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眼里的爱情、朋友、同学 最近有一段时间一吃过晚饭小陈就不见了,到快睡觉的时候又出来了,她能到 那去呢?她不可去亲戚家,去亲戚家至少要用一天的时间。她一个人在某个地方想 心思?我到我们经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了好几遍也没找着。是在教室写信?我到教室 也没找着她。 晚上我看见她的时候问她,小陈,你到那里去了?让我到处找你。 那儿也没去呀,我也是到处找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躲着我的眼光,也 不正面回答我的话,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似的。 她越这样,我越想知道她到那儿去了,就故意说:明天我要是找不见你,我就 在食堂门口贴一个寻人启示。 小陈这次认真了说:玉晓,找个恰当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今天下午小陈又没有过来叫我吃晚饭,我在食堂吃晚饭也没有看见她。我很长 时间没有接到家中的来信了,我很挂念父亲和母亲。吃过饭我就到教学区找了一个 教室给家中写了一封信。 当我从教学区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走到女生楼后面的马路时,看见马路 前边的湖边的双人凳上坐着俩个人,俩个人的距离很近,其中有一个人很像小陈。 我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小陈!双人凳上的一个黑影倏地消失在 黑暗里,另一个黑影朝我走来,果真是小陈。 我望着面前的小陈想,刚才那个不见的黑影是不是男生呢?是不是小陈开始恋 爱了呢?她最近的行动有点悄悄密密的。 我说:晚饭时到那里去了?我找你花了很长时间。 小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严肃地对我说:玉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一定要给我保密。" 我想肯定是和爱情有关的事,在我们这个年龄除了爱情需要保密外,其他没有 什么需要保密的,小陈这样神秘,肯定是爱情。我点点头说:说吧,一定给你保密。 小陈直言不讳地对我说:玉晓,我有男朋友了。 在早些时候,我就隐隐约约听5377班的女生们说,小陈和本班的一个男生谈恋 爱,我半信半疑。今天听小陈对我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吃惊。因为我周 围的同学们谈恋爱的人还是很少。我又一想,像小陈最近家中这样恶劣的处境她应 该有个男朋友了,可以在她最困难时给她力量和勇气。另一方面我也很感动,小陈 把心中最保密的事情告诉我,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一定要珍惜这份感情。 小陈又告诉我,最近她准备回趟家,家中的三个未成年的弟弟,她是实在不放 心。她又嘱托我不要把她回家的消息告诉任何人,怕给父母亲惹来麻烦。 小陈在北京的亲戚很多,她不在同宿舍的人也可能以为她到亲戚家小住去了。 我连忙告诉小陈:放心,我玉晓决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小人,更何况现在我们 都是知心朋友,患难之交是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那能不互相帮助呢?说不定哪 天我父亲也要出事了。 小陈走了,这段时间我总是和小陈在一起,她一走。我感到很孤单,有时实在 闷得慌也到5377班女生宿舍里坐坐。今天晚饭后我又来到了5377班的女生宿舍,今 天晚上宿舍人很满员有四个人,我刚坐下不久5388班的一个女生也过来了。她刚坐 下就问:你们班的小陈到那里去了,好长时间不见她了? 5377班的一个女生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到那里从来不跟我们说,我们也不管 人家的闲事。 5377班的另一个女生说:问问玉晓,也许玉晓知道她的去向,最近她经常和玉 晓在一起。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玉晓,我们都不在她眼里。 我连忙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管别人的事。 