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号别墅区(2) “问题是,我们如何向死去的钟震以及新闻单位交代?”程大刚依然坚持自 己的意见。 于江波伤心透了。这程大刚是咋回事?为一个钟震,难道他们之间多少年的 交情都不讲了。想想自己当市委书记的这两年多,哪一件事不是你程大刚支持我 做成的?今天的程大刚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一直处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从没 有谁提过不同意见,而今天的程大刚持不同意见了,自己就想不通?事情好像远 不是这样。近来,好像不是程大刚对自己有看法,连汪强和市委秘书长金安等人 也像是对自己有想法。而这些人和程大刚不同的是,没有当面把不同意见说出来, 可他们显然是不愿意说出来了。这样一想,他就原谅了程大刚,他想程大刚肯定 在内心还是不想伤害他于江波的。尤其是在省委书记陈志同将要离任,于江波这 个市委常委很可能会出任省委副书记的这个节骨眼上,程大刚如果是个政客的话, 得罪你于江波干啥?你走了,这金州市的市委书记不是程大刚还会是谁?这样一 想,于江波的心情也就平顺多了。 可是,有一点,他还是不能原谅程大刚。于江波目前的处境别人不知道,程 大刚还会不知道?和妻子梁茹的感情危机,将要到来的引水工程开工大典,中组 部和省委考查班子的工作组很可能在近期要来金州。还有什么香烟走私案、国企 职工下岗和抓获衣环球归案等大事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小事,搅得人睡不好觉、办 不好公。在我于江波最难的日子里,你程大刚怎么就不体谅一下呢?…… .c.2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时,市委秘书长金安走进了于江波的办公室。他将一沓文 件送到了于江波的手里:“于书记,这是本周的工作安排,你过目一下。”于江 波在安排上扫了一眼就交给了金安。他说:“金秘书长,从今天开始,除招商引 资、香烟走私案、国企职工出路等方面的重大活动、会议我可以参加,其他的工 作都交代各自分管的副书记出席。还有……”于江波请金安坐下来说,“程市长 打算把你提为副市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呀。” 金安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说:“于书记,这怕不行吧?” “为啥?” “有人早议论过了,说你提拔我是迟早的事,因为你曾经担任过公安局局长。” “这有啥可怕的?再说,这确实是程市长的意思。你坐吧。” 金安刚坐下,于江波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上了电话。电话 里传来了金桥大酒店女经理刘如梅的声音:“于书记,你是不是在忙?” “噢,你说,我听着呢。” “你现在有空吗?” “现在呀?” “嗯。” 于江波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金安说:“好吧,我过二十分钟过来。” “我等您。” “再见。”于江波关上了手机。 金安站起来说:“于书记,你忙去吧。今天上午市中区商业一条街开工典礼 就让汪副书记去吧。” 于江波点了一下头。 金安走后,于江波忙到里屋照了照镜子,把领带重新整了一下,又取出剃须 刀剃了一遍本来就不长的胡子。他让索秘书为自己准备晚上一个酒会的发言稿, 自己上了汽车,径直让司机把自己拉到了金桥大厦的门口。 金桥大厦三十六岁的女经理刘如梅,去年从欧洲留学归来,被金桥聘为下属 大酒店总经理。刘如梅是那种学历高、素质高、能力强的漂亮独身女人。在金州 市,她只有市委书记于江波一位好友。于江波在女人的问题上,那可真是无可挑 剔,从来没想过和哪一个女人能交往得更深一些。可面对刘如梅,他与女人相处 的一切哲学就变成了一张废纸。记得第一次见刘如梅,是金桥大酒店为金桥公司 主办的一次大型公关活动上。因为是香港独资企业,于江波接受了邀请。在主席 台上,他几乎被漂亮得有点晃眼的刘如梅俘虏了。刘如梅靓丽的装束、苗条的身 材、高高的个子,再加上迷人的脸庞,让于江波心旌摇曳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