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进京还是留守?(1) 第五章进京还是留守? 进京还是留守?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因为他急慌慌地去了一次北京,这一次 进京,我要撇清和他的一切干系! 谢亦清说假期是他挣钱的黄金时间,所以过年不回家。然后我就再也没有接 到他的电话。 明天就要坐火车回家了,往年这个时候都开心得不得了,今年却有些惆怅, 到底惆怅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去书店把最后几本书还了,看见公子润一个人从商店里晃出来,手里抱着一 堆零食和方便面,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孟露?还书去了?” “嗯!”我 尽力让自己开心一些,可惜,似乎要下雪了,光线不足以让人眯起眼睛。 公子润打量了一下,说:“怎么啦?恋爱中的人不都是红光满面的吗?你怎 么看起来面黄肌瘦,跟黄脸婆似的。” 最近难得听他开玩笑,我不想说话太冲,也无心如此,“是吗?相思不胜烦, 衣带终见宽嘛!”自嘲总可以吧? 他说:“最近书读得多了吧?张口就掉进书袋子了。我可是听高数老师说了, 这次考试她提了二十分,才让咱们全班都过。你考了多少?” 我考了六十整,估计那二十分就是给我的。“都大四了还学高数,学校有病!” 没脸报成绩,我低声嘟囔。文科专业的学生愣是跟着理工专业的同学一路狂奔了 四年高等数学,学校美其名曰“通才教育”! 公子润说:“至少你数学能比别人强点儿。我这次实习,还真用到了一些。 你原来不是老嚷嚷‘艺多不压身’吗?怎么真到用功的时候就后退了呢?” 这口气,啧啧啧,真像谢亦清。不过是以前信里的谢亦清,而不是现在电话 里的那个谢亦清。电话里的这个人更热衷于向我显摆如何挣钱,如何认识了大人 物,如何算计别人。我有种认错人的感觉,但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我对数学不敏感。”我不想在公子润面前多提谢亦清,“每个人都有自己 不擅长的,强求不来。” 公子润比我高,低头看看我,“孟露,我觉得你最近似乎……温柔了一点儿。” 刚骂了他他就说我温柔?放在过去我一定要问清楚,可是今天没有心情。我 勉强笑了笑,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是吗?”心情无比沉重。 我不知道是不是谢亦清,更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我只想找一份完整的感情, 但看起来一切都被我弄得糟糕透顶! 我们并肩走回学校,公子润走在外侧,风似乎小了些。也许是因为暖和,也 许是因为终于有人听我说了,“我就是这么一个懒散的人,志向低微、天资有限, 家里也没有好爸爸可以让自己少奋斗三十年。能考上大学就已经是万幸了!你不 觉得人这一辈子能有个家,有份工作,安安全全、踏踏实实地过下去,是件很不 容易的事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搞不清楚、弄不明白,非要给自己很大的压 力呢?” 如果谢亦清不留北京,这一切会简单得多! 公子润停下脚步,“你怎么啦?想当家庭主妇也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以前 意气风发的,还给咱们弄了个什么九五至尊的对联。你都忘了?” 我们是九五级的,那年春节,班里联欢,在专用教室转悠时一拍脑袋觉得应 该在门口贴副对联,就搞了个口气很大的东西。说实在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 可事情过去了,也没办法,只能选择性遗忘。 想起那时的狂妄,我笑了,“那时候不知死活嘛,胡吹乱造!” 公子润笑得极为开心,“那时候?那现在呢?说实话,我觉得你也就是这两 天打蔫了,除了这两天,你什么时候知过死活?!孟露,你别逗了!” 这家伙估计太得意了,伸手拍了我一巴掌,没轻没重地打得我一个踉跄!谁 说他成熟了?收回! “子润!”身后传来呵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就着转身的工夫,我低声对公子润说:“你有麻烦了!现世报!” 他个子高,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图个口头占便宜。 段姜和另外一个女生手挽手地站在一起,即使我不戴眼镜也能感觉有人恨不 得把我千刀万剐。 这个时刻够关键的吧?老大你身为“人夫”,能不能负责任地站出来澄清一 下情况,不要再制造误会了! 公子润咧嘴一乐,亦歪头回我一句:“有难同当!” 段姜已经走近,我们在她的眼里估计是纯正的“当场捉奸”,所以她走得气 场很足! 但是,段姜不是孟露。孟露会冲上来大声地喝问:“你们干什么!”但段姜 不会。 段姜是个有涵养的姑娘,除了那声“子润”叫得有些变形之外,等她过来之 后就已神色如常,甚至还能寒暄两句。随后,段姜挽着公子润的胳膊,整个人几 乎贴在他身上一般,问我:“孟露,我们去上海,你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