得自己已经过了16岁,在马路上都跳舞到天亮的热情,已经没有了。” 我对我的女朋友们讲。 “好不好,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尤其我们从小都在外国念书,在街道上见个华 人的旅游团,还新鲜得和见了亲人一样在远处就用目光微笑。之外每天除了见鬼子 还是见鬼子。他之前在自己的国家,在那个层面,都不用说话,看看就知道了。也 不知道有些为什么穿得破破烂烂的,却来中国以上等人自居。”熙茜对在中国的外 国人,经常也觉得非常失望。 但是熙茜是喜欢西方人的,“我不喜欢亚洲人的。”她认真地对我说,“尤其 中国人的爱,占有欲太强了。” “我都可以,只要是好的。”我阐述我的观点。 “像我这样不喜欢亚洲人的,在中国真的辛苦。”她继续说,“分母本身就低, 里面好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是查尔斯王子没有关系,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势利。你保持你幽默老实可爱的 本色,也是有卖点的。偏偏很多这些在自己国家连中产阶级也算不上的外国人,在 中国自我感觉良好,异国他乡就自我膨胀。也偏偏有一些,向往西方世界的女孩子 就留着黑色长发穿着旗袍去卖国粹。 “不过是那么几个不懂事的乡下女孩子扰乱了市场,外国男人就更不知道天高 地厚了。其实有什么新鲜,巴黎纽约好一点,除去这些大都市,小地方哪里有24小 时的餐厅和商店,去了之后宁静的生活闷死你。他们也没有什么消费能力,很多天 天晚上出来叫一杯啤酒呆到天亮。”酒吧老板娘丽萨已经习惯不看人,而去看他桌 子上放的什么酒水。 我的女朋友安妮,有天突然说她要移民澳大利亚,我看着她笑了有十分钟。 “你去那里一定会非常想念我。”我说。 她问为什么。我马上从家里找了一本《澳大利亚手册》送给她。“看到没有, 澳大利亚出名什么,出名郊区风光,动物风情,森林啊,鸵鸟啊,You ————You are a city girl 。去那里最好的就是,去森林郊游,看看袋鼠妈妈养孩子。你又 不是去悉尼,你要去的是一个旁边的小小城市,你到了那里,恐怕每天的节目就是 打长途电话给我,然后一个月不到就跑回来了。” 我们哈哈大笑,后来她的移民计划也不了了之。 可惜我的黑色长发已经留了很久,也常去这些外国人密集的场所。上海最近又 出来外国人的性爱博客被曝光的新闻,某英国人同时和几个女人来往,并得意洋洋 记录了他的亚洲女人名单,“她们说她们就是愿意和西方男人上床”,他的日记写 道。 中国男人之前一直潜伏的微妙抵制心理被此次事件引爆,顿时举国上下一片打 倒和中国女人约会的外国男人,以及鄙视那些和外国人出双入对的中国女郎的呼声。 市场如此混乱,为了减少麻烦挽救国女形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当那些举止 怪异,想来中国找点乐子的陌生外国男人凑上来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反正十个里面可能一个好的也没有,没什么可惜的。 这样每天晚上派对,白天睡觉,休息了大概两个月之后,重新返回工作。一份 新创刊的专讲北京夜生活的杂志正在找主编,这并非我梦想的杂志,但确实是我精 通的领域。我不知道杂志主办方要把杂志做什么样子,但是我确信,我身边的很多 人,他们组成了。 他们就是这夜色中的各种元素。这城中的派对是为他们开的,这夜色中的所有 节目都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因为他们,有了这么一本杂志。 重新开始工作,再次杂志创刊,又一次忙得不可开交,一遍一遍地讨论封面设 计或者内文安排,同时再次因为工作需要,开始出席各种活动。俱乐部的庆典或者 名目百出的活动,各大使馆各大商会,品牌推广,著名DJ中国巡演,各种慈善,拍 卖晚宴,夜店活动等等,有的时候一晚上需要去两三个地方。 和女朋友说起来我的工作,她们都是羡慕的。 “每天工作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活动,不用早上8 点到公司,不需要一 天都对着无聊的电脑或者客户,多好。” 