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号别墅区(71) 的确如此,一条真“九龙”烟批发商拿到手的价格是两百元,而假“九龙” 只花一百二十元就进来了,给零售商的价格也低,而零售商往外卖的价格仍然是 国家牌价,你想想,这假“九龙”烟能不做大吗?一位烟草公司的经理给汪国栋 说过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不瞒你说,连我们给领导送礼,都送假‘九龙’ 烟。” 这个假烟厂究竟在哪里?在大平县案件的审理中,才知道这个假烟厂的老板 是衣环球,而这个地下工厂在哪里,除了衣环球竟然谁也不知道。真的没人知道 吗?知道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可是这些人在暴利面前,在严密的“组织纪律”面 前,他们不想说,也不敢说。 “我的愿望是,一定要查出这个假烟厂来!”汪国栋坚定地说,“既然这个 假烟厂是衣环球开的,我就撬开衣环球的嘴!这就是我答应出任省公安厅副厅长 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话,我是不会离开金州的。” 大家都知道,衣环球过去的职务是市人大副主任,也算高级干部了,应该关 押在省城,由省检察院负责审理。另外一个原因是,环球大案何止是惊动了全国 呀,连老外都知道,中国陇原省有个衣环球,所以,作为重刑犯,必须在省里羁 押。 出于这种种原因,汪国栋才向省里提出,他进入专案组参加对衣环球的审理。 省里答应了他的要求,成立了由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纪委三家组成的联合专 案组。 天快要亮了,市委常委会就破获假烟工厂案,开始了讨论…… .c.1 确定好了到省城任职的行程后,于江波来到了金桥大酒店的1088室。一段时 间里,他希望妻子梁茹能真的离开他。离开他的用意有近乎一半是金桥大酒店的 漂亮女经理。他似乎没有想过和这位女经理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如果那样的话, 他首先不能面对的是在省城九龙工作的女儿。其次,大概是传统的东西在他大脑 中根深蒂固的原因吧。再次,可能与他的身份有点儿不太相符,谁让你是市委书 记呢?女儿早就警告过他:“老爸,你要是胆敢抛弃我妈,我一定会与你一刀两 断的。”他倒不怕女儿近乎威胁的言辞,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并不想 在这个问题上伤害自己的女儿。 说起来,于江波也算是个从政的半拉子文化人吧,“糟糠之妻不可弃”的古 训是铭记在心的,他不敢有一丁点朝雷池越那么一下的心思……左右想想,还有 两个重要的因素是不能忽视的:一个是自己想做一个好官,一个好官的标准就是 后院不能起火,反之,你就不是一个好官;另一个是妻子的的确确有恩于他,他 不能做一个负心的男人。 没有下决心与刘如梅走到一起的因素固然是很多很多的,但有一点可能与他 曾干过公安有关系吧。他老是有一个感觉,刘如梅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很多情况 下,他都能把另一个女人与刘如梅联系起来。抛开与刘如梅组成家庭这个不现实 的念头,于江波还是很想与这个女人接触的。就在他朝这个设想迈进时,当然是 因为工作太忙太忙了,梁茹一番惊天动地的举动动摇了他的这个设想。如果说 “楚辉”公司是她一大创举的话,那么她这样做完完全全是为了他这个男人呀。 当然了,有一点他是坚信不疑的,他是不会被兰强一伙拉下水的。可是,你不管 怎么说,她还是为了你呀!这个时候,他对那个“设想”望而却步了,他甚至庆 幸自己没和刘如梅发生什么。如果发生了什么,他心里会很不安的…… 快要离开金州了,他除了工作以外,首先放不下的还是这个女人。他回忆自 己走过来的一路,似乎没有为一个女人所困的历史。正因为他没有这样的经历, 所以也特想有一点这样子的经历。事实上,他已经到了两难的境地。两难,是一 个很好的托词。两难终于让于江波又一次迈上了金桥大酒店的电梯,跨进了1088 这间一度使他很愉快的房子。 但他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柔柔的萨克斯音乐《回家》扑面而来,使他的心头 一震。映入眼帘的是彩色气球的世界:红、黄、绿、蓝、粉五种颜色的气球一串 串挂满了客厅的屋顶、沙发上边的墙;茶几上,几支点燃着的红蜡烛,还摆满了 水果、红酒、小菜、瓜子等食品和饮料;正面电视机上方,还挂上了几排变换着 五彩灯光的小彩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