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孟琪看着某商业周刊这一期的封面,难得厉撼誉以侧脸入镜。她咬咬唇,注 视着杂志封面上他那双比过往还要凶狠的眼眸。 “怎么还这么凶啊。” 之后,她将周刊收到抽屉里,再将办公桌上这个月的营运报表与上个月逐项 作比较,准备等一下与博格的会议,并与博格所派的企划公关专员进行协调。许 多时候,那多半是双方常态性的报告,只有几次意外状况,双方有些异议之外, 孟琪在整个卖场及两公司间的沟通上皆游刃有余。 看看时间已差不多,她走向会议室。经过助理惠惠身边时,惠惠提醒她一声, “孟琪姐,今天不是何专员来喔。” 孟琪看见她一脸喜色,优雅的步子仍没停,“换了个帅哥对不对?” 惠惠扬起笑容,“没错!还不止一个呢,他们这次来了好多人,不过,我瞄 到其中一个极帅品。等一下我联络巧厨的老板来一趟后,就进去帮你们换茶水喔。” 孟琪凉凉的声音飘过,“你不是最迷我们家应大少爷?变心喽?” 惠惠连忙靠过来,黏住她咬耳朵,“别闹了,我们家大老板的确样样优,可 是,要我有应幸妃那种小姑呀,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嫁。” 应幸妃。孟琪不得不常听到这个名字,在这间医院,应幸妃是个随空气飘动 的耳语,半数以上的人即使没见过她,也都说得出她的各项事迹。 “别尽信谣言。” 惠惠叹口气,“就算我不信谣言好了,大老板心里头锁定的也不会是我啊。 孟琪姐,你就别瞒我了,大老板今天载你上班喔?” “别、尽、信、谣、言。”孟琪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她那个满是八卦的小脑袋, 然后提醒道:“除了巧厨之外,记得花师傅。有很多病人投诉他们的植栽凋谢得 太快,你记得找花师傅来一趟。” “是,遵命。”惠惠应着,退到一旁,让美丽的上司用她那双纤手推开会议 室的门。 她不用看都知道,孟琪姐那双手呀……真是美得世界无敌。 孟琪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没注意到惠惠说的什么帅哥,倒是因那些站在会议 室桌前一字排开的黑西装男子而微蹙起眉。这是什么阵仗?现在是清官升堂吗? 那要不要人民告状?博格几时走这种黑社会路线了? 她噙着一抹微笑,梭巡了一下这些黑西装人士,并举步走向前,招呼道: “坐呀,各位。” 没人有笑容。 她噘噘嘴,越走越靠近长桌,发觉远处有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每走一步,她 体内的自动安全机制便更敏锐,如果她没有猜错…… 她率先看到霍耀石,以及……霍耀石身边坐着的一个隐于暗处的身影。她同 情的看了看霍耀石的脸,他的左颊上有一个明显的黑印。霍耀石朝她掀了掀唇, 给她一道无力的微笑。 事迹败露。她不该一个人来会议室开会的,瞧今天这种气势,她还未开口便 已气弱。她不看向暗处的另一个人,也知道他那一双眼睛几乎是气怒地瞪着她。 “霍先生,今天由你代替何专员来吗?”孟琪连声音都没有抖一下。 就不信她看不出他山雨欲来的脸色!厉撼誉瞧住她那一开一合的唇,腹腰像 被人狠狠捅了个洞。他光是看着她,就快按捺不住身体里翻涌的燥热。 “嗯……望小姐,恐怕未来都是我来与你联系。”我和我家冒火的老板。霍 耀石无奈地在心中补上一句。 “喔。”她点头表示明白。谁都知道,有霍耀石就有厉撼誉,她恐怕己避不 开这一切。孟琪选了张与那头野兽有着充分安全距离的椅子坐下。 就这样?这女人就只有“喔”一声? 厉撼誉将身子往椅背一躺,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孟琪直担心他会将椅子撑 坏,同时,她更担心自己会在下一秒拔腿就跑。但见他侧了侧身子,对霍耀石低 声说了句话,霍耀石马上离开长桌旁。 盂琪慌了。“你……你要去哪?我们的会议正要开始。” 霍耀石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然后无言地迈开步子往那群黑衣人走去,领 着他们往门外走。 