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房间里,擎风躺在床上,两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最终她还是说分手了。以为 只要她不说出口,他还是可能留住她的。是他太傻了!她的心属于别人的了! 可是,他一个人该怎么办?这里的一切都有他和她的回忆,他该怎么面对剩下 来的日子?或许是该离开吧,离开了才能忘记她。 扭头看了眼一旁的邀请函,心里下了决定。 一个月后,育英校内长石凳上,一外貌看起来比较八卦的女生甲满面震惊的道 :“听说之前培贤的第一才子擎风,就是刚考上T 大的那个,辍学了!” 另一满脸雀斑的女生乙接话“你知道什么?人家是被美国的软件开发集团相中 了,带到美国去培养了。那集团好像是叫威托尔集团。” “虾米?就是那个软件开发界的龙头威托尔集团!擎风果然是我心目中的白马 王子,真是太棒了!”满脸痘疤的女生丙满脸激动的加入八卦话题。 “咦!那坐在石凳上的女生不就是前不久跟,那个擎风拍拖的人吗?”一道尖 锐的女生传来,令正在热烈讨论的女生顿时转过头来。 “怎么了?被抛弃了?那也难怪,一个什么姿色都没有的人,怎么敌得过未来 威托尔集团的高层的职位呢?”陈思琪在几个女生的簇拥下走来,脸上尽是鄙视和 唾弃。 坐在石凳上的蓝灵没有理会她们,拿着厚厚的设计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唰!陈思琪一把夺过蓝灵手上的书,两眼火光直冒,“我在跟你说话!” 蓝灵没有发怒反而对她笑了一笑,道“我没有跟自言自语的人说话的习惯。” 说完,一手夺回书本,转身离开,只留下背影供人喟叹。 陈思琪气得双手发颤,却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瞪着远去的身影。如果眼光可 以杀人,那蓝灵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 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融化冬日里的冰冻。蓝灵披着一张棉被坐在 书桌上,透过窗户眺望远处的稻田和山林。出神的盯着缓缓升起的初阳,又是一夜 无眠! 那天以来,不知有多少个夜晚都是陪着月亮沉去,陪着太阳升起。从刚开始的 整夜垂泪,到现在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她爱的人啊!在海的另一边,从今他们就像两条平衡线,再也没有交集了。他 会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改过自己的生活了。他和她的记忆就埋藏在心底吧,是这辈 子最美的回忆!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 他心疼。 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蓝灵捂住口鼻,猛的冲到厕所,将胃里本就没多少 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一阵呕吐后,蓝灵无力的瘫坐在一旁。 怎么会突然作呕呢?以前都从来没试过的啊! 咦!呕吐! 难道…… 四年后叮咚!叮咚!悦耳的门铃声传来。 “肯定是妈咪来了,快点去开门啦!”一三岁大的胖娃娃大声的叫着,一边咚 咚的朝门口奔去。 凌至儒一把抱住往门口冲去的娃子,打开白色的木门。 门外的蓝灵见是凌至儒,对他笑了笑,一把抱过他手中的胖娃子,“嗨!小楷, 想不想妈咪啊?” “想啊!妈咪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小楷啊?我好想你呢。”说着,小楷把脸贴 到蓝灵身上磨蹭着,在撒娇呢。 “妈咪最近比较忙,妈咪也想死你了,来,亲一口。啵!”蓝灵在小楷嫩脆脆 的脸蛋大大的亲了一口。“看,妈咪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包装好 的礼物递给小楷。 本来满脸埋怨的小楷,一下就满脸灿笑,可比四川变脸。“就知道妈咪对我最 好了。”说完还不忘在蓝灵脸颊上印口水,接着到一旁拆礼物去了。 “小灵要多注意身体,看你眼圈这么黑?”凌至儒不该以往的温柔,伸手揉了 揉蓝灵已经长及腰际的秀发。 “知道了。对了,雨欣姐呢?”蓝灵走到粉蓝色的沙发坐下,靠在沙发上。 “她在厨房里忙着。”提起爱妻,凌至儒温柔的笑容里几乎可以挤出水。 “小灵,来了吗?先坐一会儿,很快可以吃了。”凌雨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雨欣姐,需要帮手吗?”蓝灵走到厨房。 “帮忙就不用了,你帮我照顾小楷吧!厨房这里我来。”不知什么时候跟来厨 房的凌至儒,把蓝灵推出了厨房。开玩笑!让她来帮忙?他还没有装修厨房的打算。 