这时5377班的一个女生不咸不淡继续说: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这样一些特殊人, 凌驾于学校的组织纪律之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去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些人自 称自己的思想觉悟高,调子唱得比谁都高,可现在表现得比谁都自私,整天连人的 面都见不到,又何从去谈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呢,即便是这样的人也有人在追随。 我知道她指得是小陈,从她的话里我明显地感到她对小陈的不友好,因为我和 小陈经常在一起,从她带刺的话里还含沙射影地稍带着我,我又一时无言对答,我 突然觉得这不是我呆的地方便从屋里退出来。 我来到了操场上,一个人沿着跑道慢慢走着,我一个人这样独处感觉反而好些, 我继续思考着刚才5377班的女生们说的话,她们的眼神,她们说话的表情等问题, 她们说话的所指,从表面上看,在大学里和中学不同,每个人的活动都处于高度自 由的状态,谁到那里,谁干什么,都无人管。实际上每个人的眼睛和思想并没闲着, 都在密切注意着周围人的言语和行踪。 小陈别看年纪小,说话办事处处都很小心,如果我和小陈的一些言语被一些偏 激分子所发现被人整理成材料递到如今掌权派的手里,一定会惹来大祸。人常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小陈说得对,一定要对自己的言行多加小心,任何 的不小心都会给自己和家人惹来麻烦,使本来乱作一团的家再添新乱。在这种复杂 的形势下,小陈说得对,像我们这种干部子弟的人还是独处为好,因为在这种形势 下话多了总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一旦说错了什么,别人就有看法了。 今天吃中午饭的时候,班里的男生递给我一封信,我开始还以为是家里的信, 拿起来一看是小陈来的信,在信封上没有写寄信的地址,看来小陈岁数尽管很年轻, 考虑问题很周全,身处逆境,办事处处很小心。我不由得从心里生出几份对小陈的 佩服的心情。我把信放在桌子上,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想吃完饭找个僻静之处,看 小陈的来信。我感觉5377班有个男生一个劲朝我这儿张望,我也没在意。因为我觉 得我和5377班的男生没有什么联系,不可能是找我。但是当我吃完饭离来食堂的时 候,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我,我扭头一看是5377班的老郭。老郭问我:是不是小陈 来信了? 我点点头。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老郭是小陈的男朋友,在这之前,我只是知道 小陈有男朋友,并不知道小陈的男朋友是谁? 老郭对我说:玉晓。咱们找个地方拆开信,里面还有小陈给我的一封信。 我连忙说: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你的信。 老郭说:为了不引起班里的同学们注意,她把给我的信放在你的信封里。 我和老郭走到食堂后面的一个僻静的地方,拆开信,里面果然有老郭的一封信, 我连忙把信递给郭世杰,他站在我旁边把小陈的信看完,对我说:不要对别人说, 小陈给我来过信,小陈说你这人很可靠,我也很相信你。 我点点头,他转身走了。老郭是5377班的头号长官,在班里有很高的威信,我 看见老郭,我才明白,小陈经常不在校,班里的同学们没有人过问,原来是有老郭 这把保护伞在保护她。老郭中等个子,天津人,平时不怎爱说话,他平时看人时喜 欢把眉毛微微蹙起,他的眉毛和眼睛微微向上吊,往那里一站看人时有一股古代侠 士的豪气。我也很佩服小陈的眼力和勇气,竟敢爱上这样帅气的男生,我知道班里 有好几个女生都喜欢老郭,最后他成立了小陈的男朋友,小陈这家伙真行。老郭也 真不错,在小陈家里有难时,不是躲开总是默默地帮助,常言道,患难之交见真情, 我相信他们的爱情一定会经得起时间考验,一定会白头携老。从爱情角度看问题, 小陈是幸福的。 到毕业的前夕,许多有了对的男生和女生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校园里,我很少看 见老郭和小陈走在一起,说确切些我只看见他们一次走在一起。