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那天沈小林跟她讨论什么时候结婚。这时沈小林接了一个电话,他哼哼哈哈地 应对了一会,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脸上失了血。本来他坐在她的对面在和对 方说话,说着说着却站起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去了卫生间。徐莉心里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事情要背着她呢,她端起茶杯走到门厅,在饮水机前续了些开水,沈小林的 声音从卫生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 “是的,我明白,他知道的事情太多……” …… “对,引发心脏病……” 徐莉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她有些忐忑不安。沈小林从卫生间里一出来 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沈小林微笑着说:一个朋友约咱俩去吃饭。 她问是谁,沈小林没告诉她,说见面就知道了。沈小林的朋友很多,他在许多场合 都把她带在身边。他向徐莉要来车钥匙,要徐莉换换衣服,修饰一下,他回公司去 取点东西。沈小林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徐莉也已准备好了,两人上了车。徐莉看到 驾驶座的旁边多了一个黑色手提包,徐莉拉开车门准备坐到副座上时,沈小林探身 进来把那个手包拿起来,拉开后边的车门,放到后排座位上。 沈小林开车的样子十分优雅,徐莉用余光欣赏着他,心想,排除所有的因素, 沈小林可以让她的眼睛舒服一辈子,这是满足女人虚荣心的最重要条件,难怪人们 那么羡慕她与他的结合。沈小林似乎知道徐莉在想什么:“你一直在用你的尺子衡 量我是不是够你的标准,我真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 徐莉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沈小林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告诉你,一开始时,我并不爱你……” 徐莉“啊”了一声,既是不爱为什么不早早地分手? “你根本不会想到,认识你也是为了工作,说到底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徐莉吃惊地盯着沈小林。 沈小林看了她一眼,从方向盘上滕出的一只手伸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那 目光是疼爱的:“别这么看我,我是真心的爱你才跟你坦白当初的实情。” 徐莉一下子明白了,沈小林以往在她面前的种种表现立时有了最为准确的答案, 他与她的交往是为了实现双星公司的目的。她是被双星公司利用的对象,而沈小林 是公司派到她的身边来的,在她这里充当情感间谍的角色。她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滋 味,有一刹那的时间她准备好了一句话,请他停车,她要下去,从此跟他断绝关系, 躲开这种肮脏的事情。 但她马上醒转过来,既然是跳进污泥无法洗涤,那就干脆同流合污。她叹了口 气,淡淡地说:“后来呢?” 沈小林叹了口气,“我后来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把你拉进这件事情, 你太纯净了,是我见到的女人之中极少有的一种人,你懂得利益和良知哪一个更重。 越是走近你越是离不开你,尽管我控制着自己,可我不能不承认我爱上了你,我不 希望你被什么人伤害。” 徐莉品味着沈小林的话,能感觉得出他的真诚。 “我坚信你跟米酒在一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不是那种人,打死我也不会 相信你跟他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开口说你错了,可她终于没有说出口。 沈小林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是有了什么,我仍然能够理解,因为我知 道他们这些人为了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说这些你不要有压力,任何圈子里都有 它的规则,我很熟悉这里面的事情,有我,你不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