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作者) 苏晔坐在了火车上,终于坐在了归家的火车,无情的铁轨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得 顺眼。什么样的心情,看待事物也就是什么样的。这句话一直被苏晔认为是真理, 而他却时常用着这句话。曾经的他,坐在火车是悲伤;而现在的他看着窗外一个个 物体从他眼前飞过,回忆想着曾经的自己,是一种欣慰,也是一种享受。当他再次 在心唱《隐形的翅膀》时,也不再是安慰自己了,享受中是份坦然,是份从容。是 份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的胸怀。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 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第二天清晨,苏晔到达了长沙,长沙的寒气让他不得不从包中拿了出衣服加上, 站在有些熟悉的长沙火车站,无限的回忆占据他的心菲,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曾经所 做的一。,站在火车站闭上眼深深的感受了一番,清晨的新鲜空气他有精神许多。 走到公路边叫了一辆计程车向湘雅医院奔去,虽然车费较贵,但他已不再像以 前那样考虑这样了。跟自己急切想见父母的心情相比,那显得是值得的。况且他也 不缺那个钱。 到了湘雅医院,急切的向他爸病房那栋楼冲出。上楼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大楼中 回荡着,像是儿子的呼唤。 到了病房,苏晔理制的头脑制止他的心情,他现在是清晨,他猜想他父亲可能 还在睡觉,怕打扰他们。站在病窗外,喘着粗气,等自己缓和后才进房间,而他母 亲也睡地板上。和他父亲同病房的几个人都睡着,只有一个人大概是病的疼痛让他 难以入眠。那人紧紧的盯着苏晔,苏晔只能以微笑向那人问好。 坐在父亲旁的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和地板上的母亲。苏晔鼻子一酸, 又想流泪了。还好父亲现在没事了,让他有些欣慰,不至于又让那止不住的男儿泪 像黄河放滥一样。 苏晔静静看着他父母,楼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了。病房的其他几个也相继醒来。 苏母大概是被病房外的脚步声吵醒了。闭着眼睛用手将身体撑起,眼睛缓缓的闭开, 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在眼前微笑着。认真一看,高兴得大喊:“晔晔!” “妈!”苏晔喊道。 苏母顾不上寒冷,还没穿上外套就站起来仔细看着苏晔,眼睛也随着激动的心 情流了出来。“晔晔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不把我叫醒。” “我刚刚到,见你和爸睡着,不想吵醒。”苏晔露出喜悦的表情。 “晔晔啊!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高兴的苏母,激动的心情不知说什么, 一个劲的喊回来了。苏父被她吵醒了,睁开眼看来了苏晔,也惊喜的喊道:“晔晔! 你回来了啦!” “嗯!我回来了,爸!”苏晔凑到他父亲头边说; “爸!你好多了没有?” “好多啦!能动了。”苏父激动的说。 “现在好多了,但还不能起来,医生说还要休息一个月。”苏母擦干高兴的眼 睛说。 “晔晔,你看起来好像大了。”苏父仔细瞧着苏晔。 “爸!我都十八岁了,早没长了,才几个月我又大了,您开玩笑吧!”苏晔笑 道。 “我怎么总觉得大了。”苏父坚持着。 “我也觉得。”苏母也说。 “不会吧!我真的大啦!我怎么看不出来。”苏晔笑道。 “晔晔!你是不是不在东莞吃了很多苦。”苏母担心的说。 “没有,我在那过得好,我住别墅。”苏晔笑着说。 “别墅?有那么好?”苏母不相信,苏父也不相信的看着他。 见父母都不相信,苏晔将自己在东莞发生的事一一认真的和他父母说了一遍。 但没把自己用刀插大腿的事告诉他们。苏晔有声、有色的说着,他父母也认真的、 兴奋的听着他这令他们骄傲的儿子说着,脸上都带着喜悦的微笑。将这几个月对他 们儿为什么会那么的多钱的迷惑给解开了。心里都为他儿子佩服着。 “晔晔!你遇见这么一个好老板,真是我们家走运啊!”苏父叹道。 “以后有机会去看看这个老板,感谢他的帮助。”