记得是大约离毕业 的还有一个月的一个晚上,我和小陈吃完饭往宿舍走,快到宿舍的时候我听见身后 有人叫小陈,我回头一看是老郭,小陈听到喊声快速地跑到老郭的跟前,他们走到 一棵树下,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小陈的个子有些低,她看老郭时头要微微上仰,老 郭看小陈时脑袋要微微低一些,那一刻,他们的眼光都很温暖,细碎的夕阳光照在 他们的身上,给他们的脸面涂了一层古铜色,他们的笑容泛着奇异的色彩,看上去 异常灿烂。说实话,他俩站在一起时倒有几分像哥哥和妹妹。他们说完话,小陈脸 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朝我奔来,我想我如果有像机一定要把这感动人心的画面拍下来。 我没有搞过恋爱,不知道处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是怎样一种心理状态。在热恋 中的青年男女对事情很敏感,好像有第六感觉器官。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班里的男 生递给我两封信,一封是小陈的来信,一封是家中的来信。我看见在隔壁饭桌上吃 饭老郭一个劲朝我这里张望,老郭的饭桌离我的饭桌还有一定的距离,他怎就知道 小陈又来信了呢?真怪。今天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快快地吃饭,而是故意放慢了吃饭 的速度,我看见老郭也没走,在那里等我,待到食堂里的人快走完没有熟人的时候 时,老郭朝我走来,问我:小陈来信了吗? 我笑着问:你怎知道小陈来信了? 他也几分不好意思地说:小陈走的时候说她在家呆二十天左右,回来之前要来 信的。 我把小陈的信抛给他说:小陈是来信了,你拆开看吧? 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怎能随便拆你的信呢? 我说:这是小陈来的信,对你不保密,看吧。 老郭拆开信,里面只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玉晓,过几天,我就要回 学校了,请你转告老郭。家中的情况仍然没有完全稳定,不知道那帮歹徒还来报复 不?我们何时才能摆脱这种糟糕的处境? 老郭看完信说了声:玉晓,我走了。转身就离开了食堂,我望着他的背阴,感 觉他的脚步很沉重。大概他也为女友的处境在担忧。 我目送走了老郭开始看家中的来信,我一看信封是母亲的字体,心中开始不安 了,过去,家中给我来信一般是父亲的字体,母亲一般不写信,而今是母亲写的信, 莫非。。。。。我不敢想下去了,我赶紧拆开信,一口气看完信,才松口气。母亲 在信中告诉我,自我走以后,厂里那个姓梁的赖家伙又来找过几次父亲麻烦,都被 母亲骂走了,有几天晚上朝家里扔石头,后来母亲感到父亲在家中再呆下去是很危 险的,就让父亲暂时在办公室睡几天,母亲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找了厂保卫部的 头头,厂保卫部的头头把那个姓梁的赖家伙教训了一顿,最近老实多了,母亲没说, 看来父亲的安全暂时没问题了。我知道母亲在信里所指姓梁的赖家伙是因为多次偷 盗厂里的钢材贩卖的歹徒,后来被开除厂籍。看完信我一颗吊着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今天早晨起来我就听见宿舍窗前的树上有鸟在叫,我很长时间没有听见鸟叫了, 莫非今天有喜事,或是小陈要回来了,自从小陈离校这二十余天来我感到很寂静, 我想起和小陈在一起时随心所欲谈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和别人在一起就不能这样, 班里虽然也有两个干部子弟,看她们的样子,觉得她们处处表现地很轻浮,感到她 们很清高,很不好接近,平时没有交往的基础,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很难谈得来。 胡赢和郭锋,尽管也在,我觉得由于家庭的处境不同很难谈知心话,我心里很想小 陈。希望小陈快点回来。我们班的女生宿舍很长时间没过去了,和本班的女生很生 疏,见了没什么话说。 今天我那也没去,坐在宿舍的窗前看小说,一边看书,一边望着窗外,突然我 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很像小陈,我把书扔在桌子上爬在窗前看着,那个身影愈 来愈近,果真是小陈。我的手桌子上拍了一下,大声呼喊着跑出宿舍,冲下楼,朝 小陈奔去。 小陈看见我也很高兴,大声问我:玉晓,你怎知道我今天回来?我只是告诉你 们我近几天回来。 