安妮这样说。 “我最初也觉得不错,晚上出去,全部堂而皇之是在工作。但几个月下来,却 也开始不再像以前那样,出席活动前,整天都在想自己要穿什么衣服做什么造型配 什么衣服鞋子。还有,我不觉得我会再遇到什么人,像我们这样亲密。”我半开玩 笑地答她。 城里来来去去的都是那些人。出来社交参加派对,每个人都在秀行头秀地位, 都要无懈可击。精致的晚礼服配名贵的首饰,香槟开到散场,香水弥漫,午夜划过 天空打亮夜色的烟花…… 这场面太过完美太过刻意,偶尔参与,觉得新奇好玩,美满繁华的都市娱乐。 天天活在其中,开始觉得见惯不惯,能够让我眼前一亮的打扮,或者新奇好玩的节 目,也越来越少。 尤其大多数人,并非天天出席这样的场合,参与都是慎重准备,这璀璨夜晚之 下,满是矜持礼貌,客气社交。 社交语言,我是天生就会的。这方面的天赋,我大学时代在巴黎组织吃喝玩乐 俱乐部,已经彰显。 如果没有任何工作联系,初初认识。最先一定是夸奖对方的外貌穿着。比如, “我喜欢你的这条裙子,在哪里定的?” “我想要这个包包已经很久了,但是中国没有的卖。上次去意大利,也没有看 到,你怎么买到的?” 接下来就可以谈及星座。对方说是金牛,就可以笑眯眯地说,金牛很固执,你 是不是?如果对方是天蝎,就可以看似严肃地说,书上说决不能和天蝎座的人作敌 人。如果对方是射手你是双子,你可以双手一拍,严肃地说我们一定要多见面,射 手和双子,还有比这更好的组合吗? 和你的星座怎么样也扯不到一起去。没关系,天哪,你和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 个女生,是一个星座。这个女生……这谈话就此展开。 接下来可以谈度假,法国的餐厅,意大利的设计,德国人走路一定不闯红绿灯, 澳洲的动物,夏威夷的阳光……如果觉得这些话题太过基本而没有新意,如果可以 上升到谈阿拉斯加的吃人树,科学家最近又发现外星人轨迹,最新的被无数美女证 明的最有效的减肥方法之一居然是吃鸡蛋……任何事情都可以变成话题。 但最好不要谈对方专业领域的事情,比如不要在财经人士面前谈股票,肯定说 什么他都觉得你在开玩笑,不如和他谈论深海鲨鱼如何产子,他肯定睁大眼睛对你 印象深刻。 再接下来,就可以谈城里的吃喝玩乐的好地方,比如新开的一家很有特色的餐 厅,最新城里的好玩的节目,到了这个时候,就可以自然地说,下次去的时候,一 起? 我会的东西,自然很多人都会。于是,间间断断,认识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 认识。但是深入长久的朋友,却也不多。 认识的地方太过璀璨光鲜,自己和对方身上都闪耀着美丽光环,都暗自希望这 个美丽可以持久,大多数来参加活动的人,并不喜欢对方看到自己除此之外的生活 和样子。而真正的 生活中的亲密朋友,除了光鲜亮丽,最重要的是,委屈眼泪可以一起分享。 真的深入到生活,褪下社交口吻和美丽礼服,在社交场所中认识的两个人,日 后变成真正的亲密朋友,一起穿着牛仔裤去小餐厅吃东西,以及可以不忌讳地在对 方面前痛哭流涕,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所谓社交,社交圈子,社交朋友。社交朋友只活在社交圈。 当然,这个城市里,真的有专门为社交而活着的人。 并没有再交到什么很好的朋友。至于约会,说没有人约会我,是骗人的。我自 问还算个外表新鲜打扮讲究举止礼貌的充满可能的单身女郎,约我出去的人也多少 有一些,跨国公司的高管,外国使馆的外交人员,演艺圈艺术界明星,房地产大亨, 政要名人后代,投资银行家,企业主……多数都是在正式社交场合认识。认识的场 合都很正式,反而相当谨慎,依旧没有准备好开始任何一段关系,并不敢轻易开始。 安妮常问我最近什么人约我出去。我报上名单,她唏嘘两声之后,问:“为什 么不出去?” 为什么不?我问自己,却也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这个世界是人人平等的多项选择,有好感愿意和你多接触是正常现象,但一两 次全然没有回应,对方也就逐渐淡出了。 接到菲利打来的电话,我是意外的。习惯了晚上见到他。 