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在怦怦地乱跳 “我现在还没退休,好歹还是个市政协副主席,你对我就这样。那我要是退休 了,你还不得跟我离婚呀!”韩春国气愤地说。 “离婚不离婚,那要看缘分。咱们真要是没了缘分,离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董云凤平静地回答。 “唉!你怎么突然就变了呢?”韩春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董云凤,还是从椅子 上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厨房走去。 望着他苍老的背影,董云凤突然乐了,她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说:“时代在变, 社会在变,人怎么能不变呢?” 其实,董云凤让韩春国到厨房择菜,也是故意气气他。韩春国当了半辈子领导, 就会开口讲话,训人,什么家务活也不会。他进厨房择菜,择的是小菠菜,他蹲在 那里,眼睛花了,菜和小草分不清,好一会儿也择不出几棵,还累得头上冒汗。董 云凤系好围裙走进厨房,看着他吃力地择菜,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一笑, 也把韩春国逗笑了,他站起身来,把手中最后一根菠菜往盆里一扔,叹道:“看来, 我真是老了,真是不行了。连菜都择不好,还能干什么呢?” 董云凤道:“像你这样的人,多亏共产党让你当干部,靠你的嘴,指挥这,指 挥那,获得了一切。要是不当官,你真的什么都不是,连生存都有困难了。” 看着妻子这样奚落自己,韩春国不服气地反问道:“我不行,你行吗?你要不 是靠着我,会有今天?” “我承认,我是靠着你这棵大树,才有今天,当上了这个副行长。可是,我要 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尽管这个别人可能不是市委副书记,可他也应当是个风华 正茂,年轻有为的大学生。我们两个人靠自己的奋斗,靠自己的才能,也能把日子 过得红红火火,也会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汽车,而且,还会有我自己的孩子。” 董云凤的这一席话,说得韩春国立即没有了“电”。人家一个女大学生,一个 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找一个二婚的老头子,不就是要图些东西嘛!现在自己老了, 不行了,还不允许人家思想发生一些变化吗?韩春国没再说什么,洗洗手,到客厅 里去了。 董云凤一个人忙着做饭做菜,手脚确实很麻利。工夫不大,饭菜都做好了。董 云凤把饭菜都端到餐桌上,还倒了两杯红葡萄酒,这才喊韩春国吃饭。 看着妻子做好的饭菜,倒好的红酒,韩春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董云凤,连连点 头。 两个人吃饭,喝酒,没有什么气氛,董云凤也没再多说什么。饭后,就是看电 视。“新闻联播”和“清州新闻”是韩春国每晚必看的节目,看过之后,他也就累 了,困了,想早点睡觉。 两个人从上次开始,就已经分居了,一人睡一个屋。韩春国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特别是较严重的糖尿病,严重影响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因为没有“能力”,他也就 没有了过多的想法,一个人躺下就睡。 董云凤洗洗衣服,又擦擦屋子,最后洗洗澡,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个 人躺着,身边没了丈夫,觉得挺寂寞,就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年轻英俊的大学生 孔浩然,想着想着,也就入睡了。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美梦,她和孔浩然在一起。 令她惊奇的是,孔浩然竟然是个“处男”,初次做爱时手忙脚乱,满头是汗。是她 帮着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是那么尖挺、强壮、兴奋。她从来也没有领略到做爱 会是这般的美好,愉快,这般的妙不可言。她紧紧地抱着孔浩然,喊着他的名字, 让他用力,用力,再用力…… 她醒了。看看身边,没有孔浩然,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女人的性梦。她瞪 大眼睛,回忆着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清晰,就像真的发生了什么 一样。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下身,都湿透了,她这才清醒地知道,自己渴望男人, 渴望性。 一想到孔浩然,她的心又在怦怦地乱跳…… 欢迎周兰的晚宴是晚上八点钟在清州市最豪华的大酒店——清华大酒店举行的。 为了劝说妈妈参加今晚由董事长伊俊达安排的宴会,蓝兰费了不少的口舌。她说: “妈,今晚的活动您必须参加,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请客,而且是专门为了欢迎您。” 周兰摇着头说:“我不去,我也不饿。中午的面条到现在也没消化,去了也是 什么也吃不下。” “妈,这不是吃不吃饭的事情。这是面子,也是一种隆重的礼仪,说明我在俊 达公司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也是董事长对咱们的尊重。” “有没有身份,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身份不身份 的早已经无所谓了。看到你工作、生活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什么董不董事 长的,他见我也没有用。我呢,也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