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到第一楼门口。 「把扇子给我!」难道段小方就这样见不得他拿扇子?那把扇子是他人之物, 他只是受人之托代为保管罢了,要是被段小方据为己有他拿什么去跟人家交代呀! 「小冤家,扇子先放在我这里,等吃好小笼包我再和你慢慢解释。」他还要好 好问问金在水,到底是何人把此物交给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连累他的小冤家吗? 真是欠揍的一个家伙! 「你!要是吃好之后你不还给我,我……我告诉老夫子不让你再去翰林别院了!」 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威胁条件,金在水只有拿出段小方去翰林别院当挡箭牌。 「会还给你,进去吧。」段小方点头答应著,一面想著该如何应付这件突发的 事情。 看金在水毫不担心的模样,应该只当那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而已,但事实并非如 此。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如想象中的简单,小冤家呀,这次你是惹上麻烦了! 转念一想,这到是一个能和小冤家朝夕相处的好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而对于这样刺激的游戏他也十分有兴趣呐,唔,前提是不能伤了他的小冤家, 不然他一定和黑扇门的人没完! 热腾腾的小笼包终于被端上来了,苦苦等候多时的众人迫不及待地开始你一笼, 我一笼的分配眼前的食物。 红扑扑的脸蛋上挂著笑容,泛著光泽的柔顺秀发随著主人而飘荡著,真是太可 爱了!段小方暗中观察著金在水,忍不住地在心里感慨道。 「真是美味呀。」段小方感叹了一句,然后夹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双眼盯 著金在水慢慢地嚼著。 「是呀,真是百吃不厌。」 「嗯嗯!」金在水点头应著,转头想看看段小方吃好了没有,以便问他要回那 把扇子,却没想到遇上段小方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这个家伙居然连吃东西都要这样「调戏」他!金在水偷偷地伸出脚在段 小方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 「哎哟!」接著便听到一声大叫。 金在水立刻低下头,埋头吃著他的小笼包,脸上却掩饰不住的笑容。 「谁?是谁踩了我?小三?是不是你?」说话的人并不是段小方。 「我?你乱说!」急忙大声的辩解道。 「那是谁??」继续吼著,要知道他的脚现在好痛! 呃?他踩错人了?金在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朝段小方看去。 只见段小方手指在桌子上轻弹,也正看著他,突然段小方的嘴角微微厥起,这 分明是在告诉金在水:小冤家,你刚才做过什么我很清楚。 呜!他又做错事了,都是这个厚脸皮的家伙!金在水恨恨地想著。 「啊……是不是你?」大家争论了半天终于把目标锁定一声不吭的段小方。 「小水呀,你说是不是我?」并没有直接回答,段小方到是问起金在水来。 「这个……这……」让他如何开口? 「小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段小方还在看他,视线没有移动过。 「我……」 「小水,你知道就快说!」到底是谁踩了他?他一定要让那个人吃不完兜著走! 「那个……刚才……是……」金在水顿了顿,讨厌的段小方,干嘛把话题引到 他身上来? 大家都在等金在水的后话,到底是不是段小方? 「是我不小心踩到的,对不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只有金在 水自己听得到。 哎呀呀,小冤家低头认错的表情也好可爱,真想现在就轻轻地抚上他的头,好 好的爱怜一番。 「呃?是不小心……嗯,没事了,没事了!」当事人连忙给金在水找了一个台 阶下,任何事情只要一碰上金在水似乎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哦,谁叫金在水是他们可爱的小水呢? 于是连回个家都要争著送他。 「你们!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人护送?」金在水一口拒绝人家的好意,当 然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他的扇子还在段小方身上。 一群人站在第一楼脚下,仍不死心地缠著金在水。 「我们不放心你,这年头坏人比好人还难分辨。」 「哦,既然如此我送金在水一程吧,反正各位同学不是同一个方向。」突然段 小方来到他们中间,看似兄长的态度搂上金在水的肩膀,把他带离那一堆人。 眼睁睁的瞧著他们的小水就这样被带走了,大家的眼睛都巴望著那个方向,却 也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 似乎每次他们决定不下来的事情交给段小方,大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你什么时候把扇子还给我?」这样默认的让他把人带走只是为了那把扇子, 不然他才不会跟这个厚脸皮的走咧。 「小冤家,你爹娘可有出远门?」 「我一直和叔父住在一起,爹娘早就过世了。」一想到过世的爹娘,金在水绷 著一张小脸,幽幽地回答道。 「小冤家,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你还有我吗。」握著的手紧紧地收拢,传递 著不一般的温度。 「先跟我回一趟秋方堂,然后我们再去你家。」 「为什么要去我家?还要去秋方堂?你把扇子还给我就好。」金在水被段小方 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为了那把扇子,到了秋方堂你自然就会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金在水也感觉到那把扇子有点问题,单从 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交给他这一点来看,就不太正常,戏本里也有这样的情节出现, 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所以再大事情小冤家都不必担心。」 