他是生活在夜色的世界里的。而我白天醒来还有另外一个世界等着。猛然间在 白天听到他的声音,我有种强烈的时空错位的感觉。 “一个礼拜没有看到你了,你怎么不来玩了?”他问。 “工作啊。”我回答。 “我以为你从来不工作的,每天都玩得那么晚,怎么上班?”他笑。 我微笑并不回答。 对方沉默了一下,“你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吃饭?”他突然问。 “我不喜欢和别人吃饭。” 这个回答太过直接生硬,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下去。而电话这边,我意外他今天 完全不同的安静,对我的答案,居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印象中的他,总是在对别的 女生嬉皮笑脸昂着头眯着眼睛,一副夸张的好像做戏的样子。 “我下班之后决定去看电影,一个我很喜欢的戏。”我说。 “我可以去吗?”他居然说。 我愣了一下只好回答,“嗯,如果你愿意,应该可以啦,但是我不知道我几点 下班。”我实事求是地说。 “没关系,我等你。”他答。 几个小时之后我穿着红色球鞋,唯一的一条蓝色牛仔裤,一件非常休闲的红蓝 色相间的夹克,出现在电影院门口的菲利面前。他也穿蓝色牛仔裤,球鞋,一件红 色的夹克外套。 我们恰好穿相似的衣服出来。但他的头发用发酵做的根根竖起,精神十足的样 子。而我眼圈发黑,头发散乱,完全没有化妆,像个女鬼一样。 他看到我吓了一跳,睁大眼睛,“你怎么和晚上出来完全不一样啊,我被骗了。” 他夸张地说,做出转身要跑的样子。 “我是出来看电影,不是出来给人看的。”我不理他,去看电影海报。 他的身上充满了戏剧成分,好像一定要跌宕起伏才是快乐,一分钟的安静都不 要。他装作后悔约我出来的样子,看我不动声色,放他在一边。于是又开始卖乖扮 勤快,快快地跑去买了电影票和爆米花。 晚上的最后一场。这部电影已经被宣传很久,里面的位置居然多半是满的。 整个过程中我们并不交谈,我亦完全不觉得这是约会。旁若无人专心致志地看 电影,这部戏被商业手腕过分宣传,实际上不过尔尔。结束后他送我回家,我们礼 貌告别,我上楼睡觉,他则回去酒吧上班。 这是我和菲利,第一次在他的工作以外的时间和地点见面。后来开始慢慢知道 他更多的事情,香港人,去加拿大念大学,毕业后在车行做事。二十七岁那年,认 识一个女朋友,女方家境很好,拍拖了大概三个月的样子,女生对他说,“我们订 婚好不好?”他说“好”。和家长谈的时候,家长说,订什么婚,结婚吧。于是他 们结婚。 “刚结婚的那一年,蛮好的,我每天去工作,她在家里煮菜。我以前不相信, 后来,我真的相信了。原来,人真的可以,说不爱就不爱的。”他说。 后来到底是哪里先出了问题,关于这个故事有很多版本。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版本。在他的口中是他太太和一个年轻华人开始来往。其他 的版本里,却是他这边也有些花花草草,同时他吸毒成瘾。 他亦告诉我他曾经吸毒,而且几乎不能自拔。“现在没有了。”他说。 离婚后他就回到香港,在酒店做事。后来和上级吵架,辞职。然后失业了两年, 一直到这次,被找来大陆在酒吧做公关经理。他喜欢喝酒喜欢Party 喜欢跳舞,20 岁就出来这些场合。 找到这份工作,也算专业对口。 他常说的一句经典的话是,“以我二十年的泡吧经验来看,酒吧里真的没什么 好男人。”然后会恶作剧搞笑地拐一个弯,“除了我之外。” 这是一个讲究外表打扮花哨经常被误认为同性恋的男子。 中国古话是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这个本应该完全不惑的男人, 没有任何不动产以及积蓄。 他有时候也颇为感叹,“一事无成,我的时间,都浪费在恋爱了。所以,我现 在要好好工作。”他严肃地说。 “怎么好好工作,做娱乐之王啊。全北京所有出来Party 的漂亮女生,你都要 有电话号码才算哦。到时候群发短信,来一屋子美女,多壮观。”我取笑他。 “应该差不多吧。”他不觉得我在开玩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