喂!喂喂!这……所有的人是要去哪里啊?她没有出声,只是一双纤手扭绞 得快要成麻花。 厉撼誉好整以暇、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空气仿佛变得稀薄。 见情势无可挽回,会议室的门已被关上,孟琪深吸一口气,咬牙警告,“厉 撼誉,你别太任性。” 他极喜欢她喊他的名,因此嘴角扬起邪邪的笑。厉撼誉的身子如豹般自椅子 上弹起,双肘撑在桌子上,手指在桌面上答答答地敲着,“你说我任性?” 孟琪扬起怒眉扫他一眼。不然呢?这里还是他未婚妻的地盘耶!他让那群人 站在会议室外,像黑道护驾一般,像什么样! “如果会议不开了,麻烦你提前通知我。”她站起身,准备转身逃跑……不, 是转身离开。 他并未出手制止,只是嘴里低低地发出警告,“你信不信,你敢走出去,我 就敢追出去?”他知道她一定会停下步子,她是个胆小的卒子,一直都是。 “厉撼誉!”孟琪咬牙一回头,忽地撞进他像石墙般的胸膛里。“喔!”她 的鼻子!他几时绕到她身后的? 厉撼誉低喃一声,拇指及食指箝制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高。那眼神警 告意味分明,说的是,你再逃啊。 他独有的气味笼罩着她,让她昏头转向,她真想握自己一把,好阻止自己不 自主地往他身上靠去。 两双灼热的眸子交缠着火花,他手掌已经托住她的后脑,唇毫无迟疑地向她 靠近。当他的唇已极为贴近她的唇,她在最后一秒狠狠深吸一口气,“厉撼誉, 你已经订婚了。” 他在她的唇边停住。她是这样娇小,他常担心自己的蛮劲会伤了她,可是, 为何这女人总是用这细嫩的小嘴吐出让人吐血的话来? 厉撼誉拇指施力,来回抚弄着她细滑的肌肤。他在她唇边坏坏的笑着,既不 退开,也不更进一步。他看着她的眼,在她唇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又怎样?” “你……”孟琪急急往后退,想找生路。无奈太多次的经验告诉她,逃不掉 的,她逃不掉的…… 他蛮子般的气息漫天铺地的掩盖而来,长驱直入她的唇里,丝毫没有放轻力 道,他几乎是惩罚性地要将她压进他体内。他像是从没有离开过她一般,熟悉地 锁住她细滑的颈,掌心如带着火苗,一路在她颈边、耳后烧出一条火线,一触即 发。他搓揉着她最敏感的地带,这是他与她亲密时的秘密。 “不……”他含住她的耳垂时,她得以逃开些,含糊的喊了一声。 那低哑的声音似充满魅惑,让他忽地粗鲁地将她反压至墙边。厉撼誉霸气的 紧靠着她薄裙里温热的柔软,几乎想就这么进入她。 他如兽般地低吼,那嘶哑的咆哮与喘息差点将孟琪的理智完全淹没,她几乎 站不住脚,他粗壮的臂膀是她此时唯一的浮木。他的手掌紧紧将她浑圆的俏臀无 缝隙地与他的坚硬贴合。这样的熟悉感让她不由自主的迎向他,像要将他的蛮、 他的霸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是娇柔的,却同样带着刁蛮,与他旗鼓相当。 “该死的!”该死的布料!厉撼誉咬牙低咒一声。 他修长热烫的手直接探进她的裙里,丝质的粉色内裤没有得到应有的赞赏, 他看都不看地直接将它拨开,然后探进她那几乎让他疯狂的幽谷里。温热的、紧 致的触感让他深深吐出一声低吼。 孟琪的双腿因为他的探入,不自主地缩了起来。他气息纷乱,直想将那件碍 手碍脚的内裤扯下。 “厉……”孟琪喘息着呼唤他,像过去每次在他身下时那样喘着、唤着,挑 战着他仅存的自制力。“不行……” “谁说的。”他哑着声音低吼。他气恼她的小手想要阻止他,于是一把将她 的手抵开,手指更强势蛮横地进出她羞透了的花瓣。 “厉!”她咬着下唇惊唤,但她阻不了他,她一向抗拒不了他! 见他不肯放开她,甚至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她身子直发颤,使劲摇头。 “不,厉,我们不可以……” 她虚弱的呼喊阻挠不了他的蓄势待发。孟琪眼一闭,深吸一口气,“厉!这 是你未婚妻的会议室!” 厉撼誉无动于衷。 “厉!这是应幸妃的会议室!应幸妃!” 这个名字成功地让他停下动作,气闷地倒向她,与她一同往墙壁撞去。 “啊!”她吃痛地喊了一声。 厉撼誉仍留恋地贴在她身上不肯稍离,把头埋在她颈肩上吐息,深深忍耐着。 那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惩罚着孟琪的执意阻止,她得咬住下唇才能忍住不 推开他火热的唇。 感受得到她细细的颤抖,他贼贼地笑了。“那意思就是说,只要不是在应幸 妃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的笑脸看得她有些晕眩。当他这样笑的时候,她知道,绝没有一个女人不 销魂。 “抬起腿来。”他突然的命令让她乖乖反应地抬起一条腿。 他顺势褪下她那件粉红色的内裤。 “厉撼誉,不要……” 可是现在她单脚站着已是摇摇欲坠,他还极霸道地抵着她的身子,在这种暧 昧的贴合下,她该知道她喊什么都不会得到该有的回应,他连听都不听。 “另一脚。” “你要干嘛?”孟琪捶着他那坚如石墙的胸膛。 他伸出充满男性气息的舌,吮着、舔着她上唇可爱的唇珠,然后耍赖地边吻 边说:“脱你的裤子啊。” 他说得像脱个鞋子这样轻松自然,不是!好吗?他要脱的是她的内裤!而老 天,她今天穿裙子! 厉撼誉抚摸她一直不肯抬起的那条腿,缓缓向上挪移,一寸寸往三角地带探 去。待她神魂颠倒之际,他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滑,将那条粉红色的小东西完 美地褪到自己手上来,然后拿到鼻尖狠狠嗅着。 “喔……别……”别这样啊……孟琪一张脸羞红至极,几乎己不能呼吸, “厉!” 她差点想下跪,求他还她那件揉进他掌里的小东西,可是混乱的思绪让她无 法反应,只能看着他将内裤收进西装口袋里,之后他的身体还是挤压着她,在她 已经皱得乱七八糟的裙外磨蹭着。 “想拿回去吗?” 孟琪瞪着他,任他用坚硬的身体在她身上点燃让人、心跳失速的挑逗之火。 “到我那儿去拿。” 她连耳朵都羞得成了艳红色,而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在她耳边呼气低喃。 “你知道的,我一直住在那儿。” “不。”不去。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到他的地盘上去,何况去了之后会连逃命 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自己过去,还是我让耀石来公司接你?” “你……” 让霍耀石来接她,不闹得满城风雨才怪,每个人看见霍耀石都知道,那背后 代表着厉撼誉,而且,一让霍耀石那个使命必达的忠臣接走,一定直接将她送入 虎口。 孟琪气怒地咬住下唇,“你究竟想怎么样?若不是我回来的消息让你知道, 你不也是这样过日子吗?你现在是想要干嘛?我们都长大了,过去……” 厉撼誉捂住她的利嘴,吐着热气,“要不要让过去消逝,是由我来决定,而 你回国后没有立刻来找我,正好让我越来越不想让过去就这么过去,你觉得呢?” 她觉得怎样又如何?他要是真能以她的感觉来决定一切,她要……喔,她要 他一辈子离她远远的………虽然这会让她肝肠寸断。 厉撼誉将孟琪不断冒出的眼泪吻进他不露情绪的嘴里,没有安慰的话,没有 安抚的动作,之后他抱着她,细细顺着她一头长发,让她的泪在他肩上染出一片 晕开的水渍。 他又弄哭她了。从第一次拥有她,或者他不受理智控制时,总会在她身上或 心上刨出好些伤痕,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拉进他强烈得无法形容的情绪巨浪里。 厉撼誉总是这样以近乎撕裂的方式占据着她,像脾气暴躁的孩子玩弄着他喜爱的 玩具,全凭他的喜好。 可是,为何她要爱着这样的他?在国外,她不是没有试图交过男朋友,甚至 在知道他已订婚之后,还曾经想抓个蓝眼珠的男人滚上床去,可是,越是尝试越 是让她了解,自己是彻头彻尾的败在他手里了。 她甚至恋着他的狂。一般男人的热度燃烧不了她,他是兽,她是被兽养大的 女人。 这可怎么办?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