被推出厨房的蓝灵看小楷拿着她刚买的机器人,玩得不亦乐乎,自己就坐在沙 发上翻动着一本杂志。想不到随手拿到的是一本商业杂志,“威托尔集团软件开发 部总经理亲临台湾‘。这几年,商业杂志时不时都会有他的消息,虽然自己没有刻 意去看,但是身为”翼“的高级设计师,一些有关商业的资讯还是要知道。拿着杂 志的双手微微发抖,他要回来了! “妈咪,吃饭了。”凌宇楷轻扯蓝灵的裤脚,脆脆的声音把蓝灵拉回现实。 “哦,来,吃饭咯。”蓝灵弯腰抱起凌宇楷走到餐桌坐下,把他放在隔壁的椅 子上。 “妈咪,我要吃鱼。”凌宇楷小小的身子畏向蓝灵,撒娇道。 蓝灵夹了块鱼肉,去了骨,再把它放在小楷的碗里,“小心鱼骨啊!”虽然去 了骨,蓝灵还是叮嘱要小心点。 坐在对面的凌雨欣皱了皱眉,“小楷,不可以这样叫,要叫干妈。”凌雨欣不 知道是第几次纠正他了,不过成效却不大。 “为什么?妈咪叫妈咪,干妈也叫妈咪,那我就有两个妈咪疼了。”小楷一脸 不解。 “是啊。雨欣姐,由他吧,反正都一样。”蓝灵一副无所谓。 “什么一样,要是被你的追求者听到了,怎么办?”雨欣皱着眉头,盯着那张 无所谓的脸。 “那更好啊!最好把他们吓跑,省的我一个个拒绝!”蓝灵像是发现新大陆似 的。 “小灵!真被你给气死。老公你帮我说说她嘛!”拗不过蓝灵,凌雨欣只有找 来亲亲老公做帮手。 只是凌至儒还没出声,蓝灵的小帮手就出声了:“是啊,等我长大了,我来娶 妈咪!”小小的人儿虽然不知道娶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应该是像妈咪疼自己那样疼 妈咪就行了。 “小楷,妈咪没白疼你。妈咪爱你。”蓝灵抱过小楷,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 口。 “妈咪,小楷也爱你。”说着伸手捧着蓝灵的脸,油油的小嘴凑了过去。 夫妇两无奈的看着对面上演母子情深的两人,直摇头。 半夜了,蓝灵揉揉朦胧的双眼,一股淡淡地奶味飘来。顿时,抿了抿嘴,哄小 楷睡觉竟然连自己也哄睡了。伸展了一下四肢,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这几天, 为了赶一份设计图,简直累翻了。虽然她只毕业了半年,但是她从大二就开始接触 室内设计的工作了。由于她大学主修室内设计,对设计有灵敏的触感,有天分,做 事又有冲劲,让从来不收工读生的著名室内设计公司“翼”破格聘用。两年半的时 间,从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助理到现在一个在台湾颇有知名度的设计师。没有走后门, 没有靠关系,靠的只是自己的努力,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拼命! 坐起来,帮小楷拉好掉到床脚的被子。接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细细的观察小楷 稚嫩的脸。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像他爸爸,小小的嘴巴像他妈妈。这是至儒 哥和雨欣姐的爱情结晶。那年,至儒哥说要去加拿大出差,谁知道三个月后,带着 小腹微微隆起的雨欣姐出现在他们面前,还说他们已经在加拿大结婚了。意思是: 他们结婚已经是事实了,现在不是来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来通知他们。 她倒是还好,毕竟她也知道至儒哥在找雨欣姐的事,可是凌伯父和凌伯母既是 气又是怒!整整一年不理他们,而至儒哥好像也知道后果,一声不响的就搬到了医 院附近住。不过随着小楷的降生,还有她时不时的慰劝,凌父凌母也慢慢接受这个 事实了。 本来她也以为会有个她跟他的结晶的,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心情,应该是欢喜 居多吧。毕竟她当时还爱着他。谁知后来才发现原来搞了个大乌龙。想到这,蓝灵 不禁抿嘴笑了笑。抬头看着窗外冰冷的世界,心中升起了一丝哀愁。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离开了;四年后的这个时候,他又回来了。再见面时该 说些什么呢? 或许…… 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 四年了,本以为静如止水的心,在一踏上故土的刹那却有种止不住的心悸。四 年前,他做了一回懦夫,逃到外国去。现在他回来了,但一切却不一样了。 提前一天回来,一是时间刚刚赶上,二是为了避开烦人的记着。由于是国际知 名的大公司,其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媒介的关注。除开“威托尔‘开发部的总经理发 热身份,185 高的身材,俊挺得外貌,就已足使台湾的女同胞神魂颠倒了。带上大 大的墨镜把一脸的疲惫遮去,却引来一旁美眉们的尖叫。