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邂逅 叶子进了酒吧,一切都是老样子,包括墙角的那张旧照片,那是他们大学毕业 时候照的全班合影被强子贴在了那里,算来已经有七年了。叶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看了看那一张张曾经很熟悉的面孔,包括那个曾经傻傻的自己,一个个幼稚的让人 想笑。 “应该是好久没有人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们都过的怎么样了。”叶子在那里 想着。 这时强子走了出来,看见了叶子,上去一把抱起了叶子。强子是那种身高马大 没心眼特仗义那种人。 叶子:“我这两天来你这里避难来了,你收还是不收啊?” “你能穷到这份上”强子朝窗外看了看“你那酷车不在那里呢吗?” 叶子:“我的房子别人住着呢,我这几天只能在你这里将就了,不要也得要。” 强子:“我这里正缺服务生,要不你当吧!”强子呵呵地笑。 叶子:“好啊,我为我自己服务,先告诉我你们家的好酒都放哪里了?” 强子:“好酒?那就是我了。” 叶子不解:“你?” 强子:“与知己喝的酒叫好酒,与朋友喝的酒叫好酒,与……与情人喝的酒叫 好酒。”“你现在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叶子:“好了,不跟你贫了,说点正经的,你那白天鹅还没飞回来?” 强子:“你是想骂我是癞蛤蟆吧?” 叶子:“没有,我哪里敢啊,再说你这体格要说像大象还差不多。不过要是你 听我的建议,那就经常去锻炼锻炼,现在这小女生都喜欢身材好的男生,有钱都不 顶用了。” 强子:“你说那是90后吧。一帮不管爹不管娘整天就知道酷和傻的家伙,就欠 哪天美国来颗导弹给他们震醒。” 叶子:“别麻烦美国了,怕到最后人家还得给咱们要学费,还要打出标语:为 了培养90后的爱国主义情怀,友情赞助导弹一枚。” 强子:“不过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是不懂爱情了,你说咱父母那一辈,喜欢就 爱,物质靠后,有一种革命精神;咱们这一代,有钱就爱,管你是老还是小,现在 这 90 后一代吧,上去看你帅不帅,帅就跟她走,不帅就离远点。我真是闹不懂也 折腾不起了。”“我也想通了,过了一阵找一个过的去的结婚生孩子算了,爱不爱 的都扯淡,当脆弱的爱情与一年又一年的平淡的让人窒息的日子相撞,不是变得支 离破碎,也得是遍体鳞伤。” 叶子:“那你还把酒吧起名叫日子?” 强子:“这两个字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啊!人家一看到这两个字就想:日子,日 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然后就会很消沉然后就会进来了。” 叶子:“然后你就让那些本来很可怜的人再次被你剥削是不?” 强子笑了一下:“俗,那叫精神消费。” 叶子:“你就吹吧。” 强子:“你别不信,我收到许多小青年的信。他们说自从在日子酒吧醉过以后 使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原来世界离了谁都能照样转。” 叶子:“哈,哈,哈……我看他们是喝多了自转了吧。” 强子:“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叶子:“我……有一顿吃一顿,混沌;睡一觉是一觉,呼噜。”“好了,不说 这些了,我自己喝酒去了你照顾客人去吧晚上给我留个房间。”叶子在吧台拎了一 瓶酒就跑到包间里去了。 这时候谁也没注意一个女孩子跑了进来,她四处张望,她就是那个按摩房的曾 经接待过叶子的兰兰,从那张叶子遗落的日子酒吧贵宾卡找到了这里,更巧的是在 楼下发现了叶子的车,就进来了,但她又害怕看到叶子,看到了怎么说啊?说不定 叶子早就忘了她,到时候多尴尬, 但是她还是想找到叶子,远远的看看他也好。 她依然在寻觅,每个人都很像,但当走近了看时又都不是。就在这时台上的强 子开始拿着话筒喊叶子。“下面请我的好朋友,情歌王子叶子给大家唱歌。”“叶 子你出来啊”强子向包房的方向喊,酒吧里音乐震动。 叶子听到强子喊,他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兰兰一眼就认了出来,但是她没有上 前。叶子上台拿过强子给他的麦克风:“强子,你是不是要整我啊?哪里有什么情 歌王子,颓废情人还差不多,要唱咱哥俩一起唱。” 强子:“唱什么?” 叶子拿起麦克风面对大家说:“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歌,现在的流行歌曲 我们跟不上了,还是觉得周华健的朋友最能代表我们的路走过来的心声。” 音乐响起。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痛……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挥挥手,挥挥泪……” 两个人肩并着肩,眼泪控制不住,在两个人的眼睛里开始打转。