「如果真的出了事,那我岂不是连累你了?」金在水有点内疚地说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已经介入了,更何况我喜欢被你连累。」段小方不 但毫不在乎,还用嬉皮笑脸的口气说道。 「哪有人喜欢被连累的?」金在水简直觉得段小方的这张脸和他的脑袋完全不 相配。 「小傻瓜,那是说笑,有谁会真的喜欢被连累呢?他喜欢的只是这个带给他连 累的人罢了。」 「少爷,回来了?」正在抓药的绿幸转身便看到段小方和金在水一同踏进秋方 堂。 「绿幸,过来一起听听。」段小方朝她招了招手,便和金在水走进内屋。 「听好了,这把扇子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它出自黑扇门。」 「黑扇门?」听起来有点像是江湖门派,可是金在水依然不明白这把扇子究竟 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等待段小方的后续。 「这可是黑扇门的宝物,历来都由门主保管,从不示众。」段小方一派道听途 说的口吻。 「江湖上有这样的门派么?」他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难道是孤陋寡闻? 「小冤家,你又不是跑江湖的,你自然不了解。」 「你也不是!」凭什么摆出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模样? 「但是我的病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言下之意就是自然就有机会认识这些混 江湖的人。 「现在你看怎么办?这东西看来有点危险。」段小方询问金在水的意见,「是 要把这东西扔到秀西湖里去,还是冒著危险等交给你的人来取?」 「等他来取。」怎么可以把人家慎重交给他的东西扔掉? 「这样啊……」段小方早就料到金在水定会等那人来取,可是他也不能不把金 在水的安全放在心上。 「扇子,扇子!」以为说了什么黑扇门就会让他忘记那把扇子吗?金在水伸手 问段小方讨著那把扇子。 「答应我一个条件,立刻就把它还给你。」 「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又要干那种下流的事情了,可是说起来他也已经习 惯了,现在段小方亲他的感觉就像把脸贴在柔软的被子上一样,没什么奇怪的。 「好,我答应你了。」不就是被亲一下嘛。 「扇子给你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在秋方堂住下。」段小方把东西递了过去,「 好好藏著。」 「呃?难道不是要亲一下吗?」金在水一手拿著扇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哦呵呵!你这一说到还提醒了我,那我们就来一个「口上」协定,免得有人 说话不算数!」 金在水自然明白段小方所说的「口上」协定什么,于是立刻想要后退三大步。 只是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段小方,一只脚迈在空中还未踏地,人便已经被段 小方拉到怀里。 金在水一头靠上那个熟悉的胸膛,立刻开始挣扎。 「你干什么?」抬头指控这个不经别人同意就自作主张行动的人。 却没料到这是送羊入虎口,那张薄薄的红唇迎面朝他袭来。 双手被身后的人控制著,嘴上传来的湿润让金在水放弃了挣扎。 呜!他又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亲了! 为什么他不去亲其他人?难道非他不可吗?还是自己上辈子负了他?这辈子要 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金在水胡思乱想著。 「绿幸,你去通知一下小冤家的亲人,说他要在秋方堂做客一阵子。」 「不用了,我叔父他们不在,回老家去了,没三四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一想 到刚才的亲吻很可能被绿姑娘看到,金在水的脸倏地红了起来。 「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呢?」那样也许同样早就把这个可人儿吃掉了。 「你何时问过我?」这怎么能怪他呢? 「嗯,明天陪你去第一楼转转,也许人家在暗中找你。」那么今天晚上他就可 以和小冤家好好「谈谈心」了,段小方掩饰不住的兴奋。 「不知道来的人会不会是我见到的那个。」 「如果不来,那我们就送去。」省得像是在怀里揣上一把刀子似的,一不小心 还会弄伤自己。 「送去?送到黑扇门?」他不会是在说著玩的吧,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认识? 「看情况吧。」但愿有人来取走,这样最好,不然事情可就复杂了。 晚饭后,绿幸依然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绿姑娘,这茶?」不会又是上回的那个「醉茶」吧?那他可就要少喝点了。 绿幸掩嘴笑道:「金公子放心,这只是在普通的绿茶。」 「哦哦。」那他就可以多喝几杯了。 捧著茶杯,沾上一口,金在水眼珠一动不动地看著段小方。 此时的段小方手里只是多了一本医书而已,可是那种认真读书的书生样子对金 在水来说具有严重的诱惑力。 看著看著,茶都已经凉了。 「时辰不早了,小冤家我们去休息吧。」段小方合书站起。 看了一眼窗外,天的确已经很黑了。 跟著段小方来到一间房门口。 「晚安。」用礼貌的口吻习惯性的和身后的人道别,然后把门推开,就在转身 想要关门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出现一堵墙。 「呃?你跟著进来干嘛?」那堵「墙」正是段小方。 「小冤家,这是我的房间,难道我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能进了吗?」 