苏母说。 “他真是个好人,是个好人。”苏父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之情。 “以后你要为他多赚点钱,别人对我家太好啦!”苏母对着苏晔说。 “我为他赚得很多了,我为他赚得不多他会给我钱吗?”苏晔见父母这么感谢 袁总,自己倒没那么感激。 “也不能这样讲,别人给……”苏母正说着,病房的门打开了,是苏皞来了。 见到苏晔又是一次激动。仔细端详有苏晔说:“晔晔,你长大了。” “哥?怎么你也这样讲,刚才爸和妈也这样讲。难道我真的长大了?”苏晔扫 视着自己的身体。 “说你长大了,不是说你身体长大了,是说你成熟了。”苏皞笑道。 “哦,原来这样,我还以我又高了。”苏晔恍然大悟。 “你还想高,都十八岁了。” “唉呀!你们两兄弟都比你爸爸高,以后也比你爸强。”苏母感慨道。 “他们不比我强,那还得了。都二十一世纪的人了。”苏父笑道。 这下,苏晔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团圆的喜悦充满着整个病房,打破了清晨的 冷清。 别的病们投以送羡慕的眼神,一家人有说有笑,将曾经的痛苦与悲伤冲走。幸 福又 回到了他们身上。 苏晔在长沙陪他父亲十几天后,想回寒潭一中读书了。毕竟在这也没事,而他 父亲还得修养很久才能起来。苏父有他母亲的精心照顾就足够了。苏晔还是想将高 中读完,即使有许多痛,即使要面临高考。 三月十三日,在他父母的再三叹说下,苏晔决定回寒潭,他就是有点担心他父 亲。一家人都要他回去读书,也只能依了他们,也依了他自己的想法。 这天,苏皞再将他送到火车站,依然是那个简简单单的手提包,或许轻松的上 路是他的习惯,也只有轻松的上路才能走得更好。 “晔晔!你几个月没读书了。可能现在去读有点跟不上,考试也肯定考不了多 少分,你也不要太看重了,毕竟几个月没有看书了,落下也是正常。你回去尽自己 能力就可以了,不要太强求自己。”苏皞告诉弟弟说。 “嗯!知道了,我应该没什么问题,高三又没有新课了,都是复习,多看几次 就跟上了。”苏晔说。 “你自己把握好就可以了,把书读好也不是那么容易。”苏皞曾经也是读书比 较好的,高一时还是全班第一,只是懂事的他知道自己家付不起两兄弟读高中的学 费。而在当时苏晔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为了能苏晔上高中,他痛心的在高一时辍学 了,把上高中的机会让给苏晔。而他自己则选择了打工。苏晔,读初中时并不好, 成绩也很差。整天像个小混混一样在学校各个班游荡着,就是因他哥将读高中的机 会让给了他,他才痛下决心改变自己,努力学习。苏晔进寒潭一中大门时,向大门 深深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也就是为他哥哥曾经从这个大门踏出去而下的决心。他 哥哥的迈出,才让他有机会迈进,才让他体会高中生活,这是苏晔永远也不会忘的 事情。 听着自己哥哥像嘱咐小孩一样嘱咐自己,苏晔心中那份欣慰和伤感。只有心中 对自已说:“一定要将书读好!” 火车一声长长哀鸣又将苏晔载向了寒潭的路向。 苏晔回到家后先向自己的爷爷奶奶亲戚报平安,在自己破旧但温馨的家中休息 了两天后,才回寒潭县城。春天的气息总让人感到心情愉悦。苏晔也不例外,看着 树上的嫩芽。回想着他自己在寒潭的古道上走过的春天。又觉得是那么美好。 三月十六日,苏晔坐上了回寒潭县城的中巴,又将体验那中巴人群拥挤的气氛。 在车上摇晃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寒潭县城。苏晔有些头昏。可能是很久没坐过 了,有点不适应。刚上车的高兴心情,被车摇晃得所剩无几。 站在车站里,本想按他以前的习惯,绕寒潭城边走,但又止步了。心里想着自 己几个月没见寒潭县城,不知有没有改变。于是又调头向寒潭城中心走去。心中抱 着希望,能他让发现有许多改变。可寒潭为实不争气,依然原样,没有一点改变, 让苏晔失望得很。但细想,又平静了,给一个小小的县城抱有太大的希望,显然不 符合马克思主义唯物论,更何况是死气沉沉的寒潭了。 苏晔慢慢地走在寒潭县城的热闹地段,观察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时不 时会有寒潭一中的学生进入他的视线,却没一个认识的人,高三的学生可能没时间 来闲逛了。苏晔经过超市时,忍不住走了进去,是想感受一番。在里逛了很久,没 事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摸一摸东西,看一看人物,显得自在。