擎风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 种场面,没有理会,招了台出租车,扬长而去。 回到公司安排的住处,天母一公寓,卸下行李,睡了一觉补回时差,已经是晚 上五点多了。 抓起钥匙,打算到附近走走。漫无目的的走着,来到一条幽静的街道。前面有 间幼儿园,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的蹲在幼儿园的门边。好奇心使然,擎风向小男孩 走近。恰巧,小男孩抬起头,稚嫩的脸有着不解。“叔叔,你也在等人来接你吗?” 擎风扬起笑,摇摇头,并不回答男孩的问题。不知是不是他幼稚可爱的脸吸引 他,他对眼前这个小男孩有种亲近的感觉。 “那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小楷也是一个人在这里。”小小的脸蛋皱了。 “我迷路了。”四年不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街道也变得一点都不认识了。 幼儿园里的四十多岁的老师见小楷正与一个陌生人讲话,急忙走上来,“小楷, 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谁来接你?” “今天是我妈咪来接我。可是她还没有到。”说着小脸不由暗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长发卷着大波浪的女人冲了过来,一把抱起小小的人儿,“对不起! 小楷,妈咪来迟了。” “妈咪,你迟到了,小楷肚子饿,罚你陪小楷吃麦当劳。”妈咪忙得连接自己 都忘了,肯定也忘了吃饭。 “遵命,只要小楷不怪妈咪,吃什么都没问题。”说着以自己的脸蹭了蹭小楷 的,惹得小楷开怀的笑了。完全忽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咳……”老师轻咳两声拉回嬉笑的母子,“蓝小姐,请你下次注意时间,放 小楷一个在这里很危险的!特别是一些陌生人,要注意点。”说完还瞥了眼站在蓝 灵背后的男人,眼里有着警戒。这个蓝小姐也真实的,经常都忘记来接人,也没见 过哪个干妈是这个样的。 “不好意思,老师下次不会了。”蓝灵没留意老师的眼神,也没注意身后有人。 只是扬起最灿烂的笑,作出保证,希望能增加可信度。由于自己的公司里小楷的学 校很近,每次她要去至儒哥家都会自告奋勇的去接小楷放学。 “希望真的不会有下次了。”说完老师摇摇头转身走了。真不知道这个世道是 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擎风,看着这一幕不觉莞尔,哪有做母亲的是这个样的?不过,这 个性格和她有几分相似,这背影好像…… “妈咪,我刚认识个叔叔,我要介绍给你认识。” “咦!小楷什么时候认识新朋友啦?”由于蓝灵与小楷是面对面的,根本看不 见身后的人,只得四下找人了。 “妈咪,他就在你后面。”小楷指了指蓝灵身后的擎风。 蓝灵“哦”了一声,转身后的一刹却被眼前的人吓住了。 是他! 185 的身高,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菱唇轻抿。岁月的洗刷,让他变得更加 沉稳、内敛,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以为早已忘记了他,一直不敢去想他,没想到这 一刻才知道自己不过在自欺欺人。四年的时间没有让她淡忘他,反而更深的刻在心 底。 是她! 同一时间,擎风也被聂住了。想过会遇到她,却没想过这么快。她变了,变得 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长长的大波浪衬托着清丽的面容,显得更加妩媚,裁剪贴 身的牛仔裤衬出纤细的长腿,半指高的高跟鞋让她看起来更显高挑,搭配着米色的 长外套,又有职业女性的味道,坚强而不强势,温柔却不软弱。 “妈咪,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叔叔,这个是我妈咪。”嫩嫩的声音将神游太 虚的两人扯回现实。 擎风轻扯了一丝笑容,眼神淡淡的,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柔,是她最熟悉的,却不再属于她。 “这是你的孩子?”明知是事实,他却还是要确认。 “对啊。她是我妈咪,我是妈咪最爱的小楷!”小楷不明白两人的沉默,抢先 答话。 此刻的蓝灵根本没心思去揣测擎风的话,嗡嗡作响的头脑已经当机了。她没想 过真的会再次遇到他,而且还是这么快!不是说他明天才到吗? 见蓝灵没有出声,便以为她是默认了。是和他的孩子吧?眼前的孩子应该有三 岁了吧,在他离开一年后就有孩子了?“他‘不是说会等她毕业之后才……原来自 己还是没有死心!四年又怎样?没有孩子,结果还不是一样。早在四年前她就已经 做好决定了,自己究竟还在奢求什么?奢求她会回心转意吗? 