歌唱完了,沉 默了片刻强子开始说话:“你们不知道,我和叶子都曾像你们一样相信爱情追逐爱 情,但最后除了两个单身汉什么也没有。” 叶子:“别说了。” 这时下面开始有人喊:再来一首,你们是好样的。 强子:“叶子,你就唱吧!”他又对下面的人喊:“叶子可是刘德华的粉丝, 让他唱刘德华的歌好不好?” 下面的人开始一起喊:好。 叶子:“我要是流眼泪谁赔我?” 下有人喊:“矿泉水加盐赔给你好不好?” 叶子笑了,拿起了话筒。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 “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 “暮然回首情以远,身不由己在天边。” “……” 一首《忘情水》不知唤起了多少的情。 “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经遗落的真实。” “一段一段的回忆,你一点一滴的遗弃。” “痛苦痛心……” 一首《来生缘》不知在叹惜哪份失去的爱情。 下面一直很安静,好像每个人都在回忆着什么,沉浸着什么。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乱喊起来,这也没什么这种场所就是这样可能前一刻每 个人都在共鸣,都在感动,下一刻又可能乱作一锅粥,就像一个人一样前一刻还可 能在信誓旦旦,下一刻可能又游离散漫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过去的那一刻 只属于那一刻,惊不起一丝的余波。 只听见下面有人喊:“小妞,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可还有人喊:“这明明是我的同学李小兰啊?” 叶子下台走了过去,他看见了兰兰,此时的兰兰神色很紧张,叶子似乎从这争 论和兰兰的表情中明白了什么。为了帮兰兰解围他喊住了那两个争吵的人:“这是 我女朋友,你们吵什么,不想呆的滚。” 叶子这话一出,那两个人安静了。兰兰也松了一口气,她很感谢叶子全然不顾 别人怎么看他,把自己说成是他的女朋友。 然后歌声依旧,酒依旧。 叶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兰兰,一身学生装束,扎个马尾辫,看起来很清秀。 但叶子对于眼前这个女孩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毕竟她是个小姐,要说帮了她也是处 于同情。不过此时叶子正好有件事需要她帮忙,而且她的身份很适合。他厂子的环 境指标问题一直搞不定,如果使一招美人计也许会管用。叶子边想边琢磨着该怎么 跟兰兰说。 兰兰看叶子犹豫的样子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叶子:“确实有一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兰兰:“你说吧,如果我能帮你一定会帮你的。” 叶子:“我厂子的一项环境指标一直过不去,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们厂就得停 产了,我来北京就是为了这,我什么招都使了就是搞不定,除了……” 兰兰似乎明白了:“你继续说……” 叶子:“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一会给环保部的副科长打电话,告诉他我晚上会 派我的秘书过去交厂子的环境报告,如果他答应了,你就准备一下,然后我给你送 过去,不过你一定要像个秘书,而不是……”叶子没好意思说出来。“事成之后我 会给你一笔钱作为报答。” 他以为小姐都是爱钱的,但是这次他看错了,兰兰虽然是个小姐,但是他不喜 欢被别人利用,而且她当小姐也是被逼的。 兰兰:“我答应帮你。不过我不是为了钱,也请你改变一下对我的看法,我并 不是一个爱钱的女人。” 叶子看着兰兰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事情顺利的进行。晚上叶子将兰兰送到副科 长的住处,嘱咐了几句就留下兰兰先走了。 第二天那科长打来电话说环境报告写的很好,他会帮着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 叶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切都归功与兰兰。其实叶子很憎恶这种暗交易,但是 这个社会就这样本分做事根本行不通,红色交易,黄色交易横行。 接下来他给兰兰打了一个电话。 叶子:“你还好吧?” 兰兰:“没事,挺好的。” 叶子:“谢……谢你了。”叶子不知道怎么说。 兰兰没有说话。 叶子:“嗯……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兰兰答应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