出来时,依然像以前 一样不买什么东西,还是称了点果冻。这次,他下了狠心,称了两斤十二元的喜之 郎果冻,算是他的破记录。脸上却带着笑脸,不见得很心疼。大概是他有几十万就 得阔气了,边吃边走着。感觉贵一点的果冻就是不同些,好吃多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在寒潭步行街闲逛,终于逛回了自己住的那。托着疲惫爬上了 楼。由于是上午十一点多,寒潭一中还没下课,苏憬他们没人。打开门后,发现里 面乱七八糟,鞋和臭袜子丢满一地,看来苏晔走了,他们就没人收拾了。在他们中, 也只有苏晔像女孩一样爱干净。并懂得整理,愿望做这些杂事。但有一个角落却整 齐着,那里都放着苏晔的东西,棉被也叠成了块状放在那。想毕是苏憬怕弄脏了他 的东西,把他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地方,不去动。东西上都有灰了。 苏晔对着自己的那些东西笑了笑。将包放下,三下五除二的整理了起来。不到 二十分钟就将屋子上下收拾得整整齐齐,真不愧有双手好手。然后再将他自己的棉 被铺上,身子一跳,狠狠地倒了了棉被上面,自言自语的说:“苏憬!我又和你同 床共枕了!兄弟我又来了!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闭上眼。 十二点钟后,苏晔隐约听到黄金搭档的打闹声。看来他们回来了,马上用被子 包住自己,心想要吓吓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苏憬!你的那间屋子怎开着?”先爬上楼的何银峰对后面正在上楼的苏憬说。 “不会吧!怎么可能,我今天早上关了。”苏憬不相信。 “是了开着的,是不是进强盗了。”何银峰笑道。 “乱讲,进你个了头!”苏憬气喘喘的上来,发现真的开着的。露出惊讶的表 情说:“唉呀!怎么真的开了,我明明关了才走的。” “说了开着的,你又不相信。”何银峰说。 “难道真的进小偷。”何浩文在旁说,个个眼都盯着房里。 “唉!进了就进了,反正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蒋晟说。 “说不定还没走,咱们抓了他。”何银峰轻轻的向前走,他们几个也当真的跟 在后面猫着步走着。到了门口,几个头往里伸,却没发现有人。但苏憬看到了床上, 意识到是苏晔回来了。 喊道:“是……” “啊!!!”此时苏晔突然从被里跳了出来,大喊一声。吓着他们几个魂飞魄 散,只有苏憬没吓到。忙喊道:苏晔!你回来啦!”其他几个缓过神来发现是苏晔 都大喊了起来。何银锋更是夸张,冲过来就冷苏晔一个满怀。苏晔后退一步才顶到。 没想到何浩文也冲了上去,一把把苏晔撞倒在床上。这黄金搭挡也太激动了。 “有没有搞错!你们俩个也太热情了吧!”蒋晟看到两个压着苏晔快喘不过气 来说。 苏晔挣脱两个笑道:“你们不担心我被压扁,也要担心床啊!等下压断了那可 不是我们的。” “好了,别闹了,苏晔你什么时候来的。”蒋晟坐在床上问。 “回来一个多小时了。”苏晔说。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四个月了,我还以为你不来读书了。” 苏憬说:“怎么可能。” “那你爸怎样?” “还好,没什么事了,现在在医院修养。”苏晔说。 苏憬忙问:“你爸……治好了?” 蒋晟也问:“你这几个月在干什么?” “是了,你几个月在干什么,怎么一个电话也打过来。” 他们几个,一人一句问着苏晔,苏晔不知所措,只能叫他们先别问,让他自己 将那几个月所发生的事讲诉一遍,他们几个惊讶的听着,全然不顾上不上课了。七 嘴八舌地竟讲到了天黑。 “苏晔?那不是你现在有几十万了。”蒋晟那羡慕又佩服的看着苏晔! “苏晔!你实在是太有才了。那么难的事都让你搞定了,还赚了几十万来。” 何锋银夸道。 “没想到你这几个月经历这么多事!”苏憬叹道。 “唉!这些,我还不是被逼的,没办法,当时是横坚那样子,为了让我爸爸有 钱做手术,我是想不了那么多了。”苏晔叹道。 “还好!一切都好了,你回来了,你爸没事了就好了。这种奇迹都给你创造了, 我是服了,你成了我的偶像。”苏憬笑道。 “呕吐的对象!”何锋笑道,几人也大笑起来。 “都七点钟了,你们又旷了一下午的课。”苏晔看了看外面黑了的天,笑道。 “没事!又没人管,现在这个时候,你爱去上就去上,不想去,那些老师又不 问你。”苏憬说。 “呵!呵!呵!人家想管你们也管不了啊!”苏晔说。 “那倒是,昨天我们班主任还搞笑一些,走到我桌旁边笑咪咪地看着我,我还 以为他有什么事,我问他,他说‘你今天下午来不来上课?’