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欧碧就那样呆呆的站着,凝望着易扬的背影。忘记了喝手中瓷杯里的矿泉水。 不禁意间她笑了笑,笑容柔媚却附带厚重的神伤。也许她并不知道自己笑了。也许 她根本就没有笑过。那样让人怜爱和忧郁的表情不过是一种习惯,一种自我无意识 的陶醉。 她转过身来,喝了一口水。走到茶几上面,将瓷杯安放在茶几上。眼光却停留 在那个塑料袋子上。她伸手轻柔的抚摩着袋子,通过袋子抚摩里面被她摔碎的瓷器, 撕裂的杂志。她突然想起了那件礼物。那是他送给她的见面礼,也是生日礼物。她 突然想起了那个礼物放在哪里。 她拿起塑料袋子向画室走去,反手将门给紧紧的关上了。 她径直的走向那个柜子,伸手想要拉开柜门,不管如何用劲,门丝毫都没有开 启的意思。 门被锁住了,她想起了钥匙。她跪在凌乱肮脏的地板上面,翻找着,搜寻着, 却始终没有钥匙的影子。 她想起钥匙放在哪里了,急忙起身,解下缠绕着头发的皮经,一枚梅花形状的 铜制钥匙穿在皮经上面。她亲吻了一下钥匙。走到柜子前面,伸手抚摩着细小的锁 孔,微笑而又温柔的说,宝贝,我马上就打开这道门了,我马上就会释放你出来了。 你很高兴吧。 她说完就把钥匙塞进了锁孔里,正要拧开的时候她住手了。恐惧而慌乱的拔掉 了钥匙,面对着柜门怒吼着,不,我不可以打开。我不可以放你出来。我不可以让 姐姐知道你藏在里面。我不可以失去你。我不可以让姐姐把你抢走。你是属于我的。 你永远都是我的。你不可以走。 她堕坐在脏兮的地板上,凝望着抚摩着锁孔,自言自语。她说,我要把你藏在 里面,我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 塑料袋子的口没有封紧,破碎的瓷器倾泻而出,坠落在地板上,滚动,散开。 清脆而低沉的呜咽着。她看着碎片,突然哭了起来,声音难过而哀凉。她伸手胡乱 的搜抓着地板上面的碎片。有气无力,悲痛欲绝的喃喃自语着,碎了。它碎了。他 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摔碎了。不,它没碎,它一定是完好无缺,完美无暇的。 她急忙把钥匙塞进了锁控,稍微用力一扭一拉,锁开了,柜门也开了。一股米 饭食物腐化,生霉,腐烂,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倒胃,恶心,想吐。她却没 有任何感觉,好象面对着的依然是一堆山珍海味,美味佳尧。她伸手在那堆食物里 翻找着,摸索着。她笑了,激动而兴奋的笑着。 她掏出了一个盒子,盒子上面沾满了腐化而暗黑肮脏的食物。就着身上的衣服, 她把盒子给擦拭干净。 盒子是用上等水晶雕刻而成的,通体晶莹剔透。虽然在食物的掩埋和腐蚀下, 却没有失去它原有的精致和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