我很神秘对乃谦说:我昨天梦见你了,你在梦里告诉我今天回来。 小陈大笑着说:我真没想到,玉晓还有这种本事。做梦做的跟真得一样。 我和小陈说笑完毕,从小陈手里接过她的行李朝5377班地宿舍走去,当我走到 小陈宿舍门口时大声喊:小陈回来了。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5377班的女生宿舍有三个人在,她们对我的喊声,没有什么反应,有的只是抬 起头看看我们,然后又低着头干自己的事去了,有的人干脆连头也没抬,仿佛小陈 不是离开她们二十余天,只是临时外出归来的那种情景,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答理 我们,我突然觉得屋里的空气很压抑,使人透不过气来,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回到 了自己的宿舍。过了好一会,小陈才过来,她是叫我和她一起去吃饭的,我从屋里 走出来,看看小陈的表情,我真怕她受不了这种冷淡,小陈很正常没有什么反应, 在路上,我仍有几分忿忿不平地对小陈说:你们班的女生怎那样对你。 小陈很平静地说:在这种非常时期,只要没人找我的差就满足了,我倒是希望 她们对我冷淡些,和我有些距离。我的行踪不被更多的人注意。 看来在整个女生楼只有我一人大喊大叫地迎接小陈归来,有我欢迎,她已经很 满足了。 自从小陈回来以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到前一段时间的习惯,上午在各自的班 里听老师讲课,有时也到教学区去参加班级和组织的一些活动,下午睡觉起来去教 室学习一会儿再参加回课外活动,下午我等小陈叫我一起去吃晚饭,晚饭后到晚自 习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是我们的时间,我们在一起可以随心所欲谈我们想谈的 问题。我感觉小陈这次从家中归来比上次的情绪要好一些,我把自己的感觉讲给小 陈听,小陈说:你的感觉没错,我妈的病已经稳定,自从报了案后,那帮歹徒被公 安局监视起来了,他们再有风吹草动,就要把他们重新归案。不过我母亲已经向上 级领导部门打了报告,要求重新调换个单位,待报告批下来,就一切都好了。 我说:你走了前些日子接到母亲来信,我父亲也碰到了和你母亲类似的情况, 不过不太严重,我家人多。 我问;你还会回家吗? 小陈摇摇头说:可能还要回去看看,要是父母亲在家我就不用常往家跑了。我 不回家是不放心家中几个弟弟,回到家中呆得时间太久了,又怕给老郭惹来麻烦, 在这段时间里我只能这样来回跑。" 小陈说完这些话,我很想把前些时候在5377班女生宿舍听到有人议论小陈的事 告诉她,又觉得小陈的思想负担已经够重了,我把这些闲话告诉她反而增加她的新 的思想负担。在她的这种处境下,把周围的一切置之度外,全心全意想自己的事情 也是一种心里境界,她的这种境界我是做不到的,再说即便小陈在班里有些小麻烦 还有她的男友老郭在保护她,对于小陈的种种,老郭比我考虑的更周全。我突然发 现自己特别愿意替别人考虑问题,这种热心有时是不是有点费力不讨好。 小陈问我,你家的一切还好吧? 我说;家中有母亲呢?家中的事母亲从来不让我插手,接着我把母亲的来信简 单告诉小陈,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情绪很轻松。 小陈批评我说:玉晓,你家中的处境比我强,家中的一切由母亲担着,但我觉 得你母亲的负担太重了,不但要照顾你父亲的,还要考虑一大家人吃喝起居,你是 家中的长女,应分担母亲的一部分责任和忧愁,你应经常给家中写信,从精神上鼓 励母亲,给母亲出主意,让母亲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不论家中发生什么事孩子们 是和她站在一起的。 我望着眼前这个一张娃娃脸,娇小可人的弱女子,我觉得她比我成熟,也比我 坚强。 今天是五月三日,我那里也没去,5377班的几个女生到颐和园玩去了,她们走 也没和我打招呼,过去朝夕相处的朋友,一下子这样冷淡真让人心里不好受,人常 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真是太有道理了,小陈也没看见,不知到那里去了? 我一个人在家中整理饭票。我发现近几个月省出不少饭票,仔细算一算一个月 能省七八元钱的饭票,怎一下子就多出这么多饭票呢?在过去,家中每月给我寄二 十元,每月留出二元作为回家的车票和为家里买东西用,每月的零花钱是三元钱, 伙食费是十五元,在女生中我的饭量是大的,一个月最多能省三元的饭票。