好搞笑,好像我是他 的上司一样。”苏憬笑着。 “差不多了,想管到你们,不是那么容易。”苏晔笑道。 几个人说着突然何浩文在旁抱着肚子喊道:“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了。” “是了,该吃饭了,今晚我请客,去饭店大吃一顿。”苏晔喊道。几个人听着 苏晔讲着的经历连中午饭也没吃。 “当然你请啦!都成了富翁了。”保浩文笑着。 “走吧!吃饭去啰!”几个人一哄而出,高兴的走在大街上,找了一家较好的 饭店,包了一个厢,点了一桌菜。背了一箱啤酒,尽情的吃喝着,算是结束了以前, 回归了现在。年轻人的激情与活力在酒杯的碰撞中,向四周散发着。无所顾及,肆 无忌荡的形容他们也就再合适不过了。 出了饭店像是疯子一样朝着黑夜狂喊,几个人醉醺醺的在街上游荡,发泄着各 自心中的不快和愉快。幸好寒潭的交警不负责,晚上没人巡察,不然早把他抓了回 去,当是扰乱社会程序。寒潭一中一等班的学生能如此放纵也只有苏晔了。而三等 班的学生,可能都有这么放纵,这可能就是学生之间区别。 “苏晔!今晚有星星!”摸不着头脑的苏憬抬头傻傻的望着夜空,像是回到了 童年。 “有星星,呵!呵!星星!”苏晔更是没头脑了,望着夜空便使劲喊着。 黄金搭档则像疯公牛一样对着电杆使劲揣。仿佛那电杆的高度威协着他们,非 踩矮不可。蒋晟也是反常,好好的向前不走,而要退着向前。五个人各式各样,姿 态不一,好一幅疯子夜行画啊! 疯了一晚,终于感到累了。身体的余力、余气有黑夜中发泄完后,回到房间瘫 倒在床,算是尽了兴。躺在床上,酒精还在体内分解着。心跳扑通扑通的撞着,头 脑发胀,不知多久才恢复到每分钟七十次。平静下来后,头脑也清醒了。看着灰白 的天花板,开始思考现在的问题。 “苏晔,你明天去上课吗?高考的很多程序你还没办。”苏憬将头偏向苏晔那 边,透过漆黑看着他说。 苏晔做了深呼吸说:“不想去。” “不想上?为什么不想上?”苏憬惊讶将头抬了起来,第一次听到苏晔对读书 有了厌恶,以为他要放弃学业。 “我想自己复习,去教室里听课可能跟不上。”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要放弃呢?”苏憬明白后,将头回到原位,脑 子里突然想了安觊芯,于是说:“真的!你还想不想见安觊芯啊!你刚走的那段日 子,她是天天来问我有没有你的情况,最近可能是失望了,没来问了。我看她很后 悔和你提出分手。” 提起安觊芯,苏晔又有了当初分手的伤感。不知道是原谅她还是不原谅她。沉 思了许多才说:“暂时不见她,免得扰乱我的心思,先把学习赶上看再说。以后再 去找她。” “这样也好!唉!毕竟都是很深的的感情了。想断也非一起一日啊!”苏憬叹 道,似乎也有了爱情观,像是经历过的人。 苏晔深吐一口气说:“我是不想断,可他她提了两次我还去缠她,显得我太单 恋了。我可不想强求他。” “但,安觊芯也不想断,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伤心,可能考虑是得太多,女的都 是这样。”苏憬为安觊芯辩护了,可能是前些日子安觊芯找他那紧切的心情,让他 对安觊芯有了怜爱之心,想劝苏晔再去和解。 “我也知道,她太不坚强了,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伤心。以后再说吧!等她心 平气和了,想开了我再向她说。”苏晔吐着气,宽容的心又包容了安觊芯的错误, 而对这份伤情,苏晔也不知怎么处理。爱情还真让人失去很多理制。他已算很理性 了,可能也正是他的理性,才让安觊芯有勇气向他提出两次分手,才不怕她受到很 大的伤害。可苏晔也是人,他也和别人一样害怕受到伤害。只不过,他能承受这些, 坚强起来。这也正是苏晔比一般人不同吧! 第二天,苏晔回到了学校,他们班上大概只有稍胖的班主任知道他的情况。在 教室里走了一圈,只有几个曾经比较好的同学为这个四个月未见的同学出现而感到 惊讶,和他询问了一番。而其他的只投了投目光又埋头苦干,并不是显得很稀奇。 见同学没多少热情,只能去找他的班主任了,了解一下高考程序的问题。 进了办公室,苏晔带着微笑喊道:“老师!” 正在备课的班主任,抬头一看,见是苏晔,惊讶露出微笑。 说:“苏晔啊!你回来啦!来来!那里背张凳子过来坐下。”苏晔见班主任这 么热情,终于有了安慰感。背了张凳子坐在他班主任旁边。 “苏晔啊!你爸怎样?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见自己班主任这么关心自己!苏 晔有点激动,压了压自己的情绪说:“还好,没事了。” “没事啦!没事就好!