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之下与杜梅发生 这样的关系,这只能归结为人的本能,但本能是作为社会的人应当摈弃的。从这里 我们可以发现人的虚伪,不论什么事情,戴上一顶帽子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干,而 这顶帽子完全都是人自己缝制的,即使并不合适,只要戴上,便可以把动物性变成 人性。比如交谊舞,就是本不该接触的男女之间亲密接触的一个堂皇的理由。结婚 是可以疯狂做爱的充分理由。就如同借鉴是抄袭的理由,管理是以整人为乐的变态 者的理由一样。 但我和杜梅没有理由。完了之后,我说:我喜欢你。 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我都老太太了,你喜欢我什么? 我说:你很美。 她说:我还很坏。 我说:我喜欢你坏。 她说:我不坏你能得到吗? 这话我也可以说。但“坏”有时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人类就是在不断抵 抗坏的诱惑的自我奋斗中文明着,而文明,有时就是给所谓的“坏”缝制的一顶堂 皇的帽子。