或许回来是对的,看到这铁证的事实,自己才会死心吧! “妈咪,我肚子好饿,我们一起去吃麦当劳。叔叔也一起去,好不好?”凌宇 楷开始撒娇了。 “好!被饿坏了我可爱的小楷啊!”回过神来的蓝灵,勉强撑出笑容,揉揉凌 宇楷柔软的头发。转过头来,故作轻松道:“要一起来吗?” “不,我还有点事。”现在这么混乱的思绪,他没有气力去面对她。 “哦,那我们先走了。”抱着凌宇楷转身,不敢再面对他。忍住!蓝灵,你行 的!不是早知道他会拒绝的吗?何必伤心? “小灵。”似乎想了很久,他才艰涩地挤出这两个字。 蓝灵顿住了脚步,身体几不可见的颤了下。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出来让她心特别 酸。转头看着他。 “恭喜!”他对她绽放了一抹笑。是该放手了! 几不可闻的声音,但她还是听见了,对上他礼貌而疏远的笑容。她的心更是沉 了下去,转头大步的离开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了,逃是她现在所迫切需要 的,逃离他的伤害。可是,他的那句“恭喜‘究竟是什么意思? 咦!妈咪和那叔叔认识哦。刚才那个叔叔不是说迷路了吗?转头看看身后却哪 里还看得到人影。真奇怪!小小的脑袋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害妈咪差点就与幸福擦 肩而过。 晚间,应邀来到位于天母的高级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没有摇头摆脑 的年轻人,只有悠扬的音乐伴随着昏暗的灯光,这是一所只招待成功人士的高级酒 吧。找到坐落于角落的朋友们,他们都是高中篮球社的人,听说擎风在国外回来了, 特地出来为他洗尘。 “你这小子,一声不吭的出国也就算了,这四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这帮人。” 第一个发难的是李力扬,此时正一脸怨妇相的看着擎风。 “是啊!社长也不看看没了你我们过的是怎样的一幅惨样!”另一社员长庆也 跟着哀嚎。 “是啊,社长你在国外可说是风生水起了,也该提携一下属下们啊!”众社员 跟着一起起哄。 他们不是某大公司的执行CEO ,就是什么总经理的,再不就是大公司的小开。 如果这样还算惨样,那他也就混不下去了。所以聪明人之于这些揶揄,那是个置之 不理啊! 众人见群攻没什么效果,摸摸鼻子也就扯开话题了。 一群老同学,当然少不了“想当年”的话题,所以话题很快就被扯回高中的辉 煌史迹。 “那年的比赛可真是精彩啊!” “是啊,赢得不容易啊。当时,育英的那个社长可见也是实力不淑啊!”不禁 有人感叹了。 “不过幸好,我们有社长,就是他最后救的那一球,我们才反败为胜的。真是 精彩啊!” “是啊,是啊!我还记得当时他还撞到一个育英的女生身上呢。” “什么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就是育英的才女——蓝灵。”一喝了两杯的社员, 带着点酒气。 “就是啊,我当时还暗恋她好久了。那天我刚鼓起勇气要向她告白的,却听到 她正在跟社长在一起,闷得我心里怄啊!”另一微醺的社员也谈得起兴了,不觉说 出当年的暗恋史。 “那你是想怎样啊?输给社长,那你就只有认了。你争得过社长吗?” “那也是。可是,社长最后一声不吭的去了美国,狠狠地伤了佳人的心呢。” 有人为蓝灵抱不平了。 “别净说那些陈年旧事了,咱们说说现在的,对了,堪宇,听说你要结婚了。” 还比较清醒的李力扬连忙打住,他们是不知道当时两人是怎么分开的,所以也不要 再说这事了。转眼瞥了一眼擎风,见他只是闷不作声的在喝酒,不是有没有听到他 们的疯言疯语。 “唉!别提了!咱们来喝酒,不醉不归!” 本想来这里可以大醉一番的,没想到还是逃不了,连来这儿也会扯到她。会吗? 她会伤心吗?他不清楚。说好了要放弃的,怎么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想起? “咦!那边那个不是育英的才女蓝灵吗?”一醉得恍惚的社员,突然站起来。 “你是不是就喝多了,在这胡言乱语的。”另一人一把扯下站起来的醉汉。 “我哪有!是真的,在那里,不信你们看。”被质疑的醉汉哇哇直叫,本来安 静得酒吧顿时喧闹起来。 只见吧台前,一米色长衫的女人趴在吧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谁说失恋一定要喝酒的,她一定要告他妖言惑众。这间肯定是黑酒吧,什么酒 啊?她的神经一点都感觉不到麻痹,而且越喝越精神,连别人每个小动作都看的清 清楚楚。 拖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从厕所回来,打算再喝它个三百回合,她就不信自己喝不 醉!该死的!这什么酒吧,路怎么会走啊?咦!吧台怎么不见了?脚下一个不稳撞 到了路过的行人,跌入了一结实的怀抱。 “额,对不起。你没事吧。没事不要在这儿晃悠,要是撞到就不好了。”