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可不能退出啊!你的成绩还是蛮好 的,回来就好好复习,你可是咱们寒潭一中的重点对象。”班主任微笑着说。 “老师,我想不到班上上课。”苏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上课?为什么?还有事吗?”班主任不明白的问题。 “我想现在去上课可能跟不上,毕竟我几个月没上课了,我想自己先复习一下, 等自己适应了再来上课。”苏晔解释说。 “这样啊!嗯……这样也可以,你好好复习一下,四月八日要进行第三次质检 了,我也希望你能考个成绩。现在班里的同学心都很浮燥,很多同学都后退了。你 自己复习可能也对人你好些,但是就要你自己要安排好学习时间。”班主任还蛮体 谅他的,并不反对他的想法。这让他非常高兴。 “我会的,我会和学校的时间一样安排自己。老师!不是有很的高考的东西要 填吗?”苏晔说。 “哦!是了,你不讲我还真忘了,很多要填。有些我就帮你填了。有些就等你 来签字了。”说着,班主任将一大堆高考要填的有关信息表拿出来,让苏晔看,他 也算一个负责的班主任,将苏晔的高考信息单独用一个资料袋装着。 苏晔在他班主任的指示下,认真的将各种表填好了。谢过他的班主任后,从自 己桌上背着一堆书回自己住的那了。本想去找找他老姐,但又怕她告诉安觊芯,只 好打消。 将书搬回来了,开始了进行自己的复习。虽然很多快忘了。但凭借他的努力还 是很快找了回来。苏晔这么一复就是十几天,成天在书堆里埋头苦干,牛的精神又 在他身上体现出来。有时连吃饭也懒得动,叫苏憬帮他带来上。苏憬他们几个哥们, 也算明理,从不去打扰苏晔,能帮得了他的尽量帮。每天都去网吧坐上几个小时的 他们,也算是给苏晔留了安静的环境,能让他安心的复习着,比教室里强多了。几 个月忘了的知识,很快被他找回加深了记忆,真不愧有牛的精神。 四月一日中午,苏晔因没笔写了,不得不下楼去商店买笔。正在此时,闲着无 事,无心学习的三只乌鸦在街道上游荡着。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没点学习压力。凌 燕正说着,眼睛不小心瞄到了对面的商店。一个熟悉的身形落入她视线,嘴巴瞬时 闭住了,直直的盯着那个身形,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忙对那两个说:“看那边,那 个商店里,好像是苏晔!” 那两个听也闭住各自的嘴朝对面看去,果然像是苏晔,许欣说:“他回来了吗? 没理由啊!昨天我还问过和他一起睡的苏憬,他说没来啊。” “我们过去看了一下不就知道了。”安如姗懒得猜测说。 “还是不要了,等下认错人就不好。”凌燕怀疑了自己眼睛。 “不过,苏晔回来了肯定会去找安觊芯的。”许欣说,几个人在那讨论了一番。 而确实是他的苏晔,买好笔已走了,她们后来决定去看也没地方看了。只能当作不 是苏晔了之。但许欣倒是有了兴趣,想让安觊芯高兴一番,让她自己去找苏晔,看 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许欣回到教室后,露出兴奋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对安觊芯说:“觊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没多少表情的安觊芯瞄了她一眼说:“是不是哪个网吧开业有优惠?” “不是!”许欣故作神秘的看她以激起安觊芯探索的兴趣。不料安觊芯不吃那 套,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冷冷的看了看她说:“那是什么?” 见她如此无趣。许欣只好作罢,很平常的说:“觊芯啊!我今天看到一个人。” 许欣这么一说,安觊芯倒有了兴致,期待的眼睛看着她。许欣吞吞吐吐的说:“一 个……叫苏晔的人。” “什么?你见到苏晔了?”安觊芯大喊一声,激动不以,心跳也随之加快了许 多。 “是了,在商店里见的。”许欣见安觊芯如此紧张,心里有了刚才的安慰感, 露出了微笑。 “那……”安觊芯正想问苏晔在哪,脑子却突然想到了今天的日子,是愚人节, 认为许欣是骗她的了改口说:“哏!哏!你又想骗我了。” “我没骗,真的!”本以为安觊芯会追着她问,没想到不相信她的话,有点气 愤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安觊芯冷笑说。看来是彻底不相信了。 许欣听了她的话,想了一下,没想到是愚人节。许欣说的还真不是时候,不管 她怎么讲安觊也不相信。