仔细想 想,近几个月小陈的饭票和我的饭票放在一起,她的饭量很小,又经常不在,这些 钱自然是小陈省出来的。小陈的父母工资虽然高,但家中还有三个弟弟,父母亲都 是高级干部工作都很忙,急需要加强营养,用钱的地方很多。我应把这些饭票还给 她,让她换成钱,补贴家用。 下午我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听见有人推门,赶紧坐起来,一看是小陈。我说: 要知道是你我就不起来。下午到那儿去了? 小陈说:我到亲戚家去了、你找我有事? 我把压在铺下的多余的饭票那出来递给小陈说:这是你这几个月多余出来的饭 票,你拿去换成钱,补贴家用。" 而小陈连忙躲在一旁说:这是那和那的事?你给我饭票干什么? 我说:每月你出十元,我出十元,咱们一共买二十元的饭票,放在一起。你经 常不在,我又比你的饭量大,节约下的饭票自然是你的,你为什么不要呢? 我说着又把饭票往她手里塞。 小陈说,玉晓:就算是我的,你也把它收下吧,我的父母亲工资比你的父母亲 工资高,家中亲戚朋友条件也不错,而你家只有你父亲工资比较高,家中子女多, 还有两个老人,穷亲戚也多,你父亲的负担太重了,你比我更需要钱。你应把这些 饭票换成钱,买些营养品寄给父亲,让他好好保重身体,你们全家人就指望你父亲 的工资活呢,你们一定要把父亲保护好。 我想到这里对小陈说:小陈,那我就收下了,你的情意我一定永记在心里,我 们现在是朋友同学,我们一定要互相支持。互相鼓劲。将来不论走到那儿我们一定 要保持联系,一定要记住有一个名叫玉晓的女生是你的朋友。我说这话的时候很动 情,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一天我路过小陈的宿舍,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我不由自主地推门走了进去, 我很长时间没到5377班的女生宿舍了,看见郭锋和胡赢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样子都 很激动,不像是因为苦恼而流的眼泪,像是因为什么事而过于激动而流出的眼泪, 我的突然进去,她们两个一下子就呆住了。胡赢的脑子转弯快,很快她调整了自己 的情绪,有些内疚地对我说:玉晓,我们对不起小陈,小陈原来是很不错的女生, 我们错怪她了。 她们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们对小陈的态度可以 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弄得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她俩先后接到了家信,在信中她们的父母分别告诉她们前一段时间接到了 汇款单,汇款单上都是二十元,问她们是不是给家里汇过钱?钱从那里来的?她们 就给自己的父母去信说没往家里寄过钱,让父母把汇款单寄来看看是怎回事?后来 她们的父母就把汇款单装在挂号信里寄给了她们,她们一看原来是小陈的字迹,她 们很快就明白了,是小陈背着她们给她们家寄去的。她们平时对小陈很有偏见,也 不怎友好,而小陈不但不和她们记仇,反而知道她们都很困难,在大五这一年的中 秋节里给她们家寄去了钱。 这一刻我也被感动了,小陈不但接济过我还接济周围的许多同学,她从不考虑 别人对她的态度,这些在不太成熟的小女生里真是不太容易的。 正在这时小陈回来了,她走进宿舍的瞬间,我们都停止了说话,望着她傻傻地 笑着,一开始小陈有些发楞,大概很快她心里就知道怎回事了,她说:你们都看着 我干啥?不认识? 小陈,和郭锋胡赢很长时间没说话了,她俩大概这一刻尽管很想表白自己感激 的心情,一时不知怎说起,就连平时话很多的胡赢也不知该怎开头。还是我说了句 :小陈,到现在我们才真正了解了你,你背着我们做了很多好事。,你是个好人。。。。。。 胡赢赶紧把手里的汇款单递给小陈说:你的心我领了,可我不能要你的钱,我 怎能凭白无故要你的钱呢? 小陈躲着胡赢,很从容地说:咱们是同学,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再说我们还 是一个宿舍的同学朝夕相处四五年了,你们有困难,我那有不帮的道理,我尽自己 的能力帮帮大家,也是我的心意。 小陈的话说得很诚恳,我们几个都流出了眼泪。 这天晚上我们几个是手牵着手,唱着歌: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奋发斗志昂扬。。。。。 走在宿舍区的马路上,小陈的人品终于得到同学们的认同,她笑得最灿烂。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