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恶魔香水文/恶魔丁天(4) 李遥故做与自己无关地问:" 你那个朋友啊?什么病呢?" " 心肌炎。" 然后她又说," 据说这种病不能生小孩。" 然后就暂停了动作,咯咯地笑起 来。 " 为什么呢?" 李遥为对方的无知也微笑了起来。 " 因为会死啊。" 黄昏时分,校园里到处是刚刚吃过饭出来散步的人。李遥没有什么朋友,在 那个时候,他在校园里一个人转悠时,常常会有一种越在人群中越寂寞的感觉。 有时候,他会看到一对女生手拉着手在操场漫步。那是胡雪梅和刘晶。李遥每当 彼时就会产生一种空虚感,难以确定自己是否曾经在几天前或者几小时前刚刚与 其中一个女孩幽会过。那两个女孩,如果不是因为从另一个对另一个的讲述中, 关于这一个的她的许多事情他永远不会知道。现在她们面对面从自己眼前走过, 同时都装作不认识自己,那一刻她们各自内心在想什么?李遥知道那两个女孩表 面上形影不离,看上去像一对好朋友,可内心深处却对对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警 戒与厌烦。她们厌烦对方犹如厌烦自己的生活。 在那两个女孩中,李遥不知道哪一个更合自己的意。那个瘦弱的女孩身体柔 软,她略显病态的弱不禁风的背影每每让李遥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可是冲动 发泄过后,她性格中的忧郁、矜持、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一面却让他恐惧和厌 恶。随着他们之间隐秘关系的深入,胡雪梅似乎越来越忧郁了,像是一只腐烂的 苹果。她对自己的处境忧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常常无缘无故地流泪。她对那 种关系感到罪恶,却又迷恋那个让自己成为女人的男人,无法自拔。刘晶呢,似 乎一切都和她身边的那个女孩相反,开朗、泼辣,满不在乎,追求现时的快乐, 对成为了一个成年男人的情人这一不为人知的事实似乎还有一种隐隐的骄傲。李 遥喜欢她那种热情和主动,但同时心里对她却缺少他对胡雪梅的那种发自内心的 牵挂和关注。尽管那种牵挂本身很令他厌恶。 有时候,李遥会有一种疯狂的想法,想像她们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也 就是说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床上,那样的话,李遥觉得生活才是一种相对完善的生 活。而现在这种交叉换位的时间差只能意味着生活本身的残缺和馈乏。 有一个在校园中流传的恐怖故事,说有一个女生宿舍,住了两个外地女生, 周末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回家去了。晚上,其中一个女生在水房里洗衣服,在空 空荡荡的静寂中产生了一种幻听。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偏执地反复地追 问:" 你想喷恶魔香水吗?" 那个女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专心去听,声音又没有了,再打开水开始洗衣服 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你想喷恶魔香水吗?" 事实上,这不是幻听。是真的有鬼魂在你发出询问。而在另外一个意义上, 这又确实是幻听。因为,你听到的是想用香水吗?而那个躲在黑暗中的幽冥声音 的本意却是:" 你想死吗?" 那个女生很害怕,跑回宿舍叫来了另一个女生,想证明一下到底是真有声音 还是幻听。另一个女生来了以后,果然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喜欢香水吗?" 另一个女生胆子大些,就冲着黑暗回答了一句:" 喜欢。" 声音就此消失了。两个女生回屋睡觉,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洗衣服的女 生起床后见到另一个女生还在睡,想叫她一下,推了推没有反应,脸上还带着一 丝古怪的笑意。洗衣服的女生很奇怪,心想,这人做了什么美梦啊睡着了还笑, 当她掀开那个女同学的被子时才发现问题,那个在梦中微笑的女同学早已经死了, 她的胸前莫名其妙地起了一片红疮似的的斑点。洗衣服的女同学顺手一摸,竟然 是一手粘稠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