许欣只能以失败告终,只怪这日子不好。而苏晔却是真的 来了,安觊芯又失去了一次机会。 四月八号,寒谭一中的第三次质检开始了,苏晔到他班主任拿到准考证号,进 入了考场。心里有点紧张,这可是证明他还有多少水平的考试,苏晔自然不敢看轻。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认真做着试题。 两天后,考试完了,苏晔回想着自己做的题,不知是好是坏,心里悬得很,也 担心考砸了。幸好苏憬他们在旁安慰着他,才得以放心下来。但他还是不敢去问他 班主任自己考得如何。又过了三天,苏憬告诉他试卷改完了,他才决定去问班主任。 走进办公室时,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紧张的对正在整理分数的班主任喊了一句 “老师!” 正在埋头苦干的班主任抬头一看,见是苏晔,立刻带上微笑说:“苏晔啊!你 这次考的很不错,没想到你几个月没在学校还考得这么好。” 听着班主任的夸赞,苏晔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问道: “我考了多少分?” “623 分!很不错,你是又跨了一步,这次到了全年级第一名,在现在这种情 况你还能如此进步,很难得啊!”班主任那胖胖的脸,又笑又夸,让苏晔兴奋不已, 抑制着情绪说:“我也想不到我会进步,我还担心会退下来。可能是我没有太大压 力吧!” “这点也确实啊!班上那几个比较好的,这次落到了几十名,现在班上的气氛 不好,很浮躁。”班主任感慨道,为苏晔逃脱了这些而感到幸运。 “你呢!在后面这一个多月里能够稳定自己就足够了,如果能在高考考出这个 分数,那重点大学还不是任你选,所以,你一定要稳住。不要过分的要求自己,关 键时刻可不能感冒啊!”班主任笑道。竟连广告词也用上了,惹得苏晔笑声不止。 “那我还是先不到教室上课?”苏晔问道,喜悦的心情让他一直保持着笑容。 “可以,不过快到高考那段时间你要来,那时要进行高考训练。哦!对了,明 天下午要进行高三年级学生广播大会。你是第一名,要去演讲,你去写一篇一千五 百字左右的演讲稿,向同学好好讲讲你的学习经验。” “我去演讲?”苏晔惊讶的看着他班主任。 “对!学生代表嘛!写好点,明天下午提前到我这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班主任微笑的看着他,对这个为班上争了光,也为他自己增加了奖金的学生充满了 希望。 “我想……我应该可以吧!”苏晔有点犹豫。 “那好!你去准备演讲稿吧!写好后多读几次,难得的机会,可要把握好!” 班主任笑道。 “老师!我会的,那我走了。” “好的!记得明天下午提前来!” “我会的!”说完在他班主任微笑的相送下走出了办公室。苏晔抑制不住心中 的兴奋,像疯牛一样蹬足了马力,箭似的向自己住的那狂奔而去。这么多天的努力 终于得到了安慰。笑问苍天,又岂止一个“喜”字了得。 兴奋了一天,到晚上才将浮着的心沉静下去写演讲稿。一时慷慨激昂的词语涌 出脑海,跃然纸上,以平日高考作文训练出来的速度,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靠 在椅子上,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再次欣赏一番自己写的文字,一副自我感觉良好 的表情爬上了脸上。再在心中默读了几次,算是完成了一项任务。毕竟是自己写的, 也就不必如蚂蚁啃大饼一样狂背一遍。将稿纸小心翼翼地叠好,转过头看着床上看 小说的苏憬,心想着苏憬若看教科书有如此认真,也就不必苦恼学习问题了。托着 兴奋后痨累,爬了上床,可苏憬又是托着他谈到半夜才带着微笑睡下。 第二天下午,整个高三的学生都坐在了教室。苏晔这次考得很好,但安觊芯就 差死了。两个成绩一比,相差几百分。安觊芯想着自己那可怜得没人可怜的三百多 分,算是对学习彻底失去了信心,听广播大会更让她烦心。广播大会一开始,她就 像听催眠曲一样,爬在了桌子上。本想闭上眼睡觉又怕班主任看到,只能睁着眼爬 下。同桌的许欣也她属于同类之人,自然也就有同样的举动。两人爬在桌上,时不 时在对视中苦笑。令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苏晔要在广播上讲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副校长那扯七扯八,拉东拉西的终于结束了,三等班的学生 拍案叫好。都以为完了,没想到广播又响道。 “副校长的讲话希望大家好好思考,许多的话都是值得同学深思,路慢慢其修 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希望同学们要好好把握,下面,由 学生代表,这次质检的第一名,苏晔为大家演讲。” 正伏在桌上无心再听的安觊芯忽听苏晔两字,猛的将头抬起,简单不敢相信自 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看着音箱自言自语的说:“苏晔回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啊!苏晔真的回来了!”一旁的许欣更是兴奋,就差跳起来了。忙对安觊芯 说:“我说了,苏晔回来了,你不相信,那天我就是看到他了,告诉你,还认为我 骗你!”曾经的猜想给证实了,埋怨着安觊芯。 安觊芯顾不上许欣的话了,也没心思和她争,忙揉了揉耳朵,侧身倾听苏晔即 将发出的声音,心中激动不以。 “尊敬的老师,同学们: 下午好!走过昨天和曾经走的长廊,三年的时光又将随风而去。感慨不了遗憾, 也感叹不了后悔,时间已狠狠犹如身旁的物体张翼而飞。后悔只会让我们感到此时 的无助与无奈,随风而去的已成事实。我们需要面对,也需要思考,但不能沉醉于 过去的。既然有随风而去,就是随风而来,敢问世人,谁没有错过时间?错过也是 我们每个人脚踏实地走过来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必悲伤,也不必难过。做现 在该做的才是事实…… 听着苏晔的声音,安觊芯像是得到解脱,脸上不由得爬上了微笑,是淡淡的却 是真诚的。这么多天了,她第一次笑出了自我的心声,享受着苏晔的言语,恨不得 抱着音箱再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他盼来了。内心的激动让她眼睛湿润了,复 杂的心情无法形容,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见苏晔。 许欣见她听得连眼泪出来,不得不感慨万分,为他们两颗不能在一起的心感到 同情。 “同学们!命运是自己的,人生的平凡与精彩就是在自己的选择。拼!才能创 造新生;搏!才能走出光明之路;勇!才能显出你的本色。怕!没什么可怕的。面 对我们自己,昨天的你,请不要忘记;今天的你请不要放弃;明天的你,将在自己 手中,永不能放弃的是自信,永不能丢失是自己。因为我们的未来不是梦!” 谢谢! 苏晔终于满意的演讲完了,旁边的人掌声不断。紧张的心情还持续着,在东莞 练出的勇气让他能在演讲中保持平静,脸上找不出一丝紧张。苏晔将话筒给旁边的 老师,自己走出了广播站。朝向天空,深深的长吐一口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广播大会完了,安觊芯更是心急,忙对许欣说:“我们去找他。” “找谁啊!”许欣傻愣愣地看着安觊芯,故意捉弄他。 “少装了!”安觊芯急切的驱动着她,瞬间勇气从天而降,站起来就向广播站 跑去,许欣想喊时已冲出教室。积压了这么久的思念,像火山爆发一样,让这个患 得患失,瞻前顾后的女孩疯狂了起来。直冲到广播室时,苏晔已经走了,走得那么 狠心,没给她留下一丝身影。没见到苏晔的安觊芯还真像火山爆发一样,将心的炽 热爆发后,留下的只有冰冷。自言自语的说:“晔!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为 什么……”| 安觊芯没再到另一个地方去找了,托着一颗冰冷的心,找了一个没人 的角落痛哭了起来,再也找不到坚强的理由了。 心理想着:“晔!这么久了,你还原谅我吗?虽然我给你带来太多的痛苦,太 多悲伤,但我也是迫不得以。虽然我向你提出两次分手,但第一次,我也是很痛的。 晔!你知道吗?难道你真的不原谅我了吗?我真的好后悔向你提出分手,我给你带 来的痛苦太多了。但是你说过,你可以原谅我的,你说过我永远是你的情人啊!晔!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来看我,就连在眼前也不出现。难道你没有办法原谅我,不愿意 再想我了…… 苏晔并没有像安觊芯想的那样,他早以原谅了她,只不过为了学习才将见她的 事放到了后面。而且这次两人没有遇见也并非苏晔不想见,苏晔已有见她的想法, 他想为安觊芯点首歌,于是演讲完后回去拿磁带了,他只不过想用特别的方式见她 而以,这个小小的寒潭却怎么也不让两颗赤诚的心安宁。 晚上快七点钟时,苏晔将自己准备好的磁带和想说的话给了广播员。这次苏晔 点的是《隐形的翅膀》,幸好安觊芯因没遇到苏晔还在教室里伤心着。