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厅门前撒野 出租车在门口一停,后面的车就进不来了,堵了几台车。他这么一闹,又围上 了不少的人,都跟着看热闹。 年轻的保安已经忍了半天了,喝多酒的人他们也见过,但谁也不能在这么个有 名气的歌舞厅门前撒野。一个保安把扶着的手一松,醉酒的男子没有准备,“扑通” 一声坐到了地上。可能是突然,可能是摔疼了,他更是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 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啊?!”他说着一扬手,将手中的手机向保安砸来,保 安一躲,没砸着,手机摔到了地上,看得出,这个手机是新型的,挺昂贵。 年轻的保安也火了,“你喝点臭酒有什么了不起的,喝人肚子里了,还是喝狗 肚子里了,你敢无故砸我,我,我敢抓你。” 这一骂不要紧,醉酒的男子仿佛清醒了一些,他从兜里又拿出了一个手机,边 开机边骂道:“好,我让你说,你等着,我找几个哥们儿。”他说着就按号码。 这时候,刘英良挤开围着的人群,快步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亲切地叫道:“大哥,您别打,您千万别打。我来向您赔礼道歉,向您赔礼道歉。” “你,你他妈的是谁?”男子瞪着凶狠的眼睛,看着刘英良问。 “我是夜来香的,我是夜来香的。”刘英良说着上前把男子扶了起来。 “你是夜来香的?你是夜来香的什么人?” “我是经理助理,特意出来向您赔不是。我们保安年轻,不懂得事理,您是大 人物,千万别和这些毛孩子一般见识。过后,我们要对他们严格教育。”刘英良满 脸是笑地说着。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气。我要找你们经理说道说道。你们昨天,昨天 轧了我们……”男子说着,还要往里面闯。刘英良赶忙用身子把他拦住:“大哥, 我求求您啦,今天经理不在,她出差了。今天晚上我陪您,一切算我的,我认错, 陪不是还不行吗?”刘英良说着一挥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他连拉带推的把男子 让到了车里,又捡起地上的那部手机,随后也坐到了这名男子的身边,出租车快速 地离开了。 夜来香门前围着的人群马上也散去了,生意也正常地进行着。 这一切,都被站在歌舞厅里面的饶红看得一清二楚。出租车走了,她这才长出 了一口气。她想批评保安,可又觉得保安也没什么错。这是公共场合,保安也有维 持秩序的职能,要是谁想来闹就闹,那舞厅可就没法办了。不过,她打心眼里感谢 这位刘英良,关键的时候挺身出来解围。要是让那个男子真的闹起来,对歌舞厅是 没有一点好处的。 第二天中午,饶红在停车场看见了刘英良,她主动走了过去。到近处才发现, 刘英良的脸上有几处用手抠的伤,伤势虽然不重,但一眼看上去,也知道那是被人 抠的。 “你的脸怎么了?”饶红开口问。 “脸?没,没什么。干活不小心,碰破了点皮。”刘英良说。 “是不是那个人给你抠的?” “哪个人?” “你别跟我绕圈子。昨天晚上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是不是那个醉酒的人给 你抠的?” 刘英良看了看饶红,知道是瞒不过她。他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你跟他上了出租车,到哪儿去了呢?后来,事情又是怎么解决的呢?”饶红 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英良的脸,问话的语气坚决,不回答恐怕是不行。 刘英良想了想,轻声说道:“昨晚,我陪他先去了茶馆,在那里,他开始跟我 闹了一阵,把我的脸抓破了。但我,就是赔不是,还一个劲地让他喝上等的龙井。 后来,他的酒也见醒了,对我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喝过了茶,我又陪他去洗了桑拿。 他打电话叫来了四个哥们儿,一个个的都是社会人。其中的一个哥们儿告诉我,这 个醉酒的人叫小六子,爹是某房屋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家里非常有钱。小六子头几 天也是因为一点小事,与一个歌厅的服务生厮打殴斗起来,他一个电话,把这四个 哥们儿叫去,小六子大喊,你们给我砸,按一百万元砸。他们几个用砖头、石头、 方砖等工具,狠砸歌厅门脸玻璃、吧台、包间内的投影机和电脑等物品。最后经鉴 定,损失物品五十多万元。小六子一下子赔了六十万元经济损失,这件事才算拉倒。” “啊!”听了刘英良的这番话,饶红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前些日子也听人说过, 有一个歌舞厅被人砸了,想不到就是昨天的这个小六子。“刘英良,你,你为咱夜 来香歌舞厅立功了。”饶红深有感触地说。 “也,也没啥。”刘英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