她伸 手挽着那人的衣服以支撑有点踉跄的步伐。 一声叹息从那人口中出来,“你没事吧”,伸手捞住她往下掉的身子。 “咦!你怎么好像我一个朋友。”才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你醉了。”擎风微微蹙眉,怎么醉成这样?下午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有。我没醉。告诉你,我那个朋友叫擎风。我们大概是命格相冲吧,每 次见到他,我都会倒霉的。”她不理他,径自自言自语。 是吗?她大概只当他是她的扫把星了,抢走她的初吻和初夜。遇上他,她也真 是倒霉透了。心中不免苦笑。 “今天下午我才见过他,晚上就扭伤脚了。呵呵……你说我们是不是命格相冲? 很可笑吧?”他们之间是注定不可能的了。 低头审视她的双脚,见没什么大碍,应该是轻微扭伤。“我送你回去。”他就 是丢不下她。 “不要!我不要回去。那里没有他,我不要回去!”说着就挣扎起来。 紧了紧双手,把她按在怀里,阻止她不安的挣扎。没有他?他们之间发生什么 事了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买醉?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这时,看见这边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刘力扬走过来,蹙着眉头道,“阿风,你 先送她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在这儿太危险了。” “那你们小心点。”擎风扶着蓝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本来想要打电话叫她家人来接她回去的,可是她的电话早已经没电了。想在酒 店开间房,又怕影响她的名声,迫不得已只好把她带到自己住的地方。不得不说威 托尔对员工真的很大方,虽然他此行不会在台湾逗留很长时间,安排他住的地方却 不小。三房一厅,足有120 平方米。 把蓝灵抱到一间客房,盖好被子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细细的打量 眼前醉了的人儿,像是要把她的脸深深地的刻在心里。这让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一晚, 当时他以为找到今生的至爱,以为靠近的心是彼此相属的。可是,上帝却跟他开了 个大大的玩笑。 她根本不爱他!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床上的人儿不断地呓语。“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的,为什么要骗我?”晶莹的泪珠又眼角慢慢地滑落。 “别哭。宝贝!”虽然她不再爱他,可他的心满满的都是她啊!捞起躺在床上 的蓝灵,把她拥在怀里,她的眼泪让他痛得身体都发颤。 “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蓝灵两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脸蛋深深地 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呜咽声从怀里传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个“他‘背叛了她?”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她是他想要捧在手心的人儿啊!他不允许!思绪飞快的运转,心里却下了决定。他 不允许“他‘伤害她! 怀中的人儿可能哭累了,已经睡去。把她放回床上,拉好被子,深情的眼眸却 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又是个不眠夜! 痛!鬼个“借酒消愁”“愁更愁”,宿醉的痛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待疼痛过后 才发现,身处的房间是陌生的。不像酒店啊。天! 她怎么会在陌生人的家里?低头看下,身上的衣服还在。拿过床头的小纸条。 “早上看你还在睡,所以没有叫醒你。饭桌上有解酒茶,醒了自己热来喝。— —擎风”我的天!昨晚不是在做梦,那个真的是他。 啊!她昨晚都说了些什么?丢脸死了。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三十分了,糟了!十 点还有个会要开呢。随便的梳洗一番希望能减少点酒味,急急忙忙的连解酒茶都忘 了喝。下了楼才发现,自己的住处就在对面,又回去换了套衣服才出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