爬在桌上, 将自己封了起来。 苏晔终于去她们教室了,几个月没见她了,让苏晔有点紧张。走到她教室后, 发现没多人,安觊芯正爬在那。于是,苏晔转声慢步的走了进去,很小心的坐在了 她旁边。安觊芯没有发觉,依然爬在桌上,整张脸埋在衣袖上,苏晔微笑的看着她, 连呼吸也不敢出声。 此时,广播播他点的歌了,随着歌声广播员说:“407 班的安觊芯……”安觊 芯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的将头抬了起来,眼睛的余光发现旁边也有个人,又猛的向左 边转过去。看见苏晔正坐在她旁边,眼睛瞪得够大,口也张得够宽,似乎还不能显 得她的惊讶。 苏晔微笑着说:“别看我,听歌!” 但安觊芯没反应,还一直盯着他。苏晔没理她了,看着黑板旁音箱,跟着歌唱 了起来。 每一次/ 都在/ 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是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 “是你替我点的歌吗?”安觊芯终于反应过来,将口合上说,但眼睛还看着他。 “你说呢?”苏晔调过来笑道,又转了过去跟着唱了。 “谢谢你!”安觊芯也将头向前看了。心中有了安慰,下午的悲伤少了许多。 “不客气!”苏晔停止唱了,用双手撑往下巴,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安觊芯, 又回到了从前的感觉,但安觊芯却不敢看他了。 “晔!你这几个月还好吧?” “不好!很痛苦。” 安觊芯听了,又冷了下来,自责自己给他带来的痛苦。想了很久才挪开嘴说: “是我让你这么痛苦,对不对。” 苏晔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收回,眨了眨眼说:“一半是,一半不是。” “对不起!”安觊芯用低落的声音向苏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该来的都来了,该过的也过了。”苏晔的语气也低了下去。 “那就是我讲得太迟了。”安觊芯又开始琢磨苏晔的话了,却老是不往好处想。 以为苏晔在怪她。 “我没这么说。” “可……你那话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你怎么能这么讲呢?我上来又不是听你道歉的,不管是太迟还是太早都是没 用的,如果道歉能解决事,那我天天道歉了。”苏晔有些气愤,自己本想上来合好, 被她这么一说,像是自己有错一样。 安觊芯听了苏晔的话,更是以为苏晔在怪她没原谅她,委曲瞬时如洪水般聚集 了趣来,冲他减道:“你以为我想啊!我还是被迫的,你也知道我很无奈。” “我……”苏晔刚想说,晚自习的铃声却响了,打断了他的话。只好改口说: “好了!我不是和你来吵的,明天中午我再来找你。!说完起身走了。 看着苏晔远去,安觊芯经过几个月淡化了的痛,又被激起,心中自问着:“为 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颗心又开始流泪了,原本破碎不堪的心难 以愈合了。安觊芯想着苏晔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苏晔没有原谅她,脑子里突然又想 起了苏晔父亲的事,在心里对自己说:“难道他爸瘫痪了?刚才我为什么不问他这 个事?刚才我为什么不顺着他?他承受的比我的大多了,我的话又伤害了他,我简 直是个害人魔,一个烂颜祸水……”无边无际的自责又让安觊芯迷失了自我。爬在 桌上又哭了起来。 苏晔带着气愤回到自己房间。抑制不住气愤,竟随手拿了一只啤酒瓶狠狠地摔 在了地上,玻璃碎片撒了一地。发泄后的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说的话,如牛 回味草一样,细细的琢磨着。觉得他自己讲错话了,不该说那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该来的都来了,该过的也过了。”有点后悔说那话,于是从床上起来,将玻璃片扫 干净,决定明天向安觊芯道个歉,和她合好。打算将那个风铃带过去,以见证两人 的合好。心中对自己说“明天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能让她生气了。不能让她拒绝 了,不能让她难过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