「这是你的房间?!那……那我去别的房间睡。」说著便要离开。 可是段小方哪容他走?一下子打横抱起金在水,朝房间里那张显眼的大床走去 …… 「你把我放下来呀!」一看到段小方的目标是那张近在咫尺的大床,金在水开 始不断地挣扎起来。 「小冤家不要闹,不然我生气了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严重的事情。」段小方凑到 他的耳边暧昧地说道,还恶作剧般的咬了一下金在水的耳垂。 突来的刺激让金在水身体一僵,随后意识那个动作背后的意图,于是挣扎得更 厉害。 「你快放开我!!」 就在此时段小方突然一个松手,吓了金在水一跳。 身体笔直地朝下坠落,惊吓之余金在水第一反应就是死死地搂住段小方的脖子。 直到耳边传来笑声,金在水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这个姿势极度的不文雅。 手倏地收了回去,把羞红的脸埋在段小方怀里,不敢抬头看他。 「喂,已经在床上了,不打算脱衣服睡觉吗?」看著仍旧躲在他怀里的人,段 小方用手在金在水身上轻轻地点了点。 床?!啊!他什么时候到床上来了?于是又开始挣扎,只是这样的挣扎完全没 有效果,段小方的手用力一收,两人的身体贴得密不可分。 「小冤家,你乖乖的把衣服脱了,我们就好好的睡觉,要是你再动下去,我也 忍不住要动了,到时候痛的人可是你。」 「只是好好的睡觉?」那他刚才费这么大力气挣扎什么呀?真是的! 「怎么?想要在床上干点别的事情?」段小方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很有兴趣。 「当然不是!」他只是想要好好的睡觉,没有人来打扰他。 「以后你会喜欢的。」段小方意味深长地说道。 「喜欢什么?」完全不明白这匹「色狼」的意思。 「喜欢在床上做其他事情。」段小方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懂了吗?床上的事 情自然指的是那个。 「啊!你……你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那种事情!」换做他早就浑身发烫说 不出一句话来了。 「在小冤家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迟早我们都要……嘿嘿。」干笑了两声, 其中的意思金在水自然明白。 「你说的什么胡话?谁和你!」而且男人和男人也没法……一想到这个金在水 立刻停止了想象,脸红得犹如抹上了一片深红的胭脂。 「小冤家,你在想什么脸这样红?」段小方突然开口好奇地问道。 「你还不睡觉?我要睡了。」于是闭上眼睛不理会段小方。 「衣服……」看到金在水一脸安静的表情,段小方不忍再度把他吵醒,下一次 一定要先把衣服脱了再睡。 轻轻地在红润的脸上印下一个吻,段小方也闭上了眼睛。 讨厌的家伙,睡觉前还不忘欺负他,又被他亲了一下! 心里嘀咕著,没多久金在水就在段小方的怀抱里睡著了。 等了四天,却也没见有人来取扇子。 金在水有些失望,又有些焦急,坐在秋方堂里,眼睛直直地盯著门外,生怕漏 掉一个人。 「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忘记把东西放在我这里了?」 「应该不会。」 「那你说是不是他遇上仇人,不能来了?」 「也许是。」 「他说就算他不来会派其他人来的,怎么到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是不是遇上 什么事情了?」 「可能吧。」 「这只是一把扇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随后拿出扇子看了起来。 听到「刷」的一记响声,段小方猛然抬头,果然看见金在水手里拿著扇子。 立刻放下手里抓的药,一阵风似地来到金在水面前。 「小冤家,要看到屋里去看,快收好。」要是无意间被不该看的人看到事情便 不妙了! 金在水也发现这时拿出此物来看的确不太妥当,于是赶忙收进衣服里。 「也许明天便会有人来取了。」这样等下去并不是个好办法,不过还是再等几 天看看吧。 「希望如此。」可是如果等不到又该怎么办呢?要是真的等不到,看来他也只 有送去了。 他并不知道黑扇门在哪里,不过段小方应该知道,到时候一定要拉上他! 「要是等的人不来,我们就送去。」金在水跑到段小方面前像是要确认似的说 著。 「我们?」段小方狡猾地察觉到金在水背后的意思,故意问道。 「君子一言?」像是在暗示说话要算数。 「驷马难追!」小冤家,恐怕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都不行了! 「那就对了,到时候人若是不来,你就要和我一起去黑扇门,把东西送还给人 家。」这样一来他想赖也赖不掉了。 段小方笑看著金在水满意的模样,他的小冤家想得还真是简单。 「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当君子,起码我段小方就不太喜欢。」所以刚才的 承诺随时可能被风吹走,兑现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家伙是想出尔反尔?他不准! 「就是说你要给我点好处,比如……」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段小方盯著金在水 那张红润欲滴的小嘴猛瞧,意图早就摆在脸上了。 「比如?」重复著段小方的话,然后顺著他的视线一路瞧下来,最后惊讶地发 现对方视线停留的地方竟然是他的嘴。 「你盯著我的……我的嘴有什么好看的?」金在水受不了地大声吼著,憋红了 脸。 「小冤家,人不可妄自菲薄,你的这个地方。」说著还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唇比 划给金在水看,「这个地方不但好看,而且吃起来十分的美味!」 「我又不是一道菜!」金在水强烈反抗段小方用「吃」这个字眼! 「你是我的小冤家。」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可以说是一道菜。 「我不是你的!」 「你是我的!」 「不是!」 「是!」 ------ 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